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袭村（3）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似近似远。
莫淮安费力的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远处，苏瑶手握一把尖刀，死死抵住山贼老大的脖颈，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听见没有，都给我离她远点!”
苏瑶浑身都在颤抖，汗水浸湿了背衫，打湿了额前的碎发。
师娘……
莫淮安看着那个单薄刚毅的身影，薄唇微颤。
王大哥呢？他没把师娘带出去？
“师……娘……走……”
奋力吐出几字，却微弱的只有自己能听见。
苏瑶看到莫淮安浑身是血，被人折磨，心都要裂开了。
“淮安，别怕，师娘马上来救你，别怕！”
苏瑶将手中的尖刀又往前送了一分，锋锐的刀尖刺破了山贼老大的脖颈，渗出点点血迹。
“听见没有，都给我滚开!”
苏瑶怒喊：“再不给我滚，我就要了你们老大的命!”
众人有一瞬间的慌张，随后又似笑非笑的望着苏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莫淮安瞳孔突的睁大，惊恐，睚眦具裂。
她使出全身力气冲苏瑶喊：“危……危险！师娘快……”
一山贼看见此景，一脚猛踢莫淮安腰腹，顿时说不出话来，痛到窒息。
她恨，她急，她多想将自己的嗓子撕扯出来，她恨不得从地上爬起。
气急攻心，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血液的腥味弥漫在口腔里。
苏瑶见状，心急如焚。
“淮安！淮安你怎么了！别怕别怕，坚持住，师娘这就……”
下一秒，全身好像被抽空了气，眼前一黑，嘴角渗出一缕鲜血，直直倒下。
咣当一响，尖刀掉在地上，隐入淌出的湿热的红色液体中。
苏瑶背上，插着一把刀，穿透胸膛。
衣服晕染，绽开妖治的花。
山贼老大扭动脖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冷嗤道：
“哼！你这该死的婊子，还想杀了我？去地狱想去吧！”
背后隐出一个瘦小的男人，缩着脖子，笑声尖锐，对着山贼老大谄媚。
“大哥，小的这次干的不错吧!”
山贼们捧腹大笑，一寸一寸挖空，一尺一尺击碎莫淮安的心脏。
莫淮安瞳珠炸裂，爆发，仰天长啸，泣山河，惊鬼神。
她眼睛血红，流下血泪。
十指深深插进泥里，指甲断裂，趴着的地方已经变了颜色。
她脊背弓起，发了疯一般，挣扎着要站起来，刚弓起身子，一个山贼踩在她的背上，将她定在地上，费劲力气也动弹不得。
恨，她好恨。
大脑已经来不及正常运转，脑浆仿佛在掀起滔天巨浪。
莫淮安怒吼，咆哮，十指使劲的刨着地面。
已经没有了痛感，十指血肉模糊，白骨清晰可见。
血泪和着脸上的污垢，滴在地上，一滴一滴，像是一把刀一下一下，狠狠地，无情的，剜在她的心上，砍断她的灵魂。
“师娘！师娘！师娘——！”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瑶倒在血泊里，丧失生机。
“啊——————！”
绝望，在这绝对的力量下面，她在经历着来自地狱的折磨。
苏瑶双目微睁，面色温柔。
她笑了，冲着淮安笑了，两行清泪汇在一起，自耳边淌下。
轻启唇口，无声吐出二字，然后永远的闭上了那双好看的眸子。
“师娘——————”
惊走了隔壁院里老树上的几只鸦雀，扑腾着翅膀飞过这片天。
空中无云，无日，阴气一泻千里。
狂风四起，过之沙沙作响。
崩溃，绝望，仇恨。
已至极致，莫淮安哭不出来，亦不喊叫挣扎。
她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发出任何声音。
她看着她的母亲，她的师娘躺在地上，她仿佛看到阴间的小鬼在师娘身上套上绳索，拉着她头也不回的步入黄泉，踏上满是刺目的曼陀罗的花田。
她很安静，安静的不正常。
山贼们奇怪，“这小娘们儿不会是死了吧！”
突的，阴风四起，一道来自魔鬼的声音响起。
“我，莫淮安，总有一天，会把你们，全部，全部，全部都，杀光，屠光，用你们的血，你们的筋骨，你们的皮肉，你们的头颅，来祭拜师娘。”
声音平淡无味却又阴狠肃杀，自灵魂脱口而出，犹如来自地狱深渊，亦或是厉鬼魔窟。
四下安静，无声，几秒过后，发出阵阵讥笑。
