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肃杀
夜更深了，暗无天日。
马宪时不时会看向身旁的乔楠，总能望见她嘴角边的淡淡笑容。
心里暗忖：“她到底在高兴什么？”
乔楠每次都会转眼瞧他，看见他的疑惑，也不搭理。
终于马宪忍不住道：“离开这里就这么令你高兴？”
乔楠淡淡道：“也许吧，更多的是兴奋！”
马宪突然想起，她好像能读心，不禁赶忙问道：“我一直蒙着面，肯定没有表情，之前你是怎么看出我有些失望的？”
“眼神。”
“眼神？你仅凭眼神就能看出别人心思？”
“是啊，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马宪有些不相信，毕竟一个人的心思，那里会这么容易就被看出，属实令人不解。
乔楠突的道：“你不相信？”
马宪一惊，喃喃道：“你又看出来了？”
“那是自然，你眼神很呆滞，里面夹杂着很多不确信。”
“天色这么晚，你都能看的如此清楚？”
乔楠笑了，她的眼神是另一个独到优点。
这时，突兀的，东厢方向响起了凄厉的夜莺鸣叫。
同时伴随着乱杂杂的示警声，敲锣打鼓，好像走水了似的。隐隐约约能听见各路人马的叫喊！
两人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马宪神情顿时凝重，心里暗道：“不好，李牧炀怕是被发现了！”
乔楠则是好奇的望向马宪，猜测东厢的事情应该与他有关。
马宪转身指向西厢边缘道：“你应该知道哪有侧门吧？”
乔楠点点头。
“你先自己走吧，出了这里，应该是富源街，然后往南，有一条花柳巷，转过一个弯，可以拐进文然路，那是庆阳楼的背面，大概方位你能找到吗？”
乔楠有些不自信道：“也许，能吧，我没怎么出过门。”
马宪急道：“不能也得能，在文然路一直走到尽头，有一处顾宅，我小师妹嫁到那里了，你去敲门，找她报我的名字，让她先收留你一下，我这边忙完立刻就去找你！”
“那，那你可要说到做到！”乔楠有些失落和害怕，她还没准备好独自面对外面的世界。
马宪来不及细说，转身就要往东厢去，突的又想起什么回头道：“我来乔宅的调查的事情，你不能和我小师妹讲！她若问起我们是怎样认识的，你随便撒个谎吧。”
说罢，踏步掠去，身形迅捷，动如脱兔。
这才是讲武堂的轻功模样。
乔楠本还想问该撒什么样的谎，却根本没机会。
几息之间，马宪的背影就消失在低沉的夜幕中了。
乔楠怔怔看向远方，心里打起退堂鼓。突如其来的变故，猛地把她拉出舒适圈。
对未来的恐惧立刻包裹了她。
心里蒙着一股担忧，害怕他说的小师妹自己找不到，害怕就算找到了那小师妹也不收留她，害怕就算收留了他又不回来，自己会说不清道不明被人赶出，那时还能回到乔家吗？
她不禁转身看向来路，蜿蜒小径，鹅卵石反着幽光，漆黑中大约能看到那座静谧的阁楼。
那个牢笼！
自己选择的路就走下去吧，怕什么呢。
于是，乔楠坚定的走向前方。
她悄悄出了侧门，摸索在往南而去。富源街的宽大令她有些不安，深怕哪里冲出一驾马车自己躲闪不及。
但沉着下来的思考，顿时打消这些，这个点了谁会驾马车出行。
一路无人。
花柳巷窄小清幽，会不会有厉鬼出没？
乔楠的鸡皮疙瘩泛起，她想起自己看过的鬼怪志异。
幽灵与鬼魂总会在此时游荡，找着活人寄生或是吞噬。所以稍有响动都会吓这位女子一跳。
乔楠慢慢走出了汗水，丝绸碎花衫被润湿，贴紧肌肤。头发也有些散乱，随着主人慌张的心舞动。
文然路稍微宽了一点，两侧矮小的房屋显露着破旧。好像每一间都住着人贩子，就等乔楠从门前经过。
她几乎是挪动着前进，瘦小的腰间都泛出酸痛。
没走多久居然就累了。
真的有些害怕。好几次都想转头狂奔，回去，回到那个熟悉的阁楼。
但还是坚持至今，总算经过高大的庆阳楼，远远望见了道路尽头。
她加快了步伐，没多久就抵达。
旁侧显眼大门伫立，悬挂的灯笼上贴着‘顾’字，便是这里了。
乔楠长出一口气。庆幸自己居然找到了。
心里的喜悦和自信猛地激荡起来，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
她款款向前，轻轻的叩了几下门。声音小的像苍蝇在飞。
那该死的矜持又来了。
门里毫无动静。她觉得大概是门房已然睡下，于是稍微加重又叩几下。
这次声音像青蛙叫。
如此循序渐进，她终于用了很大的劲，敲出了应当有的声响。
里面也适时有了回应。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乔楠不好意思道：“呃，李牧炀让我来的，找你们家女主人。”
“李牧炀是谁？”
...........................
