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阴晴难测
清泉悠悠，几只红尾金翅的小金鱼在水中自在戏水。清泉旁的木亭里，文闲王正坐在亭边，手里握着一把饲料，悠哉悠哉地看着金鱼嬉戏。
不一会儿，身着灰色衣衫的探子，穿过七拐八绕的康桥进入木亭。文闲王一瞧见他来便让附近的侍女仆人全都退下，期待着将会听到想要的消息。
探子见周围只剩他和王爷两人，单膝跪地向文闲王禀告。
“启禀王爷，沈昭与娄占玉在青崖山下的榆树林中比试，果然不出王爷所料，青崖山的弟子守在了树林中，不让人任何人靠近，不过小的还是偷偷溜了进去。”
探子说这话时又是谄媚又是骄傲，文闲王听出他话里的意味，故作欣赏地轻轻一笑。
“哦~，那你说说你都看见了什么。”
探子见王爷的神色十分愉快，心中欣喜万分，连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刚开始那娄占玉凭一把长刀输给沈昭，不过后来他拔出一把巨大的刀。”
北苍霸疆？
听到此处，谢良脑海中不由浮现这四个字，继续又听探子禀报。
“那把大刀十分凶猛，连轻止道姑都被重伤在地，最后还是一个道士出来救了他们。”
“道士？”
谢良皱起眉头打断了探子的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是的王爷，看他的路数应该是紫云观的无为心法。”
“紫云观？”
这次谢良的表情除了疑惑，更多的是震惊，睁大双眼，紧握手掌，饲料从指缝中撒落地面。探子看见气氛不对也当即住了口。
谢良的神色逐渐由震惊变为愤怒。当年他亲自去紫云观，邀山上的几位真人加入宁息阁，却被无情拒绝，如今一提起紫云观内心顿时怒火中烧。不过转念一想，当年长枢真人和玄悠掌教确实有些交情，五行秘术重现江湖，难怪如此积极地就派人下了山。
探子微微抬头，偷看了眼谢良的复杂多变的神色，突然谢良看向自己，又吓得低下了头。
谢良想明白了一切，漫不经心地问到：“后来呢？”
“后来娄占玉惨败在那人手中，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谢良冷哼一声，用一种极为不屑的口吻打断了探子的话，好像娄占玉是败在自己手中似的。
“那几个黄口小儿，和当年的那些人相比，终归是还差得远。”
谢良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饲料扔进池塘，惹得众多金鱼齐齐涌来。谢良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饲料残渣后，将双手背在身后，仰起头，不可一世地冷冷发问。
“我交代你的事情呢？”
探子听闻立刻双手抱拳，低下头去，献媚回应。
“王爷放心，已叫人跟上了，而且是位有经验的，不会被察觉。”
“干的不错，我记下了。”
王爷瞥了一眼半跪在地的探子，用一种看听话的狗一般的眼神，带着不屑的笑意。一直低头弓背媚奴模样的探子哪里知道，只是听闻文闲王夸赞自己，高兴得嘴角都要咧到耳边。
明明已是深夜，但凝香阁却金碧辉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载歌载舞，好似天堂仙境，人人脸上都挂着忘乎其形的笑意，不知人间疾苦为何。
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唯独一男子不苟言笑走了进来。凝香阁的姑娘一看有新客进来，纷纷凑到跟前招呼着男子来自己身边坐下。
那男子猛然拂手，满脸不耐烦地赶跑姑娘们，接着极为高傲地巡视着周围，终于在献舞台的一侧发现了露凝香。
露凝香身着一身露肩紫色华服，显出的锁骨香肩将周围一脸猥琐的众嫖客迷得神魂颠倒。而露凝香面对几双桃色视线，游刃有余地不停灌酒，风情媚笑。
