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卧牛寨
古所将朱局和王检送走以后，又回到了留置室。
他又将史临冰拷了起来。
史临冰心知对方不会放过他，也就没有说什么。
“啪！”古所将书拍在桌子上。
“老实交代，枪哪来的？”
“买的啊，说了好几遍了。”史临冰对古所的反应见怪不怪，神情平淡地说道：“不要问我哪里买的，买玩具仿真枪不犯法！”
“不老实是吧？”
“你别整什么幺蛾子，我知道你想整我！”史临冰毫不示弱，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臆想症，对方虽然是派出所所长，他也不怕了。
“非法买枪，买了一支假枪，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所长的眼神充满了寒气。
“你有证据吗，有证据…”史临冰想说你抓我啊，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被他抓了，逞强没有意义。
他闭口不言。
“要证据是吧，我会找到的。”古所用眼光狠狠戳着史临冰：“你给我等着！”
“哼，我不怕你，你不就是想整我吗？”史临冰一点也不慌，照样用眼光回敬。
二人大眼对小眼，屋子里静了下来。
“你看这个。”大约是眼睛累了，古所将眼光收了回来，将手机掏了出来，打开了一段视频，丢在史临冰面前。
史临冰看到了枪。
十几把手枪，有他认识的柯尔特“双鹰”，也有不认识的。
“知道这是哪吗？”
史临冰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这是在华建平家搜到的。”古所的眼睛又盯紧了史临冰：“我有理由怀疑，你的枪是从他那买的。”
史临冰的心激烈地跳动了一下。
他想到了公厕门后的字，搞不好跟他做交易的就是华建平。
想到这，史临冰的脑门冒汗了。城中村有监控，警方只要查今晚的视频，就能看到他去了公厕，那他买枪的行为就暴露了。
该死，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幻觉幻觉，史临冰暗暗安慰自己，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觉而已。他醒来后去公厕查过，那门后啥字也没有。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最好老实交代。”古所威严的声音在史临冰耳边响起。
“你别冤枉好人，我只不过买了一把玩具仿真枪！”史临冰咬死不承认。
他记得当时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那包裹是藏在T恤里，夹在腋下带回去的，即便有监控，看得也不明显。
抓贼要抓赃，史临冰想好了，打死不承认。
他知道这件事关系到自己以后的人生，从朱局和王检的反应来看，华建平虽然死了，但问题不会太大。
若被古所搅局，自己的人生就完了。
他对古所涌出一股恨意，这家伙一定是收了好处，想把他往死里整。
可一想当时打了电话的，警方若查到通话记录，自己的嫌疑是脱不了的了。
这么一想他紧张了，然后又想到那个女人，当时还有一个女人给他打电话。
奶奶个腿，这女人不会就是华建平的老婆，房东的女儿吧。
史临冰的汗吧啦就下来了。
这都什么事啊，房东这么有钱，搞皮肉生意，她女儿女婿看来也不差钱啊，怎么又是卖枪又是吸毒的。
这一家都是什么人啊！
史临冰仔细回想，他之前跟房东打交道不多，谈不上讨厌，跟他家人更是没打过交道，怎么在臆想症中把这一家想得这么龌龊。
我啥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把人想好点不行吗？
世界如此美好，空气如此清新，还是好人多啊。
二人都戴着口罩，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古所一直盯着史临冰的反应。
他额头的汗让古所坚定了判断。
“想好了吗，该交代了吧！”古所率先打破了安静。
“交代什么？”
“非法买枪，买了一把假枪！”
“切，你小说看多了吧。”史临冰不置可否。
“我是为你好。”古所忽然放低了语调：“你想想，现在除了我，谁能帮你？”
“你这么好心？”对方的态度让史临冰很惊讶。
“张月娥已经告诉我了，你的枪是从华建平那买的。”
史临冰心中泛起了嘀咕。
从华建平也就是张月娥家搜到假枪，张月娥一介女流，警方突击审查，她招了不是不可能。
“你什么意思？”史临冰摸不透古所的想法了。
他之前怀疑古所是黑警，想要害他，如果古所真从张月娥那得到信息，再加上视频监控，非法买卖枪支这一条他是板上钉钉了。
