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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区

    在一望无际的灰雾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不明敌我的身影,而且他还在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这让斯考尔的内心警惕到了极点。

    【冷血者】能力发动,斯考尔的所有情绪都被压下,不会再有任何的恐惧,迷茫和懦弱,身体素质得到极大程度的加强,甚至可以徒手击碎树干,掰弯钢铁,对于一切手边的物体的利用能力也提升到了极致,现在的他甚至只用技巧就可以凭一根铅笔杀掉四个人。

    借助着周边少量的障碍物,斯考尔小心翼翼的前行,甚至调整着自己的步幅与姿态,让自己尽可能被认为是无关紧要的信息,从而被对方在潜意识中忽略。

    随着斯考尔慢慢的接近对方,他也逐渐看清了对方现在的样子。

    略微显得黝黑的皮肤,强壮的身躯大片大片的裸露,只有一条用星星和条纹组成的裤衩勉强遮住了私密的位置,头上包裹着红色的头巾,面庞算不得英俊,但是却透露着一种昂扬向上的自信,给人以一种眼中有光的感觉。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面容,却让他有一种自己正在面对船长的感觉,那种威胁感并不是来源于生存的危机,而是某种面对令人恶心的事物的感觉,就像是飞行的蟑螂,并不会威胁人的生命,却会令人感到恐惧一样。

    他此时正大声唱着一首魔性的曲子,同时大幅度的摆动着身躯,仿佛在跳舞,又仿佛在展示自己,向全世界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他是那样的洒脱随意,又是那样的坚定强大,那强劲的舞姿,魔性的旋律,甚至仿佛某种无孔不入的污染一样嵌进斯考尔的脑海之中,甚至让他有一种跟随着对方起舞的冲动。

    斯考尔当即压下了这种冲动,但是这片刻的犹豫,已经让他错过了偷袭的最佳时机,此时他能够感觉到那舞动的人影之中传来的浓郁的威胁感。

    如果随意【出手】的话,他很可能会死。

    但是也许是被这里的环境强化之后的能力给了他信心,斯考尔并没有离开,反之,他开始更加认真的观察着对方,争取弄清楚对方的超凡能力是什么,就算自己并不准备动手,也必须做好迫不得已战斗的准备。

    此时,男人的舞姿已接近结束,他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左腿微微向前屈起,双臂向上伸展,弯曲成仿佛健美冠军的姿势。

    “王啊,请再一次赐予我力量吧!!”

    于是,他的身形发生了变化,肤色逐渐变得更加白皙,肌肉再一次膨胀,身高也不断的拔高,面容英俊深邃,但又带有东方特有的柔和的感觉,然后,

    他转过头来,直视着斯考尔的方向。

    面部肌肉堆叠形成了一个诡异而又充满恶意的笑容,看着斯考尔转瞬之间消失在房顶的身影。

    “跑吧跑吧,我的小鸟~我的小金丝雀~我亲手把你抓住的,把你的人和你的心永远的留下~~”

    涅罗默默的拿起手中的骷髅手杖,左手用力的拧了一下杖首的骷髅头,让它旋转顺时针了90度。

    骷髅手杖是一件原本属于印第安茅斯村全体居民的封印物,后来由印第安茅斯村的村长赠送给了涅罗,虽然当时他们声明并不需要报酬,这仅仅是对他在法兰琳卡王国的殖民统治下保护了印第安茅斯村土著的应得利益没有受到侵害的酬劳,但是涅罗依然按照市面上可正常利用封印物的价格给予了他们补偿。

