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灵石的魅力
自那日浮欢答应了绿玉去学堂，今日一大早，就被罕见的起了个大早的绿玉拖着去了学堂。
“哎！哎！轻点！慢点！我又不会跑，你这么谨慎干嘛，我说了要来就一定会来，你看你，盯我跟盯犯人一样，我是你的犯人吗！”浮欢道。
绿玉没理，硬是把人送过了浮桥，才停下，“要有你这样的犯人，那青山老头肯定觉都睡不好。”
“开心的睡不着？”浮欢问。
“愁的睡不着！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折磨你，可不是愁都愁死了。”绿玉道。
“……，绿玉，你变了，活过来之后，修为涨了，良心也变了，变得跟石头一样硬！”浮欢控诉道。
绿玉依旧没理会，给了她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浮桥就是一道屏障，只要过了桥，非得要到了放课时间才会放行，所以她也不担心浮欢再逃跑。
浮欢无趣的撇撇嘴，也转身朝里去了。
学堂建在一个叫做明月一线天的地方，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透蓝湖面，仿若一脚轻踏，便会成为破碎水光。
青空高悬，暖阳与残月平分了整片天，黑白交融，成了一道无形的线，线下湖心有一树金桂，半边向阳而舒，半边沐浴星辰，明月一线天的名字便是根据此景象得来。
浮欢踏进学堂时，灵师还未到，只淅淅沥沥来了三四个正刻苦温书的学子，浮欢想上去找人搭个话，顺便了解一下现在的学堂是个什么情形，结果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脑子里没有半点关于学堂的记忆，不禁一阵汗颜，果然不愧是能将所有人的厌恶值拉满的女人，百年同窗，说忘就忘，没有一个人值得让她费心记住的，就连那个总是来找她麻烦的月瑰雪，浮欢记得她第一次上门寻自己晦气的时候，看着那张只要是个人就会过目不忘的脸，她愣是没一点印象，还是对方开口的那一声“废物”，心中才恍然原来是那个叫嚣着要把自己抽出半身血的恶毒女人。
浮欢思及此处，也没过多纠结，直接走向了一个看起来很是温婉的姑娘，“来的挺早啊。”
浮欢装出一副熟识的样子。
那姑娘抬头，见是她，先是一愣，随即竟笑盈盈的站起身，“阿欢，好久不见。”
嗯？！
这会儿轮到浮欢愣住了，听这姑娘的称呼跟口气，对方跟自己，不，跟以前的她关系还不错？这可真是比刚才不记得学堂所有人的事来的更让她汗颜，因为浮欢发觉自己内心变得别扭起来，就像你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怀揣着一颗炸雷，随时准备扔出去，却不料迎头撞上了你娘，这股豁出去的心态一时没转变过来。
浮欢好奇的同时又有些郁闷，若是对方是个不待见她的，那她有一千种态度跟人家聊下去，偏偏对方态度良好，这让浮欢就有点无处下力的感觉，说话时，也要斟酌一下用词，免得一不小心霸气侧露，聊出了个仇人。
“你，你好像长高了。”浮欢斟酌了半天用词，道。
熊软舞听见这话却是笑弯了眼，一点儿也没觉得尴尬，她之前就听父亲提起过阿欢要重归学堂的事，没想到以前总是迟到的人今日来的这样早，之前阿欢破境失败，她就想着前去探望的，却被母亲拦着，一直都没机会，后来终于有了机会，却听身边的冷月说，她早已搬离了城主府，不知去向，方才无奈作罢。
熊软舞天资不错，被族中寄予厚望，因而课业繁重，又要习舞，她天生性格温婉，又从不顶撞长辈，这几百年来，对阿欢虽一直记挂，却终究是有心无力。
此刻再见，熊软舞心中自然是无限欢喜，见她安好，也放心不少，至于这些年来是如何过的，过的怎么样，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她不说，自己便也不问，从今以后她们又能时常见面，仅这一点，就已经很好了。
“阿欢倒是嘴笨了许多，以前的你惯会调侃人的，人又傲气，什么话都敢说，怎么才两百多年不见，倒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熊软舞笑呵呵的，用的是灵力传音。
浮欢盯着她看了两眼，突然嘴角一勾，眼神瞬间慵懒了许多，气质突变，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天下无畏的放纵意气，同样灵力传音道，“小软舞你不也是，明明人冷心冷肺的，想法又刻薄，偏偏人前装作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简直要笑死人了。”