“啊哈哈哈哈——大哥你听见了吗，这小婊子说要杀光我们啊哈哈哈哈——”
山贼老大走到顾溱安面前，蹲下，拍拍她的脸，笑道：
“好啊，我在璧山上等你来取我脑袋。”
“是不是啊兄弟们！”
山贼老大站起，转身朝向众人，又是一阵爆笑。
莫淮安不理不睬，血瞳黯淡，看不出表情，瞳孔深处，是剑的闪光，是种在心根，汇入灵魂的恨。
总有一天，她要宰了这群人，屠遍这群野狗。
“大哥！不好了！”
一名山贼从外面跑进院子里，看见此景，一怔，慌张对山贼老大说道：
“官兵来了！”
男子气喘吁吁，他刚在村头美美的吃了顿烤猪腿，正准备松松肚皮，看见不远处一队官兵过来，惊得他鞋都跑掉了一只。
“奶奶个熊！”
山贼老大紧皱眉头。
“撤！”
山贼们拿上抢到的大包小包，拎着武器慌慌张张的从后院翻墙而出。
莫淮安一寸一寸，艰难的，爬到苏瑶旁边，身后是一道长长的血痕。
莫淮安倚在苏瑶身边，抬手替苏瑶理理青丝，整整衣襟，抚抚苏瑶的脸。
她握向苏瑶的手，冰凉凉的，没了平日里的温热，一点都不舒服。
“你看看你，姑娘家的，老去什么山上，瞧瞧你的胳膊，又破了吧！”
她仿佛看见苏瑶温柔的脸，轻轻的斥责她，手里还替她拨着新鲜的山核桃塞到她嘴里。
仿佛正在发生，一切就像近在矩尺。
仿佛这只是一个梦……
莫淮安眼神溃散，嘴角扯出僵硬的笑。
“师……娘……”
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夜晚皇宫
御前法师急匆匆赶到，“皇上！皇上！臣有大事禀告！”
郑毅将杯中玉饮一饮而尽，“何事？”
“皇上，大事不好，臣夜观星象，发现魔星重现了！”
“哐啷”一响，郑毅把酒杯摔在地上。拔剑指着御前法师。
“重现？十五年前你告诉我不见魔星，已经陨落，现如今你说重现？！”
“皇上！皇上恕罪！”
御前法师强行镇定，“十五年前臣没骗皇上，那日之后魔星确实不见踪迹，如今许是魔星又重新转世了。只是魔星不在皇宫也不在京城，恕臣无能，无法确定他的地点，只能看出在西边。”
“废物！”
“滚！”
郑毅长臂一挥，把桌上东西扫到地上，一拳锤下，桌子裂成两半。
没想到解决了一个，还有另一个！西边那么大怎么找！
“等等！”
郑毅好像想起来什么，叫住退到门口的御前法师。
“你给我无时无刻关注这颗魔星，一旦发现他出现在京城，马上来报！”
只要不出现在京城，对我就没有威胁。
郑毅脸上的疤痕狰狞在一起。
“我倒还真想看看，这次的是谁。”
莫淮安费力的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远处，苏瑶手握一把尖刀，死死抵住山贼老大的脖颈，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听见没有，都给我离她远点!”
苏瑶浑身都在颤抖，汗水浸湿了背衫，打湿了额前的碎发。
师娘……
莫淮安看着那个单薄刚毅的身影，薄唇微颤。
王大哥呢？他没把师娘带出去？
“师……娘……走……”
奋力吐出几字，却微弱的只有自己能听见。
苏瑶看到莫淮安浑身是血，被人折磨，心都要裂开了。
“淮安，别怕，师娘马上来救你，别怕！”
苏瑶将手中的尖刀又往前送了一分，锋锐的刀尖刺破了山贼老大的脖颈，渗出点点血迹。
“听见没有，都给我滚开!”
苏瑶怒喊：“再不给我滚，我就要了你们老大的命!”
众人有一瞬间的慌张，随后又似笑非笑的望着苏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莫淮安瞳孔突的睁大，惊恐，睚眦具裂。
她使出全身力气冲苏瑶喊：“危……危险！师娘快……”
一山贼看见此景，一脚猛踢莫淮安腰腹，顿时说不出话来，痛到窒息。
她恨，她急，她多想将自己的嗓子撕扯出来，她恨不得从地上爬起。
气急攻心，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血液的腥味弥漫在口腔里。
苏瑶见状，心急如焚。
“淮安！淮安你怎么了！别怕别怕，坚持住，师娘这就……”
下一秒，全身好像被抽空了气，眼前一黑，嘴角渗出一缕鲜血，直直倒下。
咣当一响，尖刀掉在地上，隐入淌出的湿热的红色液体中。
苏瑶背上，插着一把刀，穿透胸膛。
衣服晕染，绽开妖治的花。
山贼老大扭动脖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冷嗤道：
“哼！你这该死的婊子，还想杀了我？去地狱想去吧！”
背后隐出一个瘦小的男人，缩着脖子，笑声尖锐，对着山贼老大谄媚。
“大哥，小的这次干的不错吧!”
