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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巍

    “什么?你要去找刘爱国?”,刑警队长武术看到祈珊的申请报告时,惊讶得以为自己理解错了,“你怎么会想到去找刘爱国?”,武术重复着这个问题。

    “武队,我在报告里面也说了,孙大娘的背景我们尚不清楚,但是这样的人一般要么是由于原生家庭要么是后来的人生遭遇,很少有天生就是穷凶极恶之人,我觉得我过去能更好的协助刘爱国彻底摸清孙大娘的底细。还有……”,祈珊跟刘爱国的关系刑警队里是没人知道的,平时工作中两人又都刻意保持着距离,但是此刻祈珊知道她必须跟武术坦白,否则只凭报告里的理由说服不了武术同意她去莆田找刘爱国。

    “武队,还有一个理由,我跟刘爱国是恋人关系。”

    “什……什么?恋人关系?什么时候的事?”,武术的下巴都要惊掉了,如他所知,祈珊是留学回来的心理学高材生,是章丘海教授的得意弟子,这才一年,刘爱国这小子就把这位有才有貌的心理学博士搞定了?这小子每天忙得都成陀螺了,怎么做到的呢?

    武术自己瞎琢磨着,祈珊打断了他的浮想联翩,“我们在十多年前就是恋人,说起来这已经是很久的事,案子要紧,武队,你相信我,我不会添乱,我一定能帮到你们!”“你说你们十多年前就是恋人关系?难道……我听说老刘有一个失踪了多年的未婚妻……”

    “就是我!”,祈珊打断武术的话,语气坚定。

    武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早在刘爱国被派去卧底之前,他就彻底调查过刘爱国本人,知道他未婚妻失踪多年的事。

    看着祈珊决绝的眼神,武术的心里竟然有了些动摇。“目前莆田的情况很复杂,老刘还是没有联系上,我们已经派了两拨人过去,都不能接近到二号人物蒲庆来,而老刘在失去联系前要去见的人就是蒲庆来。”

    “武队,如果有一个叫王琪的女人,丈夫死了两年多,辗转到福建谋生,这样一个单身女人会不会被人贩子盯上呢?”

    “你的意思……这样太危险了。我们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只有这样我才能调查出刘爱国现在的情况,武队,不用犹豫了。”

    祁珊梳着齐齐的短发,一身简单的休闲衣裤,手拉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肩上单挎着一个帆布包出现在PT市火车站。

    祁珊细细打量站台四周,这座古老的城市脱去了往日的陈旧,为适应新时代的发展,深挖隧道涉铁预埋工程已经基本完工了,原来周边的一片山地如今是钢铁厂、重机厂的新厂区。不知道在这座焕然一新、蒸蒸日上的城市里会隐藏多少不为人所知的黑暗与嚣张。

    不知道是不是对即将到来的担忧,祁珊沉重的叹了口气。她看了一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她朝一家面馆走去。

    “老板,给我来一碗面。”

    祁珊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开始无精打采的用手指在桌上滑动着。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手擀面端上了桌。

    祁珊看了一眼面,又看了一眼老板,面前站着的是位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女人,相貌周正,慈眉善目,皮肤稍黑,一头黑发挽成了个髻子到脑后,祁珊仔细大量后说道:“我以为是卤面或者沙茶面。”“我是东北人,所以只会做手擀面。”

    老板娘一口东北腔。

    “哦?你是东北来的?”

    “嗯,听口音你也是东北人?”“对,我刚下火车。”

    祁珊边大口吃着面,边跟老板唠着闲嗑。

    “你是东北哪个地方的?”

    “HLJ,你呢?”

    “哎呀,我也是HLJ来的,没想到咱俩还是老乡。”

    老板一听是老乡,马上热情的凑过来坐在祁珊的对面。

    “我是躲债,寻思选个远点偏僻的地方,就到这儿来了,你呢?”

