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巴族巫术
刚进屋坐下，柳濮给两人倒了两杯水，说道：“这是山泉水，甘甜得很，最是解渴。”他说完便一口把自己杯子里的水全喝了，感觉和昨晚相比，柳濮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这时，冉小文才注意到柳濮的左手少了两指一节，小拇指，无名指和中指的第一节像是被什么利器割掉了。柳濮发现冉小文盯着自己的左手看，便笑了笑解释道：“这是我前段时间割草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我那把镰刀锋利的很。”
“一把镰刀能切掉手指吗？而且，柳濮手指的断法，至少也是先被切掉小拇指和无名指，再被切掉中指的第一节，不可能是一次性被切掉两指一节。总不可能有人傻到第一次不小心被切掉了两根手指，第二次又不小心被切掉一节手指吧？”冉小文心想着，虽然有所怀疑，但他也对柳濮的说法不置可否，毕竟这不是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能让我再看看你们的鱼纹挂饰吗？”柳濮坐定，开门见山得说道。
冉小文一愣，转头看向明丽，明丽没说话，一直盯着柳濮，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他的真实意图。冉小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转念一想，他们来找柳濮不就是为了从鱼纹挂饰里找到虎纹釜甑的线索吗，如果不把东西给他，又如何从他的口中得到消息。如此一想，冉小文便从脖子上取下挂饰，递到了柳濮手中。柳濮盯着挂饰的眼神一如前晚那样得炽热，他左手将挂饰托在手心，右手慢慢摩挲其表面，嘴里喃喃道：“鹤神癸巳上天堂，己酉还居东北方，乙卯正东居五日，庚申却入巽宫藏，丙寅午地磨金甲，辛未西南往遇乡，丁丑南方奇白兽，壬午寻乾金放光，戊子北方居五日，鹤神依旧到天堂。”
明丽没听懂他这几句话的意思，不耐烦得问道：“别故弄玄虚了，我就问你，到底有没有虎纹釜甑，如果有的话，在哪里？”
“有，我们这里就有一部分。”柳濮回答得很干脆。
两人没想到那么容易就得到了虎纹釜甑的确切消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但冉小文一下子反应过来，问道：“一部分？”
“对，一部分。你们知道，我是梯玛，也就是土家族的巫觋。彭水一带是苗族和土家族的聚居地，有很多巫觋传承。我们土家族原本就是巴族的直系后裔，巴人尚巫，而我这一脉更是从夏商时期传承下来，从未断绝。在我们口口相传的文化里，虎纹釜甑就一直是巴族巫术的圣器，相传由巴人始祖廪君所铸，隐藏着巴族巫术的终极秘密。而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虎纹釜甑一直都是由我这一脉的巫师持有并用在族里的祭祀和各种巫术仪式中。只有后来因为战乱和迁徙流失了。”柳濮说道，神情间透露着悲伤。
“那你刚才说的一部分是什么意思？”明丽追问道。
“由于部落间不停的战乱和随之而来的迁徙，为了延续虎纹釜甑的传承，一代大巫绕巴涅用特殊的方法将其拆分成了五部分，分别是甑索、釜、甑、釜环耳和甑环耳，分别交由土家族八部大神中的五位保管。所谓八部大神其实就是土家族古代八大部落的首领，而我们这个村庄就是其中一位首领西梯佬的后代，所以我才说我们这里有虎纹釜甑的一部分。”
“虎纹釜甑隐藏的巴族巫术的终极秘密是什么？你们这里藏有的是虎纹釜甑的哪一部分，能不能拿给我看看？”明丽追问道。
“我不知道，我们一脉的传承里没有提到这个终极秘密是什么，有可能就是个传说。至于你问我们这里保存的是哪一部分，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见过，我们的传承里也没说明，只是知道它确实被很好地保存着。”柳濮回到道。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得问道。
“因为我进不去。”柳濮说道，“所以我才告诉你们关于虎纹釜甑的事情，并邀请你们过来。”
冉小文一下子没明白柳濮的意思，还是明丽反应快，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鱼纹挂饰是让你进入保藏地的钥匙？”
