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阵键
叶儿莱穿着黑色直裾、玄色束带、皂靴，虽然男装打扮，全身上下却没有一点饰品，头发素净，只在脑后松松地扎个马尾，身形纤细，眉眼朦胧……都看出这是一个女子，但是伊人身上不仅缺失女性气息，还缺失活人的气息——她就像一捧水或者说，一段月光。
淡淡地、静静地浮现众人面前，却教人记不住她五官，只记得那股出尘之姿。
如果不是知道阿酉徒弟是妖身，诸术士首先怀疑她是修行有成的圣女。
气场太特殊了。
这时候闲着的靳武人又进来帮忙收拾了桌面一堆生活垃圾，洗过手端着热水壶，倒了一圈茶水，轮到了她。她微微侧过脸颊，接过新茶杯，和略俯下身的靳无咎距离极近地碰了下目光，那瞬间她面容竟极为清晰，眉毛弯弯，眼睛乌黑圆溜，仿佛易惊的小鹿一般。
两人没有说话就分开了。
靳武人安静地退出了舱室。
但是这一幕落在正盯着她打量的人眼里，却受到了不小的触动。
总觉得那两个人关系有点不同寻常……无上尊师之前怎么说的？他徒弟就是来找靳武人的？
哈门主的思路被开始了的会议打断了。
谷真人自动让位，让郗掌门来主持，这次讨论的是“没挖到虞皇坟墓应该怎么办？”以及“要不要放弃对虞皇可疑墓区的挖掘工作？”两项议题。
郗掌门一坐下来就直接说：“之所以分开为两项议题，是因为之前我们遇到那种特殊情况——盗墓。现在我们要决定的事就是两个。第一，如果虞皇棺椁被盗走了，离开了沙漠我们要不要去追踪找到它？第二，如果那棺椁依然还在沙漠，我们要不要继续考察可疑墓区？”
他的发言令众人耳目一新。
“郗掌门，你怎么想到棺椁还在沙漠里这个可能性的？”
郗掌门哼一声，“灵光一闪不行吗？”
他敲敲桌子，“大家踊跃发言各抒己见吧。”
哈门主举手，“天圣教是不是得了阵之键，所以能自由出入虚海？”
“你是说阵之键原来在虞皇墓里，被天圣教得去了？”一人道。
“不然怎会如此，你看里面萦城分明是术法之城！结果术士被挡在结界外，反而她们把虚海当自家后院一样来去？”又一人答道。
“等等。”谷真人道，“我知道天圣教能出入虚海应该是她们功法所致——或者说，虚海结界拒绝术士，没拒绝练了神功的圣女。”
“奼女圣法吗？”一术士嗤笑，“栽接术那套只能对普通人有用，反而跟我们术士法力相冲。”
“具体的交郗掌门解释吧。”谷真人只这么道。
郗掌门翻了个大大白眼，“老头子我是机缘巧合亲历了一次虚海行。要我现身说明也没问题，只要你们愿意相信。她们在东海有基地，老头子我是跟着流民被绑去了东海，从那里去到虚海——”
听得旁人变了脸色。
“虚海不是在饶原荒漠？离最近的东海也有近万里了吧？从东海出发的船怎么来的？！”
“为什么你们的眼光就这么短浅？格局就这么狭隘？难道人间界就我们这一块陆地了？难道世界就只有一个人间界了？！”郗掌门连串反问，震住了全场。
“老头子我之前也百思不解，只恨去的时候被迷昏了意识不省，在海底时候掏心剜肝地想再搭她们的船一次，后来费尽艰辛终于成功登乘上了，逃回来以后才终于想明白。”
他自顾自说道，“出了东海再往东，看起来似乎与目的地背道而驰，但天圣教在外东海有基地是确凿的。她们用以渡虚海的船，叫啥‘明月宫’，有人曾在外洋见过它们身影，那些造型奇异的似船又似岛的怪家伙只在外洋出现过，这也是可以确证的。而我，郗常在本人，亲眼目睹‘明月宫’飞升在虚海上空。所以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一个可能就是事实——东海外洋与虚海之间有一条航线，在遥远的天上，在我们肉眼观察不到高度，有一片贯通的海。”
