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老师。”在学生面前大大咧咧惯了的高夜阑，可对待思南子之时，到底还是要恭敬的喊一声的。
思南子随手搬出一张长条凳，将一只脚翘了上去，“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大爷我拿出来摆满了。”
“去他妈的饭疏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老子饿了三十年，也没悟出个所以然，这句话以后从课本里删了奥。”
“嘴里真他妈的淡出个鸟。”随后，骂骂咧咧的老头就不再言语了。
为何？他嘴里已经塞满了大鱼大肉。
“不错不错，小阑的厨艺又有些长进了，难怪小亦秋回来天天念念叨叨。”
“师父，你这么晚不回去，不担心小小师弟吗？”
“有毛好担心的，他命里是背了点，但我长这么大，真他妈的没见过谁命有他硬。”“倒是你，一个人呆在书院怕不怕？”
“嘿嘿，学生京城一役得罪的人还少？有什么好怕的。”
“不错，有为师当年的风范。”思南子赞许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为师就放心的再给你加一些担子罢。”思南子的眼神逐渐玩味。
“不要啊，师父...”高夜阑泪目。
思南子放下筷子，收起了脸上的玩味，正色道：“高夜阑。”
看到师父难得这般庄严肃穆，高夜阑吓得一哆嗦，赶忙坐正，“学生在。”
“你记好了，不论最后出了什么幺蛾子。”
“你能死，为师可以死，甚至就算书院被那帮傻鸟毁的一干二净。”
“亦秋，绝对不能出事。”
“我来见你的时候，已经用真面目示人了。”
“所以，当我踏出这书院大门的时候，你的日子就绝对不会再轻松了，你明白吗？”
思南子悄悄的走了，正如他悄悄的来，思南子坐过的长凳上，留下了一副阵图。
这个晚上，高夜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可一声师父，一生师父。
......
黑夜之中，两道人影闪过。
“他走了？”
“走了。”
“你说，他特意要在这书院露一下脸，这是何意？”
“哼，他对他的宝贝徒儿，可是爱惜的紧呢。高夜阑，已然是动不得了。”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撤。”
两道人影，再次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
“还没睡啊？”老头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破烂巷尾。
只是小亦秋今天有好些心事，愣愣的躺在铺盖上望月。
“老头，我好像恋爱了。”小亦秋有些不好意思。
“啊，哈哈哈哈，恋爱了？你才多大，过了年有没有十二，哈哈哈哈。”老头无情的嘲笑着，不以为然。
“快睡吧，老夫我今天可是累坏了。”随即老头便扯过另一卷，倒头就睡。
“可是，可是，她真的很好看。”
“虽然她今天骂我‘笨蛋’，但我真的很开心。”
“那为师送你一句话吧，‘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老头依旧敷衍不理。
“哼，谁是你的徒弟。不过，她的名字，也真的好好听啊，墨钰...”
“什么？”本来已经快要睡着的老头，突然之间垂死病中惊坐起。“她叫什么名字？”
不明所以的小亦秋愣了愣，“墨钰啊，这名字不好听吗？”
“亦秋啊。”老头气的咬牙切齿，“老夫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把你吊起来打。”
当然，把最小的徒弟吊起来打，思南子也是不舍得的。
于是乎，老头和他最小的徒弟，坐而论道了一个晚上。
......
