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信徒
结果直到集市闭市前风都没有从围观人群中挣脱出来，不过看来她也乐在其中。于是最后这场风发起的“约会”由一个客人带着另一个客人逛完了。
“小姑娘，请了你务必要好好收藏那张卡片。”
等到两人转了一圈回来，正看见那个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正在郑重其事地交代风，看来两人的交易最终还是完成了。
“那是必然的。”
“集市既然已经关闭了，那么我们后会有期。”
“再见。”
交易完成的风一脸愉悦地跑到卡娜和李林奇两人面前。
“你最后换了什么卡片。”
“噔噔噔噔～”风配着夸张的登场音效，向两人展示她交换来的新卡片。
卡片看起有些陈旧。除此之外，在李林奇看来这张英雄卡片和其他英雄卡片没有什么不同。卡面上的人物绘图占着最大的面积，卡面顶部是人物的称号和名字。
“冰刃”洛沃·科伯恩。
就算各种常识匮乏的李林奇也认识他是谁。
作为泰斯科城的创建者之一，也是几个创建者中唯一没有后代承继的领袖人物，传奇的生平事迹享誉世界，泰斯科人民为了纪念他，在中央大街竖立了一个巨大的铜像。
“你交换的这张卡片很有纪念意义。”卡娜发表了她的意见，“洛沃·科伯恩先生可以算是泰斯科城最具代表的英雄了。”
“其实我换给他的那张卡片更加稀有，要不是这张‘冰刃’洛沃·科伯恩对他有相当重要的意义，我才不会和他换呢。”
“对他来说有相当重要的意义才换吗？你可真是恶劣呢。”李林奇调侃她。
“恶什么劣？这是等价交换！”风叉着腰对李林奇嗔目反驳。
李林奇看了看远处正在往这边张望的八字胡中年男子，发现他一副患得患失的表情，好几次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后都闭上了嘴。
看来这张卡片对他来说确实意义非凡。
“好了，风，李林奇，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卡娜住在外城，便在此分别。
于是风与李林奇与她道别，两人也准备回家了。
……
“你竟然吃独食！我的‘大肉塔’呢？”
“我看你挺忙的，帮你把你那份吃了。”
“可恶！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私自利的丈夫！”
月光倾斜而下，街道来往的人稀稀松松，街灯拉扯着行人的影子，晚上的泰斯科透着一股萧条。
一群戴着兜帽，身着灰袍的人并列成两列，低着头慢步前行，组成了一个无声的方阵。
“好像是之前看到的奇观教会的信徒。”李林奇有些好奇地打量他们。
“就算是石墩晚上也会收工嘛。”风打趣道。
李林奇从那群人在街道尽头一直打量到了近处，也没打量出了个什么，便兴致缺缺了。
“晚上回去你先洗澡，我还要去趟米莎奶奶家。”
他转头吩咐风。
“这么晚了还要去吗……”风嘀咕道。
黑暗中，一只脚突然从那个无声的方阵中伸出，将注意力完全不在他们身上的李林奇差点绊倒。
“哎呀……对不起！”
李林奇一个踉跄，下意识地先行道歉。
等等，刚刚好像有人拌了我一脚。李林奇突然反应过来。
他有些诧异地看向眼前这群低着头沉默行走的“木墩”。
“是我应该道歉才对。”方阵中突然传出一道戏谑的声音，随即其中一个人伸出双手将兜帽取下。
方阵里的其他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后排的人绕过他补好空缺的位置，整个方阵保持队形前行。等到方阵全部穿过他，李林奇和风才看清他的面容。
那人面容苍白，看起来似乎很年轻，但是头发却灰白，他的双眼相当奇特，不但散发着妖异的紫光，而且瞳孔破碎成了好几块。
李林奇的直觉告诉他此人莫名散发出非常危险的气息，于是他一副没有听到青年男子说话的样子，抓紧风的手，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男子站立在原地，破碎的紫色瞳孔注视着两人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嘴角突然露出邪异的笑容。
“嘶嘶嘶嘶……黑发……黑瞳……先祖大陆的东方人……有趣……有趣……”
