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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涅罗(修)

    不知从何时起,涅罗开始经常做梦了。

    在梦里,他漂浮在一个一望无际的空间中,满天皆是闪闪发亮的光球,散发出各种迷茫的颜色,如同重重的最的颜色的光重合在一起,汇成满天色彩的星河一般。

    而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有一颗墨绿色的,庞大到极点的光球。

    在光球的内部,有着一尊同样庞大无比的生命。

    他一体两面,一面五官雅致柔美,面相慈悲,一面气质冷漠无情,隐含忿怒,面各相背,顶合无项,各有手足,盘膝而坐。身着之衣古朴,麦色肌肤多有裸露。左下手托一墨色小馆,右下手执一玉色小瓶,双手交织于面前,组成一道涅罗从未在任何记录中见过的手势。

    背后是一轮如同年轮一般的时钟,由大小不均的墨绿色与嫩绿色划为十二区域,以一束新发嫩芽,一枝连花枝茎,一根无叶枯枝为针。

    身下则有无数带有阴冷繁复花纹的粗壮枝条藤蔓向着四周发散而去,仿佛扎入虚空之中。

    涅罗很难形容他的气质,因为当一件事物大到极点的时候,它便很难再去评判外形

    担心自己被不知名的存在所污染,涅罗迅速致电了自己的上级兼导师安德烈大主教。

    对于这位他超凡道路上担任了指导者,带他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光的前辈,涅罗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倘若他真的在事事稳健的前提下依然不幸被邪神所污染,那么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怀抱作为人类的尊严而死。

    此时的他正独自待在一艘海浪间的风帆渔船上,在金属子弹随着船只颠簸而在床头柜中相互碰撞的清脆声音中等待着命运的宣布。

    右手握着左轮手枪不时的敲打着船底舱,双眉向内皱起,涅罗把自身全部的灵都调动了起来,随时准备对抗到来的疯狂。

    窗外正是晴天,碧蓝如洗的天空连同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混为一片,那灿烂的骄阳和绚烂的花朵一样,如同致人上瘾的毒药。

    如同琴弦被手指拨动一样,船舱中布下的灵被人触动,涅罗向着船舱的角落转过头去。

    一棵棵苍翠的树从地板上长出,如同穿模一般探出船舱在甲板上露出头,但却又诡异的没有惊动到远处眺望的渔民。

    在树的间隙中,一头浑身纯白如同光组成的精灵一般的白色雄鹿走了出来,他的身躯雄健,硕大的鹿角如同树根一般盘曲遒劲。

    优雅的迈动四蹄,用鹿角轻轻的蹭了蹭涅罗的面庞,信使将用藤蔓缠绕在双角之间的一封信送在涅罗手中。

    涅罗接过信,用右手轻轻的抚摸了信使头顶上那柔软的毛发。

    随着仿佛投影技术逐渐变淡,信使退回了灵界之中,涅罗也端详起了手中的信。

    封口处的火腊没有被动过,方式也是老师个人喜好的款式,并不是教会的标准款式,而且封口处也没有象征着净化令的金色荆棘与圣水。

    涅罗气息不变,白色的主教长袍中延伸出一条带有尖刺的青黑色藤蔓破开信封上的灵性封锁,撕开信封,展开了其中的信纸。淡绿色的草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老师那满地乱爬的字迹。

    涅罗首先用手指轻轻的捻了捻信纸的边角,确认草纸并非伪造或者出现双层覆纸情况,又把它凑到鼻尖,轻轻的嗅着上面残留的香水味,“蓝光”的尾调,也符合老师的习惯,最后,涅罗让草纸对着窗口,确认了信纸右下方有大地教会的防伪标志,一连串的字迹中灌输的灵性也没有中断的情况。

    确认了真实性之后,涅罗才开始一字一句的阅读信中的内容。

    我亲爱的学生涅罗:

    很高兴收到了你的信,近年来,你在地方上一直成绩斐然,连带着我在总部也面上有光。有关于你谈及的梦,不必惊慌,这是你即将晋升的象征。

    我们都知道,从普通人进入低序列的标志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稳定的掌控了自己体内的灵,进入中序列的方式是觉醒自己的起源。

    而你现在所经历的,正是觉醒起源的其中一种方式。

    这是因为你平时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非常贴合起源,以至于二者发生了共振,使得你在进入深度冥想时直接面见了你自己的起源。

    不必抗拒这种贴合与吸引,当你真正与起源融为一体时,也就是你晋升中序列的时期。

    祝一切顺利,万事安好,也祝教会即将再诞生一位中序列强者。

    你即将忙到头秃的导师:安德烈

    附:近期灵教团发生一起叛变事件,主教梅尼特携“0”级封印物潜逃,注意防范,详细信息见教会即将下发的通告。

    原来是即将晋升的信号,那就好,不必纠结是自我审判还是等着教会的净化人员了。

    如果有人告诉他作为怪物也可以活下去,对不起,总有些事情高于其他jpg

    涅罗抬起右手,将黄铜枪身,胡桃木枪柄的左轮放在床头柜上,食指中指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又逃过一劫。

    “导师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寒暄啊。”

    从封闭的船舱中走出,涅罗站在甲板上,沐浴着阳光,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仿若婴儿的新生之感。

    “赞美母亲。”

    涅罗虔诚的在胸前用简笔勾勒出了由麦穗,鲜花和婴儿构成的圣徽,露出了真诚和煦的笑容。

    那原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风帆渔帆突然延伸出了数条粗壮有力的藤蔓,藤蔓的顶端异化的如同船桨一般扁平宽阔。

    随着波浪在渔船的身后被掀起,涅罗如同一道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海岸的方向行进。

    “安德斯罗斯主教!”

    “早上好,主教先生!”

    周边捕鱼的渔民们或为他让开航路,或是脱下渔帽向他致意,饱经沧桑,仿佛可以凝结出盐粒的脸庞上大都露出真诚的笑脸。

    涅罗一如既往的面带略透露着慈悲的微笑,用温和的姿态回应着自已的信徒。

    能够让其他人体会到那生命的伟大与美好,对于涅罗本身便是无上的恩赐。

    这是涅罗经常对他的追随者所说的,好吧,他承认这里边有表演痕迹,因为他本身说不出怎么酸的话,就算他真的这么想。

    涅罗觉得认为这句话说的很假的绝对不止他自己。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因此反驳他了,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哪怕其中有一部分是为了拉拢人心和进行伪装,但毫无疑问,他所做的一切都在为这里带来希望。

    至于他偶尔享受一下,

    老子打了大半辈子的仗jpg

    很快,他就可以看到邻近海边的麦穗教堂的用颜料涂成金黄色的屋顶了。

    在上午的阳光的照射下,鱼鳞状的屋顶如同大海中的鱼鳞一般闪着光,颜色则犹如同麦穗一般蕴含着丰收的喜悦。

    在碧蓝色的浪涛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座如同苍白色要塞一般的绝壁,而在那绝壁与海浪交界的斜坡上,修建着外墙颜色明艳而又各不相同,五颜六色如同童话一般的城镇。

    涅罗张开双臂,尽情地舒展着自己的身躯,让太阳的光芒和生命的喜悦洗涤着吉田来的担忧与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