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乱石荒原
虽然又驱散了一片疑云，但维德心里还有个最大的问题没有解决。
那就是海湾镇，在原主到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维德还记得自己昨晚在餐厅里归纳出来的五大疑点。
即海湾怪事、原主之死、守卫异常、墙角黑影和摩拉变脸。
而到目前为止，他已经破解了三个疑点。
原主死于摩拉暗算，墙角黑影是巡逻队的怀特。摩拉变了脸色，是因为他发现维德·威尔逊还没死。
而剩下两个疑点，维德感觉它们之间必有关联。
“庄园守卫沃恩，到底是谁的人呢？还是说四大执政官已经开始联手作案了？”想到这里，维德寒毛直竖。
一个户部尚书造反就够呛，要是吏部兵部也造反了，他这个皇帝基本上就可以住进装棺材的大房子里了。
越猜越害怕的维德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但他还是极力保持平静，来到黛妮卡身边。
“黛妮卡，你知道管家去了哪里吗？”维德俯身蹲下，小声地询问。
而在外人眼里，领主的动作仿佛是在调戏女仆一般。维德的嘴唇，都快亲上女仆带着粉色的耳朵了。
“呀！”专心致志工作的黛妮卡，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影下来了一跳。她回身站起，才发现原来是少年领主。
“是领主大人啊，管家吗？他好像去了北边。”
黛妮卡发现维德的右手食指竖起，贴在他的嘴唇上，于是小声说道。
“谢谢，我知道了。黛妮卡，拜托你个事，等会你跟我一起进庄园里，然后再出来装作到处找东西的样子，吸引守卫的注意。”
维德依旧将脑袋贴近女仆，如窃窃私语一般。
“吸引守卫的注意？好的，我知道了。”
聪明的黛妮卡，尽管疑惑不解，但她绝不会过问上司的事情，她只知道按领主说的做就好了。
虽然黛妮卡不知道，维德少爷为什么这么警惕他自家庄园的守卫。
但黛妮卡也隐约意识到了一点——这平静了许久的海湾，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雨。
就这样，原本贴在一起的少年少女，直接达成了默契，一前一后地进入了庄园。
慕风庄园主体建筑，一楼会客厅。
“好了，黛妮卡，你去门口盯着，防止有人进来，也不要让人往里面看。数三个一百个数再出去，然后按照我吩咐的做。”
“如果有人问起我去哪了，你就说我在房间里读书，不想任何人来打扰。”维德逐字逐句地认真吩咐黛妮卡。
这关乎他接下来的行动是否成功，绝对不能出问题。
到目前为止，这个背景单一的小姑娘，就是维德唯一的助力了。
“好的，领主大人，黛妮卡不会让您失望的。”黛妮卡记下维德的要求后，答复道。
要说维德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金蝉脱壳。
毕竟沃恩和怀特的异常举动，已经触动了他那因为猜出真相而变得敏感的神经。
通过和女仆配合，维德就能给敌人的眼线，营造一种领主还在房间读书的错觉。
就算之后空荡的房间被发现，也没人知道维德去了何方。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维德自己了。
好在雷克斯在原主临走之前，不止提点了维德有关怪物的事情。
“维德，慕风庄园是个好地方，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秋天清晨的微风，卷起金黄的麦浪，啊，赞美大地！是您给予了丰收，是富饶，是生的律动！”当时不正经的雷克斯，还念起了诗歌。
可他忘了，就算维德到了海湾镇，那时秋收也都结束了。
“庄园一楼的杂物间里有一排空书架，底下是逃生密道。要是遇到了那些东西，你就躲进去，等天亮了再出来，记住了吗？”
