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到底什么最重要（二）
校运会顺利结束，刘明剑夺得三块金牌、黄庆获得跳高第一、林向东包揽一金一银，特别是含金量最重的百米、四乘一百米、和三千米这三个项目，高一（1）班非金即银，这为实验班只会读书不会运动的体育成绩正了名。
“今天只有残留的驱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傍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返程的校车上，同学们尽情高歌，欢呼雀跃。
林向东似乎忘记了自己本想抓紧时间补习功课的初心，尽情地和大家一起欢庆《光辉岁月》。
而此时，在高一年级教研组里，提前返回的吴老师和胡主任，正在展开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
“我就奇怪了，你们都是怎么想的？全班五十二个学生，他也就勉强算中游偏上，凭什么成为大家的楷模？”
“胡主任，您别忘了，他只是这一次考试成绩下滑而已。而且，我已经留意到他的自责和自律了。”
“自责有什么用？我们都很清楚他为什么成绩下降，目前联赛还有两个月，而且越到最后争冠的时候，越激烈，难道你指望他会浪子回头？”
“您知道为什么我没找他谈心吗？我相信凭他的能力，一定能够自我成长！难道就不允许孩子们在成长的道路上，有一点羁绊吗？”
“可是有很多孩子成长的速度比他优秀，这对那些孩子是不公平的！”
“您指陈刚吗？别忘了，陈刚每晚都在接受林向东的辅导。不然，他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取得这么大的进步？”
“成绩的提高，永远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至于用什么方法，因人而异，何况，在林向东之前的，大有人在啊！”
“胡主任，咱们身为教师，所做的工作难道不是教书育人吗？何以只看成绩就决定一个孩子的一生？林向东的热情、乐观、助人为乐......您都看不到吗？他有组织能力，有号召力......若论发展的全面性，咱们班何人能出其右？”
“吴老师，不管是身为老师，还是一名学生，出成绩是最重要的，既然咱们是教书育人，那好，就应该多带出几个全国冠军来嘛！反过来说，既然他们是学生，当然首要看成绩啊！你看看现在的家长们，哪个不是紧盯着孩子的学习？”
“胡主任，此言差矣！！！”
两位老师激烈地争论，引来了正在隔壁屋研究教案的马继先老师！
“如今的社会，是多元化的，只顾埋头读书，岂不成了当年的八股之风？不适应社会，将来怎么被社会所接纳？”
“就是，您看看近几年的高考状元，哪个不是全面发展的？高考的试题，不也向着全面性在改进吗？”
“好，既然你们认为我的观点是错的，那我问问你们，咱们学校要是努力培养“四大天王”，你们觉得咱们还能戴上市重点的帽子吗？”
“嘿嘿！恰恰相反，假如张学友说他毕业于咱们二中，你看看反响如何！”
“呃~~两位领导不要跑题......胡主任，林向东的事，您就再给他个成长的机会吧，反正啊明年一分班，我是肯定要把他带走地，哈哈哈！”
不等胡主任说话，马老师飘然而去，在他眼中，林向东是一块璞玉，不好好雕琢也就罢了，怎能随意摔打？
此时，我们的这块“璞玉”，刚回到学校，就来到操场上参加校队训练，现在正进行着二十五米往返跑的测试，王华教练手握秒表，边给他计时，边不停地催促着：
“快点，再快点！使把劲！”
第三组折返跑下来，林向东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草坪上，不愿起身：
“教练，这回......合，合格了吧！”
“嗯~~勉强吧！休息五分钟，二十五个任意球！”
“教练~~我，我脚软得都站不起来啦......”
“机会就这么一次，人家可是给我面子，才来咱学校选拔，你自己看着办！”
“哎哎哎~~那好吧！我练......”