好险！
浮欢面上装的挺唬人，其实心里头直打鼓，若不是紧急关头脑海深处突然浮现出的一些零散片段，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随便选的这么一个人，那个女人竟然会把有关她的记忆当做是重要的回忆，这让浮欢讶异的同时也是落了口气，她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不好…
熊软舞闻言，果然没有丝毫动怒的意思，眼中笑意更浓了，这次没有用灵力传音，“欢迎回来，阿欢。”身子前倾，轻声嘱咐道，“小心绿钗。”
浮欢心下了然，知道她指的是月瑰雪的宝器绿钗，歪头，冲她一眨眼。
明月一线天压制修为，虽然灵力充沛，却无法炼化，这也是为了避免学子间斗殴所设下的，但一些特殊的宝器却不受此限制，比如月瑰雪的绿钗，属于被动防御类宝器，不在禁制压制范围内，若是月瑰雪强行驱动，以浮欢如今低到尘埃里的修为，还真抵不住！
“呦！这是谁啊，八百年没来过了，今日怎么肯屈尊降贵了！”
人真的是经不住念叨，这时候，月瑰雪一身绿衣，耻高气昂的进来了，人未到跟前，声音却先砸过来了。
浮欢暗骂一声晦气，扭头就道，“这年头，欠人灵石的都是你这种态度吗，对债主说话客气点，冷嘲热讽并不能让你少还一个灵石。”
月瑰雪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连带着话也难听起来，“废物就是废物！没了灵力傍身，也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不过想想也是，就你如今干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每天跟商贩弄灵人厮混在一起，自然也无法理解我等修灵之人的追求了。”
浮欢冷笑，下三滥？上不了台面？厮混？还我等修灵之人，看来是完全将她排除在修灵人之外了啊，说她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不懂修灵之人的崇高追求，既然如此，我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灵石的魅力到底在哪！
“软舞呐，你家一年要花多少灵石？”浮欢随口问道。
“五百上下吧，丹药，宝器，家中都有人专门炼制的，需要的材料也只需要缴纳少许灵石就可以进入相应的芥子空间去收集采摘，剩下的，衣食住行什么的，倒是会多些，辟谷的话，不用担心食物，修缮房屋可以直接使用灵阵，出行和衣服会多些，毕竟人人家中都要灵女，带属性的漂亮衣裙谁不喜欢呢，出门在外，遇见喜欢的首饰也会动心，偶尔嘴馋也会想要去雅致的茶馆中小坐，听见哪家说书的精彩也会想一听为快，但这些都很费灵石，所以开销最大。”熊软舞道。
浮欢表情夸张的咋舌道，“我可怜的小软舞，身段这么美，那些服饰竟然不能为你所穿，那些茶点竟然无缘入你丹唇，真是可惜了，不过那些身段不如你的，应该就没有这种烦恼了吧，可以省出好大一笔钱，用来还债什么的…”
熊软舞摇头，“我说的是阖府上下，全部的开销，这五百里头，还得除过灵侍灵卫，和那些婢子们的月份钱，如我等灵女出门在外，想买什么也只能用自己的私房钱，每个月大概十枚灵石，这还算多的。”
虽然早就知道城中各大世家的财政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从当事人嘴里再听了一遍，浮欢还是没忍住暗自嘀咕了一句：“还不够我买一个包子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拿着一张五百灵石的欠条入了你家大门，又如果这张欠条的落款是你软舞的名字，你觉得，你家大人会作何反应？”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浮欢也是真的好奇。
熊软舞余光扫了一眼脸色越来越白的月瑰雪，嘴角浮起一道诡异的笑来，“那大概，会打断我俩的腿吧…”
浮欢不乐意了：“你的腿就罢了，我的腿招谁惹谁了？”
“自然是，防止毁灭证据后，你去执法堂告状啊。”熊软舞道。
浮欢笑的前俯后仰，“哈哈哈，你可真想的出来，就为了五百灵石，就要打断我的腿…”