……
“你刚刚没听见他说话吗？”风一脸地迷惑。
“那人有问题，能不招惹就别招惹。”李林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街道，发现确实已经看不见那人的身影了，便松了一口气。
“有啥问题？”
“你的脑子是猪脑吗？正常人谁会混在一群‘木墩子’里拌我一脚？还有，他那副诡异的面貌，一看也很不正常好吗？”
“哦，哦……”风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孤身一人活到这么大的？”李林奇没好气地对着她的额头给了一个弹指。
“哎呀呀，无良丈夫又家暴了！”
……
两人没多久就到了住所，这是一所常见的街边公寓，一共四层，李林奇他们住在三楼。
到了二楼过道李林奇再次对风吩咐道:“我先去一趟米莎奶奶家，你记得把水烧好。”
“知道了。”风点了点头。
看着风上了楼，李林奇敲了敲二楼的房门，很快一个慈祥的老奶奶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哎呀，是小林奇啊，这么晚了还要辛苦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奶奶别这么见外，说好了每天晚上来，我当然要信守承诺。”
李林奇进了屋，转身把门关好并熟络地换上了拖鞋。
“爷爷今天怎么样了？”
“唉。”米莎奶奶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样，还是老样子。不过确实是多亏了你的按摩，他每天晚上已经很少半夜疼醒了。”
两人走进了主卧，卧室有两张床，一个老人正躺在靠着窗台的那张床上。看到自己的妻子带着李林奇进了屋，老人浑浊地双眼露出些许欢喜，嘴巴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晚上好，艾克爷爷。”李林奇热情地向他打了声招呼。
“抱歉今天来晚了，风闹着要去逛集市，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配着她逛完集市才回的家。”
“没……没……”艾克老爷子艰难地扯着嘴，却半天说不出一个词。
“你的事我和老爷子说过了，他知道的。”米莎奶奶坐在床前，疼惜地摸了摸老爷子稀疏的头发。
“那就不耽误了，我们开始吧。”李林奇也走到床前。
掀开被子后，两人合力将老爷子翻转了过来，于是李林奇跪坐在床上，对着老爷子那松弛的、满是老年斑的背开始按摩。
“今天你和风那小丫头在集市一定玩的很开心吧？”米莎奶奶坐在床头，一脸慈爱地看着费力按摩的李林奇，和他闲聊着。
“她开不开心我不知道，我反正是快被她气炸了。”
“她怎么了？”
“她放学的时候跑到我们学校门口当着全校区同学的面大喊‘老公我来接你了’，还造谣说我始乱弃终。”
“哈哈哈哈，不愧是那个丫头。后来呢？”
“后来我只好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承认她是我的未婚妻，这事才平息了下去。”
李林奇拍了拍手，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手上的推拿按摩。
“不然啊，估计到了明天，全校都知道有个叫李林奇的人，家里有了妻子还在学校乱搞男女关系。”
“哈哈哈……”
温暖的卧室传出阵阵交谈的笑语，楼上的风一边听着楼下传来得谈话，一边气鼓鼓地把柴火丢进壁炉里。
……
午夜。
泰斯科城郊荒无人烟的山坡上，奇观教会的信徒汇聚在此处。
他们在山坡平坦的位置竖立了一个简易的祭坛，祭坛上空无一物。
不过，若是正对着祭坛，就能发现高天之上的奇迹之峰被巧妙地、空间错位地“放置”在了祭坛上。
奇观教会的信徒和白天一样，依然四肢趴跪着，戴着兜帽的头仿佛埋进地里，与白天不同的是，此时他们不再像白天那样低声吟唱着什么，于是，偌大的场地，如此多的人，缺依旧保持着诡异的寂静。
寂静没有持续多久，一个没有戴兜帽的信徒踩着沙沙的草地，不合时宜地走进祭祀场地。
灰白色的头发，破碎的紫色瞳孔。
那道身影旁若无人地走到众人朝拜的祭坛上面向众人，他环顾众人，嘴角露出邪异的笑容，仿佛正在享受着众人朝拜。