1994年，职业足球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贵州是一片足球土壤贫瘠的地区，由于体制不完善，除了黎兵，几乎再没有培养出什么拿得出手的球员。
但是在贵州，喜爱足球的人可不少！
为了响应国家和球迷们的号召，贵州足协牵线，终于成立了贵州足球队，并着手准备参加明年的乙级联赛。
王华毕竟在足球圈里有着一定的人脉，应他所求，当年的老友，现在的贵州队助教答应来观摩一周后的联赛。
为了把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介绍给老友，王华抓紧时间，拼命训练着林向东，甚至刚跑完三千米，都不放过他！
“任意球罚丢一个，自觉蛙跳一组，正好练练你的爆发力，看看你今天那百米跑的，到了赛场上，怎么防速度型前锋？”
.....................................
“哎！到底我该努力学习，还是好好踢球呢？”
王华的大运动量训练，似乎并没有把林向东累垮，夜晚，他居然还有心情把自己挂在双杠上，思考自己的未来！
胡主任和吴老师的争论，并没有得出结果，
林向东的思考也没有得到答案。
这一周，他学习所花的时间，倒是比以前大有增加。这至少从心理上获得的暗示性安慰，让他在周六的比赛中，发挥异常出色。
对手是连续两届冠军得主，市电力局代表队，二中要想有所突破，成就都匀联赛史上最年轻的霸主，电力局这一关，是他们必须要迈过的坎。
而对手与他们相比，除了经验丰富，球技高超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稳定，电力局可不像学校一样，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相比去年，二中两名绝对主力毕业后，队阵容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去年，有王华压阵的情况下，二中也只勉强和对手打成一平一负，今年的对阵，二中绝对不容乐观。
果然，稚嫩的孩子们承受不住来自心理和对手本身实力的重压，上半场就连丢三球，要不是张星压哨顶进一个头球，二中基本上就可以缴械投降了。
“哎！王华，咱们多年的朋友，你就千里迢迢地让我来看你们被屠杀吗？”
贵州队助教欧阳松显得很不满意，建队重任在肩，他可不是来探亲访友的。眼看这一趟算是白跑，免不了对自己的好友心生埋怨。
“别急别急，不是还有下半场吗？让你看看我的秘密武器，要是下半场你还是失望，我把我的姓倒着写！”
“你大爷的，你的姓倒着写有个屁用啊！耍我呢是吧！”
“嘿嘿！”
王华也不搭理欧阳松的不满，将叶君、杨志刚两名进攻核心球员招到身边，同时，示意替补席中的林向东热身，准备登场！
“电力局的那个后腰压上很明显，叶君，你要多突破，同时多利用杨志刚的速度，下半场，你的任务就是制造任意球，当然，能突进去射门那更好！记住，反弹球和近角，是那个门将的软肋！”
登场之前，王华给每一个队员的屁股上都赏了一脚，并大声吼道：
“弹起来弹起来，搞死他们，怕个卵子！”
欧阳松好整似暇地瘫坐在教练席上，冷冷地看着王华送队员上场归来。
“你都不上了，这下半场还踢个鬼！你啊，晚上好好请我喝酒吧！”
“不要慌嘛！说了让你看好戏，你不要老是想着喝酒！看好那个17号！绝对让你不枉此行！”
憋了四十五分钟的林向东上场，是非常有针对性。王华教练就是要让他好好休息，然后在下半场好好展示自己的才华，果然，林向东在中场总是能预判对手的传球路线，和上半场比起来，电力局的进攻明显受阻。
而叶君谨遵王华的指导，死死贴在对手的后腰和后卫线结合处，一有机会就施展自己的控球技术，向前突破，电力局的后防线竟连续两次被他撕开了口子！
老道的电力局后卫迅速分出一个边后卫贴身防守叶君，而沉闷了大半场的杨志刚，见对手忽然撤去自己身前的防守屏障，心里笑开了花。
