第十二章 这就是实验班！
放分之后，正赶上周末，林向东收拾好书包准备去赶回家的班车。难得今天放学早，估计可以碰见一中的那群家伙，还有......
因为二中的学生们是从首发站上车，每次座位的问题是不用担心的，国威甚至和阿根考虑过先占上座，然后让一中的老同学们用零食来换座位，结果自然是“索贿”不成，占座，反倒成了二中孩子们的义务......
这天上车之后，大伙自觉地各占一个座位，霸占了公车整个后排，好在周六坐车从匀城回厂的大多是学生，沿途没什么人上车，他们的行为倒也没有引起什么不满情绪。
车行十分钟左右，到了一中站，老远大家就打开车窗，冲一中的老同学们打招呼：
“三皮，这里。”
“彭宇彭宇，后门上车啊！”
本来和林向东并排而坐的阿根忽然站起身，主动坐到后排。
“嘛意思？我身上有虱子吗？”
对阿根的这一举动，林向东感到莫名其妙。
“嘿嘿！晓苇来了，我又不瞎，再说了，一会过职高，罗超还没位置呢！”
林向东来不及争辩，车子已经停靠在一中站牌前，学生们纷纷涌上车身。
来来往往的老同学们，如商量好了一般，视林向东若无物，纷纷各自坐下！直到晓苇过来时，大伙才开始嘿哈哄笑。
晓苇倒也不见害羞，大大方方地来到林向东身旁，林向东一侧身，默契地把晓苇让到靠窗的位置。
由于两所学校的上课时间略有差异，要不是今天统一的月考放分，大伙很难得坐到同一辆车，两个多月没见晓苇和这些一中的老同学，大家见面很是亲热。
“阿根，你们这次月考考完没？”
学生们在一起聊天，大多还是以学业开头。
坐在阿根身边的三皮最先发问。
“早就考完了，今天刚下的分。”
“你们考得怎么样啊？”
“那得看你问谁了，林向东稳定发挥，属于没进步型，国威和苏晓东各自退后了两名，蓉蓉好像也变化不大吧！哼哼！只有我，大幅度前进了五、六名！”
“呦！阿根，这么说，你还是你们二中的门面担当啦？”
“哼哼！那当然，你们可不知道，让我带着这几个货进步有多难！”
“呸！咋不说你期中考了多少分呢？你只是这回发挥正常了一点而已吧！”
“就是，说说上次期中考吧，险些垫底的朋友！”
国威和苏晓东听不下去阿根的胡乱吹嘘，出言揭他老底。
“哈哈！别说我们啦。你们考得怎么样啊？”
阿根眼见要成为众矢之的，急忙转头反问三皮。
“我们就还那样呗！好像也就莫大神进了年级前十名吧！”
三皮边说边向旁边的同学求证。
“嗯嗯！她是年级第六，剩下就是王彤和彭宇了吧，他俩考得也不错，都在重点线以上！晓苇好像也是三十多名。”
“重点线？你们这才上高一就划重点线啦？”
林向东对一中的这项举措深表叹服！在二中这两个月，他已经感受到强烈的学习氛围远超三零三子校，没想到一中竟然给学生们施加更大的压力。
“啊！我们老师说，教学目标是让我们班百分之百进本科线呢！”
“那你们学校凭什么画这个重点线啊？”
“比例啊！每年的升学比例，我们一中的升学率，每年大致都差不多的！”
“哇！听上去压力好大哦。”
“是呢！每次考试感觉都跟高考一样！”
“哎！你们老师讲课讲得怎么样啊？我听说一中老师超牛的，一抓一片特级教师是吗？”
“没有那么夸张啦！反正也都是照课本讲呗！横向发挥地比较多一些。”
听听，横向发挥……一直没说话的莫恒张嘴就和大伙不一样，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不过，她对老师的评价，倒是很中肯的。
“照课本讲？”
听到这里，林向东皱了皱眉！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老师们，貌似没有几个是照课本讲的。
“是啊！上了这么多年学，你见过不照课本讲的老师？”
“我们老师就不照课本讲！”
国威也发现了自己老师和别人家老师不太一样。
“我还以为上了高中，学习方法不一样了呢，敢情就咱们的老师有问题啊？”
苏晓东也发出了疑惑！
“倒也不是有问题，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叫实验班的原因吧！”
