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小靳的三个问题
“术师一手扶持起来后谡王朝，帮他家延了一千多年的命，可后来他们末帝是怎么回报术师的？我们术门又是如何无奈落魄到如今后继乏人局面的？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在联盟成立时就是这么说的，也这么呼吁术士联合起来推翻衍帝暴君，血淋淋事实已教会我们做人！”郗掌门慷慨激昂道。
“……你没有告诉他，完成那什么天空武器改造的人是谁吗？”阿酉纳闷了，不禁问叶儿莱。
“……没有。”因为郗掌门没有问起来，她也就疏忽了。
“郗掌门，一直以来，和你联络商讨铁山船改造事宜的就是衍国皇帝。”他也就是你说的“暴君”。
叶儿莱告诉他，“小靳全名靳睿岳，先是衍国太子，几个月前上任皇帝去世，他登基当了新皇。那个古代天空武器·铁山船是他带领手下学徒完成改造的。”
“不可能！”郗掌门以为自己听错了，脱口而出，“他怎么会是皇帝？你肯定是在骗我！”
“没骗你。”叶儿莱大眼睛充满诚挚望着他，“我师父他也知道的。”
“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人。”阿酉懒洋洋地接口，“学徒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何时何处拜的师？既然都有学徒了，可见他升上士级了，什么时候考的级？”
咦？叶儿莱道：“没有拜过师。开始是我借了他一本玄隐门门规，他抄写里面的基础法术时起了兴趣，后面就自己琢磨……”
“光凭这个，我们玄隐门可不会承认有这么个门徒的。”阿酉听到这里，插话道。
“后来他通过临摹四天柱文书似乎有所得，最后改造铁山船时也得到了郗掌门你费心指教。”
“我情愿从来没教过他……”郗掌门也插话了。
“至于学徒，都是他自己收的。从赎奴令之后得了自由的底层民众测出有法术天赋的近五千人，再择优选百一十名‘预备学员’，最后顶尖的十一人成为了他亲授的学徒。”叶儿莱解释得颇为困难。
“即是说，那些学徒出身贱籍原来什么基础也没有，由着靳睿岳随便教的？”阿酉好奇问。
“大概他会什么也便教授学徒什么，术士的东西我并不了解。”她这么答道。
“……走了什么运道，居然让他得到五千学徒苗子？”郗掌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竟先吐槽这个。
“你得承认没有你，人家实力不说足以开宗立派，至少也远胜过普通术士。我门派的徒子徒孙里头，资质仿佛的还真找不出几个。”
阿酉补刀，“这么一来问题就出现了——一个既是术士，又是皇帝的人，你怎么能要求他起来推翻他自己？”
那时侯又不知道他的身份……
郗掌门用力揪着自己所剩无几的胡子，想揪出这一团乱麻里的线头，终于被他想到了。
“他可以宣布放弃皇帝位子！”他跳起来喊道，“如此我们也可以不咎既往，甚至考虑把他也吸引进联盟里面来。”
与他兴奋的神色不同，叶儿莱却一脸凝重，看着他不说话。
这种沉寂气氛实在令他摸不着头脑。
“小西西，不是我说你啊……”阿酉叹息一声，解围似地对他说，“靳睿岳只是皇帝时候，他做的一切是残暴嗜杀视百姓如狗豕，等他换个身份是术士时候，他所做的就可以不咎了？有这样的双重标准吗？你觉得术士做什么都可以原谅，那就老实承认，别拿仁义百姓这套自己都不信的玩意儿当藉口，把我小徒弟开始都吓懵了。”其实还是在补刀。
郗掌门顿时恼羞成怒。
“我就痛恨皇帝怎地？非要双重标准又怎么样？我们术士联盟就是这么干的。”
阿酉懒得与他见识，向叶儿莱一抬下巴，“你自己跟这个蠢货说吧。”
