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补过头了
“因为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和合才能承圣物。”一个童子以官方语言陈述道。
另一个童子道，“算啦，贵人入内就会知道，反正不会害你。”
“……”贵人欺霜赛雪的一只手伸出，接过稍嫌沉重的灯笼。
谁都看得出来靳睿岳已是强弩之末，面孔雪白，唇色发乌，幽邃的目光扫过二人，又投向谷中。
俩女童活泼的声音嘎然而止。
目送着比鬼魅只多了一口活气的他“飘”进了峡谷，身影被黑暗吞噬。
黑魆魆的石阶陡峭笔直延伸下方，宽度仅能容下半只脚踩踏，又湿又滑，没有扶手，两旁即是悬空的山崖，一步不慎就可能滚落下去。
靳睿岳站定不动，任由突然实体化的叶儿莱从后面抱起他，噌噌噌地走下石阶。
“暂时忍耐一下，我怕你摔了。”叶儿莱抱起来后才想到，跟小靳解释一句。
“嗯，我知道你手痒很久了。”
靳睿岳没有表现出不适，安稳靠在她怀里，手里还拿着那盏灯，另一只手环住她脖子，贴着她耳朵轻笑一声。
“就现在还能满足你哦，paedophile。”
恋童癖……被调侃的叶儿莱翻了个白眼，“我没那么低级！还有，小靳你别过度忧心，护国教那个圣莲池应该是真的灵验。”
靳睿岳眼睛微眯，瞥她一眼，“因为你一入谷中，就能显形？”
“是啊，你很聪明。”
“谷底是什么？”
“一口水潭。”
水面与山谷入口落差超过百米，感觉更像一口深陷谷中的井。被两侧山峰峭壁夹住的深井，形如水滴，尖端是两峰相夹处，圆钝这端是石阶入口。
石头阶梯几乎是直上直下。
所以叶儿莱怎么也不可能放心小靳独自攀爬，呃，如果没有她随行，他大概不会拒绝俩女童的援手。
“我为刚才的玩笑道歉，菜菜。”
“嗯？”怎么了？
“我是有些迁怒。”
咦？
靳睿岳跟她咬耳朵。“大概护国教地位尊崇，但是假如菜菜你没在我身边，我要怎么攀爬一万级台阶上山？想象我破碎的自尊心，我就要生气了。”
叶儿莱安抚地拍拍他。
“别操心那么多，我总会在的。”
他们到了。
谷底水面近一亩大小，不大也不下小的水潭却自发分成冷暖两爿水域。
从左侧石壁涌出的是冷水，冰冷刺骨，右侧石壁里头出来的却是沸腾的滚水，蒸汽腾腾。
两股水流互不相容，被称作“圣莲”的植物就种植在潭中央冷热水交汇处。
团团圆叶浮于水上，贯穿水潭两端，形如太极图中间的S线，又如叶片的主脉，完美地分割了冷热两个水域。
荷叶大如澡盆，茎梗粗壮如胳膊，根深扎十几米深的潭底。荷叶在黑暗里与潭水并不好区分，叶儿莱触丝摸索一番，它们与寻常荷叶最大不同是仿佛可以变形，随她抚弄茎叶时而膨胀时而收缩，好奇葩的植物。
也没有发现荷花。
如果一定要找出来，那S线的正中圆叶底下似乎隐藏着花苞。
但是要怎么过去？除了荷叶，水面上什么也没有。
“小靳，你相信我吗？”
“又想要我做什么？”
“凌波微步哦，想不想试试？”
“我感觉菜菜你到护国教地盘也太如鱼得水了。”靳睿岳嘀咕道，搂着她脖子，“不想动，看你的。”
山峰如封似闭，仰视水潭上方不见一丝光亮。
叶儿莱默默地想了下，好像是的，她看着水潭就知道它力量的关键在于潭中央花苞。
哪怕潭底很深，水下情况不明，她也觉得没什么。长在上面的荷花茎**结实的嘛！还能随她心意改变形状，一朵朵平铺组成水上通道。
如果有人能拨开重重黑暗，透视“井”底，或者能看到靳睿岳如婴孩般被荷叶承托着，运送到水潭中央。至于叶儿莱，她几乎与那些荷叶融为一体。
“给你，摸摸看。”
靳睿岳盘腿坐在如王莲般大型叶盘上，接过那枝从水里冒出来的花骨朵儿。被他握在手中的壮硕花蕾像活动的心脏般一跳一跳的。
“菜菜你知道吗，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问我心底的愿望。”靳睿岳抓着荷花花蕾不放，低头轻声说，“问我想当救世主呢，还是想毁灭世界，愿望只能选一个。”
