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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有客自远方来

    奇异小镇的现世引来周围修士的纷涌而至,大多好奇这里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以前常年大雾环绕,任何修士都不能前进半步,如今云雾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忽然散去,还露出一个小镇,不免让人心生好奇。

    五指山下是小镇,小镇边上有家小酒馆,今天的小酒馆出奇地人满为患,但大多都不是外乡人,因为外乡人都不屑于这么一个小酒馆。

    小酒馆里面就只有三个半人打理着店里的日常,算账的是一名老头,眼睛随时微眯着,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瞌睡,也这是不怪他,着实是酒馆生意不怎么好,就晚上到傍晚这段时间有客,其他时间人少得可怜。打杂的则是一名孩子,孩子为人机灵,端茶倒水是一把好手,见人说人话,见酒鬼说醉话,就没有他不能接的话。而老板年则是一名半老徐娘,衣衫不是很规整,用镇里妇人的话来说就是随时裸露着半身来专门勾引男人,活该丈夫受不了离家出走。最后的是一名临时伙计,之所以说他是半个人,是因为这厮专门喝酒不给钱,没钱了就想着做工来低清酒债,好在从不赖账,因此店内隔三差五就能看见一名瘦高的男子跟在孩子身后端茶送酒。

    此时酒馆里声音嘈杂,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汰,吃俺老张一棒。”

    一声大吼声从酒馆里发出,原来是有人发生了冲突。小镇冲突倒是时有发生,对此人们倒也见怪不怪了。可今天的对象竟然是酒馆的临时伙计,他叫张常侯,是背后掌中村的人。

    此时的小酒馆,张长侯手举长棍,高高跃起,势必要打杀了眼见这个老神棍,尤其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看到那老神棍还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依旧浅口饮茶,就连他身后的两个随从,竟也看也不看他一眼,怒火更是从心中烧起。

    “够了,张猴子,你在这样闹以后就别想在老娘店里打杂了,滚出去。”长棍还未落下,一道呵斥声音传来,明显带有许些怒意。只见老板娘身后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店伙计,迈着大步子走向了举棍之人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人也大多都是一帮光棍,毕竟不是光棍谁还来这个破酒馆呢?刚开始闹事的时候没有人阻止,张猴子举棒打人时也没有制止,更有甚者还打起口哨,也有些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当老板娘的声音传出后,周围的人顿时七嘴八舌起来。

    “打人是犯法的,你这样打他若是有人告官你还得去坐牢,咋们忍忍就行了,人家说的又不是你。”

    “我们要好好讲道理,能动口就别动粗,光天化日的,人家绿娘儿还得做生意呢。”

    “张猴子,你看你,我们要董得善待老年人,他纵使嘴巴毒了点,可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不是。”

    张长侯听着耳边传来的七嘴八舌,说着一些让他觉得憋屈的话。

    “哐当”一声,长棍依旧落下,高高跃起的缓冲力已经制止不住,更来不及收手,怒火一个宣泄口,而手里的武器则刚刚好。

    当长棍落下,酒铺老板娘明显松下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酒客们顿时睁大眼睛,觉得不虚此行。

    长棍落在了桌子角落,没有砸在老人头上。老板娘早已来到张长侯旁边,狠狠扯了张长侯的衣角,将他拽到一旁,还险些摔倒下去。而周围看热闹的人,显然还回味着刚刚老板娘双手拍胸的动作,也有人在扯着同伴的衣角,脑袋朝店门口的方向扭了扭,似乎看出来了老人不是一个善良之辈,他们拱火怕被秋后算账。

    “滚出去。”接着一声怒斥在张长侯耳边简直震耳欲聋。

    张长侯抬起头,迎接他的是一张怒红的脸,眼里有抱怨,脸上有失望,还有一根纤纤细指,指向酒馆的大门口。

    张长侯刚稳住身形,却没能力稳住心神。

    他抬起头望向四周,有幸灾乐祸的,有指指点点的,有转头望向其他地方的,他望遍酒铺里刚刚所有出声的人,却没敢抬起头望向骂他的人,只得耷拉着个脑袋,不惑之年的人,像极了受委屈的孩子一般,转身快速跑出酒馆。只是,他不明白,明明他是在帮她出气,明明是那帮人惹起的祸端,为何人人都那么理所当然呢?

    对于张长侯跑出店外,老人始终没放在心上,就如刚刚的长棍迎头,他依旧稳如泰山,小口饮酒。

    待张长侯跑出酒馆后,那双怒脸转瞬已不见,只见身段妖娆的老板娘对着饮酒的老人莞尔一笑,从容道:“是小店的不是,打扰老神仙你的雅兴了,奴家本想给你免了这酒钱,可人常言:“不花钱喝的酒不是酒,是免费的水罢了”,小店酒虽拙劣,但也是实打实的酒,奴家给老神仙打个对折怎么样?”老板娘说完,一双眼睛还眨巴眨巴,身子微躬,等待着桌上的老人回答。

    老人身着麻衣,头上倒是别了一支与身上衣服不搭的玉簪,看起来就很贵重,如若不是头顶的白发和佝偻的身躯暴露了他的年纪,旁人完全不把他当成老人看待,因为他的脸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了,说他鹤发童颜完全不过分,形如神仙一般。至于他的两个随从,则双手环胸,注意力完全不在面前这个看起来有几分姿色的妇人身上,更没有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冷漠异常。

    老人轻轻放下手中劣质的酒杯,轻轻抬起头,笑着望向酒铺老板娘,中厚的声音的声音响起,道:“你倒是大度,说你是狐狸精你也不放在心上,周围的人怂恿加煽风点火惹得那痴情儿怒火中烧你也不理,可为什么一壶劣酒,几个铜板却要斤斤计较呢?今天不说出过所以然,今日事可能难以善了咯,你别看他跑出去了就放下心来,你认为他真的走得了吗?”

