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紫云楼
耿毅接了懿旨后，不明所以，只呆呆望着。那降旨的太监笑道：“耿将军，金匾自会送到府上。小瑶姑娘已经在府上了吧？”
耿毅勉强笑了笑，拿些银两感谢降旨太监，准备回家问问小瑶。耿毅因在咸阳练兵、打退流窜的川逆一事获封赏的消息，在兵部和御林军内传开了。赵羡听闻后，只觉不一般，因咸阳劫囚车一事并未上报兵部，太后深居宫中，如何知晓，为何又要封赏。
两天后耿毅到兵部视事，赵羡特去找他：“恭喜耿将军，威名大振，连太后也要封赏了。”
耿毅道：“此事我本也奇怪，回去问了小瑶，方知是有次小瑶进宫，魏尚宫请太后给小瑶赐婚，才有了这些事。”
赵羡奇道：“小瑶姑娘竟能见到太后，真是不一般。”
耿毅说道：“我也奇怪，小瑶认下魏尚宫做干娘，已是难得的机缘了，太后竟也对小瑶十分喜欢。”
赵羡问道：“即是太后赐婚，何时完婚呢？”
耿毅答道：“我已分别修书给家母、外公和舅舅，再看如何处置。”
赵羡笑道：“那大伙等你喜酒了。”
太后降旨后，小瑶备置礼物了请神箭营送给魏尚宫，等又进宫去时，才把赵羡的礼盒带进宫去。魏尚宫边问小瑶婚事准备的如何，边令人打开赵大人的礼物。宫女们打开后，皆面面相觑，原来赵羡的礼盒竟是汉中黑米等土产。魏尚宫见几个宫女围住礼盒，都不言语，自己起身去看，也怔了一怔，转头问小瑶：“没有拿错礼盒吧？”
小瑶笑了笑：“就是这些，没有错，这个赵大人行事也真是不拘一格。”
魏尚宫问道：“之前你说赵大人还特意找耿将军请你帮忙送东西，然后就是这些东西？”
小瑶倒难为情了，说道：“干娘，这东西自然是寻常些，比不上金银珠宝、玉器珍玩，送礼贵在心意，再说金银珍玩，干娘也不缺，反而这寻常土产，倒是少见啊。”
魏尚宫微微点头道：“不错，就是金山银山，也不稀罕，在这宫中，有银子我也没处使。”然后朝宫女道：“分出一半，让转儿送给他义父。”宫女应了声，又道：“这倒是不用分了，每样都备了两份，赵大人倒是有意分一半送魏公公的。”
魏尚宫笑道：“恐怕本意就是如此，我倒是占了光。黑米那些拿去让御膳房做了，倒是许多年不曾吃过家乡黑米了。”
小瑶正在魏尚宫前侍奉，听见外面报说大公子来请安了。魏尚宫忙道：“乾儿快来，姑姑可想你了。”只见魏乾边走进来边喊：“姑姑，您近来安好？”魏尚宫笑道：“自然好了，你这次出去可有小半年了。”魏乾忙跪下，道：“让姑姑挂念了。”
魏尚宫摆摆手，道：“免了虚礼。”指着小瑶道：“这是姑姑的义女，算是你妹妹了，快来见过。”
小瑶也万福道：“见过大公子哥哥。”学着宫女喊大公子。
魏乾却有些木然，缓缓抱拳道：“好，好。”然后朝魏尚宫道：“在江南听说姑姑收了一个义女，今日算是见到了。”原来他以为魏尚宫收义女只是施恩而已，没想到却带在身边左右侍奉。
魏尚宫满面欢喜道：“你这回来的也巧，你这妹子刚有太后赐婚，你也赶上喝一杯喜酒，姑姑嫁女儿，你不能不来啊。”
魏乾更震惊了，他收到魏转的信中所说这义女乃街上偶识，居然能获得太后赐婚。但魏乾心思灵活，随即猜想此女必有过人之处，或有些背景，于是转而朝小瑶笑道：“妹妹大婚，自然是喜事，做哥哥的到时要给姑姑和妹妹准备一份大礼。”
魏尚宫笑着点了点头：“给你妹妹的贺礼自然是要备的，姑姑倒不用什么礼物。你上次去蜀州帮你义父置办的天香丸，你义父给了我两丸，说是极好的药，这个倒可以多备些。”
魏乾忙弯腰应道：“好的姑姑，我让唐门的人再配制些。”
魏尚宫站了前来道：“咱们承蒙太后皇上眷顾，享着天大的富贵，又不缺金少银。倒是好药，可以用得上，备不时之需。”朝魏乾和小瑶道：“咱们别坐在屋子里了，今儿日头不错，陪我走走。”
回到家中，小瑶见太后所赐金匾已挂在大门之上，金匾熠熠生辉，显得这庭院破旧了些。几个军汉领着一群役工在院子的里里外外打扫、翻新，原来陆海斋和陆麟都回信道：“既是太后赐婚，本应隆重大办，以谢皇恩浩荡。”耿毅接信，拿了银子让手下的军汉雇人翻新院子，又回信请外公和舅舅来长安参加婚宴。
