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争雌
一米来高的白鹳靠近书桌，认真看起来，大意是朝中一个官员上疏，先夸陛下决断有多英明，胡奴果然能为皇陵筑建工事出大力气，赞叹陛下爱民怜民之心多么可贵，接着希望天子能诏令征北代军扩大战果，多索胡虏回国，既减少敌国战力，又可为我皇效死，赎其千载罪孽。
“看懂了吗？”
“嗯，这个官员想拍你马屁，而且把胡虏输送回衍国，似乎十分有利可图？”
“你果然很聪明。”小靳夸他一句。
“我还没告诉你如今两河的官军都在抓胡奴，并不都往固原送去修皇陵，实际上那一船船的奴隶刚运回国，可能就已被人买去，种地做工，比起本国奴仆来说好使唤多了，累死也不要紧。一个身体健康的胡奴，不过十令钱，不到一斤大米价钱——现在国内那些豪强地主争先恐后想要购买，只恨官军抓得不够多。啊，忘了说，以胡虏为奴是我首先提议的，这番捕奴、贩奴行动也是我私下吩咐官军做的，甚至价钱也是史上最低价，鼓励奴隶主们购买欲，保证他们折腾死大批奴隶都不会心痛。”
白鹳默默听完，鸟嘴发出人语，“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呢？没错胡虏是你们敌人，抓到了杀死就是，做什么要折磨他们呢？这会让你失掉好名声。”
小靳看起来不是那么狠毒的人族么，他身上气息明明好闻又舒服……
“我很高兴你有正确的三观。”靳睿岳一笑，“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原因，第一是，我希望解放更多的本国奴婢为自由民，减少国内阻力，所以接下来还会通过赋税方式引导大户转向使用胡奴，皇家已经做出垂范，如果一定要剥削奴隶才能发财，就剥削胡奴去吧；第二，我希望尽快尽可能全面地夺取胡地，因为实测发现治理黑水、应水是项全局工作，最好从源头管起，不可能先做完下游工程接着治上游，所以所有会妨碍两河治理大业的胡人，只好请他们快速消亡了。”
白鹳“喔”一声，似乎理解了又有些糊涂。“那你怎么不下命令叫军队打战时候多杀一些人？”死在战场叫人无话可说。
“成本太高，效率太低。唯有买卖，制造了利润点，才能趋使人们铤而走险，接下来如果我同意，民间‘捕奴’组织都会活跃在一切能看到胡人地方……嗯，过程必然不是田园牧歌，我很清楚将来的历史会怎么评价我这个决策者。”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皇帝这份工作似乎道德要求很高，最好是神明或圣人转世，所以有虞朝俩最有为皇帝，一个死后被封神帝，一个封圣帝，但是我告诉你实情，想干好这工作，你的道德水准必须特别低——低至卑鄙下流程度都是必须的。”
靳睿岳说完，问细长腿、貌如仙鹤的白鹳，“怎样，你现在幻灭了没？”
“你刚才是骗我的？”白鹳说着自己摇头，“不，我相信你是说真的。好吧，是有那么点觉得……”皇帝宝座看起来都不高大了。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猫见识少，故而觉得有趣，如果你在御座上听着那些朝臣勾心斗角吵吵闹闹，你会更加失望，衣冠楚楚身居高位并不能让那些人更有道德，更符合你想象。”
“所以你才拒绝我请求吗？”
白鹳恍然大悟。但是还想去呀！而且越被劝阻越是好奇，那样的朝廷虽然不合他的幻想，但换个角度，不是怀有“瞻仰”想法而是抱着瞧热闹念头去看他们如何在朝上表演也不错嘛。
小靳看出他心思，最后妥协了。“我都说了这么多，如果你还想去演皇帝的话，去吧，跟猫商量一下你们排个班，轮流来当。”