不用过多等待，渐渐形成默契的林向东一脚贴地斜长传，直接穿透对手的防线，令杨志刚舒舒服服出现在后卫身后，鬼魅般打进一记单刀！
“尼玛的，给老子滚回去，不长脑子的吗？再死命往前瞎冲，老子换你下去坐板凳！”
电力局的主教练在丢球之后，愤怒地吼着自己的后腰！
然而，连追两球，已经让二中的学生球员们恢复了信心，再加上对手的后腰不再频繁压上，比赛渐渐进入均势！
“传球还可以，胆子也够大！想象力也还可以！不过，这样的球员一抓一大把嘛！有什么看头？”
对欧阳松的牢骚，王华充耳不闻，猛地站起身，冲叶君高喊：
“突破，突破，突他们，得球就突！”
电力局代表队的后腰球员似乎非常喜欢进攻，被逼着回来防守，让他踢着异常别扭！在第三次被叶君过掉之后，他恼羞成怒地一把将叶君推倒在地。
这次恶性犯规毫无疑问，裁判远远就将红牌拿在手里，朝事发地跑了过来。
任意球，叶君再一次主动让给了林向东，并在他耳边轻声嘱咐：
“王华说了，让你罚个电梯球给场边那货看看。”
“那货？嘿嘿嘿！那货！”
心态异常放松的林向东依旧不需助跑，依仗强壮的腿部肌肉，被踢出去的足球直直冲向球门近角，并在球门上方忽然下坠，直入顶角！
“我靠，牛逼啊！”
场下，昏昏欲睡的欧阳松被这脚精彩的世界波惊地弹身而起，忍不住振臂欢呼！
“王华，这就是你的秘密武器？这球不会是懵的吧！”
十分钟过后，杨志刚再次突破造犯规成功，林向东又一脚电梯球，狠狠闷在球门立柱上。
“诺！事实胜于雄辩！”
“我靠，这脚任意球，即便拿到乙级联赛里，也是少有的杰作啊！”
电力局的攻防枢纽被罚下，中场组织又被林向东搅乱，攻势很难再组织起来，被迫转入守势。二中竟然开始围攻联赛两连霸的球门，这种情景实属罕见！
比赛临结束前三分钟，林向东再次在中圈弧断球成功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无人防守。
什么意思？累了？松懈了？等结束了？
他顾不上想太多，迅速将球带至对方大禁区左侧，距离球门三十米左右的位置，忽然起脚一记兜射，皮球越过门将手指......
哎！皮球竟然再次击中球门立柱。
“王华！这个小家伙不错，能传能射，还有一脚任意球，可惜就是爆发力差了点，个头矮了点！晚上这顿酒算我的！”
“酒不酒的我不在乎，你就说他有没有资格进贵州队吧！”
“要论实力，比这个小孩强的后腰不少，不过他胜在年轻，稍加培养，应该至少能打上轮换阵容！”
“嘿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二线队，给他留个名额，今晚的酒，我请！”
林向东被贵州队助教看上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校园！
“哪样？林向东要去踢职业比赛？不学习啦？不行！坚决不行！一颗好苗子，绝对不能就这么毁啦！”
吴老师从王华教练那里得到确切消息后，果断地请了家长！
一辆桑塔纳穿行在山间公路上，和车窗外的鸟语花香比，车内的气氛明显让人压抑。
“爸，您别说了，我不会去的，我会努力考天津大学的。”
儿子考上天津大学是林伯军的希望。
支援三线建设和知青不一样，他们没有返城指标。要想回到家乡，只有让儿子通过高考来实现！
“向东，不是我要说你，考不考天津大学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你的学习成绩很好，前途一片光明嘛！而踢足球呢，目前最多只能踢上全国乙级联赛的二线队！孰轻孰重，你自己应该会分析比较吧！”
“知道啦！说了我不会去的！吴老师也是，不调查清楚就把您请过来，这大老远的！”
“只要是你的事，当爹的跑再远都值得，看见这车没，知道你有事，厂长特批的专车！你看看，除了爸爸妈妈，还有多少人对你关心！”
“倒也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坐专车回家呢！”