    老板主动说起自己的事,然后问祁珊。

    “我丈夫死了,孩子还小,我听亲戚说这边好找工作,就来了。”“你这里有亲戚?”

    老板好像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原本是有的,不过我在上火车时才知道亲戚出国了,我现在无依无靠,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祁珊的面这时已经吃完了,坐在那开始叹气。

    “这样吧,我们是老乡,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这里有个偏屋,你要是不嫌弃先住一晚,现在眼瞅着到晚上了,等明天再打算,说不定我也可以给你介绍个工作。”

    老板娘的眼睛一直上下打量着祁珊。

    “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啊大姐。”

    祁珊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你可别叫我大姐,我得比你大二十多岁呢。”

    “那你看着可挺年轻!”

    “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王琪,大姐,我上火车的时候钱包还被偷了,里面倒是没有多少钱,但是身份证在里面,所以今晚幸亏你收留我,不然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祁珊说着快哭了。

    “哎呀,出门在外就怕遇到这种事,没事,今晚你先住着,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老板娘说完就爽快的拉起祁珊走到柜台旁边的垂帘前掀起垂帘看到一条小道,从小道绕过后厨又有一个小门,从小门出来就是一个后院。

    祁珊发现这个面馆门面虽然不大,但后面却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像是BJ的四合院,院子中间晾晒了很多衣物被子。

    老板娘把祁珊领到拐角一间屋子,打开门里面却像是一直有人住的样子,里面床、桌子、衣柜、洗漱用具都是全的。

    “小王,你就住这里吧,这间屋子一直是我女儿住的,她跟你差不多大。”

    老板娘说到女儿的时候眼圈有点红。

    “大姐,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真不知怎么样?大姐,我怎么称呼你呢?”

    “我姓沈,叫姐、叫姨随你,你早点休息吧,院子里有井,用水到那里去取,我还要到前院忙。”

    沈大姐说着转身就走了,祁珊看着沈大姐的背影,本来甜笑的表情瞬间凝重。

    她关上门,摘下腕上带的手表。这是武队在她临行前交给她的,虽然在她的周围会有同行的同事一直保护,但为了以防万一,这块可以随时发送信息的手表可以救她的命。

    祁珊拿着手表在上面打上一行字:老板娘,沈,可疑。点击发送。

    做完这些,祁珊若无其事的拿起放在桌子下面的脸盆,走到院子里,这口井还是手压的,祁珊在跟吴敏之逃亡时在偏僻的农村用过这种井。

    祁珊洗漱完回到小屋,关上灯合衣躺在床上。她把从她进面馆开始到老板娘上来搭讪前前后后与老板娘的对话又在脑子里反复的回放包括当时面馆里的人。

    夜已经很深了,祁珊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后半夜两点了。看来今晚不会有人来了,祁珊闭上眼睛正准备小憩一下,听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小碎步,最后听到两个人在用极小的声音说着话。

    祁珊悄无声息的坐起,捻手捻脚来到窗台边,从窗帘的缝隙往院子外看,看到两个人影。

    祁珊从身形上看一个是女人,另一个是个男人。这个女人的身形很像是白天的沈大姐。

    这里的天气还很热,窗户都是开着的,祁珊竖起耳朵试图听到两个人说的话。

    “在里面。”

    那个女人用手指了一下祁珊住的房间的方向。

    “咋样?”女人没说话,而是做了一个手势,祁珊没有看清楚手势。

    女人非常谨慎,接下来凑到男人的耳边说话,祁珊再也没听清一个字。

    祁珊推测,这里是一个据点,到底是不是人口贩子的据点还未知,但这些人都来者不善。

    祁珊回到床上,闭上眼睛抓紧时间休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确定一件事,她一定能找到刘爱国!