马宪在赶往东厢的路上，突然想起：“我去，那姑娘还以为我叫‘李牧炀’呢，遭了，李牧炀可没去过小师妹婆家，她不会见不到小师妹就被赶走吧。”
这样想着，身形一滞。隐隐的不安传来，若是如此，自己可是造大孽了。
那姑娘又不漂亮，不会有人帮忙的。
这时，东厢的动静更大了，乱糟糟的，伴有刀剑相击的声响。
马宪立刻继续前进了。对于一个初次相视的女人来说，明显李牧炀更重要。
只是，他在心里盼望，顾家的下人一定得有同理心呀，不能随便的打发别人。
.............
李牧炀此时已经汗流浃背。
夜行衣重重的垂在身上，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东一块西一块的口子上渗着血丝。水云剑侧峰落在半空，他凝神看着眼前的五位武丁。
身后已经躺了一地的尸体。
大约之间有十几具。
那五位武丁根本不敢上前，自东厢发起警示之后，面前这位黑衣人犹如战神，一路砍杀，功夫了得。
李牧炀见状，也不主动出击，他现在急需恢复体力，再这样车轮战下去，自己终究会支持不住。
心里期盼着马宪赶紧前来支援，否则怕是逃不出这乔府了。
这时，一阵阵杵锤击打地面的声音传来，由远及近。
五位武丁顿时面带喜色。
李牧炀望进眼里，想着恐怕又来了什么强援不成。
这样思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到时候再加上面前五人，不好对付。于是将水云剑翻至肘间，用衣服擦了擦，这是他的习惯。
好像出击之前擦擦剑可以更锋利。
五人见他突然有了动作，神色一紧，立刻防范。
手中朴刀横在胸前，打算拖到那个人的到来。
只是李牧炀哪里给他们机会！
只见他猛地向前一步，水云剑自肘间横出，飘向五人中最右那位。身形迅捷，剑意短促。
一副轻飘飘模样。
那人提着朴刀来迎，剩下四人分散开来，立刻将李牧炀包围。
只听嘭！
迎剑之人仿佛受到了雷霆万钧之势，朴刀被水云剑狠狠砸到地上，砍出二寸浅痕。
虎口一麻，险些握不住朴刀。好在训练有素，右手不济，立刻换为左手，试图将朴刀举起反击。
但眼睛里立刻闪出水云剑的剑锋。
喉咙一痛，便看见自己的血花喷涌。像是泼漆一般染红了天地。
李牧炀利落的拔出水云剑，那人便倒下去。
腰下黑衣又点缀了暗红色。血腥，幽暗。
他再次擦干净水云剑，望向了剩下四人。
马宪时不时会看向身旁的乔楠，总能望见她嘴角边的淡淡笑容。
心里暗忖：“她到底在高兴什么？”
乔楠每次都会转眼瞧他，看见他的疑惑，也不搭理。
终于马宪忍不住道：“离开这里就这么令你高兴？”
乔楠淡淡道：“也许吧，更多的是兴奋！”
马宪突然想起，她好像能读心，不禁赶忙问道：“我一直蒙着面，肯定没有表情，之前你是怎么看出我有些失望的？”
“眼神。”
“眼神？你仅凭眼神就能看出别人心思？”
“是啊，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马宪有些不相信，毕竟一个人的心思，那里会这么容易就被看出，属实令人不解。
乔楠突的道：“你不相信？”
马宪一惊，喃喃道：“你又看出来了？”
“那是自然，你眼神很呆滞，里面夹杂着很多不确信。”
“天色这么晚，你都能看的如此清楚？”
乔楠笑了，她的眼神是另一个独到优点。
这时，突兀的，东厢方向响起了凄厉的夜莺鸣叫。
同时伴随着乱杂杂的示警声，敲锣打鼓，好像走水了似的。隐隐约约能听见各路人马的叫喊！
两人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马宪神情顿时凝重，心里暗道：“不好，李牧炀怕是被发现了！”
乔楠则是好奇的望向马宪，猜测东厢的事情应该与他有关。
马宪转身指向西厢边缘道：“你应该知道哪有侧门吧？”
乔楠点点头。
“你先自己走吧，出了这里，应该是富源街，然后往南，有一条花柳巷，转过一个弯，可以拐进文然路，那是庆阳楼的背面，大概方位你能找到吗？”
乔楠有些不自信道：“也许，能吧，我没怎么出过门。”
马宪急道：“不能也得能，在文然路一直走到尽头，有一处顾宅，我小师妹嫁到那里了，你去敲门，找她报我的名字，让她先收留你一下，我这边忙完立刻就去找你！”
“那，那你可要说到做到！”乔楠有些失落和害怕，她还没准备好独自面对外面的世界。
马宪来不及细说，转身就要往东厢去，突的又想起什么回头道：“我来乔宅的调查的事情，你不能和我小师妹讲！她若问起我们是怎样认识的，你随便撒个谎吧。”
说罢，踏步掠去，身形迅捷，动如脱兔。
这才是讲武堂的轻功模样。
乔楠本还想问该撒什么样的谎，却根本没机会。
几息之间，马宪的背影就消失在低沉的夜幕中了。
乔楠怔怔看向远方，心里打起退堂鼓。突如其来的变故，猛地把她拉出舒适圈。