众人忘忧欢笑之际，突然一双凌厉的视线引起露凝香的警觉，抬头一看，笑容瞬间凝固，顷刻间又以笑脸招呼客人，在嫖客耳边笑颜如花地低语了几句便转身往楼上走去。
那男子一见也紧接着上了楼，穿过走廊上男女嬉笑的人群，十分熟悉地到走廊尽头拐过，来到了露凝香的房门口，不敲门便直接推门而进，关上了房门。
露凝香感知是熟人到来，娇艳欲滴的面容浮上颇不耐烦的神色，细声细语的女声面对不速之客也懒得伪装，直接用粗犷慵懒的男声说到：“又有什么事？”
那男子听出露凝香语气中的不满，却依旧抬头挺胸，不可一世，用命令的语气回应。
“上面那位叫我带几句话给你。”
男子顿住了话语，想要露凝香紧张起来主动询问，以显示自己的权威。而露凝香却不为所动，懒散地玩弄着桌上的水果刀，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男子有点自讨没趣，也懒得计较，继续趾高气扬地说到：“你前几次偷来的秘籍完全是一堆废纸，修炼的人根本学不到精髓。”
男子说到此处，露凝香的脸色逐渐染上怒色，但还是尽力克制，听着那人继续聒噪。
“所以那位大人这次派来了新的任务，一是去拉拢娄占玉加入我们，如果他不干就惑心偷刀法，特别是北苍霸疆。”
“知道了。”露凝香极不耐烦地回答到。
“第二件事就是杀了轻止。”露凝香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微微侧目，听着接下来的话。
“她已加入宁息阁，你去偷五行秘术又三番两次失手，所以直接杀了她，不能便宜了宁息阁。”
露凝香继续玩转着手中的水果刀，默不作声但却散出难以隐藏的怒气。
那男子也察觉到了周围沉重的气氛，但却依旧视若无睹，甚至内心还不服气起来，自己可是上面亲派，见到不仅态度傲慢，连自己传话时也爱答不理，因此语气又增了几分傲慢和鄙夷。
“那位大人还说了，你在轻止身上下得功夫太多了，不仅一无所获，还被缠得脱不开身，非常令人失望。”
话到此处，露凝香一双柔媚明眸霎时变得凌厉，一手紧握剑刀，一手撑着桌子，凌空一跃，扑向那男子。那男子都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按到了地上。
由于动作幅度过大，露凝香头顶的假发发髻与诸多金钗散落一地，虽然面容依旧浓妆艳抹，但是已能看出方沉作为男子的模样。
卸下钗环的露凝香，转身变为俊逸少年方沉，虽然这少年还穿着露肩华服，涂脂抹粉，尤为惹眼。
但是方沉身下的男子却无心细细欣赏，一脸惊恐地看方沉脸上尽是揶揄和狡黠，一只手按住他的脖颈，一只手举着散出寒气的尖刀，双手双脚都被虫子缠住不能动弹，只能颤抖着嗓子说到：“你…你…你想做什么？我可是上面亲派的。”
方沉微微挑眉，余味无穷地轻轻“哦~”了一声，尖刀落地，只留残影，男子还未感觉到痛苦，右手的大拇指已然从身体脱离，鲜血喷涌而出。
方沉见他的呆样，轻蔑地咧嘴一笑，站起身来，那男子才突然一阵剧痛上头，接着一声惨叫穿透整个凝香阁。
凝香阁大堂的客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姑娘们也猜中了几分，纷纷宽慰着嫖客，不让他们过于深究。
那男子身子蜷缩成一坨，左手捂着自己的右手大拇指，感受着喷涌不止的温热鲜血，一脸惊恐，他实在难以相信方沉居然真的敢痛下毒手。
而方沉看着白刃上的血迹一脸嫌恶的表情，带着些许威胁的口吻说到：“告诉你上面的，下次派个懂分寸的人过来，这次惹得我真生气。”
那男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再没有最开始的不可一世，整个身形因手指的疼痛，显得狼狈不堪，但眼神中依旧还残留着些许的不服气。
方沉见那人并未回答自己，猛然甩出尖刀，刀刃从那人脸庞划过盯在墙上。
“还不拿着你的脏东西快滚。”
方沉疾言厉色的话吓得那人立刻落荒而逃。而袭来的寂静，不禁让方沉陷入沉思。
杀了她吗？那也只有现在动手了吧，又是剑伤又是刀伤的。
明明想的是狠毒之事，方沉的神色却阴郁了几分。
