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四个牧人
“谢了，巴里特兄弟！没想到这种草药还有这种功用。”莱恩有点无力地对巴里特道谢。
巴里特摆摆手，今天的他有点沉默，不想说话。
弗兰克鼻子里长出一口气，说：“部落应该是被报复了，消息可能已经泄露。”
“死人里有个大叔来过部落做客，我认识！”巴里特低声确认。
艾伦有点不确定袭击时间，“看痕迹，袭击发生有十来天了，你觉得呢，弗兰克？”
“差不多！我记得当时参战的有三个外部落的人，除了这一个，巴里特你知道其他部落在哪儿放牧吗？”弗兰克向巴里特问道。
巴里特指指西边，赶紧回答道：“如果没有像我们一样远走，应该都在附近这一片。”像是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声。“感谢祖灵护佑，幸亏长老早早就下令离开这里了。”
“今晚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去找一找他们，确认一下情况。”弗兰克作出决定。
莱恩吃不进东西，夜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才吃了点东西。将来会见到更多血淋淋的尸体和残酷的厮杀，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莱恩心下对自己的表现不怎么满意，虽然大家都没有提这件事。巴里特的表现就比自己好得多。
第一次接触腐败的人尸，他并没有害怕，只是那种一碰就掉的腐肉和味道让他无法接受。曾经一个个活生生的，和长老、巴里特他们一样的善良牧人，变成一具具散发着臭味的残破腐尸，人世间的残酷完整的展现在眼前，冲击着刚刚入世历练的年轻的曾经的牧羊人。但是，莱恩并没有退缩的想法，不想变成被人轻易杀死的尸体，就得让自己强大起来！或许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会死去，但他不希望自己有一天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去，成为无人收敛的腐臭烂肉。
这个昔日的小牧羊人在心里暗自发狠！
为了照顾他，早上的餐食是没有带一点肉的。
收拾完营地，四个人继续出发。一连在附近转悠几天，都没有找到其他牧人部落，这片土地太空阔广袤了，巴里特按照自己过去的大致印象带路并没有什么收获。
这天早上的太阳被浓浓的乌云遮掩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雨滴就会落下来，弗兰克带着大家趁着天凉赶路。
眼前又是一个荒草遍地，两边都是缓坡的山脊，在这样的高地，视野开阔，可以看得很远。对面又是一个逐渐隆起的山脊，缓坡上有一大片茂盛的灰色灌木。队伍的速度不快，巴里特走在最前面，接着是弗兰克和艾伦，莱恩走在最后，大家驱马沿着山脊前行。
莱恩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异常，直到对面的灌木丛中隐隐露出一只马头。
“对面有人！弗兰克。”莱恩急忙提醒弗兰克他们。听到莱恩的喊声，弗兰克他们回头看到莱恩手指着对面的灌木丛，向他们大声提醒。弗兰克和艾伦停住身下的马儿，莱恩和巴里特赶紧向弗兰克他们靠拢。
等到四个人聚成一排，看向对面的灌木丛。弗兰克和艾伦已经抽出了挂在马上的长矛，将盾提在了手里，大刀长剑摆在了皮鞍旁顺手的位置。巴里特左手里一面部落蒙皮小木盾，右手里一柄弯刀，看样子他想亲手劈人。莱恩没有取下马鞍后挂着的木盾，而是将自己的木弓第一时间挂上弦，抽出两支箭捏在手里，直筒的箭壶就顺在右腿边，弯刀挂在左侧腰间，好方便抽取。
对面的马头已隐在了灌木丛后面，这边暂时看不到对面的具体情况。弗兰克看到莱恩已准备好，这才问：“你看到什么了，莱恩？”
“那边灌木后面有马！现在看不到了。”莱恩指着对面山脊下的灌木丛再次确认。
弗兰克沉稳地说道：“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再说！如果对面人多，我们就从这边下去。”说着，弗兰克指指身后的下坡。
