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湖主牧鹅
【是大妖哦，听说也活了好几千年，跟酉大人差不多厉害的妖。】
【活得久就很厉害？】叶儿莱不明白它是怎么下结论的，【你见过这里的大妖、湖主？】
【见过，总之就是厉害。】它跟鸭子似地游到深水区，双腿拨水，雪白翎羽夹着黑尾的身体被清碧的湖水稳稳地托起，长颈时不时扎水里清洗，还撩起成串水珠至背上，洗得颇有心得。
鹤好像是涉禽而非游禽，没长着划水的蹼脚，不过算了，叶儿莱虽然不明白原理，但雪朱毕竟是一只妖，妖在努力化形的道路上顺便学会了游泳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要不要我给你刷背？】她心灵连线问道。
【要！背上麻烦菜菜你给我梳一梳，找找有没有小虫子。最讨厌小虫子了。我们鹤可爱干净了，都是互相梳毛的，可是我太高了谁也构不着，每次都得蹲低来着。】雪朱郁闷地道。
【后来你就学会游泳了？】叶儿莱猜测道。
【嗯，都蹲劈叉了我。我发现凫水也不难么，我蹲着它们站着就不显高度差啦。】
叶儿莱用自己木梳刮过它后颈的短毛，敲背，给它梳理翅膀大羽下的短绒，舒服得它眼眯起来。
【谢谢~~菜菜，你真厉害~~】
【第一次听到你夸我厉害。】之前只听它夸阿酉，夸湖主。
【不是那种厉害。我们首鸣山每只鸟妖都知道酉大人的强大，被他管得服服帖帖的，发自内心恭顺他，他的厉害我们每只鸟都知道，能感知到的。但是菜菜你不一样……】
它迟疑一下，感觉叶儿莱抚摸还是那么舒柔，放下心地继续道：【首先你不是鸟妖，然后还有一点，菜菜你太没有气势了，不够凶悍，酉大人一个眼神大家就会噤声，菜菜你大概是做不到吧。】
她的气息让妖很舒服，所以她一来绿洲召唤雪朱，它就不由自主跟着她走了——这么糗的事它才不会抖落出来呢。【这里的大妖也是，超凶的，一见面就想抓我，吓得我都不敢再来了。】
【抓你，为什么？】
【谁知道，那时我还小，就是想下来看看湖水，差点逃不出去。】
所以这次机会难得，它不仅趁机好好涮了回湖汤，吃一肚子鱼虾，还在湖心岛上挑挑拣拣，找了好些花草石头准备当伴礼带回族里送人。
【岸边有人来了。】叶儿莱突然道。
雪朱转头瞟一眼，又回过头来，是菜菜时不时关注的那些人族啊。【菜菜，你想过去找他们吗？】
【不是，没想。我只是怕他们发现我们……不过没事，是我紧张了。】叶儿莱解释道。
雪朱表示不解，从这里到湖岸至少有几十里的，距离这么远，她紧张什么呢，人族的眼睛哪有那么好的。它体贴地道：【要么我们现在就回去？】
【没关系，我们等一下，时机恰当了再走。】叶儿莱远眺湖边，有点心神不宁。
恰当时机很快就来了。随着那些人头攒动、狗撵马仰的大部队接近这片蓝湖，湖畔雪地突然飞起一片白茫茫的“暴雪”——原来是密集的鸟群，高亢鸣声与纷乱的振翅声鸣响大地。
【我们也走啰~】雪朱趁势一抖翅膀水珠，拔起而起，借鸟群掩护回到天空。
【这些都是湖主养的鸟哦，你看那些大鹅，那么痴肥，飞得那么笨拙，白瞎了它们翅膀。】
白鹤点评道。被它充满偏见评论的，原来是大天鹅，总数有上千多只，它们在空中翱翔一圈后纷纷又落回岸边，如降雪覆盖了大半草地。叶儿莱一边辨认一边问道：【湖主也是鸟妖么？】
【不是哦，它就是喜欢鸟毛，跟菜菜你一样。】
【……】
【我们鸟羽色光鲜，嗓音清亮，舞姿优美，谁人不爱？所以免不了要遭受一些无耻之徒的觊觎。】
【……你说的有道理。】
飞返绿洲回到族人身边的雪朱兴致勃勃地向它们派发“旅游”纪念品，虽然它的族人、普通白鹤们并没有相同志趣，能欣赏远方来的几朵花、几块石子的美……它竭力收敛了身形，立在鹤群里面仍然比所有的、最大只的鹤都高出一大截，好像一只公鸡闯到鸡崽群里。