不一会儿，身着灰色衣衫的探子，穿过七拐八绕的康桥进入木亭。文闲王一瞧见他来便让附近的侍女仆人全都退下，期待着将会听到想要的消息。
探子见周围只剩他和王爷两人，单膝跪地向文闲王禀告。
“启禀王爷，沈昭与娄占玉在青崖山下的榆树林中比试，果然不出王爷所料，青崖山的弟子守在了树林中，不让人任何人靠近，不过小的还是偷偷溜了进去。”
探子说这话时又是谄媚又是骄傲，文闲王听出他话里的意味，故作欣赏地轻轻一笑。
“哦~，那你说说你都看见了什么。”
探子见王爷的神色十分愉快，心中欣喜万分，连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刚开始那娄占玉凭一把长刀输给沈昭，不过后来他拔出一把巨大的刀。”
北苍霸疆？
听到此处，谢良脑海中不由浮现这四个字，继续又听探子禀报。
“那把大刀十分凶猛，连轻止道姑都被重伤在地，最后还是一个道士出来救了他们。”
“道士？”
谢良皱起眉头打断了探子的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是的王爷，看他的路数应该是紫云观的无为心法。”
“紫云观？”
这次谢良的表情除了疑惑，更多的是震惊，睁大双眼，紧握手掌，饲料从指缝中撒落地面。探子看见气氛不对也当即住了口。
谢良的神色逐渐由震惊变为愤怒。当年他亲自去紫云观，邀山上的几位真人加入宁息阁，却被无情拒绝，如今一提起紫云观内心顿时怒火中烧。不过转念一想，当年长枢真人和玄悠掌教确实有些交情，五行秘术重现江湖，难怪如此积极地就派人下了山。
探子微微抬头，偷看了眼谢良的复杂多变的神色，突然谢良看向自己，又吓得低下了头。
谢良想明白了一切，漫不经心地问到：“后来呢？”
“后来娄占玉惨败在那人手中，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谢良冷哼一声，用一种极为不屑的口吻打断了探子的话，好像娄占玉是败在自己手中似的。
“那几个黄口小儿，和当年的那些人相比，终归是还差得远。”
谢良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饲料扔进池塘，惹得众多金鱼齐齐涌来。谢良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饲料残渣后，将双手背在身后，仰起头，不可一世地冷冷发问。
“我交代你的事情呢？”
探子听闻立刻双手抱拳，低下头去，献媚回应。
“王爷放心，已叫人跟上了，而且是位有经验的，不会被察觉。”
“干的不错，我记下了。”
王爷瞥了一眼半跪在地的探子，用一种看听话的狗一般的眼神，带着不屑的笑意。一直低头弓背媚奴模样的探子哪里知道，只是听闻文闲王夸赞自己，高兴得嘴角都要咧到耳边。
明明已是深夜，但凝香阁却金碧辉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载歌载舞，好似天堂仙境，人人脸上都挂着忘乎其形的笑意，不知人间疾苦为何。
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唯独一男子不苟言笑走了进来。凝香阁的姑娘一看有新客进来，纷纷凑到跟前招呼着男子来自己身边坐下。
那男子猛然拂手，满脸不耐烦地赶跑姑娘们，接着极为高傲地巡视着周围，终于在献舞台的一侧发现了露凝香。
露凝香身着一身露肩紫色华服，显出的锁骨香肩将周围一脸猥琐的众嫖客迷得神魂颠倒。而露凝香面对几双桃色视线，游刃有余地不停灌酒，风情媚笑。
众人忘忧欢笑之际，突然一双凌厉的视线引起露凝香的警觉，抬头一看，笑容瞬间凝固，顷刻间又以笑脸招呼客人，在嫖客耳边笑颜如花地低语了几句便转身往楼上走去。
那男子一见也紧接着上了楼，穿过走廊上男女嬉笑的人群，十分熟悉地到走廊尽头拐过，来到了露凝香的房门口，不敲门便直接推门而进，关上了房门。