这些年中央扫黑除恶，打了一批黑恶势力和背后的保护伞，虽说还有漏网之鱼，古所是这种鱼吗？
“我是在帮你，你要知道，你买枪的事一番被记者知道，你这辈子就完了。”
史临冰的脑袋轰地一下响了起来，他总算明白古所之前为什么不让他见记者了。
记者无孔不入，他手中的枪虽然是假的，但若记者追问起来，他虽然不会承认，但难免会出现纰漏。
“你为什么要帮我？”史临冰惊疑不定。
“我不是帮你，我在帮我自己。”古所将手机收起来，坐到了椅子上：“本辖区刚刚发生涉黄案件，现在又发生吸毒伤人事件，你知道我的压力吗？”
听了这话，史临冰不由对他同情起来。也是啊，自己这个臆想症，把人都想坏了。
在同一个辖区，坏事一件接着一件，作为维护一方治安的派出所所长，古所压力确实大了点。
“对不起你啊，我不是有意的。”史临冰深感抱歉，对古所增添了不少好感。
“啥？”古所愣了一下，没明白史临冰为何要道歉。
史临冰没有解释，这种事他无法解释。古所不过是他臆想出来的人物，现实中有没有还不确定呢。
可怜的npc，难为你了，难得臆想症中还有好人，史临冰心中有一丝丝安慰。
“没啥，我之前误会你了，向你道歉呢。”史临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下来要怎么做？”
“你把情况都告诉我，我看看怎么圆满的处理这件事。”古所拿起《射雕英雄传》翻了翻：“我也喜欢看武侠小说，郭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本辖区也需要一位义士。”
史临冰明白他的意思。
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从朱局与王检的态度来看，上面应该是要把这件事定性为见义勇为，合法防卫。
龙哥那件事已有先例，龙哥拿刀恐吓在先，后来被反杀，官方也定性为合理自卫。
而从现场来看，自己这边的状况比龙哥那边恶劣得多，华建平已经伤人，并且追杀孩子。
想到这，史临冰问道：“你想把我塑造成一个见义勇为的义士？”
“社会需要你，本辖区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古所点了点头，将书合上，抬头看向史临冰：“为了确保你是挺身而出除暴安良的义士，不能出任何纰漏，绝不能！”
“那好，我配合你。”
他又将史临冰拷了起来。
史临冰心知对方不会放过他，也就没有说什么。
“啪！”古所将书拍在桌子上。
“老实交代，枪哪来的？”
“买的啊，说了好几遍了。”史临冰对古所的反应见怪不怪，神情平淡地说道：“不要问我哪里买的，买玩具仿真枪不犯法！”
“不老实是吧？”
“你别整什么幺蛾子，我知道你想整我！”史临冰毫不示弱，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臆想症，对方虽然是派出所所长，他也不怕了。
“非法买枪，买了一支假枪，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所长的眼神充满了寒气。
“你有证据吗，有证据…”史临冰想说你抓我啊，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被他抓了，逞强没有意义。
他闭口不言。
“要证据是吧，我会找到的。”古所用眼光狠狠戳着史临冰：“你给我等着！”
“哼，我不怕你，你不就是想整我吗？”史临冰一点也不慌，照样用眼光回敬。
二人大眼对小眼，屋子里静了下来。
“你看这个。”大约是眼睛累了，古所将眼光收了回来，将手机掏了出来，打开了一段视频，丢在史临冰面前。
史临冰看到了枪。
十几把手枪，有他认识的柯尔特“双鹰”，也有不认识的。
“知道这是哪吗？”
史临冰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这是在华建平家搜到的。”古所的眼睛又盯紧了史临冰：“我有理由怀疑，你的枪是从他那买的。”
史临冰的心激烈地跳动了一下。
他想到了公厕门后的字，搞不好跟他做交易的就是华建平。
想到这，史临冰的脑门冒汗了。城中村有监控，警方只要查今晚的视频，就能看到他去了公厕，那他买枪的行为就暴露了。
该死，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幻觉幻觉，史临冰暗暗安慰自己，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觉而已。他醒来后去公厕查过，那门后啥字也没有。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最好老实交代。”古所威严的声音在史临冰耳边响起。
