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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宴会

    小半个时辰后,叶拉弟还不见张叔远出来,心里烦躁,见三个随从也有点等地不耐烦的意思,便开始怂恿先去捉拿叶海父子。

    随从们对叶拉弟倒是客气,毕竟完事后还要人家摆席,只是推说再等等,毕竟房吏大人交代了,不能乱来。

    无奈,三个壮班随从一拨,叶家人一拨,只能等着。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就见张叔远从药园内走了出来,脸色不是很好,众人赶紧迎上。

    走到近前,张叔远辟头就是一句:“回去!”

    众人都有点懵,回那里?人却是没动。

    “你们三个!耳朵聋了?没听见啊?”

    张叔远头前,三个随从赶紧跟上。

    叶拉弟还没弄明白到底咋回事,心有不甘地也跟了上来,“大人!大人!那叶海……”

    张叔远猛地回头怒目道:“老杀才!你耍我,信不信我现在就绑了你提堂!”

    “大人……”叶拉弟是真从对方身上感到了无尽怒意,再不敢上前半步。

    见叶拉弟怯了,张叔远转身嘀咕道:“什么鸟人……”

    看着远处的张叔远,叶拉弟也没敢再跟,正纳闷事情咋就变成这样了,突然张叔远一行人又返了回来。

    叶家众人甚是惶恐,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张叔远走近,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怒意,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请柬道:“给!你的!”

    叶拉弟接过。

    “以后别找叶海麻烦了!他已经从军了,连儿子都托给风值事……”

    “……”

    “听见了没?”

    “呃!啊!听见了!听见了!”叶拉弟现在是真怕了,只知道一个劲地点头。

    天丰万贺12年10月9日,芍药城米家药园举行了一场隆重的托子宴,当天芍药城所有能来的豪门望族、达官贵人、基本都来了。

    宴会是由主博王文海亲自主持,典史李有贵是门客、礼房房吏张叔远任司仪,风无言自然是主座,上席有三宾,下席客座更是多达200多席。

    主宾以叶拉弟和芍药县族老会的会长为首,陪座是叶引弟和几个族老会的值事。

    辅宾为首的两人分别叫夜常和吕报国,据说两人都是风无言过命地兄弟,剩下的也基本都是生面孔。

    次宾以工会会长许天和县令田常在为首,陪座有县丞、教谕、炼器工会芍药堂主,炼药工会芍药堂主,剩下的就又都是些生面孔了。

    账房开了三间,先生坐在门外,只等唱名的伙计把礼单送过来,然后由药园库丁点验后便可入账。

    田嫂穿梭在酒席之间,她现在已经是叶浮生的奶妈,指挥着药园地一群婢女给客人安座、倒茶、引路……

    王文海见宾客差不多都已座满,便走向风无言,两人嘀咕了一阵,王文海便示意候在主持台旁的张叔远开始。

    张叔远得到授意走上主持台,整个仪式正式开始。

    先是祭祀祖宗,族老会长老领着一众值事在旁边唱请。风无言和叶海父子分先后跪在祖宗牌位前等训。

    好大一会,唱请才完毕,然后族老会族长带着戏腔站在主席台上,哇啦哇啦又一大通,大概意思是双方祖宗的阴灵都已来到现场,你们有什么就说吧!

    随即张叔远走上主席台,分别问风无言和叶海愿不愿意结这门亲戚,答案是肯定地,一切都是协商好地,当然不能说不愿意。

    接着双方发誓,然后户房房吏把写好的户癀拿上来,风无言和叶海分别按了手印,接着就是授礼,风无言坐在祖宗牌位下,叶海父子磕头认亲,风无言把一个纯银守命项圈套在叶浮生脖子里。

    也许是小孩子饿了,抓起刚给的项圈就开啃,风无言赶紧护着:“别吃!别吃!……”。

    “哄!哈哈……”堂下众人一阵大笑。

    场面有点乱,田嫂手里拿着叶海买的兽皮项圈跑了过来,赶紧放到小家伙眼前,叶浮生这才放过银项圈改吃兽皮。

    接着双方亲属换礼,在张叔远的唱名下,呼啦啦走上来四个人,其中就有叶拉弟和叶引弟兄弟,一阵寒暄后四人在风无言左右落座,叶家兄弟在左面,夜常和吕报国在右面。

    拜亲:张叔远唱名:“拜叶拉弟阿爷!”

    叶海父子磕头,奉茶。

    叶拉弟接茶,从怀里掏出红布包好的礼金,放到早就候在身前的侍者盘里。

    张叔远从侍者盘里拿起礼金:“叶拉弟阿爷银五锭!”

    “拜夜常阿爷!”

    “夜常阿爷银五锭!”

    “拜叶引弟爷爷!”

    “叶引弟阿爷银……!”张叔远有点发懵,这和自己安排的不一样啊?怎么唱?

    众人也发现了张叔远的反常,乱哄哄的宴会场瞬间静了下来。

    叶家穷,这谁都知道,为了事情办的双方体面,叶家的礼金都是风无言准备好地,由张叔远亲自交到叶家兄弟手里,让张叔远发懵的是这礼金多了20铜币。

    要只叶引弟一人,别说多20铜币,就是五十、五百、五千都不是什么事,可懵就懵在这不是他一人,尤其是还有夜常和吕报国,那礼金可不是风无言地。

    再者唱礼本身就有相互攀比的意思,更让人发懵的是,五锭银这个数,是主博王文海亲自从人家夜常和吕报国口里套来地,并且说好都五锭!

    照实唱,就有耍人家夜常和吕报国的嫌疑,那怕仅仅多20铜币。

    要是假唱,张叔远也知道这20铜币的意义,叫他良心何安?一时间张叔远头大如斗。

    张叔远不知如何唱礼,叶引弟也显得越发不安,实在憋不住了,尴尬地站了起来道:“我!我是20铜币!”

    叶引弟声音有点怯,近前的人却是都能听清。

    谢天谢地!张叔远一颗悬着的心瞬间落回肚里。

    叶海只觉得自己的情绪就像一根被压到底的弹簧,瞬间反弹,强大的酸意直射咽喉,眼中晶莹,眼前一片模糊,父亲不易。

    “叶引弟爷爷银20铜币!”

    没人嘲讽,没人不屑,大厅里越发安静,让人有一种真实的肃穆感。

    接下来吕报国阿爷当然还是银五锭,随后张叔远把礼金交到叶海手里,宴会也就接近了尾声。

    该说的说了,该写的写了,该出的出了,该拿的也拿了,最后就是谢宾朋。

    风无言起身,双手捧酒向着众人,昨天张叔远准备的稿子本来背的很熟地,可突然之间就没词了“啊!……”。

    “金秋送爽风……”张叔远看出来了,对方这是忘词了,赶紧小声提醒。

    “金秋送爽风!啊!……那啥……”还是想不起来,风无言歉意地看了眼身边地张叔远,然后朝众人道:“本来张房吏备了腹稿地,某确是忘了……”

    “嗡……哈哈……”

    “某是个粗人,也不善美语,座者:有长、有幼、有师、有朋、有男、有女、有高门大阀、有白丁粗衣、来者某感激不尽!同举此杯!为今日!”

    “哗啦啦……”众人起身。

    张叔远高唱:“开~宴~~~!”

    守在药园门口的老黑,高举雪亮的马刀一挥,6门魔晶礼炮开始轰鸣:“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