露凝香感知是熟人到来，娇艳欲滴的面容浮上颇不耐烦的神色，细声细语的女声面对不速之客也懒得伪装，直接用粗犷慵懒的男声说到：“又有什么事？”
那男子听出露凝香语气中的不满，却依旧抬头挺胸，不可一世，用命令的语气回应。
“上面那位叫我带几句话给你。”
男子顿住了话语，想要露凝香紧张起来主动询问，以显示自己的权威。而露凝香却不为所动，懒散地玩弄着桌上的水果刀，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男子有点自讨没趣，也懒得计较，继续趾高气扬地说到：“你前几次偷来的秘籍完全是一堆废纸，修炼的人根本学不到精髓。”
男子说到此处，露凝香的脸色逐渐染上怒色，但还是尽力克制，听着那人继续聒噪。
“所以那位大人这次派来了新的任务，一是去拉拢娄占玉加入我们，如果他不干就惑心偷刀法，特别是北苍霸疆。”
“知道了。”露凝香极不耐烦地回答到。
“第二件事就是杀了轻止。”露凝香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微微侧目，听着接下来的话。
“她已加入宁息阁，你去偷五行秘术又三番两次失手，所以直接杀了她，不能便宜了宁息阁。”
露凝香继续玩转着手中的水果刀，默不作声但却散出难以隐藏的怒气。
那男子也察觉到了周围沉重的气氛，但却依旧视若无睹，甚至内心还不服气起来，自己可是上面亲派，见到不仅态度傲慢，连自己传话时也爱答不理，因此语气又增了几分傲慢和鄙夷。
“那位大人还说了，你在轻止身上下得功夫太多了，不仅一无所获，还被缠得脱不开身，非常令人失望。”
话到此处，露凝香一双柔媚明眸霎时变得凌厉，一手紧握剑刀，一手撑着桌子，凌空一跃，扑向那男子。那男子都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按到了地上。
由于动作幅度过大，露凝香头顶的假发发髻与诸多金钗散落一地，虽然面容依旧浓妆艳抹，但是已能看出方沉作为男子的模样。
卸下钗环的露凝香，转身变为俊逸少年方沉，虽然这少年还穿着露肩华服，涂脂抹粉，尤为惹眼。
但是方沉身下的男子却无心细细欣赏，一脸惊恐地看方沉脸上尽是揶揄和狡黠，一只手按住他的脖颈，一只手举着散出寒气的尖刀，双手双脚都被虫子缠住不能动弹，只能颤抖着嗓子说到：“你…你…你想做什么？我可是上面亲派的。”
方沉微微挑眉，余味无穷地轻轻“哦~”了一声，尖刀落地，只留残影，男子还未感觉到痛苦，右手的大拇指已然从身体脱离，鲜血喷涌而出。
方沉见他的呆样，轻蔑地咧嘴一笑，站起身来，那男子才突然一阵剧痛上头，接着一声惨叫穿透整个凝香阁。
凝香阁大堂的客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姑娘们也猜中了几分，纷纷宽慰着嫖客，不让他们过于深究。
那男子身子蜷缩成一坨，左手捂着自己的右手大拇指，感受着喷涌不止的温热鲜血，一脸惊恐，他实在难以相信方沉居然真的敢痛下毒手。
而方沉看着白刃上的血迹一脸嫌恶的表情，带着些许威胁的口吻说到：“告诉你上面的，下次派个懂分寸的人过来，这次惹得我真生气。”
那男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再没有最开始的不可一世，整个身形因手指的疼痛，显得狼狈不堪，但眼神中依旧还残留着些许的不服气。
方沉见那人并未回答自己，猛然甩出尖刀，刀刃从那人脸庞划过盯在墙上。
“还不拿着你的脏东西快滚。”
方沉疾言厉色的话吓得那人立刻落荒而逃。而袭来的寂静，不禁让方沉陷入沉思。
杀了她吗？那也只有现在动手了吧，又是剑伤又是刀伤的。
明明想的是狠毒之事，方沉的神色却阴郁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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