“林向东，你的意思是，拿咱们当小白鼠？”
一说到学习，阿根基本就插不上嘴，不过“实验”的意思，他还是能听懂的。哪怕他对这个词的理解多从皮皮鲁和鲁西西中而来。
“别胡说！我倒是觉得咱们这样的讲课方式蛮有意思的！”
“嗯！国家不是一直在提改变教育模式嘛，不照本宣科，本身就是一种进步啊！只是看多少学生能适应吧！”
“你林向东成绩好，怎么变也改变不了你的第一名呗！”
老同学们热烈地在车上聊着，却未发现靠前的座位上，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听到林向东的名字，悄悄回头朝人堆里张望了一圈。
“林向东，你在二中也考第一啊？”
晓苇惊讶地问着身边的好朋友。
“莫大神不在，我暂时侥幸称了回霸王而已。”
高马尾的目光随着众人的对话，停留在林向东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林向东仿佛感受到有人偷瞧自己，一直侧向后座的身体下意识地坐正，向前方望了一眼，却只看到人头攒动！
“哎！你们一中的第一是谁啊？”
“王瑶呗！你们不知道，这位五零四大神有多神奇，平时没见她怎么用功，可别人就是怎么玩命也超不过她。”
“我咋听说她当初保送考试是全市第三呢？”
“那会考第一的叫付强，不过一住校就完了，这回前三十都没进。”
“也是！这住校确实蛮自由的，但是没有家长把着，很容易就跑偏的，何况你们一中还在市中心！”
“对了向东，你当初是不是也考的第三啊？”
“呃~~好像是！当时没听有并列这么一说吧，兴许人家王瑶是第二呢！”
“就是第三！他们五零四的人份自己说的吗，没错！向东，有机会跟她比划比划？”
“怎么比？教学方式和进度都不一样，没有可比性！”
“哎！林向东，你们老师不照课本讲课，那怎么讲啊？”
“我感觉他们就是很随意地讲，但是内容很丰富，比方说《长江三峡》，我们马老师就是结合《雨中登泰山》一起讲的，整节课把泰山和三峡相结合，又把两个作者相比较，净是他自己的见闻和感悟！很精彩！”
“哇！这岂不是跟听故事一样？”
“等等，你们一节课讲两篇课文？”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第三单元的《拿来主义》，已经和《纪念刘和珍君》一起讲完啦！”
“你们老师还真是天马行空啊！”
“也不是，你们没发现吗，他们老师有自己的讲课规律。有关联的课文总是结合在一起讲。”
“我觉得还是咱一中这样教学比较好，最起码将来和高考符得上啊！”
“那也未必，高考本来考的就是知识面，二中的这种教学方法，老师讲得痛快，学生听着过瘾！我觉得，这种讲法，应该是未来教学的趋势。”
“各有优劣吧！一中现在可是省重点，这么多年的优良传统，这么浓烈的学习氛围，带动着学生们的学习动力本来就很高。而我们二中重在开发学生的潜力，提升自学能力，我自己觉得啊，主要是知识的吸收量提高很多，一个重在当下，一个放眼未来，说不清谁更好，因人而异，其实不管老师怎么教，最终还是看咱们自己怎么学！”
听完林向东的总结，大伙也都不再去争论两个学校孰优孰劣，教学方法谁更胜一筹，自有时间去给出判断。
一起同窗九年的同学，感情好得没的说，仅仅两个多月没见，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和大伙一起聊得起劲，林向东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脑海里不再去想胡主任对自己的看法。甚至连经过五零四车站的时候，林向东都顾不上看一眼车窗外，否则，他一定能够看到那个高马尾女孩，正立在站牌下，嘴角微微上扬，从驶过的公车窗前，冷冷地看着自己。
眨眼功夫，车子穿山越岭，进入了三零三厂区。
林向东和晓苇住同一栋楼的不同单元，因此，他俩在同一站下车。告别一车好友后，两人肩并肩地朝家走去。
贵州地处山区，楼房大多依山而建，远处看去，错落有致，倒是很有情调，唯一不好的就是，回个家就跟爬个小山包一样。
