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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洪州第一茶庄

    看着面前的这座极具气势的深宅大院,敖琪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好像这里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所以……

    能不进去最好就不要进去了。

    于是敖琪再次抱持怀疑的态度向旁边的人确认道“严兄,你确定令妹最近认识的那位朋友,有闻香识物得本事?”

    几天前,敖琪还在偏离洪州城较远的地方摆摊卖茶,今天就已经跟着由外地求学归来的严敬山回了洪州城的家。

    只因为严敬山在茶棚中,那句随意出口的一句话“若说这闻香识味的本事,最近家妹给我的一封家书中倒是提起了一位懂得闻香识物的朋友,甚是厉害。”

    在敖琪的认知里,闻香识物是宁余汕的专利,而除了宁余汕还有这本事的就只有宁余汕一手调教出来的宁东篱。

    自从上次东篱在竹林不声不响的离开后,敖琪就一直充满了愧疚,也许找个恰当的时候好好跟东篱说出她的身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也不会让从未离开过家的东篱离开一直以来都不曾离开的爷爷,也不会让老头因为孙女的离开,突然间憔悴了好多。

    所以自从离开福州城,寻找东篱的这一路来,内疚与自责无时无刻不折腾着敖琪那颗本来就不太健康的羸弱心脏

    因为内心的急躁,一路来敖琪问这个问题已经不下十次了,但是严敬山都很好脾气的给予敖琪确定的答案,再赵钺看来,这个严敬山终于有点让他值得佩服的地方了。就连他都快被敖琪的问题烦死了,何况是每次都微笑着回答敖琪的严敬山,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脾气。

    敖琪还在犹豫之际,就听一直跟在严敬山身后的那个叫水泠的丫鬟有些不耐烦的道“罗里吧嗦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刚说完就被严敬山喝止了,但是敖琪只是一愣并没有任何生气的痕迹,跟赵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笑意。

    敖琪心道,她本来就不是男人,当然不怕那丫头莫名其妙的讽刺。

    但严敬山还是替水泠道了声抱歉,敖琪摇了摇头,表示她不介意。

    “敖兄既然想确定那位朋友是不是敖兄要找的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当面确认一下,就算不是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敖兄与赵兄也是要找地方宿下的,何不在我家留宿一晚,严某还可以向敖兄探讨茶道,岂不美事!”

    敖琪一想也是对的,虽然对这大宅没什么好感,但是如果在这儿借宿一晚,又可以省了住宿费,第二天就走,也不算耽误时间。于是就答应了。

    敖琪与赵钺也随着严敬山和水泠进了大宅,而车夫则牵着马车转去后门停放了。

    刚进那偌大的宅门,敖琪越发觉得不安了起来,这宅子占地宽阔应该很是开阔宽广,但是却给敖琪一种窒息的感觉。

    就在敖琪发愣的时候,被人从侧面拍了拍肩膀,敖琪转头正看见赵钺有些担心她的眼神。

    敖琪这才微微笑了笑,示意她没事。然后跟着严敬山进了前院的大厅。

    严敬山去吩咐水泠去准备房间又让下人去准备了茶水,然后招呼敖琪与赵钺在厅内坐下。

    “水泠去准备客房了,一会儿就会吩咐人来带二位过去。就请二位再次稍作片刻。我去吩咐厨房做晚膳招待客人,我可不想让敖兄觉得我们怠慢了。”

    “严兄如此盛情,我兄弟二人怎么会嫌怠慢呢,严兄多虑了!”

    严敬山又跟敖琪客气了几句,便由侧厅出去了。于是大厅里只剩下赵钺与敖琪。

    “我总觉得这地方有些不妥!”敖琪有些惶惶不安的道

    就听赵钺接茬道“何止不妥,是大大的不妥。”

    敖琪一脸迷茫的问道“何解?”

    赵钺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问敖琪道“你知道这是何地吗?”

    敖琪不解的摇了摇头。就听赵钺继续道“进大厅之前,可看见厅上门横之上的那块牌匾了吗?”

    这回敖琪倒是点了点头,那牌匾很是显眼,黑底金漆的几个字不仅大气,就连那几个字也写的很漂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手笔。

    “不就是千金茶庄!”