    天蒙亮,祁珊已经起来坐在床上,她估计今天老板娘就会有所行动,这家店到底是给什么做内应的,今天就能见到端倪。

    大概七点钟,老板娘才过来敲门,祁珊佯装才起床,睡眼惺忪的打开门。

    “沈姐,不好意思,起来晚了,还得劳烦你来叫我。”

    “没事,你年轻,多睡一会。我倒是有个好事要告诉你。”

    沈大姐喜上眉梢。

    “沈姐,什么好事?”

    “你说要说你的命也真的是好,昨晚我就寻思怎么帮帮你,我就跟一直给我进杂货的老王说了,老王同时给几个地方供货,认识的人也多,他说也巧了,正好有一家挺有钱的生意人在找保姆,你愿意做吗?”

    沈大姐见祁珊犹豫没说话,紧接着又说:“这家待遇可好了,生意人都大方,只要你做的好,他们不在乎那三瓜两枣,这家人也没孩子,平时就是收拾屋子做饭。我寻思你刚到这儿,身份证也不见了,先在这家落脚,也算有个地方呆着。”

    祁珊面露难色,“沈姐,好倒是好,我也不挑啥工作,你说我这条件,要文化也没个文化,证件也丢了,只不过……打扫卫生我都可以,就是做饭我不太会呀……”

    “啥?你这个年龄不会做饭?”沈大姐一副瞧不上的表情,吧嗒吧嗒嘴,可能觉察到了祁珊的难堪,又说道:“这样吧,我跟那家说说,你只做打扫卫生的工作,工资肯定要少点。”

    “行,沈姐,谢谢你。”祁珊亲热的拉住沈大姐的手。

    “不过”,沈大姐斜着眼盯着祁珊,“家主人特意强调了,你去了以后不能随便外出,无论去哪都要得到主人的允许才行。”

    祁珊故意停顿了一会,显得有些犹豫然后道,“好,我尽量不出门就是。”

    吃过早饭,面馆里进来一个男人,中等个子稍胖,最有特点的是嘴下有一颗大痣,眉毛倒立,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让人有种贼眉鼠眼的感觉。

    祁珊看这人的身形,感觉很像是昨晚在院子里窃窃私语的那个男人。

    “沈姐,就是她吗?”男人直勾勾的盯着祁珊问沈大姐,沈大姐回了一句“嗯”,趁着祁珊不注意,给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马上笑盈盈的对祁珊说:“妹子,我是给沈大姐进货的老王,主家等急了,咱们走吧?”

    说着就上前要拉祁珊,祁珊一躲,让自称老王的男人扑了个空。

    他马上皱起了眉头,刚要发作,沈大姐见状马上上前扒拉了一下男人,“这是我老乡,你客气点。”

    然后转过头对祁珊说:“小王,这是王哥,你们还是本家,他会照顾你的,你跟他去吧。”

    祁珊听了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老王这时又恢复了一副和气的样子,“妹子,原来你也姓王,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人,你放心吧,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哈?”

    说着拉起祁珊往外走,这一次祁珊没有再躲闪,任凭男人拉着她走到外面上了早已停在门口的一辆面包车。

    上车前,祁珊环顾了一下周围,注意到有两个正在望向他们这边的一对情侣,祁珊知道他们是便衣,于是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警示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上车后,祁珊坐在车后座,男人老王开车,祁珊把右手放在左手的手腕上,轻轻滑动着,几个字已经写在手表的屏幕上:转移,保姆,老王。

    车子沿着大道开了将近半个小时,然后七拐八拐,祁珊觉得他们应该已经进入城市的郊区了。

    车子开到一个别墅区,这个别墅区显然是正在建设中,有很多房子还在建。

    汽车停在一个临时搭建的门口,没有小区的名字。祁珊看了下周围,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物,要么是正在建的房子,要么是坑坑洼洼的平地。老王打开祁珊这一侧的车门,“下车。”