好不容易爬上斜坡，两人不约而同地喘了口大气，气息平稳一些后，晓苇嘻嘻笑着朝林向东发问。
“林向东，我问你，二中有女孩子喜欢你没？”
“什么破问题，这么久不见，你就想问这个事？”
“有没有嘛！”
“我哪知道？不过，应该是没有吧，毕竟人都认不全呢！那你呢，听你这么问，肯定是收情书了吧？！”
林向东坏坏地反问，不料还真把晓苇问得神情认真起来。
“我告诉你个事，你千万替我保密！”
“怎么？真有情书？”
晓苇没急着回答，却停下脚步，把背在身后的双肩书包掉转到胸前，抬起一条腿支撑着书包，从夹层里扒拉出一张折叠成心形的粉色信纸，一把拍在林向东手里。
“喏！”
“干嘛，真是情书啊？给我的？”
“呸！谁给你写情书啊，这是我收到的，先放你这帮我保管！”
“放我这干嘛？又不是给我的。”
林向东假装神秘地瞄了瞄周围，嘻嘻笑着逗晓苇，心里却感觉被一个小棒槌轻轻敲了一下，闷闷地，竟然有些酸酸的感觉！
“我带回家，要是被我爸妈看见，我还活吗？”
“哦，你就不怕被我爸妈看见？别忘了，我妈和你妈可是闺蜜！”
“那就是你的事啦！看你会不会藏咯！”
“行！没问题，不过，周一上午带小浣熊。”
“没问题，给你带两包，行了吧！”
“还有孟庭苇那盘《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行！借你听一个礼拜。”
“还有……”
看着晓苇驻足，双手叉腰，林向东乖巧地住嘴。
“嘿嘿！逗你玩啦！这封情书我周一早上带还给你哈！”
“不用，就搁你那吧，我也懒得看！”
“你连看都没看啊？”
“有什么好看的？那个男生我都不认识，我就是觉得扔了怪可惜的，对人家也不尊重。又不敢带回家，所以就只好放你这啦！”
“晓苇，你真仗义！”
林向东鄙视地看了一眼“仗义”的晓苇，那无奈的眼神逗得晓苇咯咯直笑。
“嘿嘿！先走啦！下回记得还给我占座！”
说话间，家，已在眼前，晓苇嘻嘻笑着跑在前面，率先进了自家单元。
因为二中的学生们是从首发站上车，每次座位的问题是不用担心的，国威甚至和阿根考虑过先占上座，然后让一中的老同学们用零食来换座位，结果自然是“索贿”不成，占座，反倒成了二中孩子们的义务......
这天上车之后，大伙自觉地各占一个座位，霸占了公车整个后排，好在周六坐车从匀城回厂的大多是学生，沿途没什么人上车，他们的行为倒也没有引起什么不满情绪。
车行十分钟左右，到了一中站，老远大家就打开车窗，冲一中的老同学们打招呼：
“三皮，这里。”
“彭宇彭宇，后门上车啊！”
本来和林向东并排而坐的阿根忽然站起身，主动坐到后排。
“嘛意思？我身上有虱子吗？”
对阿根的这一举动，林向东感到莫名其妙。
“嘿嘿！晓苇来了，我又不瞎，再说了，一会过职高，罗超还没位置呢！”
林向东来不及争辩，车子已经停靠在一中站牌前，学生们纷纷涌上车身。
来来往往的老同学们，如商量好了一般，视林向东若无物，纷纷各自坐下！直到晓苇过来时，大伙才开始嘿哈哄笑。
晓苇倒也不见害羞，大大方方地来到林向东身旁，林向东一侧身，默契地把晓苇让到靠窗的位置。
由于两所学校的上课时间略有差异，要不是今天统一的月考放分，大伙很难得坐到同一辆车，两个多月没见晓苇和这些一中的老同学，大家见面很是亲热。
“阿根，你们这次月考考完没？”
学生们在一起聊天，大多还是以学业开头。
坐在阿根身边的三皮最先发问。
“早就考完了，今天刚下的分。”
“你们考得怎么样啊？”
“那得看你问谁了，林向东稳定发挥，属于没进步型，国威和苏晓东各自退后了两名，蓉蓉好像也变化不大吧！哼哼！只有我，大幅度前进了五、六名！”
“呦！阿根，这么说，你还是你们二中的门面担当啦？”
“哼哼！那当然，你们可不知道，让我带着这几个货进步有多难！”
“呸！咋不说你期中考了多少分呢？你只是这回发挥正常了一点而已吧！”
“就是，说说上次期中考吧，险些垫底的朋友！”
国威和苏晓东听不下去阿根的胡乱吹嘘，出言揭他老底。
“哈哈！别说我们啦。你们考得怎么样啊？”
阿根眼见要成为众矢之的，急忙转头反问三皮。