山贼们捧腹大笑，一寸一寸挖空，一尺一尺击碎莫淮安的心脏。
莫淮安瞳珠炸裂，爆发，仰天长啸，泣山河，惊鬼神。
她眼睛血红，流下血泪。
十指深深插进泥里，指甲断裂，趴着的地方已经变了颜色。
她脊背弓起，发了疯一般，挣扎着要站起来，刚弓起身子，一个山贼踩在她的背上，将她定在地上，费劲力气也动弹不得。
恨，她好恨。
大脑已经来不及正常运转，脑浆仿佛在掀起滔天巨浪。
莫淮安怒吼，咆哮，十指使劲的刨着地面。
已经没有了痛感，十指血肉模糊，白骨清晰可见。
血泪和着脸上的污垢，滴在地上，一滴一滴，像是一把刀一下一下，狠狠地，无情的，剜在她的心上，砍断她的灵魂。
“师娘！师娘！师娘——！”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瑶倒在血泊里，丧失生机。
“啊——————！”
绝望，在这绝对的力量下面，她在经历着来自地狱的折磨。
苏瑶双目微睁，面色温柔。
她笑了，冲着淮安笑了，两行清泪汇在一起，自耳边淌下。
轻启唇口，无声吐出二字，然后永远的闭上了那双好看的眸子。
“师娘——————”
惊走了隔壁院里老树上的几只鸦雀，扑腾着翅膀飞过这片天。
空中无云，无日，阴气一泻千里。
狂风四起，过之沙沙作响。
崩溃，绝望，仇恨。
已至极致，莫淮安哭不出来，亦不喊叫挣扎。
她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发出任何声音。
她看着她的母亲，她的师娘躺在地上，她仿佛看到阴间的小鬼在师娘身上套上绳索，拉着她头也不回的步入黄泉，踏上满是刺目的曼陀罗的花田。
她很安静，安静的不正常。
山贼们奇怪，“这小娘们儿不会是死了吧！”
突的，阴风四起，一道来自魔鬼的声音响起。
“我，莫淮安，总有一天，会把你们，全部，全部，全部都，杀光，屠光，用你们的血，你们的筋骨，你们的皮肉，你们的头颅，来祭拜师娘。”
声音平淡无味却又阴狠肃杀，自灵魂脱口而出，犹如来自地狱深渊，亦或是厉鬼魔窟。
四下安静，无声，几秒过后，发出阵阵讥笑。
“啊哈哈哈哈——大哥你听见了吗，这小婊子说要杀光我们啊哈哈哈哈——”
山贼老大走到顾溱安面前，蹲下，拍拍她的脸，笑道：
“好啊，我在璧山上等你来取我脑袋。”
“是不是啊兄弟们！”
山贼老大站起，转身朝向众人，又是一阵爆笑。
莫淮安不理不睬，血瞳黯淡，看不出表情，瞳孔深处，是剑的闪光，是种在心根，汇入灵魂的恨。
总有一天，她要宰了这群人，屠遍这群野狗。
“大哥！不好了！”
一名山贼从外面跑进院子里，看见此景，一怔，慌张对山贼老大说道：
“官兵来了！”
男子气喘吁吁，他刚在村头美美的吃了顿烤猪腿，正准备松松肚皮，看见不远处一队官兵过来，惊得他鞋都跑掉了一只。
“奶奶个熊！”
山贼老大紧皱眉头。
“撤！”
山贼们拿上抢到的大包小包，拎着武器慌慌张张的从后院翻墙而出。
莫淮安一寸一寸，艰难的，爬到苏瑶旁边，身后是一道长长的血痕。
莫淮安倚在苏瑶身边，抬手替苏瑶理理青丝，整整衣襟，抚抚苏瑶的脸。
她握向苏瑶的手，冰凉凉的，没了平日里的温热，一点都不舒服。
“你看看你，姑娘家的，老去什么山上，瞧瞧你的胳膊，又破了吧！”
她仿佛看见苏瑶温柔的脸，轻轻的斥责她，手里还替她拨着新鲜的山核桃塞到她嘴里。
仿佛正在发生，一切就像近在矩尺。
仿佛这只是一个梦……
莫淮安眼神溃散，嘴角扯出僵硬的笑。
“师……娘……”
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夜晚皇宫
御前法师急匆匆赶到，“皇上！皇上！臣有大事禀告！”
郑毅将杯中玉饮一饮而尽，“何事？”
“皇上，大事不好，臣夜观星象，发现魔星重现了！”
“哐啷”一响，郑毅把酒杯摔在地上。拔剑指着御前法师。
“重现？十五年前你告诉我不见魔星，已经陨落，现如今你说重现？！”
“皇上！皇上恕罪！”
御前法师强行镇定，“十五年前臣没骗皇上，那日之后魔星确实不见踪迹，如今许是魔星又重新转世了。只是魔星不在皇宫也不在京城，恕臣无能，无法确定他的地点，只能看出在西边。”
“废物！”
“滚！”
郑毅长臂一挥，把桌上东西扫到地上，一拳锤下，桌子裂成两半。
没想到解决了一个，还有另一个！西边那么大怎么找！
“等等！”
郑毅好像想起来什么，叫住退到门口的御前法师。
“你给我无时无刻关注这颗魔星，一旦发现他出现在京城，马上来报！”
只要不出现在京城，对我就没有威胁。
郑毅脸上的疤痕狰狞在一起。
“我倒还真想看看，这次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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