巴里特轻轻问一句：“是敌人？”
“说不上，有可能是强盗，也有可能是牧人。管他呢，等会可能会交手，你俩小子千万不要掉马，都机灵点！”艾伦再一次叮嘱一声年轻的莱恩和巴里特。
巴里特和莱恩点点头，同时回答了一声，明白。
看这边没有动，灌木丛那边走出几个人来。四个牧人装束的人提着弓矛驱马爬上了对面的高地。看到对面人不多，还是牧人装束，大家心下稍稍一松。
“弗兰克，是牧人吗？”莱恩有点不放心。
“还不能确定，再说灌木后面或许还有人，等等看！”
对面的牧人赶到高处，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马上和这边遥遥对峙。等了半天，看对面没有后续的动作，弗兰克觉得该确认一下情况。
“巴里特，试着喊一嗓子！”
“喊什么？”
“那几个部落里有认识的吗？随便喊喊谁的名字。”
巴里特踩着马镫，放声喊一嗓子，“是塞西尔吗？我是巴里特！”
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但不知道对面听清了没有，对面几人没有反应。
看对面没动静，巴里特又尽力喊了几声。可能是看对面不动，弗兰克决定下去坡下再试试。
巴里特主动要求他去，他有部落口音。他的另一个理由是他身轻马快，万一对面对他不利跑回来比较快。弗兰克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不要太靠近，巴里特。要多注意灌木后面，一看对面有冲下来的动作，就赶快沿着谷底向右边跑，我们接应。”
巴里特点点头表示明白，轻斥一下身下的马儿，向缓坡下慢慢下去。
对面几人还是没有动。
巴里特一边走，一边喊。
对面好像听清了，一匹马驮着一个牧人也向巴里特慢慢迎去，一边走，一边也喊着什么，只是这边听不真切。
双方并没有接近，而是隔着一段距离谈了几句，巴里特向这边上来，看他的样子不急不缓，应该是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对面的牧人也上了对面缓坡。
“不是塞西尔部落的，应该是利亚姆家的。”巴里特还没有上来，就向这边喊道。
等到巴里特来到跟前，继续说道：“那家伙说他们是利亚姆家的，他认识塞西尔，塞西尔家的男人全被强盗们杀了。”
这时候对面的四个人中和巴里特搭过话的那个驱马向这边慢慢过来，矛和盾提在手里，看样子他并没有放松警惕。
换成自己，也应该提高警惕，不小心的后果可承受不起，莱恩心下暗暗想。
等到这个牧人装束的人走近前来，莱恩看出这是个年轻人。看起来大概二十来岁，一头金色鬈发，蓝眼睛很明亮，他左手的木盾上有清晰的荒原部落特征花纹。
他没有说话，而是谨慎地打量弗兰克他们四个人。
“告诉我，你是谁？”弗兰克看着他。
“利亚姆家的！你是谁，你们不是部落人？”他用右手的矛指指弗兰克和艾伦，用矛指人，这可是个无礼地举动。他看弗兰克和艾伦不是部落人的装束，有点怀疑地看向牧人装束的巴里特。
对于他冒失的容易让人产生敌意的举动，弗兰克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道：“我们的确不是部落人，我们是巴尔克家的朋友。那么，年轻人，你看到了，我们没有敌意。”
“你怎么证明？”年轻人并不松口。
“我是巴尔克的孙子，我认识塞西尔。”这时，在一旁的巴里特说道。
“塞西尔什么样子？”年轻人问道。
巴里特再一次证明道，“他是个老瘸子，短胡子瘸子！”
“好吧，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年轻人这才好像是相信了巴里特的话，塞西尔看样子很有名。
莱恩后来才从巴里特口中知道，塞西尔并不出名，只是个邻近部落里瘸腿的普通长老。这家伙年轻时有一次为了讨好姑娘，在疾驰的马上玩了个很危险的跳马动作，从马上摔了下来，伤好后却摔瘸了一条腿，这让他成了附近常年在马背上的牧人们的笑柄，塞西尔这个名字也被附近的牧人所熟知。
除了相熟的牧人，没人知道塞西尔这个普通牧人的名字，这时候大家都确认对方不是强盗的人。
