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壮丁梁心
梁心确实已到达安全区，也出了意外。
他当兵了，准确地说，是被征入伍……
兽变时代第二天下午，梁心到达安全区，并顺利见到林正明。
当梁心说明来意后，林正明只是点点头，并问了一个问题：
“你的鼻子可以分辨兽人和普通人？”
梁心对这个大鼻子也是又爱又恨，爱它超强的能力，恨它彻底毁了自己“英俊”的容貌。
他如实回答：“不仅能分辨兽人和普通人，就是不普通的人我也能嗅出来！”
林正明满意点头，说：“很好！你叫‘梁心’是吧。我宣布，任命你超战连下属中尉军官！小王，带梁中尉去宣讲纪律，分配任务……”
一名高大士兵立即上前，啪嗒一个军礼，斩钉截铁说：“梁中尉，请随我来！”
梁心的任务就是在安全区内寻找兽人。
他从没有那样威风过，手一指，一群如狼似虎、荷枪实弹的士兵，冲了去，叫门、砸门、怒骂、开枪，哒哒哒几梭子弹，血腥味传出老远……
三十米、四十米、四十五米，梁心的嗅觉范围不断扩大。鼻子用太多，通红通红的，针扎一样疼。寻完了南区，寻北区，北区也只剩尾巴了，东区和西区还在等着呢！
他浑身力气都被鼻子抽去，走路、抬手、说话都没了力气。
“没关系，梁中尉，您只要给个眼神就好！”有个总是带笑的战士背起梁心，安慰说。
“我操，你们这是要把老子往死里干啊！”梁心骂。
“放心，我们有经验，干不死的！”战士说。
入夜时，梁心的嗅觉范围已经到达六十米，六十米内一切气味都逃不过他的大鼻子。
“你是个奇迹！”医生对瘫在床上的梁心说。
医生的造型也十分独特，一身白大褂松松垮垮，白的、黑的、红的、黄的，色泽艳丽，头发凌乱，通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梁心的鼻子。
那眼神，让梁心菊花紧缩，让他想逃，可连跟手指都动不了，怎么逃？
医生给他鼻子按摩、抹药、扎针，折腾了半晌，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灯息了，暗黑席卷房间，伸手不见五指。
梁心的鼻子麻木，眼神空洞，脑袋里都是枪声、哭声、骂声、惨叫声。
我操，这还能叫“安全区”？简直要命！他想，还不如待在食品厂呢！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张浪他们还在等，这样可怕的时代，等一个人该有多痛苦？何况还是等一个来救命的人！
他读书少，脑袋里，只有些中华民族融在血里、刻在骨中的朴素价值观，比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比如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没费力，就做出决定，得逃，明天一早就逃。
第二天一早，他被人从被窝里脱出。
是昨天背他的战士。战士外号眼镜，大名张长笑，人如其名，总是笑眯眯的。
梁心很清楚，这人是笑面虎、狠角色，一百五十斤往上的壮汉，被他单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而他还背着梁心，脸上还挂着笑……
“情况紧急，梁中尉，我们还得继续……”张长笑一如既往，带着笑，体贴地说，“不要担心没力气，今天我全程背着你……”
梁心在巡视完北区后，借口上厕所逃跑了。
没跑出三十米，又被抓了。
“你这是逃兵！”
林正明咆哮，像愤怒的雄狮。
“我不是兵！”梁心倔强说。
林正明没有搭理，冷冷问张长笑笑：“在战时，部队里是怎么处置逃兵的？”
“枪毙！”张长笑说，脸上却没了笑。
“我没有当兵！”梁心浑身冰凉，眼里却丝毫不惧，“我要去救人，他们都在等着我！”
林正明抽了他一巴掌，双眼冒火，直视他，一字字说：“你已经是兵了，在这里，任何一个男人都是兵！”