“认真点听我说，我这次来你们学校，不仅仅是贵州队选人这事，还有你那个什么联赛，不许再踢了，听见没！期中考试的事，我还给你瞒着呢，要是让你妈妈知道这些，看她怎么歌颂你吧！”
“今天只有残留的驱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傍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返程的校车上，同学们尽情高歌，欢呼雀跃。
林向东似乎忘记了自己本想抓紧时间补习功课的初心，尽情地和大家一起欢庆《光辉岁月》。
而此时，在高一年级教研组里，提前返回的吴老师和胡主任，正在展开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
“我就奇怪了，你们都是怎么想的？全班五十二个学生，他也就勉强算中游偏上，凭什么成为大家的楷模？”
“胡主任，您别忘了，他只是这一次考试成绩下滑而已。而且，我已经留意到他的自责和自律了。”
“自责有什么用？我们都很清楚他为什么成绩下降，目前联赛还有两个月，而且越到最后争冠的时候，越激烈，难道你指望他会浪子回头？”
“您知道为什么我没找他谈心吗？我相信凭他的能力，一定能够自我成长！难道就不允许孩子们在成长的道路上，有一点羁绊吗？”
“可是有很多孩子成长的速度比他优秀，这对那些孩子是不公平的！”
“您指陈刚吗？别忘了，陈刚每晚都在接受林向东的辅导。不然，他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取得这么大的进步？”
“成绩的提高，永远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至于用什么方法，因人而异，何况，在林向东之前的，大有人在啊！”
“胡主任，咱们身为教师，所做的工作难道不是教书育人吗？何以只看成绩就决定一个孩子的一生？林向东的热情、乐观、助人为乐......您都看不到吗？他有组织能力，有号召力......若论发展的全面性，咱们班何人能出其右？”
“吴老师，不管是身为老师，还是一名学生，出成绩是最重要的，既然咱们是教书育人，那好，就应该多带出几个全国冠军来嘛！反过来说，既然他们是学生，当然首要看成绩啊！你看看现在的家长们，哪个不是紧盯着孩子的学习？”
“胡主任，此言差矣！！！”
两位老师激烈地争论，引来了正在隔壁屋研究教案的马继先老师！
“如今的社会，是多元化的，只顾埋头读书，岂不成了当年的八股之风？不适应社会，将来怎么被社会所接纳？”
“就是，您看看近几年的高考状元，哪个不是全面发展的？高考的试题，不也向着全面性在改进吗？”
“好，既然你们认为我的观点是错的，那我问问你们，咱们学校要是努力培养“四大天王”，你们觉得咱们还能戴上市重点的帽子吗？”
“嘿嘿！恰恰相反，假如张学友说他毕业于咱们二中，你看看反响如何！”
“呃~~两位领导不要跑题......胡主任，林向东的事，您就再给他个成长的机会吧，反正啊明年一分班，我是肯定要把他带走地，哈哈哈！”
不等胡主任说话，马老师飘然而去，在他眼中，林向东是一块璞玉，不好好雕琢也就罢了，怎能随意摔打？
此时，我们的这块“璞玉”，刚回到学校，就来到操场上参加校队训练，现在正进行着二十五米往返跑的测试，王华教练手握秒表，边给他计时，边不停地催促着：
“快点，再快点！使把劲！”
第三组折返跑下来，林向东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草坪上，不愿起身：
“教练，这回......合，合格了吧！”
“嗯~~勉强吧！休息五分钟，二十五个任意球！”
“教练~~我，我脚软得都站不起来啦......”
“机会就这么一次，人家可是给我面子，才来咱学校选拔，你自己看着办！”
“哎哎哎~~那好吧！我练......”
