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

    无人应话，城墙上兵士一个个面带杀气，彼此交错的向我冲来。我把手中的枪头掷出，直接把最前面的兵士手中的刀震掉。接着我挥起了手掌，快速冲进了人群，‘啪啪啪啪’之声不绝。

    我在这伙子兵士队伍中左右窜动，手掌用力照着他们的屁股连续拍击，你们不是不回话吗，不是不说谁往我身上泼粪吗，那你们的屁股就全部变成八瓣吧。

    我承认这队兵士都是好兵，他们每个人屁股上都挨了我的巴掌，少的两三下，运气好的得有四五下，就我现在的劲力，两掌拍死头猪应该没问题。可我面前的这些人，却是连哼哼声都没有，他们仍旧悍不畏死的朝我冲杀，只不过因为被我拍的逐渐浮肿的屁股所阻碍，步伐间已经有了些散乱。

    我敬重规敬重，可手上的气力却一点也没有减少，两巴掌拍不坏你们，那就再来两巴掌，如果再不够，那就再拍。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我的身边清净了，那伙子兵士全部趴在地上，肿起的屁股朝上，凶狠的面孔朝着我，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

    “要杀就杀，不用这样羞辱我们，若不是北门告急，我们的人全部去支援，就凭你这个杂碎，墙边你都摸不到！”一个屁股明显比别人肿的厉害的兵士说话，满脸的不服气。

    确实，北面的城墙上，火光冲天，隐隐约约的有喊杀声传来。

    “哟好，你们不是哑巴哈，那我刚才跟你们说话不理我，早回话还用遭这罪吗。”我来到他的身边，手掌再次拍了一下他那肥硕的屁股。

    他疼的龇牙咧嘴，“你杀了我们吧，我们这里失守，也无脸活着，给个痛快，快点，你他吗的..”我身下的兵士刚想骂出口，就被我再次一掌打在屁股上，得，这家伙直接疼晕了过去。

    我站起身，来到一个巨型弩弓前，架上一根长弩，双手用力拉弦。我的脸涨得通红，晕，这弩劲好大。待到弦满，我手撒开，长弩呼啸着向城外飞去，城下的众人吓得全部缩起脖子趴在地上，我一阵大笑。哈哈，好玩。

    “你们爬上来啊，城上的人全部趴了，上来吧！”我对着童刚他们大喊道。

    “九哥，这有城门的，你下去打开吧！”城下的童刚回道。

    哦，我都忘了，我蹭蹭的顺着台阶跑到城门处，双手抬起那巨门上的门栓，然后奋力的往外推城门。

    推了半天，我傻眼了，这城门纹丝不动，那可怎么办，我换法用脚踹，可那门硌的我脚生疼。就在这时，那城门缓缓的被人往里推来，透过缝隙，我看到童刚和大胡子带头，正一起往里推门。

    我愣了，这门是往里开的吗，晕，怎么没人告诉我，好丢人，算了，我不说，没人知道。

    我们一行人再次返回城墙，我招呼童刚他们把那个‘九’字旗插在城头，微凉的夜风中，‘九’字旗迎风招展，我站在旗下，煞是得意，大有春风十里，暖由心生之感。

    我解下一个兵士腰上的酒袋，张嘴大饮，边喝边道，“今日夺下一城，我先干为敬哈！”

    “切，就你们这点人，我们的人回来就把你们都切了！”刚才那个被我打晕趴地的士兵插话道。我擦，这家伙竟然醒了，怎么哪都有你，还这么碎嘴，我捡起一把刀，用刀面狠狠地拍在他的屁股上。‘乓，’屁股与刀面接触的声音，因为用力过大，整个刀身都有些颤抖，那个碎嘴子肿胀的屁股晃动，再次晕了过去。

