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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你怎么能怀疑师父呢?

    而明天就是交接的日子,突然想起一件事,莫淮安收了功,叫来初一,让他去唐府找唐以安,跟他说明天去安西军营报道。

    初一他们几个小厮被莫青打着“强身健体,从府中人人做起”的名号已经练了有些时日,别的不说,虽然过程苦了点,但这脚程比起原来确实快了不少,带着莫淮安的话去了唐府没多久就回来了。莫青是个严厉认真的师父,只要决定上手教功夫,就会百分百用劲儿,因此府里经常能听见初一他们的惨叫,不过对莫青来说这是他消磨无聊闲暇的好法子。

    张登免了这筋骨皮肉之苦,好歹是肖岸送来的人,莫青下不去这狠劲儿。

    莫寒喜欢在一旁看热闹,还会有些骄傲的上前指点一二,瞧着初一他们几个人的惨样儿,他自己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爽感,只可惜这爽感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被莫青逮去苦逼的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用莫寒自己的原话说,他自己这就是犯贱!

    初三在他们中间稍微弱了点,之前的时候拉着初六去找莫青商量:“老爷,小的就不练了吧,我这人耐力也不行,平时也就赶赶马车喂喂马,练武也没啥用啊。”

    莫青:“谁说没用?我问你,你是不是我安西将军府的人?”

    初三点头。

    莫青:“我再问,咱府是什么府?”

    初三想都没想,“将军府!”

    莫青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和初六,“你也知道咱这是将军府,我,你们公子和小姐都会武,可将军府里的下人不会,你们说这说得过去吗?这要是将来有一天府里遭了贼人遭了难,难不成还要指望主子们去护着你们?”

    初三恍然大悟,眼神变的严肃起来,说得对啊,他可不能丢他府里的脸!更不能关键时刻拖主子们的后腿!

    不对啊,初三挠挠脑袋,“老爷,您不是说人人做起吗?那咱府里的丫头们咋不练呢?”

    初六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初三,正想开口说话,莫青想了想,“也对,我马上安排一下。”

    初六默默闭上了嘴:......

    阿冬从初六口中得知此事,赶紧跑去莫淮安那里求情,莫淮安思索片刻,觉得这样也行,最起码不管什么时候都有自保的能力,她也不用担心府里的姑娘们被欺负了。不过莫淮安还是去找了莫青,让她负责带姑娘们,这要是真让莫青带了,估计会折他手里。

    阿冬:完蛋了。

    胖婶儿知道了倒还蛮高兴的,主动找莫淮安报了名。

    阿冬和阿秋有些不理解,问胖婶儿为啥想不开,本来主子也没打算让她练。

    胖婶儿呵呵一笑,说小丫头片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她们本来就是下人,还是女的,在哪里都吃亏,就别说练功夫这种事了,她以前是想都不敢想,这下好了,机会就摆在眼前,可得好好抓住。

    “丫头子们,碰上这样的主子是咱们的大福气啊!以后要好好报答主子们啊!”

    阿冬和阿秋似懂非懂,但心里明白自从来了府里,自己的日子比以前好太多了,主子们也对他们甚好。

    晚练过后,莫淮安扛着银枪,浑身汗津津的,难受得很,叫阿春赶紧去准备洗澡水。

    沐浴后,换上干净的里衣,莫淮安打开衣橱,取出官服,官服不似之前的宽大,多了些女装的样子。

    大梁的官服本就没有女子的款式,是合男子的身形缝制。对于莫淮安来说,这官服虽说能穿,但是行动不方便,也不舒服,又一次差点把自己绊倒在地,索性就回来自己拿了针线左改右改。

    莫淮安的女工在青石村的时候说是倒数第二没人敢称倒数第一,她自己也不是没下功夫练过,但就是缝的绣的不成样子,苏瑶最后也放弃了,不再纠结她的女工,让她顺其自然。

    阿春在一旁看莫淮安拆了又缝,缝了又拆,很是着急,而她自己也不擅长针线活,于是就把阿夏叫了来。

    做女工阿夏是把好手,排了排莫淮安的尺寸,三下两下就把官服改的极为合身,看的莫淮安和阿春一愣一愣的。

    莫淮安把官服铺在床上,又扭头看向角落,暗处的架子上挂了一副盔甲,在烛火的照映下闪着银光。

    将领的戎装是定制的,就免了自己再修改。制作盔甲的师傅还遵循了莫淮安的意见,将盔甲改的更加小巧精致,能够最大程度的贴合她的身体曲线,同时减轻了盔甲的笨重。

    莫淮安上前,将戎装取下,盔甲通体银色,铁叶片片相嵌,腰间一条红底黑纹束带,下有一双黑皮战履,架子顶上是亮银坚盔,落下一把青缨。一身倒是和她的长枪甚是相配。

    手抚上盔甲细细抚摸它的纹路,感受到金属的凉意。

    这身戎装做好后,她自己还没穿过呢,想到明天要去军营和自己的兵碰面,莫淮安有些发愁。

    在尧岭的时候,她曾托肖岸送来了一些兵书,自己也细细钻研过,但总归都是纸上谈兵,真要在现实中领兵,只凭书上说的那些是不够的。

    莫淮安有些虚,心里很没底,她也不是天才,一生下来就会统领千军。

    莫淮安想了一会儿,决定去找莫青。

    阿秋正给莫青端洗脚水,碰见莫淮安过来,弯了弯腰道:“小姐。”

    “给我吧,我给我爹送去。”

    莫淮安从阿秋手里接过水盆,抬脚进了莫青屋子。

    莫青正半躺在软榻上看书,莫淮安关了门,把水盆放他跟前。

    幽幽开口,“师父。”

    莫青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差点掉盆儿里。

    “淮安?你怎么过来了?”

    莫淮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托着脑袋,眼里映着烛火,一跳一闪。

    莫淮安愁的不行,“师父,怎么领兵啊。”

    莫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她一眼,“怎么领兵?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你一接上手,无形中就会了,万事都需历练。”

    莫淮安盯着莫青,“您真不会吗?”

    莫青一听,把书摔在桌子上,“不会!真不会!”

    莫青表情有些受伤,“淮安,你以前可从来都不怀疑师父的,怎么一当上将军,这人就变了?果然是一做了官儿就被官场污染了吗?我纯洁的淮安哪里去了?”

    莫青抹抹眼角,十分委屈,说自己这些年带着俩孩子多不容易。

    莫淮安突然想起练武时候的事,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不容易的是她才对吧。

    问不出个所以然,莫淮安不理会莫青的“哭诉”,离开了屋子。

    今天晚上的星星煞是好看,繁繁密密,望不到边。莫淮安慢慢踱步,到了池塘边上,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草地松松软软,扎在身上有些痒。

    莫淮安躺在上面,看着闪烁遍野。

    赢了武举后发生的一切,让她清楚的知道莫青有什么事情是瞒着她和师兄的。

    究竟是什么呢?

    莫淮安左想右想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等师父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她了。

    叹了一口气,嘴里喃喃:“繁星无际,心愁无边。”

    隐约传来一丝声响,莫淮安起身,轻轻一点,跃到树上。

    细细看去,原是初一在练武。

    莫淮安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