巴里特摆摆手，今天的他有点沉默，不想说话。
弗兰克鼻子里长出一口气，说：“部落应该是被报复了，消息可能已经泄露。”
“死人里有个大叔来过部落做客，我认识！”巴里特低声确认。
艾伦有点不确定袭击时间，“看痕迹，袭击发生有十来天了，你觉得呢，弗兰克？”
“差不多！我记得当时参战的有三个外部落的人，除了这一个，巴里特你知道其他部落在哪儿放牧吗？”弗兰克向巴里特问道。
巴里特指指西边，赶紧回答道：“如果没有像我们一样远走，应该都在附近这一片。”像是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声。“感谢祖灵护佑，幸亏长老早早就下令离开这里了。”
“今晚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去找一找他们，确认一下情况。”弗兰克作出决定。
莱恩吃不进东西，夜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才吃了点东西。将来会见到更多血淋淋的尸体和残酷的厮杀，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莱恩心下对自己的表现不怎么满意，虽然大家都没有提这件事。巴里特的表现就比自己好得多。
第一次接触腐败的人尸，他并没有害怕，只是那种一碰就掉的腐肉和味道让他无法接受。曾经一个个活生生的，和长老、巴里特他们一样的善良牧人，变成一具具散发着臭味的残破腐尸，人世间的残酷完整的展现在眼前，冲击着刚刚入世历练的年轻的曾经的牧羊人。但是，莱恩并没有退缩的想法，不想变成被人轻易杀死的尸体，就得让自己强大起来！或许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会死去，但他不希望自己有一天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去，成为无人收敛的腐臭烂肉。
这个昔日的小牧羊人在心里暗自发狠！
为了照顾他，早上的餐食是没有带一点肉的。
收拾完营地，四个人继续出发。一连在附近转悠几天，都没有找到其他牧人部落，这片土地太空阔广袤了，巴里特按照自己过去的大致印象带路并没有什么收获。
这天早上的太阳被浓浓的乌云遮掩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雨滴就会落下来，弗兰克带着大家趁着天凉赶路。
眼前又是一个荒草遍地，两边都是缓坡的山脊，在这样的高地，视野开阔，可以看得很远。对面又是一个逐渐隆起的山脊，缓坡上有一大片茂盛的灰色灌木。队伍的速度不快，巴里特走在最前面，接着是弗兰克和艾伦，莱恩走在最后，大家驱马沿着山脊前行。
莱恩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异常，直到对面的灌木丛中隐隐露出一只马头。
“对面有人！弗兰克。”莱恩急忙提醒弗兰克他们。听到莱恩的喊声，弗兰克他们回头看到莱恩手指着对面的灌木丛，向他们大声提醒。弗兰克和艾伦停住身下的马儿，莱恩和巴里特赶紧向弗兰克他们靠拢。
等到四个人聚成一排，看向对面的灌木丛。弗兰克和艾伦已经抽出了挂在马上的长矛，将盾提在了手里，大刀长剑摆在了皮鞍旁顺手的位置。巴里特左手里一面部落蒙皮小木盾，右手里一柄弯刀，看样子他想亲手劈人。莱恩没有取下马鞍后挂着的木盾，而是将自己的木弓第一时间挂上弦，抽出两支箭捏在手里，直筒的箭壶就顺在右腿边，弯刀挂在左侧腰间，好方便抽取。
对面的马头已隐在了灌木丛后面，这边暂时看不到对面的具体情况。弗兰克看到莱恩已准备好，这才问：“你看到什么了，莱恩？”
“那边灌木后面有马！现在看不到了。”莱恩指着对面山脊下的灌木丛再次确认。
弗兰克沉稳地说道：“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再说！如果对面人多，我们就从这边下去。”说着，弗兰克指指身后的下坡。
巴里特轻轻问一句：“是敌人？”
“说不上，有可能是强盗，也有可能是牧人。管他呢，等会可能会交手，你俩小子千万不要掉马，都机灵点！”艾伦再一次叮嘱一声年轻的莱恩和巴里特。