小瑶见耿毅这般用心，心里开心极了，叫丫鬟把耿毅请进内室。耿毅刚进内室，见小瑶抿嘴笑着不说话，便问：“小瑶，有什么事？”小瑶上前牵住耿毅的手臂，头靠着耿毅肩膀，说道：“日子定了吗，我好去请干娘。”
耿毅心中一荡，笑道：“等我娘回信，看我娘何日到长安，再定日子。”
小瑶晃了晃头，问道：“你娘凶不凶，会喜欢我吗？”
耿毅抚弄着小瑶的头发道：“那要看小瑶懂不懂事了？”
小瑶站直身子，推了耿毅一下：“以后不许欺负我。”
耿毅只觉心神荡漾，拉住小瑶的手，笑道：“我怎会舍得欺负你。”
两人正说话，丫鬟在门外报说：“将军，有人来拜访，留了一封信就走了。”
耿毅一听是信，以为是母亲回信，忙让丫鬟拿来，打开一看，信上写着：“毅兄，蜀州一别，时近两载，渴念殊极，盼今晚曲江池紫云楼一见，弟慕。”
“原来是义弟来了。”耿毅心中大喜，“唉，怎么不直接进来，还去什么曲江池。”小瑶见他如此欢喜，问道：“义弟，是西蜀义军的杨慕？”
耿毅边让人备马，边道：“自然是他，还能有谁？”
小瑶心头一转，说道：“耿哥，你要见他吗？”
耿毅诧异道：“何止要见，我还要请他多住几天，刚才就该留住他。”
小瑶问道：“耿哥，你难道不知他为何不直接来见你？”
耿毅怔了一怔，寻思道：“莫非是因为？”耿毅忽然想起咸阳练兵时与风游交手之事。
小瑶又道：“他们造反，而你是朝廷的武将军，还方便再见吗？”
耿毅道：“我耿毅立于天地之间，上不愧天，下不愧人，没有不方便见的人。”
小瑶叹了一声气，道：“耿哥，那早去早回。”
曲江两岸，楼阁连绵起伏，垂柳如云，景色绮丽。花色人影与车马侍从互相穿梭，樽壶酒浆伴着笙歌画船悠游宴乐。耿毅来到紫云楼，却不见杨慕身影。
耿毅正在四下寻杨慕，却见大队神箭营赶来。百余神箭营将紫云楼团团围住，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挥着鞭子喊道：“千万不可放走川逆。”那人正是魏乾。耿毅心道：“慕弟来此，竟被神箭营探知，岂不危险。”
紫云楼上有不少游人，惧怕神箭营的威势，只得接受盘问。耿毅闪到一边，看着游人被神箭营带到楼前的长廊中。神箭营一边盘问游人户籍记录在册，一边登上紫云楼把游人驱赶下来。
魏乾立马楼前，心道必能捉住几个匪逆。原来成都有报屋山寨里有十余人人出了蜀州朝北而来，这十余个匪逆一路不曾耽搁，径直赶到长安。神箭营以为此路匪逆定是来长安作乱，因而一探得他们所在，便急来捉拿。
神箭营把紫云楼上的游人都盘问了一边，却一无所获。魏乾大怒，骂道：“一群饭桶，怎么会没有，再查。”说完策马绕了紫云楼一圈，传令道：“速着神箭营千人，围住曲江池，严加盘问，定要捉到匪逆。”
魏乾见曲江中游船画舫往来不绝，心道：“匪逆藏身舟中也未可知。”正要弃马登舟，恰看到耿毅立于紫云楼长廊中。魏乾并不知道武将军耿毅便是当初在神药山庄的匪逆之一，但仍记得当时二人的模样。一见耿毅，魏乾大喜，指着耿毅喊道：“那人乃贼首杨烈之子，速速拿下，有重赏。”魏乾将杨慕和耿毅的模样记混了。神箭营兵忙围上去，却不敢动手。原来营兵中有人认得耿毅乃是武将军，甚至还有人记得慈恩寺外之事。
神箭营兵围住耿毅，却面面相觑，不敢向前。魏乾不明所以，驱马冲上前，令道：“还不绑下。”
耿毅自然记得蜀南之事，但不愿多生事端，又只好抱拳道：“在下御林军武将军耿毅，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魏乾奇道：“居然敢冒充御林军，真是大胆至极。”两个营兵向魏乾禀报道：“大公子，这人确实是武将军耿毅，他夫人还是尚宫大人的义女。”
魏乾稍怔了一下，边掉转马头，边道：“速到江上盘查游船。”说着策马而去。
