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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瘴气

    夜晚,毕恕正在巡视军营,检查伤员的情况,忽然听到搓爬外围士兵的喧哗声。

    毕恕连忙过去查看,却看见大量的猛兽,诸如老虎、豹子、猞猁、黑熊等数量极其多,自搓爬的南面冲来,士兵们举起长矛长枪盾牌进行防御。

    野兽们极具灵性,初始数量少的时候不敢贸然进攻,但等到野兽聚集的数量渐多,便凶性大发,毫不犹豫的越过本就因为白天的战斗变得岌岌可危的石头墙。

    士兵们严阵以待,无奈野兽极其凶猛,极大无穷,轻易就撕破了防线,冲进搓爬中,使营寨中产生了极大的骚乱。

    毕恕见状,连忙阻止士兵构筑起第二道防线。却发现猛兽们并不恋战,只顾着向北逃去,连忙修改命令道:“所有人不得对野兽发起进攻,让开道路。”

    毕恕的侍卫同时大声宣布命令,声音在空旷的搓爬中传得很远,士兵们虽然不明所以,但不敢违抗军令,纷纷避开猛兽前进的方向。

    近百头猛兽冲击雷姆搓爬,场面极为壮观,就在毕恕纳闷猛兽们意欲何为,抬头却看到南方的空中原本被月光照的明亮的天空骤然黑暗下来。

    毕恕紧眯双目,想要看得更仔细些,却看得那团黑暗正向着搓爬笼罩而来。毕恕头皮发麻,那些,是数以亿计的蚊子!同时,它们也是瘴气的传播者!

    雷姆搓爬位于两座山峰之间,但地理位置又是其中偏高的地方,目的是远离水源,原因就是要避开丛林中数量最多的物种——蚊子。但此时不知为何,蚊子竟然数以亿计地涌来,简直令人头皮发麻,这也难怪那些猛兽们如此不顾一切地逃亡,被这些蚊子叮上,血液还不得被吸干。

    瞬息之间,蚊子已经蔓延到营寨的上空,开始纷纷冲下,已经有不少士兵被叮咬,毕恕的一直胳膊上就趴着十余只蚊子,连忙下令:“传我将令,将所有雄黄分散到搓爬各个角落,拆掉房屋引燃,叫醒所有士兵,用湿毛巾或者布块捂住口鼻,全部聚集到火堆旁边。”

    “另外,千万要注意防火!”毕恕的命令刚一下达,就由聚集在一起不见一丝光亮透过的蚊子向着这边冲来,见状,毕恕连忙向后方退去。

    随着火堆不断被点燃,雄黄燃烧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开始在搓爬中蔓延,蚊子也纷纷腾空向着更北的方向飞去。起初还有好多名士兵被潜藏在暗中的蛇蝎咬伤,但此时蛇蝎也不见了踪影。

    毕恕此时也是松了一口气,但仍然没有把湿毛巾取下,因为雄黄燃烧产生的气体是有剧毒的,这也是其产生作用的原因。

    等到蚊群彻底散去,又有大量浓烟自南方涌来,空气中雄黄、烟雾、蚊群带来的恶臭交织在一起,如果不是用湿毛巾掩住口鼻,以及不间断吹来的南风,中毒的士兵将不计其数。

    当驳杂的味道散去之后,毕恕命令所有士兵将剩余的雄黄收好,防止蚊群的再度袭来。并且将苍术、雄黄和数量不多的薏苡仁煎成汤药,每人服用一碗,防止感染疾病。

    接下来一整个晚上毕恕始终处在高度的警惕中,没有休息,直到寅时天逐渐亮了起来,才是叫来上军校尉,说到:“昨晚的异变肯定是干越人做的小动作,若非这些雄黄和苍术,我两万大军必将疾病四起,甚至是引发疟疾等疫病,其心可诛。”

    “干越人常年生活在此地,受瘴气影响的病弱之人不计其数,区区数日,他们又能撤退多远,你亲自率人沿着周边溪流进行寻找,必能找到他们。一旦发现踪迹,立刻回报,我毕恕咽不下这口气。”昨晚,毕恕手下士兵有二十余人被猛兽咬伤,八人被蛇蝎袭击,平白牺牲了五名军士,联系一个日夜都没有休息,毕恕怎能不气。

    第二天,杨冉得到的两份战报,一份是卞栎大胜干越人,歼灭四千余干越人,并且敦促士兵运送粮食和药物过去。至于另一份则是阐述关于干越人放火驱赶野兽瘴气袭击的事情,杨冉不由得庆幸有玄皋讲出雄黄和苍术的效用。

    至于中军这边,行军期间也是不断受到干越部以及旁边瓯越部和邘越部的袭击,他们通过驱赶豺狼虎豹和流矢进行攻击。但这对于边军来说,并不能构成威胁,他们凭借着前军开辟出来的路,一路安营搭寨,行进极为稳健。

    五万人的大军阵势被拉的宽且长,更为要命的是,单禾是他们能够找到的唯一的一名向导。他们只能跟着前军的足迹前进。然而,山中的瘴气缥缈不定,情况瞬息万变,已经有不少士兵误入瘴气聚集之地,轻则受风寒,在药物治疗下症状会缓解,重则俩日后就垂死。

    经过误吸入瘴气士兵的描述,玄皋对瘴气有了更深的了解。瘴气可以三为两种,一种是有形的,一种是无形的,最后一种甚为奇特。卞栎遇到的算是有形的瘴气,还算可以防御,怕就怕那些无形的。

    有形的瘴气如云霞,如浓雾,士兵们见至则退。无形的瘴或腥风四射,或异香袭人,令人防不胜防,无形中就要中招。

    最后一种,初起的时候,但见丛林灌林之内灿灿然作金光,忽而从半空坠下来,小如弹丸渐渐飘散,大如车轮忽然进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香气逼人。士兵受着这股气味,立刻就病。有些地方瘴气氤氲,士兵们清早起来,咫尺之间人不相见,一定要到日中光景,雾散日来,方才能辨别物件,山中尤其厉害。

    若非军中携带者大量的苍术、雄黄、大蒜,将士每次休息时都要服用一次,能够活着走出此地的军士将不足十之二三。

    玄皋也见过南蛮人的尸体,发现他们大多还是穿着粗布,更有甚者只是披着兽皮,脸上绘有各种奇怪的花纹,武器更是不能与装备精良的齐军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