从记忆之湖里，维德再度听见了雷克斯的声音。他那玩世不恭的面容，在说出这些话语后，也变得严肃起来。
然而从维德查找这些记忆所花费的力气来看，原主明显没将这些话记在心上。
也是，一个从小生活在城堡里，从未见过那些怪物的贵族少年。又怎会在听说这些事情之后，就陡然生起警惕之心呢？
拿卫大爷生活的世界来看，那里的人也多半认为鬼神是无稽之谈，毕竟谁也没亲眼见过。
“那些东西先放在一边，还没到沉沦之月呢，倒是密道，正是我现在紧需的。”维德甩开了怪物的事情，找到了当务之急。
慕风庄园的密道是雷克斯一人修建的，除了父子二人，再无旁人知晓。
想到这里，维德也觉得他这个便宜老爹有点本事。
虽然知道了密道的事情，但留在会客厅的维德，并没有立即前往杂物间。
毕竟做戏要做全套，他转身上了楼。在关上房门，半掩窗帘之后，维德才悄悄离去，回到了一楼。
走在一楼的走廊上，维德还不忘用超远视距扫视四周，防止有人监视。接着他很快就找到了庄园建筑角落里的房间。
棕红的木门本体光洁如新，然而上面却附满了灰尘，想必很久都没人打扫了，更别说进去看看了。
维德推开房门，霉湿之气扑面而来，地上的尘灰，被开门动作带来的风激起，污浊了少年的新衣。
“咳咳！这什么鬼地方！”维德一时不察之下，差点没被呛死。
环顾四周，地面上起起伏伏，全是灰色的丘陵。
角落里满是蜘蛛网，现在却连蜘蛛都不愿意在此驻足。
维德发现这房间里没有任何窗户和烛灯，却有着微微的光亮，不由得觉得十分奇怪。
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光线的来源，那是放在正对大门的悬柜里的一块石头。
“夜明珠？也不像。等会带上，说不定密道里要用。”维德自言自语。
继续观察房间的维德，没有马上推开靠着房间右墙的书架，而是在杂物间里翻找了起来。
他就像那闯进巨龙巢穴的冒险者一般，搜刮着一切有用之物，都恨不得给自己穿上六神装。
“这个没用……这个也没用……嗯，这个好像是火折子，留着……呃，这应该是个锦囊口袋吧？好像还能系在腰上。”
“我去，这尼玛也算垃圾，是谁丢的？金表啊，没想到艾尔兰还有这种东西。”
维德翻来翻去，还真找到了一些可能用的上的小玩意，比如说小剪刀等铁质器具，比如说一副机械怀表。
于是维德将怀表的链子缠在手上，又回到了走廊里眺望天色、校对时间。
在上好发条之后，他才回到了杂物间里。
对于维德这个现代人来说，他自然是知道能够知晓当前时间的重要性。
通过阅读原主记忆，维德早早地就知道了艾尔兰的通行历法是柱神历，其来源已不可考查。
柱神历一年也有十二个月365天，但没有闰年之分。而柱神历的一个月，一般只有三十天。
因为在有三十一天的月份里，其实有一天并不能算在此月之中。
这种多看似此一举的划分，实际上和柱神之间的博弈有关。
那一年中多出来的五天，是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也就是初始日、新生日、沉沦日、终结日和永恒日。
由于这五天不在寻常月份的管辖之中，所以它们又被统称为超凡日，但这只是表象。
而按顺序来说，初始日应该是1月1日。
但由于实际表述上，只能说是三十天，所以初始日被单独列了出来，放在一月之前。
因此在柱神历的具体表述上，去年12月30日过后，是永恒日。
永恒日过后，是初始日。初始日过后，才是一月的第一天——1月1日。
同样的，2月30日和3月1日中间的那一天，也不是2月31日，而是新生日。
没有哪个柱神，会允许自然之主的时间象征，比祂们多一天，其他的也一样。
因此多出来的五天，只能多出来。
而沉沦日则在9月30日和10月1日之间，也就是离维德最近的超凡日。
至于终结日，则是在11月30日与12月1日之间。
非要用数字来形容的话，便是1月0日初始、3月0日新生、10月0日沉沦、12月0日终结、0月0日永恒。
请记住，这五天绝不能在十二个柱神月之中，这是平衡之道。
但正因如此，在不归柱神管辖的五天里，混沌灵能异常活跃，超凡现象发生的可能性大增。
