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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闺语

    玄皋很郁闷,玄芩与刘婳竟然一见如故,像是上辈子的亲姐妹。刚见面,两人就将他丢到了一边,躲在闺房说些悄悄话。

    所幸,今日刘基、刘洽兄弟二人在家,为了不让玄皋无聊,三人便一同到后院晏湖钓鱼。

    晏湖的廊道偏雅舍的部位,两边水的深浅最为合适,设计之初特意做了加宽,修成了圆形,如今入秋,天气转凉,这边又有阳光暖身,可谓是钓鱼的不二场所。

    玄皋从未学过钓鱼,倒是刘基刘洽二人自幼跟着刘棠学习,钓鱼之技炉火纯青,仅仅用最简单的鱼钩也能钓出湖中最大的鱼,是以二人只能手把手的教玄皋入门。

    刘基二十六,长玄皋八岁,长子也已经五岁了,心性颇为沉稳,执着钓竿说到:“父亲曾说,钓鱼最重要的沉下心,尤其是我们年轻人,心容易躁动,自以为读过几本书,便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这是大忌,而钓鱼则能够锻炼这一点。鱼也是有灵性的,执竿者越是心急,却是难有鱼咬钩。不过小皋倒是与众不同,比当年的我和小洽都要好,想必令尊也是为异人啊。”

    玄皋倒是不觉得自己有多么沉稳,他的父亲因为腿疾,兴趣不多,钓鱼算是偶尔的兴致,一年却也不过几次。至于他,小时候更是喜欢陪着妹妹爬树,逗狗,放风筝,或者直接到河里抓鱼、戏水,任性的很。不过若仅仅是在这里坐着,不说钓鱼,仅仅是聊天,他其实也能够坐上一下午的。

    刘洽说道:“这湖虽说不大,但其中鱼的种类和数量可是不少,鲫鱼、花白鲢、黑鱼(乌鲤鱼)、刺鱼、草鱼,皆是能够食用的,父亲禁止我们用网捕捞,只能用自己的技术用鱼竿钓上来。如今刚入秋,正是肥膘味美的时候,花白鲢中最大者能够达到四十余斤,说是鱼王也不为过,如能够钓上一尾,足以享受味蕾之乐。”

    被刘洽一激,玄皋倒也是下定决心,不说钓上鱼王,也要钓上一条像样的上来才是。当然,若真是不行,他也是不介意从两位舅哥的鱼笼中顺走两条的。

    ……

    此刻,刘婳的闺房中,二人坐在刘婳的绣床上,紧闭门扉,玄芩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说起自己小时候的嗅事,比如自己小时候总是缠着晚上要和玄皋一起睡觉,结果总是尿在他的床上,还有用玄皋的衣服擦口水、鼻涕等等,说的刘婳十分羡慕。

    刘婳出生的时候刘棠已经官拜相国,自幼也算是无拘无束,可是两位哥哥皆是比较死板,其实就是受他们父亲的影响,比较早熟,虽对她也是宠爱有加,但她却是万万体会不到玄芩的快乐的。

    只听玄芩说到:“我爹爹有个小屋,是不许我和皋哥哥进去的,他喜欢在里面喜欢设计一些精致的小东西,或者是调配一些洗浴用品,我家的商业有一部分就是靠那些东西支撑起来的。我特别顽皮、好奇,虽然不懂,但每次忽悠着皋哥哥一起偷偷溜进去都有一种特别的成就。”

    “终于,有一次,我自己一人偷偷进去,胡乱的倒腾着父亲的东西,却不慎打翻了一份瓶子,然后匆匆地逃了出来,不久哪个屋子就着火了,因为救火不利,爹爹数月的心血都烧没了。”

    “最后查到了我和皋哥哥的头上,却是皋哥哥出来替我顶的嘴,”刘婳听到这里十分期待接下来的事,眼神示意玄芩继续,却见玄芩眼睛中已经有泪花在聚集,缓了一下,玄芩才继续说道:“最后爹爹让皋哥哥跪在祠堂,一天不被允许吃饭,就算是母亲求情也没用,皋哥哥还受了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打,被禁足一旬不得走出家门。”

    “我那时候已经吓傻了,现在想来,若是我当时勇敢一点承认,或许惩罚会稍弱一些,从那以后,父亲的那间屋子就上了锁。直到爹爹去世前几年,才将那间屋子交给皋哥哥,不过我也再不愿意进去了。”

    玄芩都快要被自己说哭了,不过很快就收拾好情绪道:“子婳姐姐,你这么好看,心地也一定十分温柔善良,皋哥哥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日后也请你一定替我照顾好皋哥哥。”

    两人互相说了年纪,发现子婳仅仅比玄芩大五天,玄芩便与刘婳约定日后以姐妹相称,比之姑嫂更显亲切。

    “刘婳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皋哥哥和我爹爹一样,做饭可好吃啦,不必那些名贵酒楼的大厨差,我小时候最爱吃爹爹烧的饭了,后来三年就只能偶尔去竹院哥哥居住的地方才能吃到了,到时候你和哥哥家里都不用请厨子哩。”

    “君子远庖厨,我怎么能让他做这些事。”庖厨的确是地位地位低下的工作,刘婳嘴上这么说,但想到如果真能够吃到玄皋亲自做的饭,不管好吃与否,也是一件幸事。毕竟,她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吃过父母或者兄长亲手烹饪的饭食。

    刘婳的小手不自觉的抚摸起玄芩的肚子,说道:“听玄皋说刘辙去了荆州?”刘婳这句话完全没过脑子,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尽管两人相识不久,但女人是最懂女人的,连忙道歉:“芩妹妹,不好意思。”

    玄芩闻言,眼神果然有些黯然,为刘辙解释道:“没关系的,刘辙承诺会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回来的,若真能够取得功名,也是我和腹中孩子的荣耀。”

    见刘婳伏下身子将耳朵贴到自己肚子上,玄芩收拾好情绪,笑道:“姐姐若是喜欢,就和皋哥哥生一个呗,若是性别不同,或许未来还能成就一桩美事。”刘婳想到那日玄皋在雅舍所为,脸不禁红了起来,煞是可爱。

    自请期后,相府就一直在准备嫁妆,两个半月的时间,大小事宜已经准完毕,唯一差的就是内务府赶制的婚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