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王为前驱
“褒水之北有大山需要翻山越岭，而褒阴本身为平原，又有褒水在畔，可谓咽喉要地，越过褒阴就可以继续往外，往东打到衍的腹心要害，往北上过了几个藩国就是首都上京。现在他们选择的就是后一条路线，当然是个人都会这么选的。”靳睿岳如是道。
叶儿莱明白他的意思。这几个诸侯王要么过于年幼掌控不了藩国军政，要么军队都加入到八王之乱，在与王军战斗过程中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现在触氏叛乱刚好赶上这个空子。
“他是算好的，要做黄雀或者渔翁？”这个比喻好像也不太对，贬低了上京王军。
靳睿岳不以为意。“你说的没错，人家是势强，我们势弱，被占便宜似乎也无可奈何。”
“你们看这份檄文，直接跟叛军划清界线，把太庙被毁的事归咎于朝廷奸邪太多上面，还有说天子大权旁落，天子被奸人蒙蔽，这跟八王叛乱借口不一样。还有说大衍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人人都奋勇出列，简直是封建历朝历代中难得的一股清流。”
确实，比起把靳睿岳骂得一踏糊涂的八王讨伐令，这份清君侧檄文至少对天子态度温和。他们是想把天子当成一个吉祥物迎到他们家去，就像曹操迎汉献帝一样。
叶儿莱向靳睿岳说了，他轻轻一笑。“清君侧不就是那么回事的。”
“不过还是没办法当消遥的吉祥物。那些大臣惟恐我年幼看不清里面陷阱，还向我点明，不能因为檄文没有针对天子只针对臣僚就以为人家好心的。檄文里提到先帝‘晚年昏聩识人不清’，先父横遭诽谤，孝子岂能无动于衷？而且若说先帝错了，那不是说立我为皇帝的决定也错了？这里面就隐藏着匪首要改朝换代的险恶心机，清君侧只是第一步而已。”
“总之我现在就要发一份明谕天下的诏书，先把触氏罪匪骂得一踏糊涂，再旗帜鲜明地支持先帝留下的老臣朝廷诸公，以及肯定护国教的合法性和神授性……etc。”
那会如何了？叶儿莱疑惑不解。
“不如何，看了他们草拟后经两府丞相同意只等我盖章的诏书，我才明白他们用心。一向是臣下为王前驱，如今这些大臣希望的是王为他们前驱。”
嗯？喵……？
“这么说罢，和他们绑在一架马车上是应该的，毕竟现在君臣利益一致。但是这种急哄哄地把我架在马车前头，要我给他们赶马车，这种态度就令人不愉快了。”
他这么一说连花伢都明白过来了。
“他们看上你的战斗力？那艘三叶虫飞船？”叶儿莱问道。
“嗯哼，菜菜你也猜到。”他耸耸肩，“现在护国教上下一声不吭，军政大佬一致诉苦，总之人马器仗什么都短缺，完全打不起战了，又不能引颈就戮，言下之意只能指望我。”
叶儿莱虽然不像猫到处闲逛，但是靳睿岳行辕所在总少不了宫侍亲卫等外人。“难怪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大敌当前，气氛反而没那么紧绷，你的人比起打八王叛军时候放松了不少。”
她之前还以为是受平叛胜利的鼓舞，现在看他们是依赖着皇帝才这么安心？
“你能成为他们依靠不好吗？”叶儿莱不明白他怎么有些情绪不对？难道不爽被老政客算计？但是，“通过两次战争的胜利军心、民心都会归到你这边，让你在朝堂得到更大话语权。”
“没想到叶儿莱你的政治觉悟不低，孺子可教也。”
“……只是读过历史。”她刚刚想到的。
“现在关键是在于能不能胜利。”靳睿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把隐藏在内心的焦躁吹掉。
“人人都指望着天空武器再立奇功，但是会有那么顺利吗？我不说别的，看资料分析他们攻破应州大城上业时似乎使用了某种远程武器，其声如雷，三丈高的城墙不能抵挡。还有射程近的火枪，燃出的火焰水浇不灭……朝廷觉得术士发明都差不多，你造我也能造，但是菜菜你知道的。”