会议室一片抽气声。
“外洋我们没去过，除了鲛人王国还有神秘归墟，据说鲛人为了不被归墟吞噬把王都建在天上，鲛人，只在交配季才回到海上……这种传说固然虚妄，但至少透露了点真相的影子。当然我知道诸位会疑惑，东海其上再有一个海或者勉强可以理解，毕竟海边的人时常会观察到异常的吸水柱，把海水倒吸到空中，但是饶原这地方，这么干燥的大沙漠上空出现“海”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但是，如果我们抱着怀疑再来看饶原，它为什么干得这么厉害？就在这一千年间，所有青山都寸草不生，土地干坼沙化，往下打出数百米深井都不见湿壤，简直像有个巨大抽水机把这片大地上的水分全抽走了。再看我们头顶，无论四季天空都这么阴沉，覆压着厚厚的乌云，然而几乎不见下雨，难道不能让人联想——水分是不是都跑到天空去了？！”
“这也能够解释为何当初我们逃出来时，为何东海发生了海水倒灌……”
郗掌门停顿一下。“当然，我也不是说天空就必然有一片大海，或者那是一条饱含水分的云带、一条水路。我们也远远望过虚海轮廓，说是虚海，其实是一个巨大如天柱的‘水体’，它既然能虚立于大地之上，那空中出现一条与之相通的水路有那么难以接受吗——对诸位来说！？”
在死寂的会议室，阿酉举起一只手示意发言。
“我觉得郗掌门这个提法很有意义思，可以解释很多问题。但是，也有妖族探查过这片天空，”他没指明说是自己，但所有人都领会他言下之意，“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是因为这条水路超越人间界，穿行于异界？”他正经八百提出自己疑问。
“我也曾经这么想过，但最终推翻了这个设想。”郗掌门先拿出结论，再说推导过程。
淡淡地、静静地浮现众人面前，却教人记不住她五官，只记得那股出尘之姿。
如果不是知道阿酉徒弟是妖身，诸术士首先怀疑她是修行有成的圣女。
气场太特殊了。
这时候闲着的靳武人又进来帮忙收拾了桌面一堆生活垃圾，洗过手端着热水壶，倒了一圈茶水，轮到了她。她微微侧过脸颊，接过新茶杯，和略俯下身的靳无咎距离极近地碰了下目光，那瞬间她面容竟极为清晰，眉毛弯弯，眼睛乌黑圆溜，仿佛易惊的小鹿一般。
两人没有说话就分开了。
靳武人安静地退出了舱室。
但是这一幕落在正盯着她打量的人眼里，却受到了不小的触动。
总觉得那两个人关系有点不同寻常……无上尊师之前怎么说的？他徒弟就是来找靳武人的？
哈门主的思路被开始了的会议打断了。
谷真人自动让位，让郗掌门来主持，这次讨论的是“没挖到虞皇坟墓应该怎么办？”以及“要不要放弃对虞皇可疑墓区的挖掘工作？”两项议题。
郗掌门一坐下来就直接说：“之所以分开为两项议题，是因为之前我们遇到那种特殊情况——盗墓。现在我们要决定的事就是两个。第一，如果虞皇棺椁被盗走了，离开了沙漠我们要不要去追踪找到它？第二，如果那棺椁依然还在沙漠，我们要不要继续考察可疑墓区？”
他的发言令众人耳目一新。
“郗掌门，你怎么想到棺椁还在沙漠里这个可能性的？”
郗掌门哼一声，“灵光一闪不行吗？”
他敲敲桌子，“大家踊跃发言各抒己见吧。”
哈门主举手，“天圣教是不是得了阵之键，所以能自由出入虚海？”
“你是说阵之键原来在虞皇墓里，被天圣教得去了？”一人道。
“不然怎会如此，你看里面萦城分明是术法之城！结果术士被挡在结界外，反而她们把虚海当自家后院一样来去？”又一人答道。