梁心还想反驳什么，话语却堵在桑眼里，脸上除了鼻子都变得煞白，因为林正明已经掏出了手枪。
林正明打开了手枪的保险，黑黝黝的脸，阴沉得像要滴水，牙缝里蹦出几句话：“给你两个选择，第一，马上滚回去干活！第二，老子现在就毙……”
“他选第一！”张长笑喊着，不由分说夹起梁心就走。
“三天！三天后，我派人去救张浪等人！”
他们出门后，林正明的声音后里头传来。
张长笑感觉梁心的身子在抖，低头一看，少年稚气未脱的脸上已经都是泪。前者恍然想起，梁心今年十四岁，其实，还是个孩子……
张长笑的笑里发着苦，说：“你别怪林师长，他比谁都不容易……”
“……他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昨天早上，那孩子突然就变异了，还杀了人……”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处置杀过人的兽人吧！”
“杀过人的就地格杀，没杀过的驱逐……”梁心喃喃说。
张长笑点点头，叹息说：
“我们没有就地格杀，私下将他带到了林师长面前，想着要网开一面，驱逐算了。”
“看到变异的儿子，师长直接开枪了，开了八枪，打中了四枪……”
“师长的射击水平怎么样，我不知道，当时距离不过一米，闭着眼也能打中的距离。但，他的心太乱，手太抖，打中了是运气，打不中也是应当。”
“那孩子还是死了。我没结婚也就没孩子，不知道亲手杀了自己孩子是什么感觉……后来，我们当兵的都疯了，不要命了，都不再犹豫、不再怜悯、不再叫累！”
他拍了拍梁心的肩，说：“这里不再是我们以前的世界了，这是地狱，每个人都得去适应！”
梁心深深呼吸，遥望食品厂方向，茫茫白雾，若浮若游，无边白色下，是血海、是尸山，也是地狱。
该面对的，谁也逃不了。梁心还是有些愧疚，张浪和王婷是因为自己而被困的，他们还在等自己……
好在只需要等三天。现在的一天一夜将近七十个小时，三天差不多是过去九天，他们能坚持吗？
他当兵了，准确地说，是被征入伍……
兽变时代第二天下午，梁心到达安全区，并顺利见到林正明。
当梁心说明来意后，林正明只是点点头，并问了一个问题：
“你的鼻子可以分辨兽人和普通人？”
梁心对这个大鼻子也是又爱又恨，爱它超强的能力，恨它彻底毁了自己“英俊”的容貌。
他如实回答：“不仅能分辨兽人和普通人，就是不普通的人我也能嗅出来！”
林正明满意点头，说：“很好！你叫‘梁心’是吧。我宣布，任命你超战连下属中尉军官！小王，带梁中尉去宣讲纪律，分配任务……”
一名高大士兵立即上前，啪嗒一个军礼，斩钉截铁说：“梁中尉，请随我来！”
梁心的任务就是在安全区内寻找兽人。
他从没有那样威风过，手一指，一群如狼似虎、荷枪实弹的士兵，冲了去，叫门、砸门、怒骂、开枪，哒哒哒几梭子弹，血腥味传出老远……
三十米、四十米、四十五米，梁心的嗅觉范围不断扩大。鼻子用太多，通红通红的，针扎一样疼。寻完了南区，寻北区，北区也只剩尾巴了，东区和西区还在等着呢！
他浑身力气都被鼻子抽去，走路、抬手、说话都没了力气。
“没关系，梁中尉，您只要给个眼神就好！”有个总是带笑的战士背起梁心，安慰说。
“我操，你们这是要把老子往死里干啊！”梁心骂。
“放心，我们有经验，干不死的！”战士说。
入夜时，梁心的嗅觉范围已经到达六十米，六十米内一切气味都逃不过他的大鼻子。
“你是个奇迹！”医生对瘫在床上的梁心说。
医生的造型也十分独特，一身白大褂松松垮垮，白的、黑的、红的、黄的，色泽艳丽，头发凌乱，通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梁心的鼻子。
那眼神，让梁心菊花紧缩，让他想逃，可连跟手指都动不了，怎么逃？
医生给他鼻子按摩、抹药、扎针，折腾了半晌，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灯息了，暗黑席卷房间，伸手不见五指。
梁心的鼻子麻木，眼神空洞，脑袋里都是枪声、哭声、骂声、惨叫声。