    在他的身前伫立着一道灰色的城墙,城墙经历了无数岁月的冲刷,显得灰中透白,仿佛在无尽的时光中失去了色彩。

    但他实际上又不是城墙,而是一种巨大的城市的奠定基础的方式,高达十几米的台子就是这座城市的地基。

    在涅罗此时所站的小路的尽头,有着一架沾满了无数不知是铁锈还是血锈的充满了斑驳痕迹的安全梯通向地基的上方。

    那里是一片黑暗。

    涅罗到身影开始逐渐变淡,仿佛虚幻的投影一般,面色变得苍白,眼眶深陷,燃烧着漆黑色的火焰,仿佛民间神话中游荡在墓地和古堡之中的怨魂一般。

    但是同样的火焰却在他的头顶盘绕,形成了一道纯黑色的冠冕。款式不错,充满了威严与神秘,但是置于此时的涅罗头上却极不协调,仿佛沐猴而冠一般。

    骷髅手杖,也可以称之为怨魂手杖或者混沌手杖,作用分为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可以使他本人怨魂化,规避绝大部分物理攻击,同时也附身在别人体内,将别人作为木偶进行控制,第二个方面可以对客观事物或主观思想进行一定程度的扭曲,扭曲的下限由使用者注入的灵来决定,而上限不会超过低序列的正常强度。

    而它的副作用则是使用者的负面情绪会被放大,同时会逐渐失去肉体,直到变成真正的怨魂。

    拥有【死神】起源的涅罗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制住第二种副作用。

    化身为怨魂的涅罗又利用扭曲的能力,让自己身上的气息与整片空间更加契合,没有去使用安全梯,而是直接腾空而起飞到了地基之上。

    “呼-呼-呼-”

    “呼~哈~呼~哈~呼~哈~”

    而在另外一边,斯考尔和追逐着他的彪形大汉也在追逐之中接近了旧城区的边缘。

    虽然表面上处于劣势的一方,但是斯考尔本人并不是十分紧张,在大海上混迹多年,比现在更加危机的情况他已经经历了不少,甚至连命悬一线,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感受他也同样不缺。

    更何况他能够感觉到,那个穿着暴露的肌肉佬,在向着本身毫无攻击欲望的自己肆无忌惮的展现出恶意之后,虽然身体素质没有下滑,但是冥冥之中令他感受到威胁的某种力量的加持或是说庇护却在不断的衰弱。

    可即便如此,斯考尔也没有选择回身反击,这并不是因为他喜欢被人追逐或者享受自己处于下风的感觉,而是因为在这样诡异的地方,任何伤势都有可能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一片黑暗中打斗发出的声音也会吸引来更多的捕猎者。

    随着二人一追一逃的前进,在灰雾的尽头,出现了一道如同城墙一般的灰色墙壁,墙壁之下虽然昏暗,但是依然有苍白的光线透过,而墙壁之上则恍若黑夜一般,只有几缕昏黄的灯光和皎白的月色透出。

    如同一只在空中翩飞的雨燕一般,斯考尔轻松地跨过了一道低矮的房屋,率先抵达看起来单薄而不可靠的安全梯,没有手脚并用,斯考尔只是靠着双足便快速的向上攀登。

    听到身后一连串的安全梯被蹬塌的声音。斯考尔加快了攀登的速度,左手手心微微出汗,右手摸向了腰间佩戴的一个小槌(chui)。

    这个巴掌大的小槌通体呈现出铁黑色,使用搥头尖锐的一面呈现出鲜红色,另外一面呈现出银白色,虽说是天然形成的封印物,但是三种颜色交织在一起,仿佛精心打造的工艺品一般。

    “还真是麻烦!”杰弗里大主教此时也抵达了第三处安全梯,在他的背后则是仿佛陨石砸中一般的惨烈景象,直径到达接近百米的半圆形巨型凹陷坑将所有事物尽皆埋葬在其中。

    “真是一只好狗狗。”他半蹲下身子,伸出布满了老茧且带有明显皱纹的右手,轻轻抚摸着身边一条土黄色的大狗,大狗很受用一般的用头颅轻轻的摩擦着他的手掌,丝毫看不出它刚刚凶残无比的样子。

    “现在也休息够了,那就出发吧,无论如何还是要找到回家的路啊,毕竟还有些混小子在等我回去呢。”一阵狂风卷来,包裹着一人一狗同样冲向抬高的旧城区。

    今夜,盛大的宴会又有多少人入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