“等等。”谷真人道，“我知道天圣教能出入虚海应该是她们功法所致——或者说，虚海结界拒绝术士，没拒绝练了神功的圣女。”
“奼女圣法吗？”一术士嗤笑，“栽接术那套只能对普通人有用，反而跟我们术士法力相冲。”
“具体的交郗掌门解释吧。”谷真人只这么道。
郗掌门翻了个大大白眼，“老头子我是机缘巧合亲历了一次虚海行。要我现身说明也没问题，只要你们愿意相信。她们在东海有基地，老头子我是跟着流民被绑去了东海，从那里去到虚海——”
听得旁人变了脸色。
“虚海不是在饶原荒漠？离最近的东海也有近万里了吧？从东海出发的船怎么来的？！”
“为什么你们的眼光就这么短浅？格局就这么狭隘？难道人间界就我们这一块陆地了？难道世界就只有一个人间界了？！”郗掌门连串反问，震住了全场。
“老头子我之前也百思不解，只恨去的时候被迷昏了意识不省，在海底时候掏心剜肝地想再搭她们的船一次，后来费尽艰辛终于成功登乘上了，逃回来以后才终于想明白。”
他自顾自说道，“出了东海再往东，看起来似乎与目的地背道而驰，但天圣教在外东海有基地是确凿的。她们用以渡虚海的船，叫啥‘明月宫’，有人曾在外洋见过它们身影，那些造型奇异的似船又似岛的怪家伙只在外洋出现过，这也是可以确证的。而我，郗常在本人，亲眼目睹‘明月宫’飞升在虚海上空。所以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一个可能就是事实——东海外洋与虚海之间有一条航线，在遥远的天上，在我们肉眼观察不到高度，有一片贯通的海。”
会议室一片抽气声。
“外洋我们没去过，除了鲛人王国还有神秘归墟，据说鲛人为了不被归墟吞噬把王都建在天上，鲛人，只在交配季才回到海上……这种传说固然虚妄，但至少透露了点真相的影子。当然我知道诸位会疑惑，东海其上再有一个海或者勉强可以理解，毕竟海边的人时常会观察到异常的吸水柱，把海水倒吸到空中，但是饶原这地方，这么干燥的大沙漠上空出现“海”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但是，如果我们抱着怀疑再来看饶原，它为什么干得这么厉害？就在这一千年间，所有青山都寸草不生，土地干坼沙化，往下打出数百米深井都不见湿壤，简直像有个巨大抽水机把这片大地上的水分全抽走了。再看我们头顶，无论四季天空都这么阴沉，覆压着厚厚的乌云，然而几乎不见下雨，难道不能让人联想——水分是不是都跑到天空去了？！”
“这也能够解释为何当初我们逃出来时，为何东海发生了海水倒灌……”
郗掌门停顿一下。“当然，我也不是说天空就必然有一片大海，或者那是一条饱含水分的云带、一条水路。我们也远远望过虚海轮廓，说是虚海，其实是一个巨大如天柱的‘水体’，它既然能虚立于大地之上，那空中出现一条与之相通的水路有那么难以接受吗——对诸位来说！？”
在死寂的会议室，阿酉举起一只手示意发言。
“我觉得郗掌门这个提法很有意义思，可以解释很多问题。但是，也有妖族探查过这片天空，”他没指明说是自己，但所有人都领会他言下之意，“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是因为这条水路超越人间界，穿行于异界？”他正经八百提出自己疑问。
“我也曾经这么想过，但最终推翻了这个设想。”郗掌门先拿出结论，再说推导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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