我操，这还能叫“安全区”？简直要命！他想，还不如待在食品厂呢！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张浪他们还在等，这样可怕的时代，等一个人该有多痛苦？何况还是等一个来救命的人！
他读书少，脑袋里，只有些中华民族融在血里、刻在骨中的朴素价值观，比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比如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没费力，就做出决定，得逃，明天一早就逃。
第二天一早，他被人从被窝里脱出。
是昨天背他的战士。战士外号眼镜，大名张长笑，人如其名，总是笑眯眯的。
梁心很清楚，这人是笑面虎、狠角色，一百五十斤往上的壮汉，被他单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而他还背着梁心，脸上还挂着笑……
“情况紧急，梁中尉，我们还得继续……”张长笑一如既往，带着笑，体贴地说，“不要担心没力气，今天我全程背着你……”
梁心在巡视完北区后，借口上厕所逃跑了。
没跑出三十米，又被抓了。
“你这是逃兵！”
林正明咆哮，像愤怒的雄狮。
“我不是兵！”梁心倔强说。
林正明没有搭理，冷冷问张长笑笑：“在战时，部队里是怎么处置逃兵的？”
“枪毙！”张长笑说，脸上却没了笑。
“我没有当兵！”梁心浑身冰凉，眼里却丝毫不惧，“我要去救人，他们都在等着我！”
林正明抽了他一巴掌，双眼冒火，直视他，一字字说：“你已经是兵了，在这里，任何一个男人都是兵！”
梁心还想反驳什么，话语却堵在桑眼里，脸上除了鼻子都变得煞白，因为林正明已经掏出了手枪。
林正明打开了手枪的保险，黑黝黝的脸，阴沉得像要滴水，牙缝里蹦出几句话：“给你两个选择，第一，马上滚回去干活！第二，老子现在就毙……”
“他选第一！”张长笑喊着，不由分说夹起梁心就走。
“三天！三天后，我派人去救张浪等人！”
他们出门后，林正明的声音后里头传来。
张长笑感觉梁心的身子在抖，低头一看，少年稚气未脱的脸上已经都是泪。前者恍然想起，梁心今年十四岁，其实，还是个孩子……
张长笑的笑里发着苦，说：“你别怪林师长，他比谁都不容易……”
“……他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昨天早上，那孩子突然就变异了，还杀了人……”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处置杀过人的兽人吧！”
“杀过人的就地格杀，没杀过的驱逐……”梁心喃喃说。
张长笑点点头，叹息说：
“我们没有就地格杀，私下将他带到了林师长面前，想着要网开一面，驱逐算了。”
“看到变异的儿子，师长直接开枪了，开了八枪，打中了四枪……”
“师长的射击水平怎么样，我不知道，当时距离不过一米，闭着眼也能打中的距离。但，他的心太乱，手太抖，打中了是运气，打不中也是应当。”
“那孩子还是死了。我没结婚也就没孩子，不知道亲手杀了自己孩子是什么感觉……后来，我们当兵的都疯了，不要命了，都不再犹豫、不再怜悯、不再叫累！”
他拍了拍梁心的肩，说：“这里不再是我们以前的世界了，这是地狱，每个人都得去适应！”
梁心深深呼吸，遥望食品厂方向，茫茫白雾，若浮若游，无边白色下，是血海、是尸山，也是地狱。
该面对的，谁也逃不了。梁心还是有些愧疚，张浪和王婷是因为自己而被困的，他们还在等自己……
好在只需要等三天。现在的一天一夜将近七十个小时，三天差不多是过去九天，他们能坚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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