“郗掌门，我想问你，既然痛恨皇帝为何还要支持触氏军？所有‘清君侧’的地方势力最后都是奔着皇帝那个位子去的，你更愿意触氏的什么人当上新皇帝？他不还是个皇帝吗？”
叶儿莱缓缓问道。她声音绵软，问题却尖锐。
她的眼睛乌黑干净，一直给人一种对什么都懵懂无知不甚经心的感觉，但此时郗掌门却仿佛有一大桶冰水淋到他头顶上，一哆嗦，脑袋清醒了。
“因为我们相信……哪怕做皇帝，触氏也比赵氏更适合我们术士利益。”他脱口而出自己心思，“我们跟触氏有过默契，新皇的权力会受到极大限制，甚至可能被架空，留个小封地给他玩好了，衍国大部分地盘就收归我们术士联盟。”
“‘你觉得限制皇权就能达到你们目的了？’、‘你们做好接管一个国家准备没有？’以及‘你们底线是要让衍国死多少人？’这是靳睿岳要问你的三个问题。”叶儿莱向他说道。
“刚才我把你说的转告给他了，他就提了这三个问题，想知道你的答案是不是和他一样。”
“一样又怎么了？”郗掌门又倔强起来，顶着她淡漠的目光，“我为什么要回答他？”
“靳睿岳说了，如果答案一样，他就即刻宣布退位，跟我一起去首鸣山隐居。”叶儿莱认真地说道，“他把答案都交给我了，所以我想问郗掌门你真的不考虑回答吗？”
怎么可能有这么儿戏的事情发生？！郗掌门几乎想抓狂了。
“我也可以先公布答案，小靳说都交给我了。”叶儿莱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能’、‘没有’、‘不知道’，掌门你的答案是不是也如此？我相信你心里一定有想过怎么回答他。”
“是啊，我答案也是这三个，你可以这么回复他了。”郗掌门傲慢地抬起下巴，“退位吧！”
“但是你在说谎。”叶儿莱明明那么漫不经意的眼神，却能看穿了他。
“你至少想过第一个问题，你觉得限制皇权后肯定能达到你目的……”
“当然，如果不是有这样自信我们为何大费周章支持他们！”郗掌门冷笑一声，“所谓‘一样答案就不当皇帝’根本是小孩子玩的把戏。”
“……你没有告诉他，完成那什么天空武器改造的人是谁吗？”阿酉纳闷了，不禁问叶儿莱。
“……没有。”因为郗掌门没有问起来，她也就疏忽了。
“郗掌门，一直以来，和你联络商讨铁山船改造事宜的就是衍国皇帝。”他也就是你说的“暴君”。
叶儿莱告诉他，“小靳全名靳睿岳，先是衍国太子，几个月前上任皇帝去世，他登基当了新皇。那个古代天空武器·铁山船是他带领手下学徒完成改造的。”
“不可能！”郗掌门以为自己听错了，脱口而出，“他怎么会是皇帝？你肯定是在骗我！”
“没骗你。”叶儿莱大眼睛充满诚挚望着他，“我师父他也知道的。”
“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人。”阿酉懒洋洋地接口，“学徒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何时何处拜的师？既然都有学徒了，可见他升上士级了，什么时候考的级？”
咦？叶儿莱道：“没有拜过师。开始是我借了他一本玄隐门门规，他抄写里面的基础法术时起了兴趣，后面就自己琢磨……”
“光凭这个，我们玄隐门可不会承认有这么个门徒的。”阿酉听到这里，插话道。
“后来他通过临摹四天柱文书似乎有所得，最后改造铁山船时也得到了郗掌门你费心指教。”
“我情愿从来没教过他……”郗掌门也插话了。
“至于学徒，都是他自己收的。从赎奴令之后得了自由的底层民众测出有法术天赋的近五千人，再择优选百一十名‘预备学员’，最后顶尖的十一人成为了他亲授的学徒。”叶儿莱解释得颇为困难。
“即是说，那些学徒出身贱籍原来什么基础也没有，由着靳睿岳随便教的？”阿酉好奇问。