“是的，明小姐很聪明。鱼纹挂饰应该是甑索的一部分，甑索是由另一个首领西呵佬保管。西梯佬和西呵佬两人本就是兄弟，两兄弟认为土家族各部落间的战争就是因为虎纹釜甑引起的，所以就想将他们保管的部分永远封存起来。”柳濮缓缓说道。
“所以两兄弟就分别以对方保存的部分作为开启自己封藏的钥匙？那索性直接完全封死或者直接毁掉不就行了？”明丽问道。
“虎纹釜甑毕竟是我土家族的巫术圣器，两位首领肯定还是希望等部族统一强大后能够重聚各部分，让虎纹釜甑重现世间，发扬我族巫术文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柳濮的情绪显得有点激动。冉小文和明丽互相望了一眼，觉得柳濮的表现有点神棍，但也没多想，毕竟他是梯玛，是土家族巫师，本身就扮演着类似于神职人员的角色。
“既然如此，这个鱼纹挂饰怎么会在外面流传？”冉小文总觉得柳濮的话在逻辑上有漏洞。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毕竟时间太久远了，有可能封锁失效，或者有人找到其他办法打开封锁的，导致西呵佬一族保藏的甑索流传在外，而且受到了二次损坏，才会有这个鱼纹挂饰的出现。”柳濮解释道。
“这个鱼纹挂饰只是甑索的一部分，能打开封锁吗？”冉小文又追问道。
“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试试，总归还有一定的希望。作为土家族梯玛，我实在是太想瞻仰下我族巫术的圣器。”
“那你刚才说你们一脉的巫师保藏有虎纹釜甑的一部分，而且要以甑索为钥匙才能获得，那它被保藏在哪里？”明丽最关心的还是虎纹釜甑的下落，毕竟那是他太爷爷的遗愿。
柳濮沉默了几秒钟，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随我来。”说罢，起身朝屋外走去，冉小文和明丽两人赶紧跟上。出了门，柳濮径直往鬼堂走去，冉小文心里奇怪，难道柳濮保藏的虎纹釜甑的部分就在鬼堂里吗？那也藏得太明显了吧，但是转念一想，他们不把“圣器”保藏在鬼堂里又能保藏在哪里呢。冉小文自嘲得笑了笑，甩了甩头，把这些纷杂的念头赶出脑海。他转头看明丽，发现她呼吸显得有点急促，应该是想着终于可以看到虎纹釜甑，完成太爷爷的遗愿有点心情激动吧。他们跟随柳濮一直走到鬼堂的顶层，环视一周，发现顶层空空荡荡的，没人任何可以放东西的柜子或箱子。“难道这里有暗格之类的地方吗？”冉小文正自疑惑间，柳濮走向鬼堂靠近山坡的一侧墙壁，在上面摸索了一阵，卸下一大块木板，露出后面一个幽深的山洞。
“一把镰刀能切掉手指吗？而且，柳濮手指的断法，至少也是先被切掉小拇指和无名指，再被切掉中指的第一节，不可能是一次性被切掉两指一节。总不可能有人傻到第一次不小心被切掉了两根手指，第二次又不小心被切掉一节手指吧？”冉小文心想着，虽然有所怀疑，但他也对柳濮的说法不置可否，毕竟这不是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能让我再看看你们的鱼纹挂饰吗？”柳濮坐定，开门见山得说道。
冉小文一愣，转头看向明丽，明丽没说话，一直盯着柳濮，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他的真实意图。冉小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转念一想，他们来找柳濮不就是为了从鱼纹挂饰里找到虎纹釜甑的线索吗，如果不把东西给他，又如何从他的口中得到消息。如此一想，冉小文便从脖子上取下挂饰，递到了柳濮手中。柳濮盯着挂饰的眼神一如前晚那样得炽热，他左手将挂饰托在手心，右手慢慢摩挲其表面，嘴里喃喃道：“鹤神癸巳上天堂，己酉还居东北方，乙卯正东居五日，庚申却入巽宫藏，丙寅午地磨金甲，辛未西南往遇乡，丁丑南方奇白兽，壬午寻乾金放光，戊子北方居五日，鹤神依旧到天堂。”
明丽没听懂他这几句话的意思，不耐烦得问道：“别故弄玄虚了，我就问你，到底有没有虎纹釜甑，如果有的话，在哪里？”
“有，我们这里就有一部分。”柳濮回答得很干脆。
两人没想到那么容易就得到了虎纹釜甑的确切消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但冉小文一下子反应过来，问道：“一部分？”