突然，他说话了。
“我在河谷见到了九阶的飓风天灾。”
无人回应他，他却继续旁若无人地娓娓而道。
“那个场景我永生都无法遗忘……”
“天地仿佛被连接在了一起，整个世界仿佛颠倒了一般。”
“兽群，遮天蔽日的木杉树，还有半截山峰，它们带着无数碎石与风沙，一起被卷到了数万米之外的高空。它们仿佛和天上破碎的云彩融为了一体，天地万物所有的东西都被那巨大、无尽、无法言语的末日之风卷入了其中。”
“多么可怕！多么让人无助！多么令人痴狂！”
祭坛上的身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脸上满是病态的激动。
“所有人都是蝼蚁，所有万物都如此渺小！”
祭坛之下的信徒们依然匍匐着、蜷缩着，任由着那人在祭坛上夸夸其谈。
“奇迹之峰！”那人转身，双臂张开，仿佛在拥抱高天之上的奇迹之峰。
“多么雄伟！多么伟岸！多么巨大坚实！”
“无数泰斯科人的精神支柱，所有人心中永远屹立不倒的存在！”
“那么……”
癫狂的男子转回身，面相众人，扭曲的面容吐出惊天的言论！
“当末世的天灾撞向永远屹立的奇迹之峰时，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呢？”
祭坛之下的信徒们被男子的惊天言论震的全身疯狂的颤抖，几个匍匐着的信徒想象着癫狂男子幻想的末日景象，兜帽之下吐出了团团白沫。
“你……你……你……”
“你这是亵渎！”
有人句楼着抬起头，满脸惊惧地望向男子。
男子缓缓走下祭坛，伸出枯白的双手，慢慢地从灰袍中抽出一把长剑。
他将长剑举起，对着那个依然匍匐着的信徒的背狠狠砸下，将他钉死在了地上。
“好好地当你的信徒，你无权说话。”
男子不再看他一眼，他走回了祭坛，继续享受着众人依旧无声地跪拜。
钉死的尸体在做最后的抖动，大量的鲜血扩散开，不少跪拜在近处的信徒们脸和嘴上沾满了鲜血，但是他们依然只是跪拜着，颤抖着。
“小姑娘，请了你务必要好好收藏那张卡片。”
等到两人转了一圈回来，正看见那个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正在郑重其事地交代风，看来两人的交易最终还是完成了。
“那是必然的。”
“集市既然已经关闭了，那么我们后会有期。”
“再见。”
交易完成的风一脸愉悦地跑到卡娜和李林奇两人面前。
“你最后换了什么卡片。”
“噔噔噔噔～”风配着夸张的登场音效，向两人展示她交换来的新卡片。
卡片看起有些陈旧。除此之外，在李林奇看来这张英雄卡片和其他英雄卡片没有什么不同。卡面上的人物绘图占着最大的面积，卡面顶部是人物的称号和名字。
“冰刃”洛沃·科伯恩。
就算各种常识匮乏的李林奇也认识他是谁。
作为泰斯科城的创建者之一，也是几个创建者中唯一没有后代承继的领袖人物，传奇的生平事迹享誉世界，泰斯科人民为了纪念他，在中央大街竖立了一个巨大的铜像。
“你交换的这张卡片很有纪念意义。”卡娜发表了她的意见，“洛沃·科伯恩先生可以算是泰斯科城最具代表的英雄了。”
“其实我换给他的那张卡片更加稀有，要不是这张‘冰刃’洛沃·科伯恩对他有相当重要的意义，我才不会和他换呢。”
“对他来说有相当重要的意义才换吗？你可真是恶劣呢。”李林奇调侃她。
“恶什么劣？这是等价交换！”风叉着腰对李林奇嗔目反驳。
李林奇看了看远处正在往这边张望的八字胡中年男子，发现他一副患得患失的表情，好几次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后都闭上了嘴。
看来这张卡片对他来说确实意义非凡。
“好了，风，李林奇，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卡娜住在外城，便在此分别。
于是风与李林奇与她道别，两人也准备回家了。
……
“你竟然吃独食！我的‘大肉塔’呢？”
“我看你挺忙的，帮你把你那份吃了。”
“可恶！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私自利的丈夫！”
月光倾斜而下，街道来往的人稀稀松松，街灯拉扯着行人的影子，晚上的泰斯科透着一股萧条。