这笑声落在月瑰雪耳中，怎么听怎么刺耳，半晌，手中皮鞭浮现，用力挥出，“砰！砰砰砰！”接连几下重击，空气巨大的炸裂声不断，煞是骇人，浮欢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然后就见月瑰雪一脸平静的收了鞭子，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的位置，中途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此时，学堂已经来了不少学子，面对浮欢与月瑰雪的对峙，胆大的明目张胆的看，胆小的偷偷的瞄，结果看到月瑰雪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找浮欢麻烦，看样子是怕了，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不肯相信月瑰雪那样飞扬跋扈犹如第二个城女的人，竟然会被浮欢三言两语就说的罢了休，难道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吗…
浮欢敛了夸张的笑，心里却比谁都明白，月瑰雪怕的不是她，而是她的父亲月如涯！
月如涯掌管学管所，统领城中教学事务，为人严苛，尤其对自己的独女月瑰雪，更是超乎寻常的严厉，月瑰雪在外与何人结交，又是什么行事做派，他统统不管，他管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不能给月府抹黑，月瑰雪事事都要争于人先的毛病就是这么养出来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对当时事事都压她一头的前城女如此怨恨，相必是没少听一些闲言碎语。
这一次，倘若她真的拿了欠条上门，被她父亲知道她冒着天大的胆子偷手信的结果是让月府喝一年的西北风，非得真打断她的腿不可！
但浮欢却没觉得因为这件事月瑰雪就从此矮自己一头了，反而是有点羡慕，人生在世，谁没点惧怕的人事了，要真有人拍着胸脯说没有，浮欢只能说他上对不起自己的七情六欲，下对不起自己生而为人，惧怕一个人，首先是认可，偶尔也会是仰望，月瑰雪是后者，而浮欢，成为过前者。
“哎！哎！轻点！慢点！我又不会跑，你这么谨慎干嘛，我说了要来就一定会来，你看你，盯我跟盯犯人一样，我是你的犯人吗！”浮欢道。
绿玉没理，硬是把人送过了浮桥，才停下，“要有你这样的犯人，那青山老头肯定觉都睡不好。”
“开心的睡不着？”浮欢问。
“愁的睡不着！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折磨你，可不是愁都愁死了。”绿玉道。
“……，绿玉，你变了，活过来之后，修为涨了，良心也变了，变得跟石头一样硬！”浮欢控诉道。
绿玉依旧没理会，给了她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浮桥就是一道屏障，只要过了桥，非得要到了放课时间才会放行，所以她也不担心浮欢再逃跑。
浮欢无趣的撇撇嘴，也转身朝里去了。
学堂建在一个叫做明月一线天的地方，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透蓝湖面，仿若一脚轻踏，便会成为破碎水光。
青空高悬，暖阳与残月平分了整片天，黑白交融，成了一道无形的线，线下湖心有一树金桂，半边向阳而舒，半边沐浴星辰，明月一线天的名字便是根据此景象得来。
浮欢踏进学堂时，灵师还未到，只淅淅沥沥来了三四个正刻苦温书的学子，浮欢想上去找人搭个话，顺便了解一下现在的学堂是个什么情形，结果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脑子里没有半点关于学堂的记忆，不禁一阵汗颜，果然不愧是能将所有人的厌恶值拉满的女人，百年同窗，说忘就忘，没有一个人值得让她费心记住的，就连那个总是来找她麻烦的月瑰雪，浮欢记得她第一次上门寻自己晦气的时候，看着那张只要是个人就会过目不忘的脸，她愣是没一点印象，还是对方开口的那一声“废物”，心中才恍然原来是那个叫嚣着要把自己抽出半身血的恶毒女人。
浮欢思及此处，也没过多纠结，直接走向了一个看起来很是温婉的姑娘，“来的挺早啊。”
浮欢装出一副熟识的样子。
那姑娘抬头，见是她，先是一愣，随即竟笑盈盈的站起身，“阿欢，好久不见。”
嗯？！