“你别冤枉好人，我只不过买了一把玩具仿真枪！”史临冰咬死不承认。
他记得当时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那包裹是藏在T恤里，夹在腋下带回去的，即便有监控，看得也不明显。
抓贼要抓赃，史临冰想好了，打死不承认。
他知道这件事关系到自己以后的人生，从朱局和王检的反应来看，华建平虽然死了，但问题不会太大。
若被古所搅局，自己的人生就完了。
他对古所涌出一股恨意，这家伙一定是收了好处，想把他往死里整。
可一想当时打了电话的，警方若查到通话记录，自己的嫌疑是脱不了的了。
这么一想他紧张了，然后又想到那个女人，当时还有一个女人给他打电话。
奶奶个腿，这女人不会就是华建平的老婆，房东的女儿吧。
史临冰的汗吧啦就下来了。
这都什么事啊，房东这么有钱，搞皮肉生意，她女儿女婿看来也不差钱啊，怎么又是卖枪又是吸毒的。
这一家都是什么人啊！
史临冰仔细回想，他之前跟房东打交道不多，谈不上讨厌，跟他家人更是没打过交道，怎么在臆想症中把这一家想得这么龌龊。
我啥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把人想好点不行吗？
世界如此美好，空气如此清新，还是好人多啊。
二人都戴着口罩，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古所一直盯着史临冰的反应。
他额头的汗让古所坚定了判断。
“想好了吗，该交代了吧！”古所率先打破了安静。
“交代什么？”
“非法买枪，买了一把假枪！”
“切，你小说看多了吧。”史临冰不置可否。
“我是为你好。”古所忽然放低了语调：“你想想，现在除了我，谁能帮你？”
“你这么好心？”对方的态度让史临冰很惊讶。
“张月娥已经告诉我了，你的枪是从华建平那买的。”
史临冰心中泛起了嘀咕。
从华建平也就是张月娥家搜到假枪，张月娥一介女流，警方突击审查，她招了不是不可能。
“你什么意思？”史临冰摸不透古所的想法了。
他之前怀疑古所是黑警，想要害他，如果古所真从张月娥那得到信息，再加上视频监控，非法买卖枪支这一条他是板上钉钉了。
这些年中央扫黑除恶，打了一批黑恶势力和背后的保护伞，虽说还有漏网之鱼，古所是这种鱼吗？
“我是在帮你，你要知道，你买枪的事一番被记者知道，你这辈子就完了。”
史临冰的脑袋轰地一下响了起来，他总算明白古所之前为什么不让他见记者了。
记者无孔不入，他手中的枪虽然是假的，但若记者追问起来，他虽然不会承认，但难免会出现纰漏。
“你为什么要帮我？”史临冰惊疑不定。
“我不是帮你，我在帮我自己。”古所将手机收起来，坐到了椅子上：“本辖区刚刚发生涉黄案件，现在又发生吸毒伤人事件，你知道我的压力吗？”
听了这话，史临冰不由对他同情起来。也是啊，自己这个臆想症，把人都想坏了。
在同一个辖区，坏事一件接着一件，作为维护一方治安的派出所所长，古所压力确实大了点。
“对不起你啊，我不是有意的。”史临冰深感抱歉，对古所增添了不少好感。
“啥？”古所愣了一下，没明白史临冰为何要道歉。
史临冰没有解释，这种事他无法解释。古所不过是他臆想出来的人物，现实中有没有还不确定呢。
可怜的npc，难为你了，难得臆想症中还有好人，史临冰心中有一丝丝安慰。
“没啥，我之前误会你了，向你道歉呢。”史临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下来要怎么做？”
“你把情况都告诉我，我看看怎么圆满的处理这件事。”古所拿起《射雕英雄传》翻了翻：“我也喜欢看武侠小说，郭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本辖区也需要一位义士。”
史临冰明白他的意思。
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从朱局与王检的态度来看，上面应该是要把这件事定性为见义勇为，合法防卫。
龙哥那件事已有先例，龙哥拿刀恐吓在先，后来被反杀，官方也定性为合理自卫。
而从现场来看，自己这边的状况比龙哥那边恶劣得多，华建平已经伤人，并且追杀孩子。
想到这，史临冰问道：“你想把我塑造成一个见义勇为的义士？”
“社会需要你，本辖区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古所点了点头，将书合上，抬头看向史临冰：“为了确保你是挺身而出除暴安良的义士，不能出任何纰漏，绝不能！”
“那好，我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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