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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意外

    忙碌起来的日子过的十分快,等到夏若兰回过神后发现距离过年还剩二十来天了。

    这些日子里刘文时不时和她抱怨,不是对联写的太多需要吃好吃的舒缓心情,就是笔不好用字写的太丑不想写了,反正就是事多,要不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靠刘文夏若兰早就把这货辞退了。好不容易在昨天他完工了,这货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里被夏若兰百依百顺的作风给弄出了错觉,觉得夏若兰是个好说话的人,居然和她提要涨工资的事情,被夏若兰一个冷艳给镇压了。

    夏若兰这些日子忙着围着刘大爷转悠,发带方面的工作由王氏负责了大半,不过她也没有放松警惕,时不时过来看两眼,确保一切正常有序进行。如今发带制作工作也快进入尾声了,估计还有三四天就能结束。

    钱有途回来后没呆两天就带着张元去县城忙活糕点的事情,如今夏若兰也不知道他们进行到了哪一步,不过前两天钱有途托人从县城传话回来说一切进行顺利,预定五天后回归,让夏若兰从乡里请些青年劳力去镇上跑一趟押车。

    夏若兰计划着把手头的工作都忙完后好去县城看看情况。

    “夏若兰!”李明玉的大叫声唤回了夏若兰游离在天际之外的神思。

    “嗯?怎么了?”夏若兰看着这个不去老老实实做工,成天在自己身边瞎转悠的“员工”。

    “你还问怎么了?”李明玉气急,拿手指头点夏若兰的脑袋,“我刚刚说的话你全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不是?”看着夏若兰无辜的表情,李明玉只好深吸一口气强压自己暴躁的脏话,继续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边,“这几天王家的那个老太婆上蹿下跳的厉害,经常说你啥事也不管,把事情全丢到你嫂子身上,说好的一起做生意分钱,最后光分钱不管事儿了。反正还有好多零碎话,而且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好像知道了点你之前的事情,最近拐外抹角的和李阿婆打听你的消息,十分不怀好意,你防着点她。”

    夏若兰听了这话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嘲弄,不过不是很明显。其实这些雇佣来的人之间一些内部的小动作她通过李明玉和钱氏的汇报与自己的观察也看到一清二楚。

    李四婶一家和李阿婆一家与舅母他们自然是毫无疑问地站在自己这边;王氏的娘和妹妹在郭婆子一家的撺掇下上窜下跳的咋呼,时不时对她含沙射影一番,不痛不痒却十分让人恼火;里正媳妇则是独善其身,很是清楚她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只是埋头干活没必要不参与小团体的纷争;刘家村村长媳妇则是吃瓜群众,哪里有新热闹和消息哪里就有她,因此和王家二人走的很近。可真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这么点人也能给她搞出事情来,真是不让人省心。

    任何团队内部都会有这样的小团体,她深知这点也并不会反感这样的情况,但是王婆子和郭婆子许多做法都踩在她的红线边缘上,时不时地在她的警戒线边缘跳舞。她们在背后再怎么说夏若兰坏话夏若兰都不会在意,但是她们不能把这些小争斗和负面情绪带到工作中。

    只要是夏若兰提出的要求,她们几个就会带头不遵守纪律,然后不痛不痒的解释两个牵强的理,再拿出年龄大的辈分高的优势压一压她就当这件事情过去了。

    几天前夏若兰看大家连轴转的工作了好几天状态明显下降,想要在午间时候给他们放个假休息一下,大家开个茶话会顺便请他们尝尝她新做的牛奶冰糕。他在前一天晚上下工后就把这件事情说了,为了完成当天的任务不延迟进度,让她们提前和家里说一声可能晚些回家。