“我们就还那样呗！好像也就莫大神进了年级前十名吧！”
三皮边说边向旁边的同学求证。
“嗯嗯！她是年级第六，剩下就是王彤和彭宇了吧，他俩考得也不错，都在重点线以上！晓苇好像也是三十多名。”
“重点线？你们这才上高一就划重点线啦？”
林向东对一中的这项举措深表叹服！在二中这两个月，他已经感受到强烈的学习氛围远超三零三子校，没想到一中竟然给学生们施加更大的压力。
“啊！我们老师说，教学目标是让我们班百分之百进本科线呢！”
“那你们学校凭什么画这个重点线啊？”
“比例啊！每年的升学比例，我们一中的升学率，每年大致都差不多的！”
“哇！听上去压力好大哦。”
“是呢！每次考试感觉都跟高考一样！”
“哎！你们老师讲课讲得怎么样啊？我听说一中老师超牛的，一抓一片特级教师是吗？”
“没有那么夸张啦！反正也都是照课本讲呗！横向发挥地比较多一些。”
听听，横向发挥……一直没说话的莫恒张嘴就和大伙不一样，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不过，她对老师的评价，倒是很中肯的。
“照课本讲？”
听到这里，林向东皱了皱眉！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老师们，貌似没有几个是照课本讲的。
“是啊！上了这么多年学，你见过不照课本讲的老师？”
“我们老师就不照课本讲！”
国威也发现了自己老师和别人家老师不太一样。
“我还以为上了高中，学习方法不一样了呢，敢情就咱们的老师有问题啊？”
苏晓东也发出了疑惑！
“倒也不是有问题，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叫实验班的原因吧！”
“林向东，你的意思是，拿咱们当小白鼠？”
一说到学习，阿根基本就插不上嘴，不过“实验”的意思，他还是能听懂的。哪怕他对这个词的理解多从皮皮鲁和鲁西西中而来。
“别胡说！我倒是觉得咱们这样的讲课方式蛮有意思的！”
“嗯！国家不是一直在提改变教育模式嘛，不照本宣科，本身就是一种进步啊！只是看多少学生能适应吧！”
“你林向东成绩好，怎么变也改变不了你的第一名呗！”
老同学们热烈地在车上聊着，却未发现靠前的座位上，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听到林向东的名字，悄悄回头朝人堆里张望了一圈。
“林向东，你在二中也考第一啊？”
晓苇惊讶地问着身边的好朋友。
“莫大神不在，我暂时侥幸称了回霸王而已。”
高马尾的目光随着众人的对话，停留在林向东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林向东仿佛感受到有人偷瞧自己，一直侧向后座的身体下意识地坐正，向前方望了一眼，却只看到人头攒动！
“哎！你们一中的第一是谁啊？”
“王瑶呗！你们不知道，这位五零四大神有多神奇，平时没见她怎么用功，可别人就是怎么玩命也超不过她。”
“我咋听说她当初保送考试是全市第三呢？”
“那会考第一的叫付强，不过一住校就完了，这回前三十都没进。”
“也是！这住校确实蛮自由的，但是没有家长把着，很容易就跑偏的，何况你们一中还在市中心！”
“对了向东，你当初是不是也考的第三啊？”
“呃~~好像是！当时没听有并列这么一说吧，兴许人家王瑶是第二呢！”
“就是第三！他们五零四的人份自己说的吗，没错！向东，有机会跟她比划比划？”
“怎么比？教学方式和进度都不一样，没有可比性！”
“哎！林向东，你们老师不照课本讲课，那怎么讲啊？”
“我感觉他们就是很随意地讲，但是内容很丰富，比方说《长江三峡》，我们马老师就是结合《雨中登泰山》一起讲的，整节课把泰山和三峡相结合，又把两个作者相比较，净是他自己的见闻和感悟！很精彩！”
“哇！这岂不是跟听故事一样？”
“等等，你们一节课讲两篇课文？”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第三单元的《拿来主义》，已经和《纪念刘和珍君》一起讲完啦！”