    祁珊下了车,忽然耳边隐约传来鸣笛的声音,方向应该是自己九点钟方向,这个鸣笛声……像是轮船的汽笛,对,是轮船。

    祁珊一边走,一边用右手盖住左手的手腕,食指快速滑动着:在建别墅,郊区,港口附近。

    老王把祁珊带到一座已经建好的别墅门口,别墅的外墙很高,站在外面完全看不见里面,所以里面一样也看不到外面。这是一套三层楼的房子,里面的院子已经杂草丛生了,看起来不像有人长期居住的样子。

    一走进去,祁珊就感到这个房子很奇怪。里面的设施非常简单,与别墅的外观给人的印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如果站在外面看这套房子,任谁都会觉得里面一定气派豪华,但走进去其实只有简单的家具,沙发,桌子,厨房放着做饭必备的锅碗瓢盆。

    祁珊一走进屋,还没来得及做反应,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上。祁珊吓得一转身,看到门关上了马上使劲的拍门,门外老王一改刚才的慈眉善目,恶狠狠的说:“你最好不要吵,因为你吵周围也不会有人听到。省省力气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你们不是说这家需要保姆吗?”

    “你就别装了,沈姐一看你就觉得你在说谎,我们只是将计就计,你先好好呆着,不管你是谁,来到这儿就出不去了,我们会给你找个好人家。嘿嘿嘿。”

    老王奸笑着,任凭祁珊使劲的拍门,不再理她扬长而去。

    祁珊回想着老王的话,他说沈姐早就识破了她?不可能,沈姐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为什么说自己在说谎?自己是哪里出现了差错?祁珊把自己与沈大姐所有的片段再次一遍遍在自己的脑子里过滤,她确定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那么老王之所以这么说看来是想要试探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说是一个没有文化急于找工作的女人。

    祁珊想到这,心里有了底气,既然这样,自己只要乖乖的呆着,他们一定会再次出现。按老王所说,他们会给自己找个好人家,就是说他们会给自己卖掉,那么他们最有可能的就是人口贩子。他们跟刘爱国追踪的人口贩子是一批人吗?

    祁珊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她的手机在刚才刚进别墅大门时已经被老王摸走了。她的手表在这个别墅里没有显示出任何信号,看来这座别墅是做了信号屏蔽。这里也许就是这些人贩子窝藏骗来、绑架来的女人和孩子的地方。

    祁珊在屋内摸索着,说是摸,是因为这里的窗户都被订上了木板,屋内只有一两道光从外面射进来,其他的地方都黑漆漆的。

    她好不容易在墙上摸到开关,她试了几下,没用,看来电闸已经被拉掉了,或者根本就没有接电线。

    她只好跪在地上一点点向前摸索,借着投射进来的那一两道光,隐约看到楼梯口。

    祁珊爬过去,小心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爬,她数到第30个台阶时,她感觉好像到了二层,二层完全没有了亮光,祁珊几乎是匍匐在地上,以防碰到东西伤到自己。

    她一点点挪动着,大概挪动了十几步的时候,她感觉手碰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她试探着摸了摸,好像是……人的脚!祁珊吓得起身退了几步坐在地上,这里还有人?这是活人还是……死人?

    祁珊在心里揣测着,停了一会,她觉得在前面没有人动,但好像有人在呼吸,喘着粗气,听声音也很紧张。

    祁珊确定这是活人,就不再害怕,她轻声说:“有人吗?”,没有回应。

    祁珊很奇怪,犹豫了片刻,又爬过去,伸手摸着,这一次她感到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

    “你是谁?”祁珊厉声喝道。“啊…啊…啊”,对面的人的声音——她是哑巴!

    “你是哑巴?”

    “嗯”,对方终于有了回应,确实是个哑女。

    祁珊朝着声音的方向挪过去,摸到了蜷在墙角里的女人,她在发抖。祁珊感受到了她的恐惧,用手拍拍她的手,试图安慰她,“你会写字吗?”

    “嗯”

    “那我把手伸给你,我问你,你在我手心上写上答案,好吗?你别怕,我也是被他们骗到这里的。”“嗯”祁珊把手伸到女人的手上,手心朝上,她感到女人的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她的手冰冷,还在抖。

    “你叫什么?”女人写道:吴巍。

    “你是天生不能说话吗?”