这才是超凡日本身，被称为超凡日的缘由所在。
而对于更精细的时间划分，艾尔兰和地球的差别不大，不然也不可能同样有这么多生命生存了。
所以按卫大爷的理解来看，艾尔兰的“小时、分钟、秒”，就是地球的小时、分钟、秒。
而他通过看影子，大致知道了现在是九点半左右。再精确的时间，他一个文科生也分辨不出来了。
“好了，冒险准备完成，可以出发了。”
回到杂物间的维德，好像沉浸在了游戏幻想之中，他这样子搞的像是要下副本一样。
不过在此之前，维德将杂物间的门重新带上，顺便还反锁了门栓，方才来到雷克斯所说的书架边。
现在站在书架前的维德，已经不是那副贵族少年的打扮。
他身上原本穿的天鹅纹长袖马甲，已被一层老旧的麻衣所遮掩。
就连原本典雅素朴的黑色长裤，也被灰尘所染色。
现在基本上没人能从着装上，一眼看出他就是海湾镇的少年领主了。
一手捧着发光石头，一手推开了十分轻便的书架，一个黝黑的洞口，出现在维德眼前。
约有五十厘米长、三十厘米宽的石质台阶层层向下延伸，似乎在诱导着维德，前往那无尽深渊。
“里面不会有什么怪物吧？”维德顺手抄起了杂物间的铁锹，一步一步地往下探索。
好在左手心的光芒一直伴随着他，他也没有那么害怕。
……
潮湿而又阴沉的平坦甬道里，一位托举光明、手执铁锹的少年，正踩在坚实的泥土之上，缓缓前进。
明明这里的空气中都带着水分，但维德脚下的泥土却没有软化半分。
好奇心极重的维德，甚至还停下了脚步，研究起甬道来。
“这土质怎么怎么坚实，好像陶器的质感。不对，居然隐隐带点瓷片的感觉了。”
维德不断摸索观察，却觉得密道的形成十分古怪。
这条密道用的绝对不是平常的建造方法，因为维德没有发现一点支撑物的痕迹。
整个密道的泥土浑然一体，完全没有要塌陷的意思。
就好像是有人将像密道一般大小的水管，直接埋进了土里一样。
维德又估量了一下密道的形状，发现其顶部是弧形，维德腰部以下的墙壁则是矩形。
密道的高度大概在两米左右，比杂物间的高度矮了不少。
低头望了一下从杂物间找到的机械手表，维德也没心思继续研究下去了。
他捧着发光石头，继续向前走着，心里隐隐有一种急迫感。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天知道摩拉在暗地谋划些什么东西。
维德必须尽快和管家汇合，互通证据，先发制人。
……
就在维德进行地下活动的同时，海湾镇的其他人也在做着自己应做的事。
黛妮卡在维德进入杂物间之后，就离开了庄园内部，回到了前院的草坪之间。
那时的她谨记着领主的吩咐，时不时地在院内闲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而没过一会，守卫怀特就忍不住了，他又不是沃恩那种假话唠、真内向的性格。
“黛妮卡小姐，你在找什么呢？领主大人去哪了？”
怀特也不是个傻瓜，他之前就看见了这位女仆和少爷的亲密举动，自然客气地说道。
毕竟由于他不明海湾镇异常事件的真相，只以为普利队长确实担忧领主的安危，所以也没有因年纪大小而看轻领主。
“是怀特哥哥啊，我的钗子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吗？领主大人在房间读书呢，他说了不让人去打扰他，所以我就出来了。”
黛妮卡的眼神清澈，面容真诚地说道，好像什么秘密都不知道一般。
“行，黛妮卡小姐，我就帮你找找！”怀特听了黛妮卡的回复，心里一松，还以为维德真的在房间里没出去。
于是乎，盯梢的怀特就这样被小姑娘拖住，一直在寻找着那根本不存在的钗子。
甚至到了最后，连憨憨的沃恩，都被兄弟拉做了苦力。哪还有空，去管领主在不在房间？
而庄园西南的小路上，老布尔正徘徊其间，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他的身边还有一位身着轻甲，手执利剑的男子。
如果维德在这里，就能认出那不是他失踪了一天的侍卫长，奥德里奇吗？