这会儿轮到浮欢愣住了，听这姑娘的称呼跟口气，对方跟自己，不，跟以前的她关系还不错？这可真是比刚才不记得学堂所有人的事来的更让她汗颜，因为浮欢发觉自己内心变得别扭起来，就像你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怀揣着一颗炸雷，随时准备扔出去，却不料迎头撞上了你娘，这股豁出去的心态一时没转变过来。
浮欢好奇的同时又有些郁闷，若是对方是个不待见她的，那她有一千种态度跟人家聊下去，偏偏对方态度良好，这让浮欢就有点无处下力的感觉，说话时，也要斟酌一下用词，免得一不小心霸气侧露，聊出了个仇人。
“你，你好像长高了。”浮欢斟酌了半天用词，道。
熊软舞听见这话却是笑弯了眼，一点儿也没觉得尴尬，她之前就听父亲提起过阿欢要重归学堂的事，没想到以前总是迟到的人今日来的这样早，之前阿欢破境失败，她就想着前去探望的，却被母亲拦着，一直都没机会，后来终于有了机会，却听身边的冷月说，她早已搬离了城主府，不知去向，方才无奈作罢。
熊软舞天资不错，被族中寄予厚望，因而课业繁重，又要习舞，她天生性格温婉，又从不顶撞长辈，这几百年来，对阿欢虽一直记挂，却终究是有心无力。
此刻再见，熊软舞心中自然是无限欢喜，见她安好，也放心不少，至于这些年来是如何过的，过的怎么样，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她不说，自己便也不问，从今以后她们又能时常见面，仅这一点，就已经很好了。
“阿欢倒是嘴笨了许多，以前的你惯会调侃人的，人又傲气，什么话都敢说，怎么才两百多年不见，倒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熊软舞笑呵呵的，用的是灵力传音。
浮欢盯着她看了两眼，突然嘴角一勾，眼神瞬间慵懒了许多，气质突变，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天下无畏的放纵意气，同样灵力传音道，“小软舞你不也是，明明人冷心冷肺的，想法又刻薄，偏偏人前装作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简直要笑死人了。”
好险！
浮欢面上装的挺唬人，其实心里头直打鼓，若不是紧急关头脑海深处突然浮现出的一些零散片段，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随便选的这么一个人，那个女人竟然会把有关她的记忆当做是重要的回忆，这让浮欢讶异的同时也是落了口气，她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不好…
熊软舞闻言，果然没有丝毫动怒的意思，眼中笑意更浓了，这次没有用灵力传音，“欢迎回来，阿欢。”身子前倾，轻声嘱咐道，“小心绿钗。”
浮欢心下了然，知道她指的是月瑰雪的宝器绿钗，歪头，冲她一眨眼。
明月一线天压制修为，虽然灵力充沛，却无法炼化，这也是为了避免学子间斗殴所设下的，但一些特殊的宝器却不受此限制，比如月瑰雪的绿钗，属于被动防御类宝器，不在禁制压制范围内，若是月瑰雪强行驱动，以浮欢如今低到尘埃里的修为，还真抵不住！
“呦！这是谁啊，八百年没来过了，今日怎么肯屈尊降贵了！”
人真的是经不住念叨，这时候，月瑰雪一身绿衣，耻高气昂的进来了，人未到跟前，声音却先砸过来了。
浮欢暗骂一声晦气，扭头就道，“这年头，欠人灵石的都是你这种态度吗，对债主说话客气点，冷嘲热讽并不能让你少还一个灵石。”
月瑰雪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连带着话也难听起来，“废物就是废物！没了灵力傍身，也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不过想想也是，就你如今干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每天跟商贩弄灵人厮混在一起，自然也无法理解我等修灵之人的追求了。”
浮欢冷笑，下三滥？上不了台面？厮混？还我等修灵之人，看来是完全将她排除在修灵人之外了啊，说她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不懂修灵之人的崇高追求，既然如此，我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灵石的魅力到底在哪！
“软舞呐，你家一年要花多少灵石？”浮欢随口问道。