“你们老师还真是天马行空啊！”
“也不是，你们没发现吗，他们老师有自己的讲课规律。有关联的课文总是结合在一起讲。”
“我觉得还是咱一中这样教学比较好，最起码将来和高考符得上啊！”
“那也未必，高考本来考的就是知识面，二中的这种教学方法，老师讲得痛快，学生听着过瘾！我觉得，这种讲法，应该是未来教学的趋势。”
“各有优劣吧！一中现在可是省重点，这么多年的优良传统，这么浓烈的学习氛围，带动着学生们的学习动力本来就很高。而我们二中重在开发学生的潜力，提升自学能力，我自己觉得啊，主要是知识的吸收量提高很多，一个重在当下，一个放眼未来，说不清谁更好，因人而异，其实不管老师怎么教，最终还是看咱们自己怎么学！”
听完林向东的总结，大伙也都不再去争论两个学校孰优孰劣，教学方法谁更胜一筹，自有时间去给出判断。
一起同窗九年的同学，感情好得没的说，仅仅两个多月没见，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和大伙一起聊得起劲，林向东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脑海里不再去想胡主任对自己的看法。甚至连经过五零四车站的时候，林向东都顾不上看一眼车窗外，否则，他一定能够看到那个高马尾女孩，正立在站牌下，嘴角微微上扬，从驶过的公车窗前，冷冷地看着自己。
眨眼功夫，车子穿山越岭，进入了三零三厂区。
林向东和晓苇住同一栋楼的不同单元，因此，他俩在同一站下车。告别一车好友后，两人肩并肩地朝家走去。
贵州地处山区，楼房大多依山而建，远处看去，错落有致，倒是很有情调，唯一不好的就是，回个家就跟爬个小山包一样。
好不容易爬上斜坡，两人不约而同地喘了口大气，气息平稳一些后，晓苇嘻嘻笑着朝林向东发问。
“林向东，我问你，二中有女孩子喜欢你没？”
“什么破问题，这么久不见，你就想问这个事？”
“有没有嘛！”
“我哪知道？不过，应该是没有吧，毕竟人都认不全呢！那你呢，听你这么问，肯定是收情书了吧？！”
林向东坏坏地反问，不料还真把晓苇问得神情认真起来。
“我告诉你个事，你千万替我保密！”
“怎么？真有情书？”
晓苇没急着回答，却停下脚步，把背在身后的双肩书包掉转到胸前，抬起一条腿支撑着书包，从夹层里扒拉出一张折叠成心形的粉色信纸，一把拍在林向东手里。
“喏！”
“干嘛，真是情书啊？给我的？”
“呸！谁给你写情书啊，这是我收到的，先放你这帮我保管！”
“放我这干嘛？又不是给我的。”
林向东假装神秘地瞄了瞄周围，嘻嘻笑着逗晓苇，心里却感觉被一个小棒槌轻轻敲了一下，闷闷地，竟然有些酸酸的感觉！
“我带回家，要是被我爸妈看见，我还活吗？”
“哦，你就不怕被我爸妈看见？别忘了，我妈和你妈可是闺蜜！”
“那就是你的事啦！看你会不会藏咯！”
“行！没问题，不过，周一上午带小浣熊。”
“没问题，给你带两包，行了吧！”
“还有孟庭苇那盘《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行！借你听一个礼拜。”
“还有……”
看着晓苇驻足，双手叉腰，林向东乖巧地住嘴。
“嘿嘿！逗你玩啦！这封情书我周一早上带还给你哈！”
“不用，就搁你那吧，我也懒得看！”
“你连看都没看啊？”
“有什么好看的？那个男生我都不认识，我就是觉得扔了怪可惜的，对人家也不尊重。又不敢带回家，所以就只好放你这啦！”
“晓苇，你真仗义！”
林向东鄙视地看了一眼“仗义”的晓苇，那无奈的眼神逗得晓苇咯咯直笑。
“嘿嘿！先走啦！下回记得还给我占座！”
说话间，家，已在眼前，晓苇嘻嘻笑着跑在前面，率先进了自家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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