那些火器是靳睿岳突发奇想的山寨货，法改版“小炮+燃烧弹”、“加农炮”、“飞雷筒”等等。
“只是脑洞相似就算了，或者他们用的火器不是我想象中那些，但要是直接从我们这学走呢？”
“造反不是一拍脑袋就决定的事，相信触氏完全有可能在上京城在朝廷、军中安插｜奸细。”
“我们底牌都被人看光了，还自以为握有秘密武器么。”他嘲讽一句。
“他们也会有怪物飞船吗？”花伢听到这里，连忙问他。
“那也不是多难造的船，给我时间我还能做一艘给猫你玩。”靳睿岳对猫说，又道，“可能时间不足，但在掌握我们情报以后，想出克制法子并不难吧。”
花伢只要听到前面一句就开心起来了，猫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
叶儿莱问他，“你这些担心有没有跟丞相大司马他们谈过？”
“是提了下，但没有用的。他们马上向我痛哭流涕地表示要以身赴国难鞠躬尽瘁唯死而已，大概以为我想赶他们下台，老狐狸就容易想多。”靳睿岳有点悻悻的。
“希望这一切只是我杞人忧天。”
然而，只比触氏造反消息晚到两天的一份术士联盟照会抵达天子案前。
也就是他们闲聊后的第二天。
“术士联盟”以王军单方有术师“超凡”武器介入凡人战争为由，为使战争不至于演变为单方面屠杀，保护战争中无辜的绝大多数民众，宣布对交战的另一方提供正义的法术保护。
……
“术士联盟是什么来历，真人你知道吗？”靳睿岳虚心向玄英请教。
“这个……臣也是第一次听说。术士的东西，因为道统有别，臣等与他们也无甚接触。”
奉旨前来工坊陛见的玄英圣女微垂头，声音淡漠地答道。
“真人也见过这份布告吧？国教在此次京城防御战中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孜孜不怠，对国家对百姓对朕都是立有大功，这次也是你们最早察觉触匪动向。”
天子依然声音平静地说道，“对于触匪与术士联盟相勾结一事，你们可有何指教朕的？望真人直言，勿守拙抱朴。”
叶儿莱明白他的意思。这几个诸侯王要么过于年幼掌控不了藩国军政，要么军队都加入到八王之乱，在与王军战斗过程中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现在触氏叛乱刚好赶上这个空子。
“他是算好的，要做黄雀或者渔翁？”这个比喻好像也不太对，贬低了上京王军。
靳睿岳不以为意。“你说的没错，人家是势强，我们势弱，被占便宜似乎也无可奈何。”
“你们看这份檄文，直接跟叛军划清界线，把太庙被毁的事归咎于朝廷奸邪太多上面，还有说天子大权旁落，天子被奸人蒙蔽，这跟八王叛乱借口不一样。还有说大衍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人人都奋勇出列，简直是封建历朝历代中难得的一股清流。”
确实，比起把靳睿岳骂得一踏糊涂的八王讨伐令，这份清君侧檄文至少对天子态度温和。他们是想把天子当成一个吉祥物迎到他们家去，就像曹操迎汉献帝一样。
叶儿莱向靳睿岳说了，他轻轻一笑。“清君侧不就是那么回事的。”
“不过还是没办法当消遥的吉祥物。那些大臣惟恐我年幼看不清里面陷阱，还向我点明，不能因为檄文没有针对天子只针对臣僚就以为人家好心的。檄文里提到先帝‘晚年昏聩识人不清’，先父横遭诽谤，孝子岂能无动于衷？而且若说先帝错了，那不是说立我为皇帝的决定也错了？这里面就隐藏着匪首要改朝换代的险恶心机，清君侧只是第一步而已。”
“总之我现在就要发一份明谕天下的诏书，先把触氏罪匪骂得一踏糊涂，再旗帜鲜明地支持先帝留下的老臣朝廷诸公，以及肯定护国教的合法性和神授性……etc。”
那会如何了？叶儿莱疑惑不解。
“不如何，看了他们草拟后经两府丞相同意只等我盖章的诏书，我才明白他们用心。一向是臣下为王前驱，如今这些大臣希望的是王为他们前驱。”
嗯？喵……？
