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你可真会想我
叶儿莱特地等了半夜才探访靳睿岳寝宫，然后小靳还没有睡，正坐在书桌前挥笔疾书。
叶儿莱把床上的被子招来，从后面给他披上，大概是发育期长高缘故他比半个月前还要单薄，穿着衣服看不出来，笔挺的肩背摸到却是一把骨头。
“你来了。”他头也不抬，“我很快就好。”
“嗯？”
他把羽毛笔搁到一边，拉开抽屉，把里面厚厚一叠纸书拿出来，跟刚才写的重合上去。
“你的作业，抄到现在有二千遍了，足够你顶两次罚。”他侧过头，把那一大沓的东西塞给了她。
叶儿莱没看这个。
“你每天晚上熬夜就为了这个？”她原以为是他非做完不可的功课，摇摇头，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个点了，叶儿莱也不想多责备他。“快去睡吧。”
“好久不见，你就这么不近情理？”他懒洋洋地往后仰，直接靠在她身上，像被抽了骨头一样，叶儿莱只好隔被子把他托起，抱到床上。
小靳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地道，“没有熬夜，这本来是我练功时间。”
“哦，我看你好几天都没有在修练内功，是为什么？”
叶儿莱说出前半句时见他眼睛闪过一丝锋利光芒，随即又合上了眼，还是问出了口。
“你真想知道？”
小靳明显地情绪低落，把自己卷进被子里，被埋没的声音闷闷地道，“原来我们皇室这一脉，女子习得圣女心法，男子修炼长春功，武学方面进益极快，突破后天境，成为宗师级高手也不在话下。”
“但是你不行吗？”叶儿莱联想他现在郁闷的举止，猜测道。
“他们说我元阳早失，所以内功怎么练都不成了！”
“……”叶儿莱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还要我进一步解释什么叫元阳吗，亲？”他从被子露出半张脸，黑黢黢的眼睛盯着她，想从她的神情里看到不自在。
帐幔低垂，把室内的灯光半遮半掩，但是宽阔厚重的床架上到处有金嵌宝钿珠掩玉映，并不显得光线幽暗，反而衬得床帐内仿佛一片星空。
“呃，我知道。”她当然知道元阳指代什么，只是不明白，“既然皇室的人知道太早纵欲的坏处，为什么还要给你派来两个陪睡的宫女？”
“你果然看到了啊。”
“嗯，叫司寝司衣的，其实就是那个意思吧？但是你才十一——”
“周岁，虚岁十三，很快就是舞象之成童，他们的意思是既然我已经开了荤，就不能指望我此后忍得住孤枕难眠，所以干脆指派来陪床的宫女，顺便教导我过有节制的性|生活。”
靳睿岳平平淡淡答道。
被他盯着的叶儿莱干巴巴地道，“话虽这么说，但是你上过学校生理卫生课吧，过早尝试这种事对身体发育不好。”
“所以这段日子你疏远了我，今晚也是等到深夜才进来，是不是担心遇上什么不雅场面？”
“咦？”
他淡淡说道：“菜菜你眼中的男人难道都是精|虫上脑，色迷心窍，见女就跪，仿佛走动的播种机么？只要我收了那俩宫女，就肯定会对她们做点什么——你可真会想我！”
靳睿岳嘲讽一笑。
“抱歉小靳，曾经某些时刻，我大概有点想‘避嫌’的心态。”叶儿莱老实承认道。
“你呀……”他叹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那口气让叶儿莱心里有点发虚。
“我不怪你了，谁叫我喜欢上这样的你。”
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握住她的，放在自己脸上。
叶儿莱动了下手，结界比床帐还密实地掩盖住了二人谈话。
“别紧张，我不会要你回应的，也不是让你增加心理负担，菜菜。”小靳仅握住她的手，没有更多动作。
“只是想向你说明，我喜欢你就不会把目光移向别人，身体也一样，没有感情只发泄|欲|望？想想就恶心。这付身体以前的遭遇我管不着，但是以后如果还有人想操控，我会叫他知道后果的。”
他不带情绪地说完这番话，但平静的声音却透出决断的意味。