    老人说完,只见他身后的两个扈彼此对视一眼,就走出了酒馆,双脚踩地,高高跃起,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酒铺里顿时发生了惊呼声,暗道今日好像碰到硬茬了,知道了今日之人即使不是什么老神仙,也是一个练家子,飞檐走壁不在话下,没瞧见人家的扈从吗?这才几个呼吸,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老板娘见此,神色里那还有什么从容,始终是小地方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此时显然已经慌了神。他故意骂走张长侯,怕砸坏了桌椅没人出钱修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怕自已店里出了人命案不好交差。

    现在只得小心翼翼地酝酿着话语,道:“酒铺店小名微,酒香也不能传遍千里,全依仗各位熟客照顾着店里生意才让我这小小酒铺长存,客人之间的嬉戏玩闹时常发生,醉了不发生点事怎么能够证明喝过酒了呢,拿我开玩笑实在是在太正常不过了,想来是看得起我,怎么不见他们不拿镇里王大妈开玩笑呢?您说是吧老神仙?”

    老板娘说完,刚才还有点压抑的气氛仿佛减轻了不少,毕竟王大妈那可是出了名矮丑胖,一米五的个子还有一百七八十斤,随时提着一把卖猪肉砍肉的大砍刀,试问谁见了不悚?与说话的老板娘对比的确有点滑稽可笑。

    “哦?开个玩笑吗?你们也得这么认为的?”老人说着,笑望向店里的众酒客。

    周围人见老人没有生气的意思,似乎不在意他们的拱火和嫁祸,也都纷纷应和道:“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开个玩笑,哪成想那厮就当真了,还险些伤到老神仙您,我们这边代他给老神仙您陪个不是了,还望您老神仙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那乡野混混,别跟他一般见识。”

    一群人说完,大有代人道歉仁义风格。仿佛他们已经忘记了就在刚刚发生的事情,带有些许愧疚的人也顿时烟消云散,就像是在说:“你看,我就开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呢?”一切都显得那么心安理得,毫无任何心里负担。

    “那行吧?那就当你们说的是吧。”

    接着又似笑非笑地看着旁边女子道:“其二呢?为何对几铜板念念不忘啊?难不成还怕我少了你几个铜板?”

    老板娘一时语噎,像似被人猜穿心思,说一千,道一万,老人的酒钱是必不可少的,说是打对折,但一壶劣酒,难不成还真有人不要脸少了钱不成?

    “红尘万千,人常言情字最难,我看呐,这痴也不简单啊。你于他,他于你,皆是痴情儿。”老人说完,丢下酒钱径直走出了酒铺,桌子上留下了几个铜板,不多不少,刚好是酒钱。

    待老人走后,酒铺老板娘死死抓着桌上的几个铜钱,攥的紧紧的,生怕它们会长脚飞了一般,女子向来注重颜面,可此刻好似败给了几块废铜。

    热闹总是来得慢,散得却很快,经过这么一闹,那些个光棍汉们好像失去了看其他别样风景的心情,或许心里多少有点愧疚吧,眼看天色渐晚,众酒客也都纷纷结账离开,毕竟今天的钱都来之不易,是给人带路来的。

    而老人来到酒馆门口,就见到扈从已经将张长侯带回了酒馆门口。而酒馆里的老板娘见此心则猛然抽了一下,但还是小心地出了酒馆。

    老人完全不在意,而是看向张常侯淡淡道:“听说你是里面村里人?”

    张常侯则低着个脑袋,不知道是怕老人还是怕看见出门的老板娘,然后小声道:“是的,我是掌中村人。”其实张常侯正是姜无为家邻居,每日里总能听见李婆婆大声训斥她不成器的儿子,给她娶的媳妇也被她拳打脚踢打回了娘家,两老口对于这个儿子实在是怒其不争,偏偏还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也好,你就带我们去你村里看看吧。”老人望着五指山方向蹙眉说道。

    张常侯抬起头像是没有听懂一般,知道看清楚老人点头后还是不确定地说道:“可现在是晚上,这么还上去吗?”

    老人则哈哈笑笑道:“不打紧,不打紧的,走吧,事不宜迟。”

    张常侯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眼神瞟了瞟老板娘。

    “有什么问题吗?难道要算算我们今天账?”老人质疑道。

    老板娘则帮忙打圆场,笑呵呵表示没有什么问题,眼神还示意张常侯快点些,别惹人家发火,没看见你被三两下就给揪了回来吗。

    正当张常侯准备带路之时,眼前却一亮,只见一道长虹朝他们这边飞来,紧接着便听见来人大声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前辈千里迢迢赶往我家乡,是苏子招待不周了。”

    来人正是苏子,只不过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来。

    而张常侯则睁大个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失踪了几十年的儿时玩伴竟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