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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破

    我打断在那犯花痴的念花,就叫念花了,他已经不配叫无念了,可不能让他再说了,说的我心都痒痒了。“那你要杀人是真是假,不会是坑我吧!”

    “女人的感觉我体会了,我想尝尝杀人的味道,怎样哥,你敢不敢去?”念花跃跃欲试。

    “杀人对我来说没有感觉,只不过是灭了他们的躯壳,又没抹灭他们的灵魂,算不得事,你若想杀人,我陪你去,等天色再暗点吧,今夜还有恶人,这世间,恶人永远杀不尽!”

    今日的夜,因为有云的缘故,比平时要暗很多。我跟在探头探脑的念花后面,直奔前方起火之地。他拿着一根烧火棍,手不断地哆嗦着,他把长长的衣摆卷起,系在腰间,黑暗的夜里那光光的秃头格外显眼。

    我照着他撅着的屁股就是一脚,咱们是去杀人,你在这撅着屁股是干嘛,我又不喜欢男人的屁股。踹你白踹,活该。

    路上,不时的有野狗经过,它们满嘴鲜血,看见我俩过来,就迅速的夹着尾巴逃掉。我俩行进到城中人口密集区,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熏的我一阵头晕,

    我把衣服撕下两个小条,塞进鼻孔中,感觉才略微好些。

    一只野猫迅捷的爬上屋顶,满嘴的血,冲着我俩‘喵呜’尖叫,我捡起一块石头把它砸落下来,丫的,长本事了,一个破猫都敢朝着

    我叫。

    一座宅院,应该是城里的富裕人家,火光就从后院传来,我俩推开虚掩的大门,迈进高高的门槛,宽阔的前院里,四边角落各挂着一个灯笼,一颗盘根错节的老槐树,孤零零地屹立在院落中央,红色灯笼加上后院传出的火光,把这颗树映成怪异的颜色,黑里透红,甚是诡异。

    我和念花穿过前院走廊,房屋拐角处,两具中年男子的尸体扭曲地躺在那里,他们面容狰狞,腹部被刀穿过,肠子内脏溢出体外,身下也是满满的血迹,我提着哆哆嗦嗦的念花,迈过了尸体,走向后院。

    升腾的火,比在远方看时要略小了些,后院里几十间房屋,多已被引燃,雨天的湿木,加上火里的尸体,让后院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腥腐外加焦臭的味道,我鼻子里塞着布条都遮掩不住。

    院中盛开着的雪白的木兰花,在火的炙烤下,逐渐枯萎,掉落,院子角落,一个桌行木制香坛,上面躺着几个衣衫不整的女眷,她们皆是喉咙中刀,死不瞑目,我拉住要去处理尸体的念花,走了出去。临走前,我把香坛踹翻,既然保佑不了这里的人,供你何用。

    我们要杀人,去杀行恶之人,这些尸体有人打理,我们不能在已死之人身上白费时间。

    我捡了两把路上的刀,递给了念花一把,随即小跑借势跃进墙头,这处院里有哭喊求救声,可大门紧闭,我只能这样进来,我把顶住大门的木头卸掉,开门拉着还在那费力爬墙的念花进来,直奔喊声而去。和刚刚的院落同样的样式,只不过这里没有槐树,没有灯笼,亦没有火光。

    我们行至后院,藏身在暗处,只见十几个人正在围攻一个白衣少年,少年手持长剑,背靠着正屋门,吃力的左右格挡,那十几人也是玩闹,不急着杀那少年,几次让那少年险象环生,惹得少年身后屋内之人惊慌尖叫,而围攻之人,便会哈哈大笑。

    角落房屋里,走出两个人,他们边走边提裤腰带,脖颈上,还挂着两个包袱,一脸满足的神色,和傍晚念花的表情相像。我了然,给念花使了个眼色,轻手轻脚的推开了角落房屋的门,房间里,两个大汉,一个背对着我们站着,另一个正在床上做着禽兽之事。

    “怎么又来人了,不是让俺哥俩玩够吗?”站着的人听见我俩进屋的声音说道。

    我们没有接话,站着之人扭头看向我们,惊讶的表情刚刚发出,就被我一刀抹了脖子,他捂住脖子,因为气管被割断,嘴中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床上的人回头看,被我全力一刀砍掉了头,无头的脖子上鲜血喷射,身躯慢慢后仰倒下。

    我没有管那早已昏晕在床的妇人,拉起还在哆嗦的念花,走出了屋,向着苦苦支撑的白衣少年喊道:“剑不是你这种用法,用剑先用势,要一往无前,视死如归,只要手上握着剑,那剑便是你,你便是剑,剑出鞘,要么别人躺下,要么自己躺下,畏手畏脚的,不配用剑!”