1994年，职业足球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贵州是一片足球土壤贫瘠的地区，由于体制不完善，除了黎兵，几乎再没有培养出什么拿得出手的球员。
但是在贵州，喜爱足球的人可不少！
为了响应国家和球迷们的号召，贵州足协牵线，终于成立了贵州足球队，并着手准备参加明年的乙级联赛。
王华毕竟在足球圈里有着一定的人脉，应他所求，当年的老友，现在的贵州队助教答应来观摩一周后的联赛。
为了把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介绍给老友，王华抓紧时间，拼命训练着林向东，甚至刚跑完三千米，都不放过他！
“任意球罚丢一个，自觉蛙跳一组，正好练练你的爆发力，看看你今天那百米跑的，到了赛场上，怎么防速度型前锋？”
.....................................
“哎！到底我该努力学习，还是好好踢球呢？”
王华的大运动量训练，似乎并没有把林向东累垮，夜晚，他居然还有心情把自己挂在双杠上，思考自己的未来！
胡主任和吴老师的争论，并没有得出结果，
林向东的思考也没有得到答案。
这一周，他学习所花的时间，倒是比以前大有增加。这至少从心理上获得的暗示性安慰，让他在周六的比赛中，发挥异常出色。
对手是连续两届冠军得主，市电力局代表队，二中要想有所突破，成就都匀联赛史上最年轻的霸主，电力局这一关，是他们必须要迈过的坎。
而对手与他们相比，除了经验丰富，球技高超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稳定，电力局可不像学校一样，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相比去年，二中两名绝对主力毕业后，队阵容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去年，有王华压阵的情况下，二中也只勉强和对手打成一平一负，今年的对阵，二中绝对不容乐观。
果然，稚嫩的孩子们承受不住来自心理和对手本身实力的重压，上半场就连丢三球，要不是张星压哨顶进一个头球，二中基本上就可以缴械投降了。
“哎！王华，咱们多年的朋友，你就千里迢迢地让我来看你们被屠杀吗？”
贵州队助教欧阳松显得很不满意，建队重任在肩，他可不是来探亲访友的。眼看这一趟算是白跑，免不了对自己的好友心生埋怨。
“别急别急，不是还有下半场吗？让你看看我的秘密武器，要是下半场你还是失望，我把我的姓倒着写！”
“你大爷的，你的姓倒着写有个屁用啊！耍我呢是吧！”
“嘿嘿！”
王华也不搭理欧阳松的不满，将叶君、杨志刚两名进攻核心球员招到身边，同时，示意替补席中的林向东热身，准备登场！
“电力局的那个后腰压上很明显，叶君，你要多突破，同时多利用杨志刚的速度，下半场，你的任务就是制造任意球，当然，能突进去射门那更好！记住，反弹球和近角，是那个门将的软肋！”
登场之前，王华给每一个队员的屁股上都赏了一脚，并大声吼道：
“弹起来弹起来，搞死他们，怕个卵子！”
欧阳松好整似暇地瘫坐在教练席上，冷冷地看着王华送队员上场归来。
“你都不上了，这下半场还踢个鬼！你啊，晚上好好请我喝酒吧！”
“不要慌嘛！说了让你看好戏，你不要老是想着喝酒！看好那个17号！绝对让你不枉此行！”
憋了四十五分钟的林向东上场，是非常有针对性。王华教练就是要让他好好休息，然后在下半场好好展示自己的才华，果然，林向东在中场总是能预判对手的传球路线，和上半场比起来，电力局的进攻明显受阻。
而叶君谨遵王华的指导，死死贴在对手的后腰和后卫线结合处，一有机会就施展自己的控球技术，向前突破，电力局的后防线竟连续两次被他撕开了口子！
老道的电力局后卫迅速分出一个边后卫贴身防守叶君，而沉闷了大半场的杨志刚，见对手忽然撤去自己身前的防守屏障，心里笑开了花。
不用过多等待，渐渐形成默契的林向东一脚贴地斜长传，直接穿透对手的防线，令杨志刚舒舒服服出现在后卫身后，鬼魅般打进一记单刀！
“尼玛的，给老子滚回去，不长脑子的吗？再死命往前瞎冲，老子换你下去坐板凳！”