耿毅勉强笑了笑，拿些银两感谢降旨太监，准备回家问问小瑶。耿毅因在咸阳练兵、打退流窜的川逆一事获封赏的消息，在兵部和御林军内传开了。赵羡听闻后，只觉不一般，因咸阳劫囚车一事并未上报兵部，太后深居宫中，如何知晓，为何又要封赏。
两天后耿毅到兵部视事，赵羡特去找他：“恭喜耿将军，威名大振，连太后也要封赏了。”
耿毅道：“此事我本也奇怪，回去问了小瑶，方知是有次小瑶进宫，魏尚宫请太后给小瑶赐婚，才有了这些事。”
赵羡奇道：“小瑶姑娘竟能见到太后，真是不一般。”
耿毅说道：“我也奇怪，小瑶认下魏尚宫做干娘，已是难得的机缘了，太后竟也对小瑶十分喜欢。”
赵羡问道：“即是太后赐婚，何时完婚呢？”
耿毅答道：“我已分别修书给家母、外公和舅舅，再看如何处置。”
赵羡笑道：“那大伙等你喜酒了。”
太后降旨后，小瑶备置礼物了请神箭营送给魏尚宫，等又进宫去时，才把赵羡的礼盒带进宫去。魏尚宫边问小瑶婚事准备的如何，边令人打开赵大人的礼物。宫女们打开后，皆面面相觑，原来赵羡的礼盒竟是汉中黑米等土产。魏尚宫见几个宫女围住礼盒，都不言语，自己起身去看，也怔了一怔，转头问小瑶：“没有拿错礼盒吧？”
小瑶笑了笑：“就是这些，没有错，这个赵大人行事也真是不拘一格。”
魏尚宫问道：“之前你说赵大人还特意找耿将军请你帮忙送东西，然后就是这些东西？”
小瑶倒难为情了，说道：“干娘，这东西自然是寻常些，比不上金银珠宝、玉器珍玩，送礼贵在心意，再说金银珍玩，干娘也不缺，反而这寻常土产，倒是少见啊。”
魏尚宫微微点头道：“不错，就是金山银山，也不稀罕，在这宫中，有银子我也没处使。”然后朝宫女道：“分出一半，让转儿送给他义父。”宫女应了声，又道：“这倒是不用分了，每样都备了两份，赵大人倒是有意分一半送魏公公的。”
魏尚宫笑道：“恐怕本意就是如此，我倒是占了光。黑米那些拿去让御膳房做了，倒是许多年不曾吃过家乡黑米了。”
小瑶正在魏尚宫前侍奉，听见外面报说大公子来请安了。魏尚宫忙道：“乾儿快来，姑姑可想你了。”只见魏乾边走进来边喊：“姑姑，您近来安好？”魏尚宫笑道：“自然好了，你这次出去可有小半年了。”魏乾忙跪下，道：“让姑姑挂念了。”
魏尚宫摆摆手，道：“免了虚礼。”指着小瑶道：“这是姑姑的义女，算是你妹妹了，快来见过。”
小瑶也万福道：“见过大公子哥哥。”学着宫女喊大公子。
魏乾却有些木然，缓缓抱拳道：“好，好。”然后朝魏尚宫道：“在江南听说姑姑收了一个义女，今日算是见到了。”原来他以为魏尚宫收义女只是施恩而已，没想到却带在身边左右侍奉。
魏尚宫满面欢喜道：“你这回来的也巧，你这妹子刚有太后赐婚，你也赶上喝一杯喜酒，姑姑嫁女儿，你不能不来啊。”
魏乾更震惊了，他收到魏转的信中所说这义女乃街上偶识，居然能获得太后赐婚。但魏乾心思灵活，随即猜想此女必有过人之处，或有些背景，于是转而朝小瑶笑道：“妹妹大婚，自然是喜事，做哥哥的到时要给姑姑和妹妹准备一份大礼。”
魏尚宫笑着点了点头：“给你妹妹的贺礼自然是要备的，姑姑倒不用什么礼物。你上次去蜀州帮你义父置办的天香丸，你义父给了我两丸，说是极好的药，这个倒可以多备些。”
魏乾忙弯腰应道：“好的姑姑，我让唐门的人再配制些。”
魏尚宫站了前来道：“咱们承蒙太后皇上眷顾，享着天大的富贵，又不缺金少银。倒是好药，可以用得上，备不时之需。”朝魏乾和小瑶道：“咱们别坐在屋子里了，今儿日头不错，陪我走走。”
回到家中，小瑶见太后所赐金匾已挂在大门之上，金匾熠熠生辉，显得这庭院破旧了些。几个军汉领着一群役工在院子的里里外外打扫、翻新，原来陆海斋和陆麟都回信道：“既是太后赐婚，本应隆重大办，以谢皇恩浩荡。”耿毅接信，拿了银子让手下的军汉雇人翻新院子，又回信请外公和舅舅来长安参加婚宴。