巴里特和莱恩点点头，同时回答了一声，明白。
看这边没有动，灌木丛那边走出几个人来。四个牧人装束的人提着弓矛驱马爬上了对面的高地。看到对面人不多，还是牧人装束，大家心下稍稍一松。
“弗兰克，是牧人吗？”莱恩有点不放心。
“还不能确定，再说灌木后面或许还有人，等等看！”
对面的牧人赶到高处，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马上和这边遥遥对峙。等了半天，看对面没有后续的动作，弗兰克觉得该确认一下情况。
“巴里特，试着喊一嗓子！”
“喊什么？”
“那几个部落里有认识的吗？随便喊喊谁的名字。”
巴里特踩着马镫，放声喊一嗓子，“是塞西尔吗？我是巴里特！”
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但不知道对面听清了没有，对面几人没有反应。
看对面没动静，巴里特又尽力喊了几声。可能是看对面不动，弗兰克决定下去坡下再试试。
巴里特主动要求他去，他有部落口音。他的另一个理由是他身轻马快，万一对面对他不利跑回来比较快。弗兰克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不要太靠近，巴里特。要多注意灌木后面，一看对面有冲下来的动作，就赶快沿着谷底向右边跑，我们接应。”
巴里特点点头表示明白，轻斥一下身下的马儿，向缓坡下慢慢下去。
对面几人还是没有动。
巴里特一边走，一边喊。
对面好像听清了，一匹马驮着一个牧人也向巴里特慢慢迎去，一边走，一边也喊着什么，只是这边听不真切。
双方并没有接近，而是隔着一段距离谈了几句，巴里特向这边上来，看他的样子不急不缓，应该是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对面的牧人也上了对面缓坡。
“不是塞西尔部落的，应该是利亚姆家的。”巴里特还没有上来，就向这边喊道。
等到巴里特来到跟前，继续说道：“那家伙说他们是利亚姆家的，他认识塞西尔，塞西尔家的男人全被强盗们杀了。”
这时候对面的四个人中和巴里特搭过话的那个驱马向这边慢慢过来，矛和盾提在手里，看样子他并没有放松警惕。
换成自己，也应该提高警惕，不小心的后果可承受不起，莱恩心下暗暗想。
等到这个牧人装束的人走近前来，莱恩看出这是个年轻人。看起来大概二十来岁，一头金色鬈发，蓝眼睛很明亮，他左手的木盾上有清晰的荒原部落特征花纹。
他没有说话，而是谨慎地打量弗兰克他们四个人。
“告诉我，你是谁？”弗兰克看着他。
“利亚姆家的！你是谁，你们不是部落人？”他用右手的矛指指弗兰克和艾伦，用矛指人，这可是个无礼地举动。他看弗兰克和艾伦不是部落人的装束，有点怀疑地看向牧人装束的巴里特。
对于他冒失的容易让人产生敌意的举动，弗兰克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道：“我们的确不是部落人，我们是巴尔克家的朋友。那么，年轻人，你看到了，我们没有敌意。”
“你怎么证明？”年轻人并不松口。
“我是巴尔克的孙子，我认识塞西尔。”这时，在一旁的巴里特说道。
“塞西尔什么样子？”年轻人问道。
巴里特再一次证明道，“他是个老瘸子，短胡子瘸子！”
“好吧，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年轻人这才好像是相信了巴里特的话，塞西尔看样子很有名。
莱恩后来才从巴里特口中知道，塞西尔并不出名，只是个邻近部落里瘸腿的普通长老。这家伙年轻时有一次为了讨好姑娘，在疾驰的马上玩了个很危险的跳马动作，从马上摔了下来，伤好后却摔瘸了一条腿，这让他成了附近常年在马背上的牧人们的笑柄，塞西尔这个名字也被附近的牧人所熟知。
除了相熟的牧人，没人知道塞西尔这个普通牧人的名字，这时候大家都确认对方不是强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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