顶着黑眼圈，小亦秋无精打采的走出了小巷，今天在学堂里肯定要犯困了。
走着走着，小亦秋一个不留神，和一个神神叨叨的道士，撞了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小亦秋连忙道歉。
换成脾气差一点的，此时大概要骂上两声了，小亦秋也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哦哦，小兄弟，我们相遇就是缘分，贫道给你算上一卦如何？”
“得，碰上一个骗钱的。”亦秋心想。“实在不好意思，我没钱，不用了。”亦秋绕过道士，就想走开。
可神神叨叨的道士哪里肯放，“我观小兄弟可是满脸为情所困啊，是不是最近喜欢上了什么女孩啊？”
小亦秋下意识顿住了离去的步伐，回头看向了满脸得意的道士，“道长知我？”
神神叨叨的道士站定身姿，“嘿嘿，不多不多，算一卦十文钱。”“你就不想知道，女孩喜不喜欢你吗？”
“贫道还知道，墨者，钰也。”
小亦秋心里先是一算，随后更加震惊，他怎么知道，我身上不多不少正好十文的？他怎么知道，她叫墨钰？
“天机不可轻泄，贫道也不想收钱，只是不收的话，实在坏了祖师的规矩。”
“好吧。”亦秋答应了，解开儒衫，从贴心的口袋里，掏出了十文钱，递给了道士。
可道士一时间竟然没去接那钱，只是盯着小亦秋的心口发怔。
“道长，道长？”小亦秋轻轻喊了两声。
“奥，实在不好意思，小友。贫道帮你算卦，一时有些失神了。”道士回到了刚开始的那般神神叨叨，掐指在那算来算去。
“啧啧啧，对不住啊小友，你这卦钱我收不得。”十文钱回到了小亦秋的手中。
道士锤了下腿，“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的心上人，在十日后会有一场大劫，怕是在所难免。”
道士一脸歉意，“哎，我就不该帮你算这一卦的，对不住啊小友。”说罢，道士就要离去。
小亦秋哪里肯放，拉住道士的衣袍苦苦恳求道，“道长你行行好，教我几个逢凶化吉的法子呗，我求求你了。”
“哎，小友，你真的让我很为难啊。这般天灾人祸，谁不是避之不及，贫道也是回天乏术啊。”道士喟然长叹，“要不这样吧，贫道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你说你说。”小亦秋是一脸的焦急。
“贫道观你命其硬无比，你可愿意代替你的心上人去承这灾祸吗？”
“我愿意，我愿意。”小亦秋脱口而出。
“你可要想好了？”
“我想好了。”小亦秋心里的防线，已经被道士在三言两语之下，摧毁的一干二净。
“哎，好吧，那你与老天画上押吧。”“你可真正想好了，贫道和你说的很清楚了？”“而且，你画押这事，可不能随便说出去啊，说出去就泄露天机不灵了。”
“好的好的，我愿意，我愿意，我不会说出去的...”
小亦秋歪歪扭扭的，在眼前的这份押书上，签下了自己刚刚会写的名字。
“亦秋。”道士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眼中似喜似悲。
思南子随手搬出一张长条凳，将一只脚翘了上去，“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大爷我拿出来摆满了。”
“去他妈的饭疏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老子饿了三十年，也没悟出个所以然，这句话以后从课本里删了奥。”
“嘴里真他妈的淡出个鸟。”随后，骂骂咧咧的老头就不再言语了。
为何？他嘴里已经塞满了大鱼大肉。
“不错不错，小阑的厨艺又有些长进了，难怪小亦秋回来天天念念叨叨。”
“师父，你这么晚不回去，不担心小小师弟吗？”
“有毛好担心的，他命里是背了点，但我长这么大，真他妈的没见过谁命有他硬。”“倒是你，一个人呆在书院怕不怕？”
“嘿嘿，学生京城一役得罪的人还少？有什么好怕的。”
“不错，有为师当年的风范。”思南子赞许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为师就放心的再给你加一些担子罢。”思南子的眼神逐渐玩味。
“不要啊，师父...”高夜阑泪目。
思南子放下筷子，收起了脸上的玩味，正色道：“高夜阑。”
看到师父难得这般庄严肃穆，高夜阑吓得一哆嗦，赶忙坐正，“学生在。”
“你记好了，不论最后出了什么幺蛾子。”
“你能死，为师可以死，甚至就算书院被那帮傻鸟毁的一干二净。”
“亦秋，绝对不能出事。”
“我来见你的时候，已经用真面目示人了。”
“所以，当我踏出这书院大门的时候，你的日子就绝对不会再轻松了，你明白吗？”
思南子悄悄的走了，正如他悄悄的来，思南子坐过的长凳上，留下了一副阵图。
这个晚上，高夜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可一声师父，一生师父。
......