“这么说罢，和他们绑在一架马车上是应该的，毕竟现在君臣利益一致。但是这种急哄哄地把我架在马车前头，要我给他们赶马车，这种态度就令人不愉快了。”
他这么一说连花伢都明白过来了。
“他们看上你的战斗力？那艘三叶虫飞船？”叶儿莱问道。
“嗯哼，菜菜你也猜到。”他耸耸肩，“现在护国教上下一声不吭，军政大佬一致诉苦，总之人马器仗什么都短缺，完全打不起战了，又不能引颈就戮，言下之意只能指望我。”
叶儿莱虽然不像猫到处闲逛，但是靳睿岳行辕所在总少不了宫侍亲卫等外人。“难怪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大敌当前，气氛反而没那么紧绷，你的人比起打八王叛军时候放松了不少。”
她之前还以为是受平叛胜利的鼓舞，现在看他们是依赖着皇帝才这么安心？
“你能成为他们依靠不好吗？”叶儿莱不明白他怎么有些情绪不对？难道不爽被老政客算计？但是，“通过两次战争的胜利军心、民心都会归到你这边，让你在朝堂得到更大话语权。”
“没想到叶儿莱你的政治觉悟不低，孺子可教也。”
“……只是读过历史。”她刚刚想到的。
“现在关键是在于能不能胜利。”靳睿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把隐藏在内心的焦躁吹掉。
“人人都指望着天空武器再立奇功，但是会有那么顺利吗？我不说别的，看资料分析他们攻破应州大城上业时似乎使用了某种远程武器，其声如雷，三丈高的城墙不能抵挡。还有射程近的火枪，燃出的火焰水浇不灭……朝廷觉得术士发明都差不多，你造我也能造，但是菜菜你知道的。”
那些火器是靳睿岳突发奇想的山寨货，法改版“小炮+燃烧弹”、“加农炮”、“飞雷筒”等等。
“只是脑洞相似就算了，或者他们用的火器不是我想象中那些，但要是直接从我们这学走呢？”
“造反不是一拍脑袋就决定的事，相信触氏完全有可能在上京城在朝廷、军中安插｜奸细。”
“我们底牌都被人看光了，还自以为握有秘密武器么。”他嘲讽一句。
“他们也会有怪物飞船吗？”花伢听到这里，连忙问他。
“那也不是多难造的船，给我时间我还能做一艘给猫你玩。”靳睿岳对猫说，又道，“可能时间不足，但在掌握我们情报以后，想出克制法子并不难吧。”
花伢只要听到前面一句就开心起来了，猫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
叶儿莱问他，“你这些担心有没有跟丞相大司马他们谈过？”
“是提了下，但没有用的。他们马上向我痛哭流涕地表示要以身赴国难鞠躬尽瘁唯死而已，大概以为我想赶他们下台，老狐狸就容易想多。”靳睿岳有点悻悻的。
“希望这一切只是我杞人忧天。”
然而，只比触氏造反消息晚到两天的一份术士联盟照会抵达天子案前。
也就是他们闲聊后的第二天。
“术士联盟”以王军单方有术师“超凡”武器介入凡人战争为由，为使战争不至于演变为单方面屠杀，保护战争中无辜的绝大多数民众，宣布对交战的另一方提供正义的法术保护。
……
“术士联盟是什么来历，真人你知道吗？”靳睿岳虚心向玄英请教。
“这个……臣也是第一次听说。术士的东西，因为道统有别，臣等与他们也无甚接触。”
奉旨前来工坊陛见的玄英圣女微垂头，声音淡漠地答道。
“真人也见过这份布告吧？国教在此次京城防御战中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孜孜不怠，对国家对百姓对朕都是立有大功，这次也是你们最早察觉触匪动向。”
天子依然声音平静地说道，“对于触匪与术士联盟相勾结一事，你们可有何指教朕的？望真人直言，勿守拙抱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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