那就是海湾镇，在原主到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维德还记得自己昨晚在餐厅里归纳出来的五大疑点。
即海湾怪事、原主之死、守卫异常、墙角黑影和摩拉变脸。
而到目前为止，他已经破解了三个疑点。
原主死于摩拉暗算，墙角黑影是巡逻队的怀特。摩拉变了脸色，是因为他发现维德·威尔逊还没死。
而剩下两个疑点，维德感觉它们之间必有关联。
“庄园守卫沃恩，到底是谁的人呢？还是说四大执政官已经开始联手作案了？”想到这里，维德寒毛直竖。
一个户部尚书造反就够呛，要是吏部兵部也造反了，他这个皇帝基本上就可以住进装棺材的大房子里了。
越猜越害怕的维德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但他还是极力保持平静，来到黛妮卡身边。
“黛妮卡，你知道管家去了哪里吗？”维德俯身蹲下，小声地询问。
而在外人眼里，领主的动作仿佛是在调戏女仆一般。维德的嘴唇，都快亲上女仆带着粉色的耳朵了。
“呀！”专心致志工作的黛妮卡，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影下来了一跳。她回身站起，才发现原来是少年领主。
“是领主大人啊，管家吗？他好像去了北边。”
黛妮卡发现维德的右手食指竖起，贴在他的嘴唇上，于是小声说道。
“谢谢，我知道了。黛妮卡，拜托你个事，等会你跟我一起进庄园里，然后再出来装作到处找东西的样子，吸引守卫的注意。”
维德依旧将脑袋贴近女仆，如窃窃私语一般。
“吸引守卫的注意？好的，我知道了。”
聪明的黛妮卡，尽管疑惑不解，但她绝不会过问上司的事情，她只知道按领主说的做就好了。
虽然黛妮卡不知道，维德少爷为什么这么警惕他自家庄园的守卫。
但黛妮卡也隐约意识到了一点——这平静了许久的海湾，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雨。
就这样，原本贴在一起的少年少女，直接达成了默契，一前一后地进入了庄园。
慕风庄园主体建筑，一楼会客厅。
“好了，黛妮卡，你去门口盯着，防止有人进来，也不要让人往里面看。数三个一百个数再出去，然后按照我吩咐的做。”
“如果有人问起我去哪了，你就说我在房间里读书，不想任何人来打扰。”维德逐字逐句地认真吩咐黛妮卡。
这关乎他接下来的行动是否成功，绝对不能出问题。
到目前为止，这个背景单一的小姑娘，就是维德唯一的助力了。
“好的，领主大人，黛妮卡不会让您失望的。”黛妮卡记下维德的要求后，答复道。
要说维德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金蝉脱壳。
毕竟沃恩和怀特的异常举动，已经触动了他那因为猜出真相而变得敏感的神经。
通过和女仆配合，维德就能给敌人的眼线，营造一种领主还在房间读书的错觉。
就算之后空荡的房间被发现，也没人知道维德去了何方。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维德自己了。
好在雷克斯在原主临走之前，不止提点了维德有关怪物的事情。
“维德，慕风庄园是个好地方，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秋天清晨的微风，卷起金黄的麦浪，啊，赞美大地！是您给予了丰收，是富饶，是生的律动！”当时不正经的雷克斯，还念起了诗歌。
可他忘了，就算维德到了海湾镇，那时秋收也都结束了。
“庄园一楼的杂物间里有一排空书架，底下是逃生密道。要是遇到了那些东西，你就躲进去，等天亮了再出来，记住了吗？”
从记忆之湖里，维德再度听见了雷克斯的声音。他那玩世不恭的面容，在说出这些话语后，也变得严肃起来。
然而从维德查找这些记忆所花费的力气来看，原主明显没将这些话记在心上。
也是，一个从小生活在城堡里，从未见过那些怪物的贵族少年。又怎会在听说这些事情之后，就陡然生起警惕之心呢？