对未来的恐惧立刻包裹了她。
心里蒙着一股担忧，害怕他说的小师妹自己找不到，害怕就算找到了那小师妹也不收留她，害怕就算收留了他又不回来，自己会说不清道不明被人赶出，那时还能回到乔家吗？
她不禁转身看向来路，蜿蜒小径，鹅卵石反着幽光，漆黑中大约能看到那座静谧的阁楼。
那个牢笼！
自己选择的路就走下去吧，怕什么呢。
于是，乔楠坚定的走向前方。
她悄悄出了侧门，摸索在往南而去。富源街的宽大令她有些不安，深怕哪里冲出一驾马车自己躲闪不及。
但沉着下来的思考，顿时打消这些，这个点了谁会驾马车出行。
一路无人。
花柳巷窄小清幽，会不会有厉鬼出没？
乔楠的鸡皮疙瘩泛起，她想起自己看过的鬼怪志异。
幽灵与鬼魂总会在此时游荡，找着活人寄生或是吞噬。所以稍有响动都会吓这位女子一跳。
乔楠慢慢走出了汗水，丝绸碎花衫被润湿，贴紧肌肤。头发也有些散乱，随着主人慌张的心舞动。
文然路稍微宽了一点，两侧矮小的房屋显露着破旧。好像每一间都住着人贩子，就等乔楠从门前经过。
她几乎是挪动着前进，瘦小的腰间都泛出酸痛。
没走多久居然就累了。
真的有些害怕。好几次都想转头狂奔，回去，回到那个熟悉的阁楼。
但还是坚持至今，总算经过高大的庆阳楼，远远望见了道路尽头。
她加快了步伐，没多久就抵达。
旁侧显眼大门伫立，悬挂的灯笼上贴着‘顾’字，便是这里了。
乔楠长出一口气。庆幸自己居然找到了。
心里的喜悦和自信猛地激荡起来，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
她款款向前，轻轻的叩了几下门。声音小的像苍蝇在飞。
那该死的矜持又来了。
门里毫无动静。她觉得大概是门房已然睡下，于是稍微加重又叩几下。
这次声音像青蛙叫。
如此循序渐进，她终于用了很大的劲，敲出了应当有的声响。
里面也适时有了回应。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乔楠不好意思道：“呃，李牧炀让我来的，找你们家女主人。”
“李牧炀是谁？”
...........................
马宪在赶往东厢的路上，突然想起：“我去，那姑娘还以为我叫‘李牧炀’呢，遭了，李牧炀可没去过小师妹婆家，她不会见不到小师妹就被赶走吧。”
这样想着，身形一滞。隐隐的不安传来，若是如此，自己可是造大孽了。
那姑娘又不漂亮，不会有人帮忙的。
这时，东厢的动静更大了，乱糟糟的，伴有刀剑相击的声响。
马宪立刻继续前进了。对于一个初次相视的女人来说，明显李牧炀更重要。
只是，他在心里盼望，顾家的下人一定得有同理心呀，不能随便的打发别人。
.............
李牧炀此时已经汗流浃背。
夜行衣重重的垂在身上，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东一块西一块的口子上渗着血丝。水云剑侧峰落在半空，他凝神看着眼前的五位武丁。
身后已经躺了一地的尸体。
大约之间有十几具。
那五位武丁根本不敢上前，自东厢发起警示之后，面前这位黑衣人犹如战神，一路砍杀，功夫了得。
李牧炀见状，也不主动出击，他现在急需恢复体力，再这样车轮战下去，自己终究会支持不住。
心里期盼着马宪赶紧前来支援，否则怕是逃不出这乔府了。
这时，一阵阵杵锤击打地面的声音传来，由远及近。
五位武丁顿时面带喜色。
李牧炀望进眼里，想着恐怕又来了什么强援不成。
这样思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到时候再加上面前五人，不好对付。于是将水云剑翻至肘间，用衣服擦了擦，这是他的习惯。
好像出击之前擦擦剑可以更锋利。
五人见他突然有了动作，神色一紧，立刻防范。
手中朴刀横在胸前，打算拖到那个人的到来。
只是李牧炀哪里给他们机会！
只见他猛地向前一步，水云剑自肘间横出，飘向五人中最右那位。身形迅捷，剑意短促。
一副轻飘飘模样。
那人提着朴刀来迎，剩下四人分散开来，立刻将李牧炀包围。
只听嘭！
迎剑之人仿佛受到了雷霆万钧之势，朴刀被水云剑狠狠砸到地上，砍出二寸浅痕。
虎口一麻，险些握不住朴刀。好在训练有素，右手不济，立刻换为左手，试图将朴刀举起反击。
但眼睛里立刻闪出水云剑的剑锋。
喉咙一痛，便看见自己的血花喷涌。像是泼漆一般染红了天地。
李牧炀利落的拔出水云剑，那人便倒下去。
腰下黑衣又点缀了暗红色。血腥，幽暗。
他再次擦干净水云剑，望向了剩下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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