    一朵巨大的烟花从北面方向腾空炸开，分裂成无数小小的光点，一瞬间点亮了夜空，光点闪耀，似是无数星光，光点熄灭，天空再次变得宁静，可是那片刻的美丽却像是永远定格。

    我心有所悟，想要抓住那丝灵感，却被逐渐增大的喊杀声惊扰。

    “九哥，这是巨云城最后的一次召集烟花，这朵烟花只要升空，城中的全体老少，就要全部上城杀敌了！”大胡子语带伤感的说道。

    我扔下酒袋，“什么，这城要破了吗，老子刚把南门占了，北门就要失守了吗，靠，那个啥子城主陈霸是吃干饭长大的吗，靠，这个城是我的，谁想甭想夺走，走，该我们上了！”

    我带头从城墙上往北门行去，经过西面城墙，发现本应有人值守的城墙上已经变得空荡荡。我斜眼观望了下城内，只见城中的房屋全部亮起了烛火，城内人头攒动，大群百姓手拿各式各样的‘兵器’齐刷刷的往北面奔去。

    我们在上，他们在下，我们行进有度，可下面的人乱糟糟的，时不时的有人跌倒，儿童和妇人的哭声也从城下传来。

    北面城墙在望，我不再看城下的事物，专心打量起北面城墙的战况。北面城墙比其他几面的墙都要长，把其余的几面城墙全部护住。同黑石城一样，北面墙体也是弧形外展。

    与西墙接壤的一个城垛处，百十个胳膊上带着红布的鞑子兵正在大肆屠戮，十几个巨云城兵士被他们围在中央，他们个个身上带伤，背靠背勉强聚在一起吃力的格挡着鞑子兵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我跳上人高的外墙，大啸一声，接着从尺宽的外墙上跳进鞑子的队伍中，我双手持枪，枪身上下颤动，银色的枪尖如同毒蛇吐信般不断的点在鞑子兵的喉咙上。

    我前行的身后躺满了满地挣扎的鞑子，鞑子兵训练有素，迅速的结起一道人墙，手中的斩马刀齐挥，把我手中的枪头斩落。

    我看了眼变成木棍的长枪，身势一变，招式由原来的点喉变成打头，你们砍断我的枪，我就让

    你们头上长大包，我招式大开大合，身形扭动，躲避开鞑子的攻击，继而手中乌黑色的木棍呼呼舞动，一棍又一棍的敲击在鞑子兵的头上，鞑子不带面盔，多数挡不住我的一击。我后边的童刚等人，用手中的刀结束着不是被我敲晕就是疼的满地打滚的鞑子。

    片刻功夫，这里的鞑子就被我们杀光，我不理会剩下的那几个驻刀站立呼呼喘气的巨云城兵士，目光看向了城下。

    满是光火的城下，焦臭的味道刺鼻而来，密密麻麻的鞑子正借助云梯往上攀爬。城外几十丈远的地方，一条在夜色下映着火光的长河，和城墙平行，蜿蜒着远去，近处的河道上，四五个丈宽的简易浮桥在河上晃动，一队队鞑子兵通过那些浮桥来到城下。

    ‘嗖’，一声响动，我身旁的城垛被一块巨石击中，瞬间倒塌，我队伍中的两名兵士被尚有余力的巨石扫中，直接倒地而亡。

    ‘嗖嗖嗖’地声音接二连三响起，接着一块块巨石从暗处袭来，这些巨石准头不佳，大多轰击在坚固的城墙上，极少部分落进墙上和城内，我身旁的一个巨云城兵士被巨石砸中，连哼哼声都不带响起，直接变成肉泥，那沾着肉块的椭圆形石头在墙上滚动，缓缓的停在我的脚下。我双手抱起沾满血迹的巨石，举过头顶，气力齐用，大喝一声，然后把那巨石朝着不远处的一个云梯砸去。‘咔嚓’声，那个云梯被我砸的散架，梯子上的鞑子从空中跌下，哀嚎声不断响起。