拿卫大爷生活的世界来看，那里的人也多半认为鬼神是无稽之谈，毕竟谁也没亲眼见过。
“那些东西先放在一边，还没到沉沦之月呢，倒是密道，正是我现在紧需的。”维德甩开了怪物的事情，找到了当务之急。
慕风庄园的密道是雷克斯一人修建的，除了父子二人，再无旁人知晓。
想到这里，维德也觉得他这个便宜老爹有点本事。
虽然知道了密道的事情，但留在会客厅的维德，并没有立即前往杂物间。
毕竟做戏要做全套，他转身上了楼。在关上房门，半掩窗帘之后，维德才悄悄离去，回到了一楼。
走在一楼的走廊上，维德还不忘用超远视距扫视四周，防止有人监视。接着他很快就找到了庄园建筑角落里的房间。
棕红的木门本体光洁如新，然而上面却附满了灰尘，想必很久都没人打扫了，更别说进去看看了。
维德推开房门，霉湿之气扑面而来，地上的尘灰，被开门动作带来的风激起，污浊了少年的新衣。
“咳咳！这什么鬼地方！”维德一时不察之下，差点没被呛死。
环顾四周，地面上起起伏伏，全是灰色的丘陵。
角落里满是蜘蛛网，现在却连蜘蛛都不愿意在此驻足。
维德发现这房间里没有任何窗户和烛灯，却有着微微的光亮，不由得觉得十分奇怪。
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光线的来源，那是放在正对大门的悬柜里的一块石头。
“夜明珠？也不像。等会带上，说不定密道里要用。”维德自言自语。
继续观察房间的维德，没有马上推开靠着房间右墙的书架，而是在杂物间里翻找了起来。
他就像那闯进巨龙巢穴的冒险者一般，搜刮着一切有用之物，都恨不得给自己穿上六神装。
“这个没用……这个也没用……嗯，这个好像是火折子，留着……呃，这应该是个锦囊口袋吧？好像还能系在腰上。”
“我去，这尼玛也算垃圾，是谁丢的？金表啊，没想到艾尔兰还有这种东西。”
维德翻来翻去，还真找到了一些可能用的上的小玩意，比如说小剪刀等铁质器具，比如说一副机械怀表。
于是维德将怀表的链子缠在手上，又回到了走廊里眺望天色、校对时间。
在上好发条之后，他才回到了杂物间里。
对于维德这个现代人来说，他自然是知道能够知晓当前时间的重要性。
通过阅读原主记忆，维德早早地就知道了艾尔兰的通行历法是柱神历，其来源已不可考查。
柱神历一年也有十二个月365天，但没有闰年之分。而柱神历的一个月，一般只有三十天。
因为在有三十一天的月份里，其实有一天并不能算在此月之中。
这种多看似此一举的划分，实际上和柱神之间的博弈有关。
那一年中多出来的五天，是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也就是初始日、新生日、沉沦日、终结日和永恒日。
由于这五天不在寻常月份的管辖之中，所以它们又被统称为超凡日，但这只是表象。
而按顺序来说，初始日应该是1月1日。
但由于实际表述上，只能说是三十天，所以初始日被单独列了出来，放在一月之前。
因此在柱神历的具体表述上，去年12月30日过后，是永恒日。
永恒日过后，是初始日。初始日过后，才是一月的第一天——1月1日。
同样的，2月30日和3月1日中间的那一天，也不是2月31日，而是新生日。
没有哪个柱神，会允许自然之主的时间象征，比祂们多一天，其他的也一样。
因此多出来的五天，只能多出来。
而沉沦日则在9月30日和10月1日之间，也就是离维德最近的超凡日。
至于终结日，则是在11月30日与12月1日之间。
非要用数字来形容的话，便是1月0日初始、3月0日新生、10月0日沉沦、12月0日终结、0月0日永恒。
请记住，这五天绝不能在十二个柱神月之中，这是平衡之道。
但正因如此，在不归柱神管辖的五天里，混沌灵能异常活跃，超凡现象发生的可能性大增。
这才是超凡日本身，被称为超凡日的缘由所在。
而对于更精细的时间划分，艾尔兰和地球的差别不大，不然也不可能同样有这么多生命生存了。
所以按卫大爷的理解来看，艾尔兰的“小时、分钟、秒”，就是地球的小时、分钟、秒。