“大概他会什么也便教授学徒什么，术士的东西我并不了解。”她这么答道。
“……走了什么运道，居然让他得到五千学徒苗子？”郗掌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竟先吐槽这个。
“你得承认没有你，人家实力不说足以开宗立派，至少也远胜过普通术士。我门派的徒子徒孙里头，资质仿佛的还真找不出几个。”
阿酉补刀，“这么一来问题就出现了——一个既是术士，又是皇帝的人，你怎么能要求他起来推翻他自己？”
那时侯又不知道他的身份……
郗掌门用力揪着自己所剩无几的胡子，想揪出这一团乱麻里的线头，终于被他想到了。
“他可以宣布放弃皇帝位子！”他跳起来喊道，“如此我们也可以不咎既往，甚至考虑把他也吸引进联盟里面来。”
与他兴奋的神色不同，叶儿莱却一脸凝重，看着他不说话。
这种沉寂气氛实在令他摸不着头脑。
“小西西，不是我说你啊……”阿酉叹息一声，解围似地对他说，“靳睿岳只是皇帝时候，他做的一切是残暴嗜杀视百姓如狗豕，等他换个身份是术士时候，他所做的就可以不咎了？有这样的双重标准吗？你觉得术士做什么都可以原谅，那就老实承认，别拿仁义百姓这套自己都不信的玩意儿当藉口，把我小徒弟开始都吓懵了。”其实还是在补刀。
郗掌门顿时恼羞成怒。
“我就痛恨皇帝怎地？非要双重标准又怎么样？我们术士联盟就是这么干的。”
阿酉懒得与他见识，向叶儿莱一抬下巴，“你自己跟这个蠢货说吧。”
“郗掌门，我想问你，既然痛恨皇帝为何还要支持触氏军？所有‘清君侧’的地方势力最后都是奔着皇帝那个位子去的，你更愿意触氏的什么人当上新皇帝？他不还是个皇帝吗？”
叶儿莱缓缓问道。她声音绵软，问题却尖锐。
她的眼睛乌黑干净，一直给人一种对什么都懵懂无知不甚经心的感觉，但此时郗掌门却仿佛有一大桶冰水淋到他头顶上，一哆嗦，脑袋清醒了。
“因为我们相信……哪怕做皇帝，触氏也比赵氏更适合我们术士利益。”他脱口而出自己心思，“我们跟触氏有过默契，新皇的权力会受到极大限制，甚至可能被架空，留个小封地给他玩好了，衍国大部分地盘就收归我们术士联盟。”
“‘你觉得限制皇权就能达到你们目的了？’、‘你们做好接管一个国家准备没有？’以及‘你们底线是要让衍国死多少人？’这是靳睿岳要问你的三个问题。”叶儿莱向他说道。
“刚才我把你说的转告给他了，他就提了这三个问题，想知道你的答案是不是和他一样。”
“一样又怎么了？”郗掌门又倔强起来，顶着她淡漠的目光，“我为什么要回答他？”
“靳睿岳说了，如果答案一样，他就即刻宣布退位，跟我一起去首鸣山隐居。”叶儿莱认真地说道，“他把答案都交给我了，所以我想问郗掌门你真的不考虑回答吗？”
怎么可能有这么儿戏的事情发生？！郗掌门几乎想抓狂了。
“我也可以先公布答案，小靳说都交给我了。”叶儿莱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能’、‘没有’、‘不知道’，掌门你的答案是不是也如此？我相信你心里一定有想过怎么回答他。”
“是啊，我答案也是这三个，你可以这么回复他了。”郗掌门傲慢地抬起下巴，“退位吧！”
“但是你在说谎。”叶儿莱明明那么漫不经意的眼神，却能看穿了他。
“你至少想过第一个问题，你觉得限制皇权后肯定能达到你目的……”
“当然，如果不是有这样自信我们为何大费周章支持他们！”郗掌门冷笑一声，“所谓‘一样答案就不当皇帝’根本是小孩子玩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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