    听敖琪一点都不惊讶的口气,赵钺到来了解说的兴头,于是问敖琪道“可知道这千金茶庄的来历。”

    听赵钺这么一说的口气,敖琪不自觉的将眉心蹙在一起。确实有些不妥,因为这种口气,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东西来历非凡,而能有一块来历非凡的牌匾,那么这个庄子也就不会只是普通的富贵人家。

    就听赵钺接下来的话,确实证实了敖琪的猜测“这千金茶庄在江南东西两路都很有名气,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这千金茶庄是洪州第一茶庄,茶庄庄主严致和严老爷子的茶艺曾受太祖皇帝赞赏,还特赐免榷金牌。不用领榷牌,可直接在商人手中贩茶,严老爷子掌管着江南二十九路茶源。算是这江南茶业中数一数二的翘楚。而这块千金茶庄的匾额,更是来历非凡,是当今圣上御赐的。受两代皇恩,你说这千金茶庄是不是不一般?”

    敖琪有些出神的点了点头,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般问道“你说什么!”

    赵钺无语,学敖琪平时扶额的动作,拒绝回答敖琪的问题。

    两人争执了半天,就见进来了一个丫鬟,正式来通知他们房间已经准备妥当,请他们去休息,晚一些会有人知会他们何时晚膳的。

    敖琪二人随着那丫鬟转七拐八的来到了客房,怎么说也走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敖琪心道,这地方比福州城的知府衙门都大,不愧是御赐的“千金茶庄”啊!

    敖琪与赵钺被安排在两个相邻的房间。敖琪在那房间里转了一圈,还算满意。还好水泠那家伙没有公报私仇,给她安排柴房什么的。

    茶棚是临时搭建的,茶叶也是现买的,所以基本上没什么私有财产要带走,至于行礼什么的一直都是赵钺那家伙背着,所以敖琪可谓是到哪里都是一身轻松。

    躺在床上,看着纱罩的床顶,敖琪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来北宋已经两年多了,可是有时候敖琪还是有种不属于这里的感觉,伸手拽出颈项上的那枚玉璧翻来覆去的看着,却从没有任何让敖琪激动兴奋的变化。不是说这种神奇的东西,都很奇特的嘛,可是除了精美异常,敖琪有时候自己都怀疑,她的到来是不是真的跟这东西有关。但是当她坠机的那一瞬间,敖琪在最后失去知觉以前很清楚的记得,这东西曾经发过光。

    把玩了一会儿,敖琪才将那枚玉臂又装回衣服里,贴身收藏。然后起身给自己倒了碗茶。刚入口,敖琪就嗯了一声。这还真是进了茶庄了,连客房中的茶都是极品。敖琪摇头晃脑的喝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去找赵钺。她可没忘了,她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

    那就是证实严敬山他妹妹最近认识的那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东篱。

    可是敖琪敲了半天赵钺的门,里面都没人应声。最后敖琪毫不客气的打算给门一脚,本以为这一脚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却发现,这一脚一下子就踹开了赵钺的房门。

    敖琪皱眉,没锁门!

    于是敖琪小心翼翼的进了赵钺的房,发现房中真的没人,而床铺上有趟过的痕迹。行礼也都摆在一遍但是人却不见了。

    这不是赵钺的习惯,赵钺那人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是确是个很仔细的人。警觉性也强,不会就这样连门都不锁的扔下东西,自己出去。

    肯定出了什么突发事件导致赵钺匆忙的离开。敖琪有些担心了起来。急忙出门去找。

    遇到人就问见过赵钺没,可是这千金茶庄大的很,就连见过她的人都少,都一副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表情。于是敖琪只有先想办法找到严敬山了。

    于是最后再改了询问对象后,没问就个人,就得知了他们家的四少爷在书房,说是准备晚上与朋友赏月品茗。

    敖琪听了一头黑线,这严敬山还真有闲心,不用想,那所谓的好友一定是她了。

    按照下人说的路线,敖琪终于找到了严敬山的书房,可是就在刚到严敬山书房的门口的时候,敖琪眼角的余光突然捕捉到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那身影再熟悉不过,就是赵钺。

    敖琪怒了,那家伙在玩什么,她为他担心的不行,那家伙却庄子里窜来跳去的。于是想也没想就追上去了。

    没追多久,敖琪就将人追丢了。却将自己累得呵斥带喘的。气恼的坐在回廊上调整呼吸。想着等见到赵钺一定要扁他一顿,才能除了这口气。

    可是当敖琪人一静下来,才听见前面不远处传隐隐约约有说话声传来,敖琪仔细的听了听,才发现不对。那说话的声是……

    敖琪这回连休都顾不上休了,直接就向那说话声冲了过去。

    当敖琪急停在那声音所在的院子前时,真的愣住了!

    院中的两人也都回头看见了她,那两人其中一人正是敖琪追了半天,让她累得半死的赵钺,而另一个人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正是敖琪找了几个月的人——宁东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