小瑶见耿毅这般用心，心里开心极了，叫丫鬟把耿毅请进内室。耿毅刚进内室，见小瑶抿嘴笑着不说话，便问：“小瑶，有什么事？”小瑶上前牵住耿毅的手臂，头靠着耿毅肩膀，说道：“日子定了吗，我好去请干娘。”
耿毅心中一荡，笑道：“等我娘回信，看我娘何日到长安，再定日子。”
小瑶晃了晃头，问道：“你娘凶不凶，会喜欢我吗？”
耿毅抚弄着小瑶的头发道：“那要看小瑶懂不懂事了？”
小瑶站直身子，推了耿毅一下：“以后不许欺负我。”
耿毅只觉心神荡漾，拉住小瑶的手，笑道：“我怎会舍得欺负你。”
两人正说话，丫鬟在门外报说：“将军，有人来拜访，留了一封信就走了。”
耿毅一听是信，以为是母亲回信，忙让丫鬟拿来，打开一看，信上写着：“毅兄，蜀州一别，时近两载，渴念殊极，盼今晚曲江池紫云楼一见，弟慕。”
“原来是义弟来了。”耿毅心中大喜，“唉，怎么不直接进来，还去什么曲江池。”小瑶见他如此欢喜，问道：“义弟，是西蜀义军的杨慕？”
耿毅边让人备马，边道：“自然是他，还能有谁？”
小瑶心头一转，说道：“耿哥，你要见他吗？”
耿毅诧异道：“何止要见，我还要请他多住几天，刚才就该留住他。”
小瑶问道：“耿哥，你难道不知他为何不直接来见你？”
耿毅怔了一怔，寻思道：“莫非是因为？”耿毅忽然想起咸阳练兵时与风游交手之事。
小瑶又道：“他们造反，而你是朝廷的武将军，还方便再见吗？”
耿毅道：“我耿毅立于天地之间，上不愧天，下不愧人，没有不方便见的人。”
小瑶叹了一声气，道：“耿哥，那早去早回。”
曲江两岸，楼阁连绵起伏，垂柳如云，景色绮丽。花色人影与车马侍从互相穿梭，樽壶酒浆伴着笙歌画船悠游宴乐。耿毅来到紫云楼，却不见杨慕身影。
耿毅正在四下寻杨慕，却见大队神箭营赶来。百余神箭营将紫云楼团团围住，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挥着鞭子喊道：“千万不可放走川逆。”那人正是魏乾。耿毅心道：“慕弟来此，竟被神箭营探知，岂不危险。”
紫云楼上有不少游人，惧怕神箭营的威势，只得接受盘问。耿毅闪到一边，看着游人被神箭营带到楼前的长廊中。神箭营一边盘问游人户籍记录在册，一边登上紫云楼把游人驱赶下来。
魏乾立马楼前，心道必能捉住几个匪逆。原来成都有报屋山寨里有十余人人出了蜀州朝北而来，这十余个匪逆一路不曾耽搁，径直赶到长安。神箭营以为此路匪逆定是来长安作乱，因而一探得他们所在，便急来捉拿。
神箭营把紫云楼上的游人都盘问了一边，却一无所获。魏乾大怒，骂道：“一群饭桶，怎么会没有，再查。”说完策马绕了紫云楼一圈，传令道：“速着神箭营千人，围住曲江池，严加盘问，定要捉到匪逆。”
魏乾见曲江中游船画舫往来不绝，心道：“匪逆藏身舟中也未可知。”正要弃马登舟，恰看到耿毅立于紫云楼长廊中。魏乾并不知道武将军耿毅便是当初在神药山庄的匪逆之一，但仍记得当时二人的模样。一见耿毅，魏乾大喜，指着耿毅喊道：“那人乃贼首杨烈之子，速速拿下，有重赏。”魏乾将杨慕和耿毅的模样记混了。神箭营兵忙围上去，却不敢动手。原来营兵中有人认得耿毅乃是武将军，甚至还有人记得慈恩寺外之事。
神箭营兵围住耿毅，却面面相觑，不敢向前。魏乾不明所以，驱马冲上前，令道：“还不绑下。”
耿毅自然记得蜀南之事，但不愿多生事端，又只好抱拳道：“在下御林军武将军耿毅，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魏乾奇道：“居然敢冒充御林军，真是大胆至极。”两个营兵向魏乾禀报道：“大公子，这人确实是武将军耿毅，他夫人还是尚宫大人的义女。”
魏乾稍怔了一下，边掉转马头，边道：“速到江上盘查游船。”说着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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