而他通过看影子，大致知道了现在是九点半左右。再精确的时间，他一个文科生也分辨不出来了。
“好了，冒险准备完成，可以出发了。”
回到杂物间的维德，好像沉浸在了游戏幻想之中，他这样子搞的像是要下副本一样。
不过在此之前，维德将杂物间的门重新带上，顺便还反锁了门栓，方才来到雷克斯所说的书架边。
现在站在书架前的维德，已经不是那副贵族少年的打扮。
他身上原本穿的天鹅纹长袖马甲，已被一层老旧的麻衣所遮掩。
就连原本典雅素朴的黑色长裤，也被灰尘所染色。
现在基本上没人能从着装上，一眼看出他就是海湾镇的少年领主了。
一手捧着发光石头，一手推开了十分轻便的书架，一个黝黑的洞口，出现在维德眼前。
约有五十厘米长、三十厘米宽的石质台阶层层向下延伸，似乎在诱导着维德，前往那无尽深渊。
“里面不会有什么怪物吧？”维德顺手抄起了杂物间的铁锹，一步一步地往下探索。
好在左手心的光芒一直伴随着他，他也没有那么害怕。
……
潮湿而又阴沉的平坦甬道里，一位托举光明、手执铁锹的少年，正踩在坚实的泥土之上，缓缓前进。
明明这里的空气中都带着水分，但维德脚下的泥土却没有软化半分。
好奇心极重的维德，甚至还停下了脚步，研究起甬道来。
“这土质怎么怎么坚实，好像陶器的质感。不对，居然隐隐带点瓷片的感觉了。”
维德不断摸索观察，却觉得密道的形成十分古怪。
这条密道用的绝对不是平常的建造方法，因为维德没有发现一点支撑物的痕迹。
整个密道的泥土浑然一体，完全没有要塌陷的意思。
就好像是有人将像密道一般大小的水管，直接埋进了土里一样。
维德又估量了一下密道的形状，发现其顶部是弧形，维德腰部以下的墙壁则是矩形。
密道的高度大概在两米左右，比杂物间的高度矮了不少。
低头望了一下从杂物间找到的机械手表，维德也没心思继续研究下去了。
他捧着发光石头，继续向前走着，心里隐隐有一种急迫感。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天知道摩拉在暗地谋划些什么东西。
维德必须尽快和管家汇合，互通证据，先发制人。
……
就在维德进行地下活动的同时，海湾镇的其他人也在做着自己应做的事。
黛妮卡在维德进入杂物间之后，就离开了庄园内部，回到了前院的草坪之间。
那时的她谨记着领主的吩咐，时不时地在院内闲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而没过一会，守卫怀特就忍不住了，他又不是沃恩那种假话唠、真内向的性格。
“黛妮卡小姐，你在找什么呢？领主大人去哪了？”
怀特也不是个傻瓜，他之前就看见了这位女仆和少爷的亲密举动，自然客气地说道。
毕竟由于他不明海湾镇异常事件的真相，只以为普利队长确实担忧领主的安危，所以也没有因年纪大小而看轻领主。
“是怀特哥哥啊，我的钗子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吗？领主大人在房间读书呢，他说了不让人去打扰他，所以我就出来了。”
黛妮卡的眼神清澈，面容真诚地说道，好像什么秘密都不知道一般。
“行，黛妮卡小姐，我就帮你找找！”怀特听了黛妮卡的回复，心里一松，还以为维德真的在房间里没出去。
于是乎，盯梢的怀特就这样被小姑娘拖住，一直在寻找着那根本不存在的钗子。
甚至到了最后，连憨憨的沃恩，都被兄弟拉做了苦力。哪还有空，去管领主在不在房间？
而庄园西南的小路上，老布尔正徘徊其间，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他的身边还有一位身着轻甲，手执利剑的男子。
如果维德在这里，就能认出那不是他失踪了一天的侍卫长，奥德里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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