“我明白了。”叶儿莱答道。别的不懂，她只是真明白了他的决心，并决定以后一定会留心保护他的贞|操，别让人有机会“强迫”他，因为那后果一定很可怕的。
“你这次来，是有事找我？”小靳主动转移了话题问道。
叶儿莱才想起来，“是想向你多借几本小孩子开蒙用的识字书，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你要开私塾？你师父叫你教那些小妖了？”
“嗯，你修造的栈道招来太多妖们喜欢，所以山上一直很热闹，阿酉嫌它们太吵，要我管起来。不过，也不是马上能办成的事。”她捏捏小靳的手，“你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但是……你又能守多久？”他一面不肯松手，一面咕哝着。
“明天，我一天都不离开。”
叶儿莱旁观了皇太子的一天。
是从漆黑的凌晨四点一刻开始的，他由小太监们伺候着梳洗过，用了点心后从温暖的寝殿出来，迎着夏末初秋凉风坐上曲柄罗盖辇车，卫兵前呼后拥、圣女亲自驾车送他前往太子宫正殿。那里已灯火通明，轮班的东宫侍讲等已准备就绪，只等太子一到就上课。
课程不再仅限于礼乐文史，天文地理农学军事法度典章都有涉猎。今天讲到了舆图学，叶儿莱跟着看了一遍因教学需要被慎重请出的巨型地图，大概明白了衍朝的疆域范围。
记得靳无咎说过它“偏安一隅”，但如果以屹立东西边疆的天柱为参照物来看，地图上的衍国也算得上幅员辽阔。
东部靠近大海，地势平坦，万里皆平原，有东天柱挡着海上风暴也影响不到陆上，故而成为衍国立朝之本、最发达的中心地带，人口稠密、城市星罗棋布，由上京往外可数出八十余州、两千多郡县，数万大中型城市；南部则为大湖大泽包围，谷深林密，山道险阻，瘴疠肆虐，人居不易，所以滋生了以棘人为代表的数百个夷蛮部落，如今百棘已归附中原，尊衍皇为其宗主。
往西是大片冰封高原，鸟兽不行，人迹罕至；往北则是如天脊般高大山系，峻岭险峰间盘踞着一道大江，波涛汹涌、奔腾浩瀚的江流，仿佛大海一般宽阔——正是坙江。
叶儿莱把床上的被子招来，从后面给他披上，大概是发育期长高缘故他比半个月前还要单薄，穿着衣服看不出来，笔挺的肩背摸到却是一把骨头。
“你来了。”他头也不抬，“我很快就好。”
“嗯？”
他把羽毛笔搁到一边，拉开抽屉，把里面厚厚一叠纸书拿出来，跟刚才写的重合上去。
“你的作业，抄到现在有二千遍了，足够你顶两次罚。”他侧过头，把那一大沓的东西塞给了她。
叶儿莱没看这个。
“你每天晚上熬夜就为了这个？”她原以为是他非做完不可的功课，摇摇头，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个点了，叶儿莱也不想多责备他。“快去睡吧。”
“好久不见，你就这么不近情理？”他懒洋洋地往后仰，直接靠在她身上，像被抽了骨头一样，叶儿莱只好隔被子把他托起，抱到床上。
小靳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地道，“没有熬夜，这本来是我练功时间。”
“哦，我看你好几天都没有在修练内功，是为什么？”
叶儿莱说出前半句时见他眼睛闪过一丝锋利光芒，随即又合上了眼，还是问出了口。
“你真想知道？”
小靳明显地情绪低落，把自己卷进被子里，被埋没的声音闷闷地道，“原来我们皇室这一脉，女子习得圣女心法，男子修炼长春功，武学方面进益极快，突破后天境，成为宗师级高手也不在话下。”
“但是你不行吗？”叶儿莱联想他现在郁闷的举止，猜测道。
“他们说我元阳早失，所以内功怎么练都不成了！”
“……”叶儿莱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还要我进一步解释什么叫元阳吗，亲？”他从被子露出半张脸，黑黢黢的眼睛盯着她，想从她的神情里看到不自在。
帐幔低垂，把室内的灯光半遮半掩，但是宽阔厚重的床架上到处有金嵌宝钿珠掩玉映，并不显得光线幽暗，反而衬得床帐内仿佛一片星空。
“呃，我知道。”她当然知道元阳指代什么，只是不明白，“既然皇室的人知道太早纵欲的坏处，为什么还要给你派来两个陪睡的宫女？”