    “不是,我是被他们绑架到这个城市,然后到了一个地方。我逃跑,逃不掉,我跟他们闹,他们就打我,最后我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我想他们一定会把我送进医院,可是他们找来了医生,医生跟他们也是一伙的,只是给我止了血,然后我就彻底不能说话了。”

    祁珊惊讶的看着黑暗中的女孩,继续问道:“你多大?”

    “23.”

    “你是大学生?”

    “嗯,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我是学建筑的。”

    “你是怎么被绑架的?”

    “那天我在街上走,有一对夫妻跟我问路,我好意的给他们指路,他们还是好像听不懂的样子,然后问我可不可以一起走一段,给他们指一下路,我想反正是顺路,就一起走了,可是走了几步,就过来一辆面包车,那对夫妻两就使劲把我往面包车上推,我大喊着,可是路上的人只是看看,有个大爷过来问怎么回事,夫妻两说我是他们妹妹,我是离家出走,家里来人找我了,大爷就不再说了。我大喊着骗子,不要相信他们,但他们人多,还嘴里一直假装叫着名字,三下五除二就把弄上了车,上了车我就被他们打晕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这个城市。”

    “你家是在哪里?”

    “福州。”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不知道,每次把我转移到一个地方,我就会一直被他们蒙着眼睛,我也不知道他们把我带到了哪个城市,只是听口音还是在福建。”“这里是莆田。”

    “你比我大吧,我得叫你姐吗?”

    “嗯,我比你大。”

    “姐,他们很坏,你要小心。”“嗯,你到这里多久了?”

    “他们一共把我转移了三次,第一次是个平房,感觉周围也没有人,我大喊大叫了几天都没有人理。第二次是个居民楼,所以他们不让我叫,我就是在那里变哑的。我是两天前被带到这里。”

    “这几个地方除了你还有其它女孩吗?”

    “有,每一个地方都有,但都会隔离开,他们不让我们互相说话,也几乎是看不到。”

    “这里只有你吗?”

    “我不知道,因为这里是三层楼,但三楼我从来都没上去过。因为太黑了,一不下心就会从楼上摔下去。不过这里好像有地下室,有的时候我能听见从下面传来哭声,声音很小,也很远。”

    “你来这三天了,吃什么?”

    “他们隔两三天会扔东西进来。也会摸到矿泉水瓶,渴了就喝一点。”

    祁珊了解到吴巍的遭遇,更加痛恨这些人贩子,他们虽然不像贩毒分子那么亡命徒,但同样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祁珊想到了面馆的沈大姐,这个女人在这伙人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祁珊琢磨了一会,说道:“吴巍,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到楼上看看。”

    吴巍抓住祁珊的手,在她的手心滑动着:你要小心!

    祁珊拍拍吴巍的手,“别怕,他们一时还不会回来,我上去看看就回来。”

    祁珊依旧匍匐着一点点试探着爬着,终于摸到了楼梯的扶手,她再次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向上爬,这一次她爬了31个台阶。

    她发现这里好像有光,她站起身,沿着有光的方向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蹭着。她摸到一扇门,光就是从这扇门里透出来的。

    她推开门,原来这里的窗户也被订住,但缝隙大了些,所以借着窗外的亮光,祁珊可以大胆的来回走,她看到屋内的设施齐全,以前应该有人住过,床、写字桌、书架和衣柜。她走到衣柜前,打开里面都是女人的衣服,多半是年轻女性的休闲装。下面摆放着一个提包引起了祁珊的注意,这个提包是普拉达女士包袋。祁珊拿起提包端详着,柜子里的衣物只有这个提包是给中年女性用的。她划开拉链,里面有一张卡片。祁珊打开,几行隽秀的字体映入眼帘:妈妈生日快乐!落款是:女儿奇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