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如沐春风（二）

    四年后……

    “娘亲，为什么每次给小外祖父扫墓，您都不说话啊？”

    我站在叔父的墓碑前，久久不语，直到听见穆念跟我讲话。穆思和穆念已经四岁了，穆思成了万众瞩目的小公主，而穆念却像是被捡来的一样，小小年纪就被他爹拉起来学武了。

    “因为呀，真正的思念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我对你小外祖父的思念，他都看的懂。”

    “那小外祖父长什么样子啊？是跟娘亲房间里的画像一样么？”

    “是啊，他就是你们的小外祖父，好看吧？他年轻的时候更帅呢，走吧，我们该回家了。”我领着穆念和穆思回了禁令阁。

    这四年里，爹爹很少说话，也很少笑了，他很寂寞，我总是想办法逗他笑，可是，他虽然笑着，但是却没有笑到眼睛里。一回到禁令阁，我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爹爹在发呆。

    “爹，我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咳咳，你师兄……咳咳，将饭做好了，快去……咳咳……”

    “爹，您怎么了？”我正要给爹爹把脉，爹爹却将胳膊收回。

    “没什么，就是受了风寒，不要紧，快去吃饭吧。”

    “爹，您不去吃饭么？”

    “爹没胃口，就在这里晒晒太阳，你去吧，对了，再过三日爹打算举行一次大典，把你们三个的名分定下来。”自从爹爹和叔父外出游历后，禁令阁都是由楚默筱和穆言来打理，就算爹爹回来以后，也没有过多的插手，现在，他们只是缺一个名分和金印而已。

    “不着急的。”

    爹爹摆了摆手，说道：“早些定下来吧。”

    我见爹爹没再多说什么，所以也就没再推辞，三日后的大典如期举行，爹爹身边放着一把空椅子，我知道，那个位置，是爹爹留给叔父的，即使叔父不在，爹爹也要将他的位置留出来，每次爹爹举行大典的时候都是如此，不过这次有些不同，在叔父的椅子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枚金印，想必那便是副阁主金印吧。

    “现在我宣布，阁主候选人穆言，受金印……咳咳……”爹爹的咳嗽声不断传来，我轻轻的拍了拍爹爹的后背。

    “无妨，穆言，受金印吧。”爹爹将金印交给跪在他身前的穆言，然后又对楚默筱说道：“楚默筱，受副阁主金印。”爹爹将副阁主金印从叔父的椅子上拿起，并交给跪在穆言旁边的楚默筱。

    “青璃，你也跪下！”

    “是。”听到爹爹的话后，我立刻跪在楚默筱旁边。

    “这是阁主金羽，以后便交由你掌管。”阁主金羽本是由阁主保管的，没有阁主金羽，阁主就无法独断专行，这阁主金羽要选大于金印，所以说来说去，爹爹还是将禁令阁交给了我，穆言和楚默筱只是干活的……

    爹爹又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这场“隆重”的继任大典就结束了，倘若叔父在，这继任大典绝不会这般潦草，谁让叔父负责外交呢？好像……叔父不论什么事都负责，只要有叔父在旁边，爹爹什么话都可以不用讲，他只负责撑场面就好，可是现在……

    “都散了吧，咳咳咳……”继任大典结束后，爹爹又咳嗽起来，而且这次，他的手上有一滩血迹。

    “爹爹，您怎么了……”

    “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用担心。”爹爹紧紧握着手里的扇子，脸上的表情也尽是淡然：阿策，我终于可以去陪你了，等我！

    “爹！”爹爹突然晕倒，穆言将爹爹背到房间内，给他把了脉之后，却一言不发。

    “师兄，爹爹究竟怎么了？”

    不论我怎么问他，穆言就是不说话，我只好亲自动手，当我得知真相后，忽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