    围攻之人停住攻势,全部围到我俩身边,其中一个黑脸大汉说道:“兄弟,哪条道上的,这个院子我们包了,识相的就赶快滚,否则别怪兄弟们手上的刀不长眼。”

    “呵呵。”我轻笑,转头朝着念花问道:“你之前碰到这种人怎么度化?”念花止住哆嗦,开始思考,我拿过念花手中的刀,手腕翻转,双刀炫起刀花向着人群冲去,念花不知怎样度化,那我便去教他。

    小刀当年教过我刀法,我没认真学过,但对付几个小毛贼,用不着太认真。我一个前扑,滚进人群中央,屈膝在地,左手单刀上举,挡住砍下来的刀,右手挥刀全力横扫,三个人的身子就和小腿分了家,我再次曲腰翻滚,躲过刀锋,顺势把双刀插进了两人的脚掌。我来不及给他们补刀,捡起对方掉落在地上的刀继续滚,眨眼间,十几人的队伍被我杀了大半。

    我把刀从一人的肛部直插而上,刚要抽出,想想算了,这把不要了。我把刀贴后背挡下偷袭的一招,借力前滚,把刀送进了一个人的心脏,刀抽出,一股鲜血窜了我一身,我撇撇嘴,大意了,又要洗衣服,好烦啊。

    对方站着的还剩四个人,他们背靠着背满脸惊恐的看着我。地上躺着的正在‘嗷嗷’乱叫,不是断腿的就是脚被钉地上的,我嫌乱得慌,上去一刀一个解决了,瞬间清净了。这样多好,非得叫唤,死了吧。

    我把刀递给念花。“呶,该你了,你不是要杀人吗,给你留了四个,够不够,不够一会我再去找。”我扣了扣鼻孔,一脸郑重。

    念花双手哆嗦着接过了刀,转身朝着四人走去,手中的刀随着他的哆嗦而左右摆动。“阿弥陀佛...”念花刚颤颤巍巍的说完这句,就被对面黑脸大汉一刀直劈吓了回来。我飞起一脚,踹在念花那想要转身的屁股上,他便顺着我的力,‘啊啊啊啊’地冲向了对方四人。

    念花闭上了眼,手中的刀乱挥一气,一时间,快刀飞舞,暗淡的烛光都跟不上他的刀锋。他嘴里嘟嘟囔囔,语速极快的念着佛经,手中的刀也好像被加持了一般,看着他手中拿的不是刀,倒像是一根纤细的柳条。

    那在他手中如柳条的刀被他耍的飞快,乱七八糟,没有招式,只听得一阵‘叮叮叮叮’响声,之后那四人便先后倒了下去,再看对方,人人都是中了几十刀,身上脸上没有一处好地方。

    我抢过犹在乱砍的念花手中的刀,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难道真有佛祖保佑,还能这样杀人?

    城门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便是沸沸扬扬地喊杀声。几声深沉的鼓声传来,鼓声三长两短,我在军营耍过,知道那是自由行动的号令,我随手斩下地上之人的几条胳膊,扔给了念花,转身跑了出去,念花手忙脚乱的搂着几条胳膊,满脸嫌弃,却是不敢吱声,亦随着我的脚步离开。

    城破了,看现在这架势对方是要掠夺财富了,不知他们会不会屠城,当官的现在约束不了自己的兵士,一般会放任手下几天,其实这时候当官的想管也管不了。人性这种东西,即已敞开了放肆的口子,那骨子里的那种罪恶,不发泄完是不会罢手的。世人皆如此,他们犯恶便犯吧,只要别惹我就好。

    我急匆匆的回到花满楼,黑牛和卢广满脸凝重的站在楼前,楼上的女子全部挤在窗户边,四处打量。我把手中的刀递给黑牛,说道:“在这顶一会,谁来杀谁,我去给卢广接上胳膊就过来,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能行吗?”

    黑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不屑的看着我,那意思是你连我都打不过,你还教训我?我不理他,朝着楼上的女子们喊道,“你们全部换上紧身衣裳,咱们有可能要逃,就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谁敢啰嗦,我就把谁扒光了扔到狗窝里。”

    楼上有人朝我‘呸’了几下,接着便传来忙乱的脚步声,我犹自不放心,大喊道:“凤姐,把你私藏的所有金子都带上,我有大用,你多留意下朵儿,她小,你多费下心,还有,别让她们大包袱小行囊的,只要咱们能顺利逃出去,让我干啥都行,听到了没?”

    “知道了,碎嘴!”凤姐的声音传来,让我急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些,都怪我前几日放大话,说要保护众女子的安全,这下好了,我成奶娘了,所以,男人不要随意许诺,许下了,就要做。

    我把念花怀中的胳膊随意的抓了一只,拉着卢广来到柴房。时间太急,就不要让他挑三拣四了,我抓起一块木头塞到卢广口中,拿出白天准备好的东西。“忍住疼哈,也不算多疼,记得,十两金子哈,以后有钱了还我,不然我再把你胳膊砍下来。”

    我说着话,就用一把刀子把他已经结痂的胳膊从新砍掉一截,然后把手中的胳膊用刀子削剪,照着卢广的断臂比对了一下。嗯,差不多,就这样吧,我拿出针,小心翼翼的穿上一团挂丝的粘液,手法娴熟的开始缝他的胳膊,那针上的粘液接触到卢广的胳膊,便自融进肌肤,在那里形成一个白斑,外边传来黑牛的喊骂打斗声,我一刻不敢耽搁,速度又加快了几分,随着我最后一针落下,那团粘液也整好用完。

    我把准备好的一团黑色浆糊糊在断臂接口上,用布缠上,然后长呼了一口气,暗道这卢广是个汉

    子,我给他接胳膊竟然连‘哼哼’声都没有,我抬头想给他说话,却发现他满脸大汗,已是晕死过去,这个废物,这点疼都受不住,我拍了拍他刚接上的伤口,然后用手指狠狠地掐他的人中,他被痛醒,脸上的汗水形成了一股小溪,潺潺而下。

    “起来吧,能有多痛啊,一个大男人的,竟然还晕,真没用,你这胳膊今夜别用力,明早便随意了,走了,外边打架呢,别忘了还我金

    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