“你果然看到了啊。”
“嗯，叫司寝司衣的，其实就是那个意思吧？但是你才十一——”
“周岁，虚岁十三，很快就是舞象之成童，他们的意思是既然我已经开了荤，就不能指望我此后忍得住孤枕难眠，所以干脆指派来陪床的宫女，顺便教导我过有节制的性|生活。”
靳睿岳平平淡淡答道。
被他盯着的叶儿莱干巴巴地道，“话虽这么说，但是你上过学校生理卫生课吧，过早尝试这种事对身体发育不好。”
“所以这段日子你疏远了我，今晚也是等到深夜才进来，是不是担心遇上什么不雅场面？”
“咦？”
他淡淡说道：“菜菜你眼中的男人难道都是精|虫上脑，色迷心窍，见女就跪，仿佛走动的播种机么？只要我收了那俩宫女，就肯定会对她们做点什么——你可真会想我！”
靳睿岳嘲讽一笑。
“抱歉小靳，曾经某些时刻，我大概有点想‘避嫌’的心态。”叶儿莱老实承认道。
“你呀……”他叹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那口气让叶儿莱心里有点发虚。
“我不怪你了，谁叫我喜欢上这样的你。”
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握住她的，放在自己脸上。
叶儿莱动了下手，结界比床帐还密实地掩盖住了二人谈话。
“别紧张，我不会要你回应的，也不是让你增加心理负担，菜菜。”小靳仅握住她的手，没有更多动作。
“只是想向你说明，我喜欢你就不会把目光移向别人，身体也一样，没有感情只发泄|欲|望？想想就恶心。这付身体以前的遭遇我管不着，但是以后如果还有人想操控，我会叫他知道后果的。”
他不带情绪地说完这番话，但平静的声音却透出决断的意味。
“我明白了。”叶儿莱答道。别的不懂，她只是真明白了他的决心，并决定以后一定会留心保护他的贞|操，别让人有机会“强迫”他，因为那后果一定很可怕的。
“你这次来，是有事找我？”小靳主动转移了话题问道。
叶儿莱才想起来，“是想向你多借几本小孩子开蒙用的识字书，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你要开私塾？你师父叫你教那些小妖了？”
“嗯，你修造的栈道招来太多妖们喜欢，所以山上一直很热闹，阿酉嫌它们太吵，要我管起来。不过，也不是马上能办成的事。”她捏捏小靳的手，“你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但是……你又能守多久？”他一面不肯松手，一面咕哝着。
“明天，我一天都不离开。”
叶儿莱旁观了皇太子的一天。
是从漆黑的凌晨四点一刻开始的，他由小太监们伺候着梳洗过，用了点心后从温暖的寝殿出来，迎着夏末初秋凉风坐上曲柄罗盖辇车，卫兵前呼后拥、圣女亲自驾车送他前往太子宫正殿。那里已灯火通明，轮班的东宫侍讲等已准备就绪，只等太子一到就上课。
课程不再仅限于礼乐文史，天文地理农学军事法度典章都有涉猎。今天讲到了舆图学，叶儿莱跟着看了一遍因教学需要被慎重请出的巨型地图，大概明白了衍朝的疆域范围。
记得靳无咎说过它“偏安一隅”，但如果以屹立东西边疆的天柱为参照物来看，地图上的衍国也算得上幅员辽阔。
东部靠近大海，地势平坦，万里皆平原，有东天柱挡着海上风暴也影响不到陆上，故而成为衍国立朝之本、最发达的中心地带，人口稠密、城市星罗棋布，由上京往外可数出八十余州、两千多郡县，数万大中型城市；南部则为大湖大泽包围，谷深林密，山道险阻，瘴疠肆虐，人居不易，所以滋生了以棘人为代表的数百个夷蛮部落，如今百棘已归附中原，尊衍皇为其宗主。
往西是大片冰封高原，鸟兽不行，人迹罕至；往北则是如天脊般高大山系，峻岭险峰间盘踞着一道大江，波涛汹涌、奔腾浩瀚的江流，仿佛大海一般宽阔——正是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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