但是没有鹤只排挤它。因为家族里所有的鹤都是雪朱兄弟姐妹的后代，秋天时候族群飞往南方越冬它都要送上一程，开春后更以主人姿式在绿洲迎接它们归来，所以羁绊极深的。
但雪朱说它并不是大家长，因为“我虽然比它们都吃得多，活得久，但我还是大家的宝贝啊！”
虽然多年前开了灵智，但是连变形术还未精通的它只能算是幼崽，幼崽依恋族群是可以理解的。
是夜，雪朱却传讯给她：【出大事啦，菜菜，你快过来！】
【好。】叶儿莱转瞬即至，看到雪朱趴在草丛里像抱窝的母鸡。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不是。是这个。】它屁股动一下，慢慢露出被它藏在肚子下的一颗蛋，一颗已经裂纹的大鹅蛋！
【菜菜，你还记得我带回来的礼物吗？一块白石头。】它觉得圆得挺好看就衔回来了，没送出去就自己留着，结果晚上刚趴下来睡觉就发现不对劲了。
蛋壳上裂纹愈加明显，随着急促啄击声，蛋壳破开，张着小肉翅的团子跌跌撞撞爬出蛋外。它浑身绒毛湿漉漉的，小黑眼睛却是睁着的，左右顾盼，然后对准了雪朱，“啾~~”
【没想到，谁家粗心的大鹅居然把蛋下在那里？害我不小心就捡回来了。】
“啾~啾~”小团子没有迟疑地就往认准的家长肚底钻进去，被羽毛遮满全身，它躲在安稳的窝里，发出心满意足的叫声。雪朱虽然抱怨，却蹲着没动。
叶儿莱回想一下，发现自己当时也没注意那岛上有没有其他天鹅在，难道是因为她的到来吓跑了？【那还是要还回去吧？我带它回去找它亲妈？】
【回去母鸟也不会要它了，它都认我是它亲娘，真是个笨蛋。】雪朱苦恼地道。
【而且，还有个问题！那群大鹅是有妖养的，凭白丢了一个蛋，那个牧鹅湖主会不会生气？】
叶儿莱沉默了，这个问题，确实……
【活得久就很厉害？】叶儿莱不明白它是怎么下结论的，【你见过这里的大妖、湖主？】
【见过，总之就是厉害。】它跟鸭子似地游到深水区，双腿拨水，雪白翎羽夹着黑尾的身体被清碧的湖水稳稳地托起，长颈时不时扎水里清洗，还撩起成串水珠至背上，洗得颇有心得。
鹤好像是涉禽而非游禽，没长着划水的蹼脚，不过算了，叶儿莱虽然不明白原理，但雪朱毕竟是一只妖，妖在努力化形的道路上顺便学会了游泳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要不要我给你刷背？】她心灵连线问道。
【要！背上麻烦菜菜你给我梳一梳，找找有没有小虫子。最讨厌小虫子了。我们鹤可爱干净了，都是互相梳毛的，可是我太高了谁也构不着，每次都得蹲低来着。】雪朱郁闷地道。
【后来你就学会游泳了？】叶儿莱猜测道。
【嗯，都蹲劈叉了我。我发现凫水也不难么，我蹲着它们站着就不显高度差啦。】
叶儿莱用自己木梳刮过它后颈的短毛，敲背，给它梳理翅膀大羽下的短绒，舒服得它眼眯起来。
【谢谢~~菜菜，你真厉害~~】
【第一次听到你夸我厉害。】之前只听它夸阿酉，夸湖主。
【不是那种厉害。我们首鸣山每只鸟妖都知道酉大人的强大，被他管得服服帖帖的，发自内心恭顺他，他的厉害我们每只鸟都知道，能感知到的。但是菜菜你不一样……】
它迟疑一下，感觉叶儿莱抚摸还是那么舒柔，放下心地继续道：【首先你不是鸟妖，然后还有一点，菜菜你太没有气势了，不够凶悍，酉大人一个眼神大家就会噤声，菜菜你大概是做不到吧。】
她的气息让妖很舒服，所以她一来绿洲召唤雪朱，它就不由自主跟着她走了——这么糗的事它才不会抖落出来呢。【这里的大妖也是，超凶的，一见面就想抓我，吓得我都不敢再来了。】
【抓你，为什么？】
【谁知道，那时我还小，就是想下来看看湖水，差点逃不出去。】
