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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心向往之

    武林大会举行了三天,各路剑法、刀法、拳法、暗器…十八班武艺纷纷上场,看花了孟思思的眼,也扎深了对那个意气风发、刀光剑影世界的向往。

    到了第三日,孟思思依旧凭着自己的身形优势挤到了最前面,但今日最先入眼的是前两日不见任何身影,今日却出现在上宾席的婉瑶公主。

    猜测着今日可能是有公主在意之人上场,所以才特来观会,孟思思脸上好事的神色就开始四处搜寻,想看一看能入这样佳人眼的男子,是何等非凡之人。

    然而环视一圈也没找见能与公主相配之人,直到沈至荣之子沈昭上场,孟思思内心的猜测终于如愿以偿得以证实。再看婉瑶公主,果然也只有在沈昭上场时,眼波才微微流转。

    孟思思重新把目光拉回比武台,台上的沈昭约十五六的年纪,但面对大自己三四十岁的对手,眉宇间也丝毫不见怯懦,反而眼神镇定,神情严肃,不见出招,但剑气似乎已从眼角流出。

    台上的二人沿着台边只是缓缓移步,但四目相对间散出的紧张气氛让聒噪的人群都渐渐肃寂然无声。

    微风渐起,浮动着幡旗、浮动着衣角、浮动着玉佩流苏、浮动着双鬓青丝。沈昭眼神一定,从雕刻着浪花图案的黑色剑鞘中拔出一炳银白长剑划破长空,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金光刺得孟思思半天才能睁开眼。

    只见沈昭凌空一跃持剑横向一劈一道银白剑气直逼对手,对面以主修北苍刀法为主的北苍派的长老,应付这一剑还是绰绰有余,轻轻一跃便轻松躲过。

    虽说躲过轻松,但剑气威力却完全不像是出自十五六岁少年的剑,没劈在长老的身上,却将台外的圆形石墩横劈成了两半,不多飞一点残渣。

    长老落于台上,瞥过一眼已成两半的石墩,冷笑说到:“小小年纪,仅有如此剑法,佩服佩服。”

    少年对这份夸赞似乎并不领情,手握长剑直直逼去。长老定睛一看,亮出长刀挡下这剑,两人你来我往不分高下,但是从气势上沈昭的剑气却比天生霸道的刀法强势蛮横得多,看得场外的沈至荣沉下了脸,邹起了眉头。

    十几个回合后,沈昭躲过长老长刀,反手一剑从背后刺穿长老左肩,再一脚将长老踹飞台下十米开外。

    北苍派弟子纷纷前来扶起,恶狠狠地盯着沈昭,沈昭却背过身去,聛睨一切。

    长老安抚着众弟子,双手抱拳连声赞叹少年英才后便甘愿认输退回了观众席。

    不明白其中意味的孟思思,只觉得这刀光剑影精彩绝伦的比赛场面看得真叫人心潮澎湃。

    再看向谢婉瑶却似乎习以为常不为所动,不禁感慨公主就是不一样,这样的场面居然也可以如此镇定自若。再想到气质出尘的公主将来嫁于那样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共赴江湖,情长一生,内心便开始躁动不安。

    沈昭面对接下来上场的对手,虽然有几个稍微吃力,但还是赢到了最后。

    日渐西沉,万物开始染上落日余晖。沈至荣看着台上沈昭独身一人,台下众人面面相觑,没人上台,理了理衣衫,一跃而起,轻落台上说到:“是否还有英雄上来与犬子较量一番。”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但始终纹丝不动。孟思思左顾右盼,看着众人神色复杂,满腹疑惑,隐约听见背后酸唧唧地小声议论着。

    “直接宣布他儿子为武林盟主得了,搞那么大阵仗干嘛。”

    “就是,要是那几位肯来,哪还有他儿子什么事,他沈至荣都没说话的份。”

    孟思思从上几代人开始就居岛未出,哪知道这议论意欲何为,正陷入苦思时,沈至荣洪亮的声音又拉回了思绪。

    “既然各位英雄都让着犬子,那此次武林大会沈某宣布到此结束,武林盟主位归青崖山弟子沈昭。”

    沈至荣逐渐拔高的声调响彻云霄、声如洪钟。众人听闻纷纷跪拜在地,阵阵高呼,震天动地。

    “武林盟主,天下第一,盖世无双,技冠群雄…”

    远处的天色只剩一片绯红,红日早就躲进了海里。比武台的众人也开始逐渐散去,孟思思虽然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但是心却还回荡在这几天的比武中,渐渐的,也想要去历经这江湖风采的想法渐渐在内心发芽,陷入了如何才能实现这想法的万千思绪之中,全然没发现前方有人,撞了个正着。

    “走路没长眼睛啊!”被撞之人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来,孟思思被那人的责骂吓得赶紧单膝跪地,连声抱歉。

    “对不起大侠,刚刚没注意到撞到您真的对不起。”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孟思思,看着满身的粗布麻衣还打着布丁,隐隐约约一股鱼腥味好似飘来,便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满脸的嫌恶显而易见,用力地拍了拍衣衫。

    孟思思抬起头,看那人衣服样式一眼便认出是青崖山弟子,又见那人并未多责骂,以为是温良之人,便胆子又大了一分,在那人正准备转身离去时,双手抱拳,诚心实意地央求道:“大侠请留步。”

    那人转过身来,冷眼一瞥,满脸不耐烦。

    “还有何事?”

    “我见大侠身形不凡,请大侠收我为徒,带我也去见见这江湖。”

    那人一听仰天大笑,他周围的人也不禁一阵哄笑不止,但孟思思好像不以为然,还等着答复。

    “就你这小鱼岛的穷酸女也想去闯江湖?留在这里打一辈子鱼吧。”

    虽说刚刚的笑声孟思思毫不放在心上,但他的话却深深刺穿孟思思倔强的心,立刻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着那人。

    面对孟思思的怒视,那人却嗤之以鼻,毫不放在眼里,转身离开没走两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他停下了下来。

    “给她道歉!”

    声音稍显稚嫩,语气却铿锵有力,众人转过身去,沈昭就站在不远处神色严肃地看着青崖山的弟子们。

    沈昭渐渐走近,见众人低下头去默不作声,又再一次提高了声调,放慢了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我叫你们给、她、道、歉。”

    不怒而威的寒气吓得众人立刻齐齐双手抱拳对对孟思思表示歉意。

    “方才是我等说话有失分寸,望姑娘见谅。”

    孟思思看着刚刚还趾高气扬的众人,现在一个个如畏首畏尾的老鼠一般,觉得可笑至极,把头转向一边不予理会。

    沈昭见孟思思似乎并未解气,便取下腰间白玉,双手奉到孟思思面前,微微低下头去神色温和又带着些许的歉意说到:“方才是师兄们的过错,姑娘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此枚玉佩于我无益,便赠与姑娘,作为补偿。”

    孟思思被这白玉惹得移不开眼,接过放在手上翻来翻去仔细端详。沈昭见孟思思接过了补偿,便当作恩怨一笔勾销,回想起方才她的的拜师请求,一阵唏嘘,便不由得又开口说到:“姑娘生于大海,广阔天地自由无忧,江湖复杂,人心难测,何必执着。”

    对于沈昭的劝诫孟思思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一味地端详着白玉,觉得真是通透无比,晶莹莹剔,漂亮得不像话。

    沈昭的师兄们见孟思思小小年纪如此贪财,满脸的鄙夷但也不敢多言。沈昭见孟思思的心思全然放在白玉上,想着也是诚意已至,便带着众人默默离开。等孟思思反应过来,才发现众人早已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