“我没听到。”叶儿莱疑惑了。她也摸过花骨朵儿，但是完全没感觉，它只对小靳起作用吗？
“许下什么愿望它都能帮你实现吗？”
“怎么可能。”靳睿岳明显没有被迷惑，他耸耸肩，“我猜是一种考验，验证我此时心里起的是善意或是恶念。”
“善意的话如何？恶念又如何？”叶儿莱颇为不解。
“护国教不是护国么，我想她们需要的是心怀苍生仁爱天下的圣人胚子。”
靳睿岳徐徐说道，“你看，我这么一想，花蕾就发亮了。”被他紧握在手里的花骨朵儿变得透明发亮，里面光波流转，仿佛一大块发光的鲛之泪石，但它是活着的。
“如果我心想宁可我负天下不可天下人负我，就这样了……”
肉眼可见的墨色从发光体中心迅速渗透出来，化成黑雾游离表面，大朵花蕾眼见着萎缩暗淡起来了。叶儿莱觉得眼熟，触丝在花蕾上轻轻一磕，便把如墨般晕染其中的黑色物质消除了。
靳睿岳“咦”了声，“怎么不灵了？我还想让你看它变化。”
“我把它清掉了。那黑色似乎是魔气，这里的人认为它不是好东西。”
靳睿岳抬头看她：“很严重吧，那叫‘魔气’的东西？”
“怎么了？”
靳睿岳略有所思地又低头看看手里。“只要我想就能轻易就能召唤出来‘魔气’，菜菜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一念成魔么，看来我果然做不成好人。”
“我能轻易消除它的，所以这不是问题。”
叶儿莱弹下触丝，抹去了重新冒出的黑气。
她略思考一下，模仿使用神物时感觉，给花蕾里面激发了点能量，果然它散发出来光芒更加耀眼了。
靳睿岳语气古怪地道：“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总之它补过头了似乎。”
他手松开，花骨朵瞬间绽放开来，素白皎洁的光晕随着花瓣不断张开而外扩，把他整个人笼罩住，——靳睿岳原地消失了。
另一个童子道，“算啦，贵人入内就会知道，反正不会害你。”
“……”贵人欺霜赛雪的一只手伸出，接过稍嫌沉重的灯笼。
谁都看得出来靳睿岳已是强弩之末，面孔雪白，唇色发乌，幽邃的目光扫过二人，又投向谷中。
俩女童活泼的声音嘎然而止。
目送着比鬼魅只多了一口活气的他“飘”进了峡谷，身影被黑暗吞噬。
黑魆魆的石阶陡峭笔直延伸下方，宽度仅能容下半只脚踩踏，又湿又滑，没有扶手，两旁即是悬空的山崖，一步不慎就可能滚落下去。
靳睿岳站定不动，任由突然实体化的叶儿莱从后面抱起他，噌噌噌地走下石阶。
“暂时忍耐一下，我怕你摔了。”叶儿莱抱起来后才想到，跟小靳解释一句。
“嗯，我知道你手痒很久了。”
靳睿岳没有表现出不适，安稳靠在她怀里，手里还拿着那盏灯，另一只手环住她脖子，贴着她耳朵轻笑一声。
“就现在还能满足你哦，paedophile。”
恋童癖……被调侃的叶儿莱翻了个白眼，“我没那么低级！还有，小靳你别过度忧心，护国教那个圣莲池应该是真的灵验。”
靳睿岳眼睛微眯，瞥她一眼，“因为你一入谷中，就能显形？”
“是啊，你很聪明。”
“谷底是什么？”
“一口水潭。”
水面与山谷入口落差超过百米，感觉更像一口深陷谷中的井。被两侧山峰峭壁夹住的深井，形如水滴，尖端是两峰相夹处，圆钝这端是石阶入口。
石头阶梯几乎是直上直下。
所以叶儿莱怎么也不可能放心小靳独自攀爬，呃，如果没有她随行，他大概不会拒绝俩女童的援手。
“我为刚才的玩笑道歉，菜菜。”
“嗯？”怎么了？
“我是有些迁怒。”
咦？
靳睿岳跟她咬耳朵。“大概护国教地位尊崇，但是假如菜菜你没在我身边，我要怎么攀爬一万级台阶上山？想象我破碎的自尊心，我就要生气了。”
叶儿莱安抚地拍拍他。
“别操心那么多，我总会在的。”
他们到了。
谷底水面近一亩大小，不大也不下小的水潭却自发分成冷暖两爿水域。