看着白鹳兴奋地飞奔出去。
他已经“面试”过并给对方打好预防针，比猫更聪明的鸟妖应该能坚持替他上朝一段时间吧。
至于小靳自己，在校舍兼研究所呆个三天，就趁着他“临朝”，和猫一起回山上“休息”。下午走第三天晚上才回，足足两天。
这么一轮下来猫根本没机会上承天殿嘛，难怪找它商量时候它一口就应下来。
“先给你当着，等你腻了我们再换回来。”猫还叮嘱他，把这当成了虽有点腻了但真放弃还舍不得的游戏，类似山上的滑梯啦大水车啦，都是这样。
“你别搞砸了！”
“猫爷，你放心。”白鹳还是新人上花轿，头回事，激动着呢。
“但是，小靳不是同菜菜冷战嘛，怎么又老往山上跑？感觉不太矜持呐。”
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趁有机会赶紧向猫爷请教了。
猫眯缝眼不露声色地打量他一下，别以为它戒“网”以后就不记得这群鸟妖有多八卦了，尤其领头的这只白鹳，仗着跟靳无咎的坐骑傻鸭子嗷呼交情好，整天打听大靳故事，号称“包打听”。
但是，猫是不会允许小靳被污蔑的。“男人怎么能逃避争偶战争？”它辩解道。
小靳原话是这样滴：如果我不时常回去，不是便宜了那野男人？
——虽然叶儿莱绝不可能跟大靳发生什么暧昧。谈情说爱更不会有，满山上下都是花伢的耳目，它保证菜菜每天都按时上课，批改作业，去瞧大靳时候附近树上必蹲着几只鸟儿“看顾”。
他们多半是没话说的，大靳只是复健、练武、晒太阳，或参与医士们实验，可能都没意识到叶儿莱在场，因为叶儿莱经常隐身去的，静静的在一旁看看就回来……
为什么小靳会越听脸色越难看？
“因为是男人就不能忍受配偶脚踏两只船，事关雄性尊严。”
白鹳答道，又问，“为什么他们不决斗呢？”以前山上每到春季，雄鸟们把头毛都啄秃了，现在之所以没发生争偶战，因为四季都是春天了，鸟儿们不抢不夺也有累坏的雄性自动把对象交出来……
“因为菜菜会生气吧？”猫猜度。
“看懂了吗？”
“嗯，这个官员想拍你马屁，而且把胡虏输送回衍国，似乎十分有利可图？”
“你果然很聪明。”小靳夸他一句。
“我还没告诉你如今两河的官军都在抓胡奴，并不都往固原送去修皇陵，实际上那一船船的奴隶刚运回国，可能就已被人买去，种地做工，比起本国奴仆来说好使唤多了，累死也不要紧。一个身体健康的胡奴，不过十令钱，不到一斤大米价钱——现在国内那些豪强地主争先恐后想要购买，只恨官军抓得不够多。啊，忘了说，以胡虏为奴是我首先提议的，这番捕奴、贩奴行动也是我私下吩咐官军做的，甚至价钱也是史上最低价，鼓励奴隶主们购买欲，保证他们折腾死大批奴隶都不会心痛。”
白鹳默默听完，鸟嘴发出人语，“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呢？没错胡虏是你们敌人，抓到了杀死就是，做什么要折磨他们呢？这会让你失掉好名声。”
小靳看起来不是那么狠毒的人族么，他身上气息明明好闻又舒服……
“我很高兴你有正确的三观。”靳睿岳一笑，“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原因，第一是，我希望解放更多的本国奴婢为自由民，减少国内阻力，所以接下来还会通过赋税方式引导大户转向使用胡奴，皇家已经做出垂范，如果一定要剥削奴隶才能发财，就剥削胡奴去吧；第二，我希望尽快尽可能全面地夺取胡地，因为实测发现治理黑水、应水是项全局工作，最好从源头管起，不可能先做完下游工程接着治上游，所以所有会妨碍两河治理大业的胡人，只好请他们快速消亡了。”
白鹳“喔”一声，似乎理解了又有些糊涂。“那你怎么不下命令叫军队打战时候多杀一些人？”死在战场叫人无话可说。