    城墙一处台阶处，不断涌上来的城内百姓逐渐填满北墙，他们用手中简易的兵器把攻上来的鞑子挤

    下城墙，吆喝声起，这些百姓开始往其他城墙蔓延。

    城下传来号角的声音，声音低沉，接着，城下的那些云梯开始缓慢后撤，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城下飘来的焦臭。我转头看向站满城墙的百姓，只见他们一个个眼神坚定，手握斧头镰刀，更有一些拿着锄头木棒，年纪大的已经直不起腰，小的只有八九岁。我的身边，还有一个换了男装的妇人，沾满泥土的灰色衣服，宽松的套在她那矮小的身躯上，这样的百姓比比皆是，一眼望不到边。

    我转回了头，不再看这些可怜的人。

    城下鞑子移动，一队队弓兵有序地踏过浮桥，城墙上的兵士大喊：“蹲下，全部蹲下！”声音刚落，一阵箭雨就从空中落下，鞑子的箭术高超，他们的箭大部分越过城墙，从高空中落下。

    一声声哀嚎响起，百姓纷纷中箭，我的队伍也有不少人倒下。“收集箭支，活着的人三人一组，把死掉的人扛在肩上！”巨云城兵士不断喊叫着，第二轮箭雨又至，百姓靠着死去之人的身躯遮挡，伤亡少了许多，城上的兵士靠着拾捡和从百姓身上拔下的羽箭，开始还击，只不过箭支数量不多，形不成箭阵，对鞑子没有多大伤害。

    箭雨足足射了十次，城下的号角声又起，这次的号角声比之刚刚明显急促，只见城下的弓兵有序撤退，接着巨石的呼啸声再次传来，空中的那些抹了油燃烧着火光的巨石，击打在坚硬的城墙上，‘咚咚’作响，附着在石头上的油粘在城墙上，使得整个城墙都冒起了火光，呛鼻的黑色烟雾升腾，让我一时看不清墙下的事物。

    云梯移动的声音，城下的鞑子借着这股黑烟，再次开始强攻，待到外墙上的火光熄灭，黑烟散尽，那上百个云梯已经移到城边。

    一些略矮的云梯够不到城头，鞑子就从云梯顶部平台往城头上搭了一个直梯，云梯平台上，鞑子的弓兵对着墙头抵挡的兵士和百姓放箭，那些手拿斩马长刀的鞑子，就通过那平台，不断的跳进城头，手中长刀左右挥动，带走一个个百姓的性命。

    铜锣声响起，铿锵有力，城上的百姓听见响声，齐齐停止手中的动作，要么伸手入怀，要么解下腰上的东西，然后向着城下的云梯扔去，我一拳把一个鞑子打下城墙，探头去看。

    只见百姓扔出的东西五花八门，有的是酒壶，有的是油罐，城下和台阶上的百姓，不断传递着身上的一切可燃之物，甚至还有一些干柴和棉被，‘乒乒乓乓’地声音响起，那些酒壶和油砸在地上和云

    梯上，酒香和油香掺杂在一起，掩盖住原先的尸臭和焦糊的味道。

    “射，”一声命令传来，巨云城上的兵士射下一只只火箭，把沾满了酒和油的云梯引燃，霎时间，那百十个云梯就被火光覆盖，云梯上正在往上攀爬的鞑子身上着火，伴随着声声惨叫，一个个的从云梯上跳下，城下的百姓还在不断的往上传递着物件，只不过没了酒和油，多数变成了干柴草还有衣物。

    火光越来越烈，腾起的热浪把我的脸庞烤的通红，我朝着童刚使了个眼色，童刚会意，命令传达，接着我的队伍解下腰上缠着的酒袋，一起扔向了那沸腾的火光。

    ‘咔嚓’声不断响起，那百十个云梯扛不住烈火这般的燃烧，正一个个坍塌。城下那些身上着火的鞑子，在尽情扭动了片刻后，便停止了动作。坍塌的木制云梯落地后，更是助增了火焰的燃烧，红黄色的光在微风中摇摆，焚烧着这片土地上的邪恶和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