从左侧石壁涌出的是冷水，冰冷刺骨，右侧石壁里头出来的却是沸腾的滚水，蒸汽腾腾。
两股水流互不相容，被称作“圣莲”的植物就种植在潭中央冷热水交汇处。
团团圆叶浮于水上，贯穿水潭两端，形如太极图中间的S线，又如叶片的主脉，完美地分割了冷热两个水域。
荷叶大如澡盆，茎梗粗壮如胳膊，根深扎十几米深的潭底。荷叶在黑暗里与潭水并不好区分，叶儿莱触丝摸索一番，它们与寻常荷叶最大不同是仿佛可以变形，随她抚弄茎叶时而膨胀时而收缩，好奇葩的植物。
也没有发现荷花。
如果一定要找出来，那S线的正中圆叶底下似乎隐藏着花苞。
但是要怎么过去？除了荷叶，水面上什么也没有。
“小靳，你相信我吗？”
“又想要我做什么？”
“凌波微步哦，想不想试试？”
“我感觉菜菜你到护国教地盘也太如鱼得水了。”靳睿岳嘀咕道，搂着她脖子，“不想动，看你的。”
山峰如封似闭，仰视水潭上方不见一丝光亮。
叶儿莱默默地想了下，好像是的，她看着水潭就知道它力量的关键在于潭中央花苞。
哪怕潭底很深，水下情况不明，她也觉得没什么。长在上面的荷花茎**结实的嘛！还能随她心意改变形状，一朵朵平铺组成水上通道。
如果有人能拨开重重黑暗，透视“井”底，或者能看到靳睿岳如婴孩般被荷叶承托着，运送到水潭中央。至于叶儿莱，她几乎与那些荷叶融为一体。
“给你，摸摸看。”
靳睿岳盘腿坐在如王莲般大型叶盘上，接过那枝从水里冒出来的花骨朵儿。被他握在手中的壮硕花蕾像活动的心脏般一跳一跳的。
“菜菜你知道吗，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问我心底的愿望。”靳睿岳抓着荷花花蕾不放，低头轻声说，“问我想当救世主呢，还是想毁灭世界，愿望只能选一个。”
“我没听到。”叶儿莱疑惑了。她也摸过花骨朵儿，但是完全没感觉，它只对小靳起作用吗？
“许下什么愿望它都能帮你实现吗？”
“怎么可能。”靳睿岳明显没有被迷惑，他耸耸肩，“我猜是一种考验，验证我此时心里起的是善意或是恶念。”
“善意的话如何？恶念又如何？”叶儿莱颇为不解。
“护国教不是护国么，我想她们需要的是心怀苍生仁爱天下的圣人胚子。”
靳睿岳徐徐说道，“你看，我这么一想，花蕾就发亮了。”被他紧握在手里的花骨朵儿变得透明发亮，里面光波流转，仿佛一大块发光的鲛之泪石，但它是活着的。
“如果我心想宁可我负天下不可天下人负我，就这样了……”
肉眼可见的墨色从发光体中心迅速渗透出来，化成黑雾游离表面，大朵花蕾眼见着萎缩暗淡起来了。叶儿莱觉得眼熟，触丝在花蕾上轻轻一磕，便把如墨般晕染其中的黑色物质消除了。
靳睿岳“咦”了声，“怎么不灵了？我还想让你看它变化。”
“我把它清掉了。那黑色似乎是魔气，这里的人认为它不是好东西。”
靳睿岳抬头看她：“很严重吧，那叫‘魔气’的东西？”
“怎么了？”
靳睿岳略有所思地又低头看看手里。“只要我想就能轻易就能召唤出来‘魔气’，菜菜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一念成魔么，看来我果然做不成好人。”
“我能轻易消除它的，所以这不是问题。”
叶儿莱弹下触丝，抹去了重新冒出的黑气。
她略思考一下，模仿使用神物时感觉，给花蕾里面激发了点能量，果然它散发出来光芒更加耀眼了。
靳睿岳语气古怪地道：“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总之它补过头了似乎。”
他手松开，花骨朵瞬间绽放开来，素白皎洁的光晕随着花瓣不断张开而外扩，把他整个人笼罩住，——靳睿岳原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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