    结果当天吃吃喝喝说完话之后,王婆子带头,王氏妹妹郭婆子一家跟着就准备回去了,打算把没做完的活计放到第二天做。

    夏若兰问为什么要提前回去,昨天不是通知过家人了吗?王婆子理所当然的说通知了又有什么用,家里又没其他人做那些活计。

    夏若兰又问,那她为什么不像李阿婆一家一样不参加聚会,直接做完工后按正常时间下班?王婆子就拿出长辈的身份说事儿。她说你一个小辈请客,她是给面子才参加,而且冰糕拿回家吃没有和大家伙吃的氛围之类的;又让夏若兰别小气,不就是吃了几个冰糕的事情,实在不行就当是她们花钱买的,钱从工资里扣就行,说的好像夏若兰就是因为心疼那几文冰糕钱,故意针对她们一行人,不想请她们吃东西似的。

    十分之胡搅蛮缠和挑衅,夏若兰念在对方是王氏请来的人而且也算是长辈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和王氏说了说她对她们这一行为的不满。结果王氏当着她的面对她态度良好的说她会和她娘说,并且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转头她娘就给夏若兰闹出了一件更大的事儿。

    事情是发生在夏若兰和王氏谈话之后过了两天,那天夏若兰没有及时下来清点发带成品的数量就让大家散场回去了,晚上她腾出手来再清点的时候发现数量对不上。

    跟钱氏仔细查看和询问后才知道是王婆子和郭婆子私自带了没做完的发带打算回家去做。夏若兰听了后简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天她没顾得上天色已黑连夜赶回刘家村把刘金和王氏堵在房间门口劈头盖脸叱责了一顿。

    小团体之间的竞争和小矛盾她可以不予理会,但这并不意味着对方可以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矛盾影响到整个计划的进行。三令五申不可以把东西带回去以防泄密泄密,这是底线!可是王氏和刘金却能愚蠢到把和自己的那点利益之间的矛盾扩大到整个生意的经营上,简直愚不可及!

    这次的事情已经踩到夏若兰的底线,第二天她毫不留情的把王婆子和郭婆子拎出来当众批评了一番,弄得两人十分没面子,王氏在一旁也十分尴尬。

    这件事情之后原本就两个团体之间原本就别扭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时不时的会产生一些口头上的矛盾冲突。王氏在其中小动作不断,夏若兰却再没有多余的动作了这让李明玉十分的着急心焦,这才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找夏若兰絮叨。

    夏若兰不是没有办法收拾这些人,让他们老实但是她觉得实属没必要。反正干不了几天了,等将就过去这两天这个小团体也就散伙了,与其有那力气在这争一时的口角长短还不如找些别的事情干。

    这次的初步合作也让他看清了刘金和王氏,原本在刘家的时候这两人还是本分勤恳没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甚至能够主动给自己介绍工作,她这次带着这两人不仅是因为自己资金紧张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原因,更大的原因却是想要还人情。

    可是这两人格局眼界都太小,仅仅是几两银子的事情就把事情做的太难看了,最主要的事格局小不打紧,要紧的是脑子不聪明,分不清主次。销售渠道明显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么大的一个命脉掐在她手里,两人还在私下搞那些小动作,不知道是觉得只要他们不说出来她就不知道他们和王婆子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还是觉得有刘老头和刘母在自己不能让他们那二两银子彻底打水漂?

    如果是后者的话夏若兰承认他们盘算的事挺不错的,她的确不会为了二两银子和刘金夫妇二人闹翻,让刘家二老难做,但是日后会让他们察觉比起二两银子他们失去的会更多。

    夏若兰想到这里磨了磨牙,没有对王婆子的一连串行为多作评价反而对李明玉说,“你去和四婶子和阿婆说一说,别管她们,你们先忍一忍,等这些工作做完了,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李明玉皱眉头,“这不是红包的事情,你嫂子娘家一家人都快骑到你头上了?这你还能忍?”