“五百上下吧，丹药，宝器，家中都有人专门炼制的，需要的材料也只需要缴纳少许灵石就可以进入相应的芥子空间去收集采摘，剩下的，衣食住行什么的，倒是会多些，辟谷的话，不用担心食物，修缮房屋可以直接使用灵阵，出行和衣服会多些，毕竟人人家中都要灵女，带属性的漂亮衣裙谁不喜欢呢，出门在外，遇见喜欢的首饰也会动心，偶尔嘴馋也会想要去雅致的茶馆中小坐，听见哪家说书的精彩也会想一听为快，但这些都很费灵石，所以开销最大。”熊软舞道。
浮欢表情夸张的咋舌道，“我可怜的小软舞，身段这么美，那些服饰竟然不能为你所穿，那些茶点竟然无缘入你丹唇，真是可惜了，不过那些身段不如你的，应该就没有这种烦恼了吧，可以省出好大一笔钱，用来还债什么的…”
熊软舞摇头，“我说的是阖府上下，全部的开销，这五百里头，还得除过灵侍灵卫，和那些婢子们的月份钱，如我等灵女出门在外，想买什么也只能用自己的私房钱，每个月大概十枚灵石，这还算多的。”
虽然早就知道城中各大世家的财政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从当事人嘴里再听了一遍，浮欢还是没忍住暗自嘀咕了一句：“还不够我买一个包子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拿着一张五百灵石的欠条入了你家大门，又如果这张欠条的落款是你软舞的名字，你觉得，你家大人会作何反应？”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浮欢也是真的好奇。
熊软舞余光扫了一眼脸色越来越白的月瑰雪，嘴角浮起一道诡异的笑来，“那大概，会打断我俩的腿吧…”
浮欢不乐意了：“你的腿就罢了，我的腿招谁惹谁了？”
“自然是，防止毁灭证据后，你去执法堂告状啊。”熊软舞道。
浮欢笑的前俯后仰，“哈哈哈，你可真想的出来，就为了五百灵石，就要打断我的腿…”
这笑声落在月瑰雪耳中，怎么听怎么刺耳，半晌，手中皮鞭浮现，用力挥出，“砰！砰砰砰！”接连几下重击，空气巨大的炸裂声不断，煞是骇人，浮欢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然后就见月瑰雪一脸平静的收了鞭子，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的位置，中途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此时，学堂已经来了不少学子，面对浮欢与月瑰雪的对峙，胆大的明目张胆的看，胆小的偷偷的瞄，结果看到月瑰雪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找浮欢麻烦，看样子是怕了，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不肯相信月瑰雪那样飞扬跋扈犹如第二个城女的人，竟然会被浮欢三言两语就说的罢了休，难道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吗…
浮欢敛了夸张的笑，心里却比谁都明白，月瑰雪怕的不是她，而是她的父亲月如涯！
月如涯掌管学管所，统领城中教学事务，为人严苛，尤其对自己的独女月瑰雪，更是超乎寻常的严厉，月瑰雪在外与何人结交，又是什么行事做派，他统统不管，他管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不能给月府抹黑，月瑰雪事事都要争于人先的毛病就是这么养出来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对当时事事都压她一头的前城女如此怨恨，相必是没少听一些闲言碎语。
这一次，倘若她真的拿了欠条上门，被她父亲知道她冒着天大的胆子偷手信的结果是让月府喝一年的西北风，非得真打断她的腿不可！
但浮欢却没觉得因为这件事月瑰雪就从此矮自己一头了，反而是有点羡慕，人生在世，谁没点惧怕的人事了，要真有人拍着胸脯说没有，浮欢只能说他上对不起自己的七情六欲，下对不起自己生而为人，惧怕一个人，首先是认可，偶尔也会是仰望，月瑰雪是后者，而浮欢，成为过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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