黑夜之中，两道人影闪过。
“他走了？”
“走了。”
“你说，他特意要在这书院露一下脸，这是何意？”
“哼，他对他的宝贝徒儿，可是爱惜的紧呢。高夜阑，已然是动不得了。”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撤。”
两道人影，再次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
“还没睡啊？”老头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破烂巷尾。
只是小亦秋今天有好些心事，愣愣的躺在铺盖上望月。
“老头，我好像恋爱了。”小亦秋有些不好意思。
“啊，哈哈哈哈，恋爱了？你才多大，过了年有没有十二，哈哈哈哈。”老头无情的嘲笑着，不以为然。
“快睡吧，老夫我今天可是累坏了。”随即老头便扯过另一卷，倒头就睡。
“可是，可是，她真的很好看。”
“虽然她今天骂我‘笨蛋’，但我真的很开心。”
“那为师送你一句话吧，‘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老头依旧敷衍不理。
“哼，谁是你的徒弟。不过，她的名字，也真的好好听啊，墨钰...”
“什么？”本来已经快要睡着的老头，突然之间垂死病中惊坐起。“她叫什么名字？”
不明所以的小亦秋愣了愣，“墨钰啊，这名字不好听吗？”
“亦秋啊。”老头气的咬牙切齿，“老夫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把你吊起来打。”
当然，把最小的徒弟吊起来打，思南子也是不舍得的。
于是乎，老头和他最小的徒弟，坐而论道了一个晚上。
......
顶着黑眼圈，小亦秋无精打采的走出了小巷，今天在学堂里肯定要犯困了。
走着走着，小亦秋一个不留神，和一个神神叨叨的道士，撞了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小亦秋连忙道歉。
换成脾气差一点的，此时大概要骂上两声了，小亦秋也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哦哦，小兄弟，我们相遇就是缘分，贫道给你算上一卦如何？”
“得，碰上一个骗钱的。”亦秋心想。“实在不好意思，我没钱，不用了。”亦秋绕过道士，就想走开。
可神神叨叨的道士哪里肯放，“我观小兄弟可是满脸为情所困啊，是不是最近喜欢上了什么女孩啊？”
小亦秋下意识顿住了离去的步伐，回头看向了满脸得意的道士，“道长知我？”
神神叨叨的道士站定身姿，“嘿嘿，不多不多，算一卦十文钱。”“你就不想知道，女孩喜不喜欢你吗？”
“贫道还知道，墨者，钰也。”
小亦秋心里先是一算，随后更加震惊，他怎么知道，我身上不多不少正好十文的？他怎么知道，她叫墨钰？
“天机不可轻泄，贫道也不想收钱，只是不收的话，实在坏了祖师的规矩。”
“好吧。”亦秋答应了，解开儒衫，从贴心的口袋里，掏出了十文钱，递给了道士。
可道士一时间竟然没去接那钱，只是盯着小亦秋的心口发怔。
“道长，道长？”小亦秋轻轻喊了两声。
“奥，实在不好意思，小友。贫道帮你算卦，一时有些失神了。”道士回到了刚开始的那般神神叨叨，掐指在那算来算去。
“啧啧啧，对不住啊小友，你这卦钱我收不得。”十文钱回到了小亦秋的手中。
道士锤了下腿，“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的心上人，在十日后会有一场大劫，怕是在所难免。”
道士一脸歉意，“哎，我就不该帮你算这一卦的，对不住啊小友。”说罢，道士就要离去。
小亦秋哪里肯放，拉住道士的衣袍苦苦恳求道，“道长你行行好，教我几个逢凶化吉的法子呗，我求求你了。”
“哎，小友，你真的让我很为难啊。这般天灾人祸，谁不是避之不及，贫道也是回天乏术啊。”道士喟然长叹，“要不这样吧，贫道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你说你说。”小亦秋是一脸的焦急。
“贫道观你命其硬无比，你可愿意代替你的心上人去承这灾祸吗？”
“我愿意，我愿意。”小亦秋脱口而出。
“你可要想好了？”
“我想好了。”小亦秋心里的防线，已经被道士在三言两语之下，摧毁的一干二净。
“哎，好吧，那你与老天画上押吧。”“你可真正想好了，贫道和你说的很清楚了？”“而且，你画押这事，可不能随便说出去啊，说出去就泄露天机不灵了。”
“好的好的，我愿意，我愿意，我不会说出去的...”
小亦秋歪歪扭扭的，在眼前的这份押书上，签下了自己刚刚会写的名字。
“亦秋。”道士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眼中似喜似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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