“对，一部分。你们知道，我是梯玛，也就是土家族的巫觋。彭水一带是苗族和土家族的聚居地，有很多巫觋传承。我们土家族原本就是巴族的直系后裔，巴人尚巫，而我这一脉更是从夏商时期传承下来，从未断绝。在我们口口相传的文化里，虎纹釜甑就一直是巴族巫术的圣器，相传由巴人始祖廪君所铸，隐藏着巴族巫术的终极秘密。而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虎纹釜甑一直都是由我这一脉的巫师持有并用在族里的祭祀和各种巫术仪式中。只有后来因为战乱和迁徙流失了。”柳濮说道，神情间透露着悲伤。
“那你刚才说的一部分是什么意思？”明丽追问道。
“由于部落间不停的战乱和随之而来的迁徙，为了延续虎纹釜甑的传承，一代大巫绕巴涅用特殊的方法将其拆分成了五部分，分别是甑索、釜、甑、釜环耳和甑环耳，分别交由土家族八部大神中的五位保管。所谓八部大神其实就是土家族古代八大部落的首领，而我们这个村庄就是其中一位首领西梯佬的后代，所以我才说我们这里有虎纹釜甑的一部分。”
“虎纹釜甑隐藏的巴族巫术的终极秘密是什么？你们这里藏有的是虎纹釜甑的哪一部分，能不能拿给我看看？”明丽追问道。
“我不知道，我们一脉的传承里没有提到这个终极秘密是什么，有可能就是个传说。至于你问我们这里保存的是哪一部分，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见过，我们的传承里也没说明，只是知道它确实被很好地保存着。”柳濮回到道。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得问道。
“因为我进不去。”柳濮说道，“所以我才告诉你们关于虎纹釜甑的事情，并邀请你们过来。”
冉小文一下子没明白柳濮的意思，还是明丽反应快，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鱼纹挂饰是让你进入保藏地的钥匙？”
“是的，明小姐很聪明。鱼纹挂饰应该是甑索的一部分，甑索是由另一个首领西呵佬保管。西梯佬和西呵佬两人本就是兄弟，两兄弟认为土家族各部落间的战争就是因为虎纹釜甑引起的，所以就想将他们保管的部分永远封存起来。”柳濮缓缓说道。
“所以两兄弟就分别以对方保存的部分作为开启自己封藏的钥匙？那索性直接完全封死或者直接毁掉不就行了？”明丽问道。
“虎纹釜甑毕竟是我土家族的巫术圣器，两位首领肯定还是希望等部族统一强大后能够重聚各部分，让虎纹釜甑重现世间，发扬我族巫术文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柳濮的情绪显得有点激动。冉小文和明丽互相望了一眼，觉得柳濮的表现有点神棍，但也没多想，毕竟他是梯玛，是土家族巫师，本身就扮演着类似于神职人员的角色。
“既然如此，这个鱼纹挂饰怎么会在外面流传？”冉小文总觉得柳濮的话在逻辑上有漏洞。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毕竟时间太久远了，有可能封锁失效，或者有人找到其他办法打开封锁的，导致西呵佬一族保藏的甑索流传在外，而且受到了二次损坏，才会有这个鱼纹挂饰的出现。”柳濮解释道。
“这个鱼纹挂饰只是甑索的一部分，能打开封锁吗？”冉小文又追问道。
“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试试，总归还有一定的希望。作为土家族梯玛，我实在是太想瞻仰下我族巫术的圣器。”
“那你刚才说你们一脉的巫师保藏有虎纹釜甑的一部分，而且要以甑索为钥匙才能获得，那它被保藏在哪里？”明丽最关心的还是虎纹釜甑的下落，毕竟那是他太爷爷的遗愿。
柳濮沉默了几秒钟，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随我来。”说罢，起身朝屋外走去，冉小文和明丽两人赶紧跟上。出了门，柳濮径直往鬼堂走去，冉小文心里奇怪，难道柳濮保藏的虎纹釜甑的部分就在鬼堂里吗？那也藏得太明显了吧，但是转念一想，他们不把“圣器”保藏在鬼堂里又能保藏在哪里呢。冉小文自嘲得笑了笑，甩了甩头，把这些纷杂的念头赶出脑海。他转头看明丽，发现她呼吸显得有点急促，应该是想着终于可以看到虎纹釜甑，完成太爷爷的遗愿有点心情激动吧。他们跟随柳濮一直走到鬼堂的顶层，环视一周，发现顶层空空荡荡的，没人任何可以放东西的柜子或箱子。“难道这里有暗格之类的地方吗？”冉小文正自疑惑间，柳濮走向鬼堂靠近山坡的一侧墙壁，在上面摸索了一阵，卸下一大块木板，露出后面一个幽深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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