所以这次机会难得，它不仅趁机好好涮了回湖汤，吃一肚子鱼虾，还在湖心岛上挑挑拣拣，找了好些花草石头准备当伴礼带回族里送人。
【岸边有人来了。】叶儿莱突然道。
雪朱转头瞟一眼，又回过头来，是菜菜时不时关注的那些人族啊。【菜菜，你想过去找他们吗？】
【不是，没想。我只是怕他们发现我们……不过没事，是我紧张了。】叶儿莱解释道。
雪朱表示不解，从这里到湖岸至少有几十里的，距离这么远，她紧张什么呢，人族的眼睛哪有那么好的。它体贴地道：【要么我们现在就回去？】
【没关系，我们等一下，时机恰当了再走。】叶儿莱远眺湖边，有点心神不宁。
恰当时机很快就来了。随着那些人头攒动、狗撵马仰的大部队接近这片蓝湖，湖畔雪地突然飞起一片白茫茫的“暴雪”——原来是密集的鸟群，高亢鸣声与纷乱的振翅声鸣响大地。
【我们也走啰~】雪朱趁势一抖翅膀水珠，拔起而起，借鸟群掩护回到天空。
【这些都是湖主养的鸟哦，你看那些大鹅，那么痴肥，飞得那么笨拙，白瞎了它们翅膀。】
白鹤点评道。被它充满偏见评论的，原来是大天鹅，总数有上千多只，它们在空中翱翔一圈后纷纷又落回岸边，如降雪覆盖了大半草地。叶儿莱一边辨认一边问道：【湖主也是鸟妖么？】
【不是哦，它就是喜欢鸟毛，跟菜菜你一样。】
【……】
【我们鸟羽色光鲜，嗓音清亮，舞姿优美，谁人不爱？所以免不了要遭受一些无耻之徒的觊觎。】
【……你说的有道理。】
飞返绿洲回到族人身边的雪朱兴致勃勃地向它们派发“旅游”纪念品，虽然它的族人、普通白鹤们并没有相同志趣，能欣赏远方来的几朵花、几块石子的美……它竭力收敛了身形，立在鹤群里面仍然比所有的、最大只的鹤都高出一大截，好像一只公鸡闯到鸡崽群里。
但是没有鹤只排挤它。因为家族里所有的鹤都是雪朱兄弟姐妹的后代，秋天时候族群飞往南方越冬它都要送上一程，开春后更以主人姿式在绿洲迎接它们归来，所以羁绊极深的。
但雪朱说它并不是大家长，因为“我虽然比它们都吃得多，活得久，但我还是大家的宝贝啊！”
虽然多年前开了灵智，但是连变形术还未精通的它只能算是幼崽，幼崽依恋族群是可以理解的。
是夜，雪朱却传讯给她：【出大事啦，菜菜，你快过来！】
【好。】叶儿莱转瞬即至，看到雪朱趴在草丛里像抱窝的母鸡。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不是。是这个。】它屁股动一下，慢慢露出被它藏在肚子下的一颗蛋，一颗已经裂纹的大鹅蛋！
【菜菜，你还记得我带回来的礼物吗？一块白石头。】它觉得圆得挺好看就衔回来了，没送出去就自己留着，结果晚上刚趴下来睡觉就发现不对劲了。
蛋壳上裂纹愈加明显，随着急促啄击声，蛋壳破开，张着小肉翅的团子跌跌撞撞爬出蛋外。它浑身绒毛湿漉漉的，小黑眼睛却是睁着的，左右顾盼，然后对准了雪朱，“啾~~”
【没想到，谁家粗心的大鹅居然把蛋下在那里？害我不小心就捡回来了。】
“啾~啾~”小团子没有迟疑地就往认准的家长肚底钻进去，被羽毛遮满全身，它躲在安稳的窝里，发出心满意足的叫声。雪朱虽然抱怨，却蹲着没动。
叶儿莱回想一下，发现自己当时也没注意那岛上有没有其他天鹅在，难道是因为她的到来吓跑了？【那还是要还回去吧？我带它回去找它亲妈？】
【回去母鸟也不会要它了，它都认我是它亲娘，真是个笨蛋。】雪朱苦恼地道。
【而且，还有个问题！那群大鹅是有妖养的，凭白丢了一个蛋，那个牧鹅湖主会不会生气？】
叶儿莱沉默了，这个问题，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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