“成本太高，效率太低。唯有买卖，制造了利润点，才能趋使人们铤而走险，接下来如果我同意，民间‘捕奴’组织都会活跃在一切能看到胡人地方……嗯，过程必然不是田园牧歌，我很清楚将来的历史会怎么评价我这个决策者。”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皇帝这份工作似乎道德要求很高，最好是神明或圣人转世，所以有虞朝俩最有为皇帝，一个死后被封神帝，一个封圣帝，但是我告诉你实情，想干好这工作，你的道德水准必须特别低——低至卑鄙下流程度都是必须的。”
靳睿岳说完，问细长腿、貌如仙鹤的白鹳，“怎样，你现在幻灭了没？”
“你刚才是骗我的？”白鹳说着自己摇头，“不，我相信你是说真的。好吧，是有那么点觉得……”皇帝宝座看起来都不高大了。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猫见识少，故而觉得有趣，如果你在御座上听着那些朝臣勾心斗角吵吵闹闹，你会更加失望，衣冠楚楚身居高位并不能让那些人更有道德，更符合你想象。”
“所以你才拒绝我请求吗？”
白鹳恍然大悟。但是还想去呀！而且越被劝阻越是好奇，那样的朝廷虽然不合他的幻想，但换个角度，不是怀有“瞻仰”想法而是抱着瞧热闹念头去看他们如何在朝上表演也不错嘛。
小靳看出他心思，最后妥协了。“我都说了这么多，如果你还想去演皇帝的话，去吧，跟猫商量一下你们排个班，轮流来当。”
看着白鹳兴奋地飞奔出去。
他已经“面试”过并给对方打好预防针，比猫更聪明的鸟妖应该能坚持替他上朝一段时间吧。
至于小靳自己，在校舍兼研究所呆个三天，就趁着他“临朝”，和猫一起回山上“休息”。下午走第三天晚上才回，足足两天。
这么一轮下来猫根本没机会上承天殿嘛，难怪找它商量时候它一口就应下来。
“先给你当着，等你腻了我们再换回来。”猫还叮嘱他，把这当成了虽有点腻了但真放弃还舍不得的游戏，类似山上的滑梯啦大水车啦，都是这样。
“你别搞砸了！”
“猫爷，你放心。”白鹳还是新人上花轿，头回事，激动着呢。
“但是，小靳不是同菜菜冷战嘛，怎么又老往山上跑？感觉不太矜持呐。”
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趁有机会赶紧向猫爷请教了。
猫眯缝眼不露声色地打量他一下，别以为它戒“网”以后就不记得这群鸟妖有多八卦了，尤其领头的这只白鹳，仗着跟靳无咎的坐骑傻鸭子嗷呼交情好，整天打听大靳故事，号称“包打听”。
但是，猫是不会允许小靳被污蔑的。“男人怎么能逃避争偶战争？”它辩解道。
小靳原话是这样滴：如果我不时常回去，不是便宜了那野男人？
——虽然叶儿莱绝不可能跟大靳发生什么暧昧。谈情说爱更不会有，满山上下都是花伢的耳目，它保证菜菜每天都按时上课，批改作业，去瞧大靳时候附近树上必蹲着几只鸟儿“看顾”。
他们多半是没话说的，大靳只是复健、练武、晒太阳，或参与医士们实验，可能都没意识到叶儿莱在场，因为叶儿莱经常隐身去的，静静的在一旁看看就回来……
为什么小靳会越听脸色越难看？
“因为是男人就不能忍受配偶脚踏两只船，事关雄性尊严。”
白鹳答道，又问，“为什么他们不决斗呢？”以前山上每到春季，雄鸟们把头毛都啄秃了，现在之所以没发生争偶战，因为四季都是春天了，鸟儿们不抢不夺也有累坏的雄性自动把对象交出来……
“因为菜菜会生气吧？”猫猜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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