电力局的主教练在丢球之后，愤怒地吼着自己的后腰！
然而，连追两球，已经让二中的学生球员们恢复了信心，再加上对手的后腰不再频繁压上，比赛渐渐进入均势！
“传球还可以，胆子也够大！想象力也还可以！不过，这样的球员一抓一大把嘛！有什么看头？”
对欧阳松的牢骚，王华充耳不闻，猛地站起身，冲叶君高喊：
“突破，突破，突他们，得球就突！”
电力局代表队的后腰球员似乎非常喜欢进攻，被逼着回来防守，让他踢着异常别扭！在第三次被叶君过掉之后，他恼羞成怒地一把将叶君推倒在地。
这次恶性犯规毫无疑问，裁判远远就将红牌拿在手里，朝事发地跑了过来。
任意球，叶君再一次主动让给了林向东，并在他耳边轻声嘱咐：
“王华说了，让你罚个电梯球给场边那货看看。”
“那货？嘿嘿嘿！那货！”
心态异常放松的林向东依旧不需助跑，依仗强壮的腿部肌肉，被踢出去的足球直直冲向球门近角，并在球门上方忽然下坠，直入顶角！
“我靠，牛逼啊！”
场下，昏昏欲睡的欧阳松被这脚精彩的世界波惊地弹身而起，忍不住振臂欢呼！
“王华，这就是你的秘密武器？这球不会是懵的吧！”
十分钟过后，杨志刚再次突破造犯规成功，林向东又一脚电梯球，狠狠闷在球门立柱上。
“诺！事实胜于雄辩！”
“我靠，这脚任意球，即便拿到乙级联赛里，也是少有的杰作啊！”
电力局的攻防枢纽被罚下，中场组织又被林向东搅乱，攻势很难再组织起来，被迫转入守势。二中竟然开始围攻联赛两连霸的球门，这种情景实属罕见！
比赛临结束前三分钟，林向东再次在中圈弧断球成功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无人防守。
什么意思？累了？松懈了？等结束了？
他顾不上想太多，迅速将球带至对方大禁区左侧，距离球门三十米左右的位置，忽然起脚一记兜射，皮球越过门将手指......
哎！皮球竟然再次击中球门立柱。
“王华！这个小家伙不错，能传能射，还有一脚任意球，可惜就是爆发力差了点，个头矮了点！晚上这顿酒算我的！”
“酒不酒的我不在乎，你就说他有没有资格进贵州队吧！”
“要论实力，比这个小孩强的后腰不少，不过他胜在年轻，稍加培养，应该至少能打上轮换阵容！”
“嘿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二线队，给他留个名额，今晚的酒，我请！”
林向东被贵州队助教看上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校园！
“哪样？林向东要去踢职业比赛？不学习啦？不行！坚决不行！一颗好苗子，绝对不能就这么毁啦！”
吴老师从王华教练那里得到确切消息后，果断地请了家长！
一辆桑塔纳穿行在山间公路上，和车窗外的鸟语花香比，车内的气氛明显让人压抑。
“爸，您别说了，我不会去的，我会努力考天津大学的。”
儿子考上天津大学是林伯军的希望。
支援三线建设和知青不一样，他们没有返城指标。要想回到家乡，只有让儿子通过高考来实现！
“向东，不是我要说你，考不考天津大学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你的学习成绩很好，前途一片光明嘛！而踢足球呢，目前最多只能踢上全国乙级联赛的二线队！孰轻孰重，你自己应该会分析比较吧！”
“知道啦！说了我不会去的！吴老师也是，不调查清楚就把您请过来，这大老远的！”
“只要是你的事，当爹的跑再远都值得，看见这车没，知道你有事，厂长特批的专车！你看看，除了爸爸妈妈，还有多少人对你关心！”
“倒也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坐专车回家呢！”
“认真点听我说，我这次来你们学校，不仅仅是贵州队选人这事，还有你那个什么联赛，不许再踢了，听见没！期中考试的事，我还给你瞒着呢，要是让你妈妈知道这些，看她怎么歌颂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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