    “那又怎么样,只要她们没有越过底线或者当着我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就能当做不知道。反正最后钱是落在我的手上的,她们在怎么蹦跶能弄出什么其他的花样吗?”夏若兰说,“这次闹翻了后以后我干些什么也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不给她们分杯羹。”

    李明玉听了之后不由的感慨,她是知道夏若兰赚钱的本事的。即使这次的事情闹翻造成一些损失她日后也能赚回来,但是为了更长远的打算,她却能任由王家一家在那里上蹿下跳。“我以为你是个炮仗脾气,没想到该忍的时候你是真的能忍。难怪我娘总是数落我傻,还让我多和你学学。”

    夏若兰立刻得意仰头,“小妮子,你还嫩这呢,有待修炼。”李明玉看着对方欠揍的表情,刚刚的感慨骤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伸手掐夏若兰的脸,“你的脸皮能不能再厚一些?我觉得我和你最大的差距就在这张脸皮上,你这脸皮可真算是修炼到刀枪不入了吧。”

    “泥,快,方,叟。”夏若兰含含糊糊地说。李明玉撒开了手,撇嘴说,“你既然不打算找她们的晦气,那我也不在这儿和你瞎扯淡了,我先回去做活儿了啊。”说完就转身准备回去。

    “你等等,”夏若兰叫住了李明玉,“你帮我盯着点郭婆子一家。”

    “嗯?”李明玉疑惑转身,“你不是不打算对付她们吗?为什么要盯着郭婆子一家?”

    夏若兰眼神微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因为我觉得王家那群蠢货很可能把自己给玩崩了。”

    “什么意思?”李明玉没有听懂疑惑外头。

    夏若兰没有解释,而是郑重地跟李明玉说,“你先别问了,要是真出事了我在和你再详细解释。反正你也和四婶子她们说一声,郭婆子一家人都给我盯紧一些。确保她们没有什么不干净的手脚。”

    “好的。”李明玉了解夏若兰的脾气,她要是不想说的她是问不出来的,真到能说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隐瞒的。转身打算跟其他人说说,让她们也把事情放在心上。

    夏若兰做好了会出事的准备,没想到还真就出事了,而且就在晚上收工检查的时候。

    人是林明玉给抓住的,这丫头虽说脾气暴躁,但是做事是真的细心,而且对夏若兰的话也是最放在心上的人。

    平常的时候收工的顺序都是大差不差的,男式发带的装饰比女式的装饰少一些,所以基本上都是男式那边比女式的先收工。今天郭家一家人却是奇奇怪怪的,总是想要去上个厕所什么的,一天下来都是磨磨唧唧的。

    同组的村长媳妇问起来就说是家里今天做的东西不合适,可能是吃坏肚子了。村长媳妇没有起疑却让李明玉心中多了些注意力。

    直到晚上男式那边基本上都收工离开了,只有郭家一家人仍旧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直到女式这边也有人起身打算交工,就见郭婆子的大儿媳妇也同时站了起来,又打算如厕。

    看到这一幕,李明玉心中的立刻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谨慎,她突然间想到夏若兰一再强调的保密,看着郭家一群人怪异的举动越发觉得行动可疑。

    她安排着她们这组其实早就做好,为了蹲守郭家人而一直装作忙碌的人上前交成品。果然,他娘和妹妹才起身郭婆子和她女儿也站了起来,和她们一路朝着交货的桌边走去。这期间郭婆子还一反常态的和她娘客气地聊起了天。

    李明玉站在不起眼的一角时时刻刻监视着郭家女儿的一举一动,果然,当她妹妹和娘把东西放到桌子上的时候郭婆子突然惨叫一声吸引了他娘和妹妹的注意力,而郭家那个小女儿则趁乱抓起了桌子上的一条发带塞进兜里,并且转身就准备出门。

    李明玉大马金刀地拦在门口堵住了郭家女儿的出路,郭家女儿往左走她也往左;对方往右,她也往右。“你干什么拦我去路?”小姑娘可能是因为干了坏事说话有些声色俱厉。

    这面的动静吸引了和郭婆子纠缠的母女二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