一群戴着兜帽，身着灰袍的人并列成两列，低着头慢步前行，组成了一个无声的方阵。
“好像是之前看到的奇观教会的信徒。”李林奇有些好奇地打量他们。
“就算是石墩晚上也会收工嘛。”风打趣道。
李林奇从那群人在街道尽头一直打量到了近处，也没打量出了个什么，便兴致缺缺了。
“晚上回去你先洗澡，我还要去趟米莎奶奶家。”
他转头吩咐风。
“这么晚了还要去吗……”风嘀咕道。
黑暗中，一只脚突然从那个无声的方阵中伸出，将注意力完全不在他们身上的李林奇差点绊倒。
“哎呀……对不起！”
李林奇一个踉跄，下意识地先行道歉。
等等，刚刚好像有人拌了我一脚。李林奇突然反应过来。
他有些诧异地看向眼前这群低着头沉默行走的“木墩”。
“是我应该道歉才对。”方阵中突然传出一道戏谑的声音，随即其中一个人伸出双手将兜帽取下。
方阵里的其他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后排的人绕过他补好空缺的位置，整个方阵保持队形前行。等到方阵全部穿过他，李林奇和风才看清他的面容。
那人面容苍白，看起来似乎很年轻，但是头发却灰白，他的双眼相当奇特，不但散发着妖异的紫光，而且瞳孔破碎成了好几块。
李林奇的直觉告诉他此人莫名散发出非常危险的气息，于是他一副没有听到青年男子说话的样子，抓紧风的手，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男子站立在原地，破碎的紫色瞳孔注视着两人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嘴角突然露出邪异的笑容。
“嘶嘶嘶嘶……黑发……黑瞳……先祖大陆的东方人……有趣……有趣……”
……
“你刚刚没听见他说话吗？”风一脸地迷惑。
“那人有问题，能不招惹就别招惹。”李林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街道，发现确实已经看不见那人的身影了，便松了一口气。
“有啥问题？”
“你的脑子是猪脑吗？正常人谁会混在一群‘木墩子’里拌我一脚？还有，他那副诡异的面貌，一看也很不正常好吗？”
“哦，哦……”风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孤身一人活到这么大的？”李林奇没好气地对着她的额头给了一个弹指。
“哎呀呀，无良丈夫又家暴了！”
……
两人没多久就到了住所，这是一所常见的街边公寓，一共四层，李林奇他们住在三楼。
到了二楼过道李林奇再次对风吩咐道:“我先去一趟米莎奶奶家，你记得把水烧好。”
“知道了。”风点了点头。
看着风上了楼，李林奇敲了敲二楼的房门，很快一个慈祥的老奶奶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哎呀，是小林奇啊，这么晚了还要辛苦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奶奶别这么见外，说好了每天晚上来，我当然要信守承诺。”
李林奇进了屋，转身把门关好并熟络地换上了拖鞋。
“爷爷今天怎么样了？”
“唉。”米莎奶奶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样，还是老样子。不过确实是多亏了你的按摩，他每天晚上已经很少半夜疼醒了。”
两人走进了主卧，卧室有两张床，一个老人正躺在靠着窗台的那张床上。看到自己的妻子带着李林奇进了屋，老人浑浊地双眼露出些许欢喜，嘴巴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晚上好，艾克爷爷。”李林奇热情地向他打了声招呼。
“抱歉今天来晚了，风闹着要去逛集市，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配着她逛完集市才回的家。”
“没……没……”艾克老爷子艰难地扯着嘴，却半天说不出一个词。
“你的事我和老爷子说过了，他知道的。”米莎奶奶坐在床前，疼惜地摸了摸老爷子稀疏的头发。
“那就不耽误了，我们开始吧。”李林奇也走到床前。
掀开被子后，两人合力将老爷子翻转了过来，于是李林奇跪坐在床上，对着老爷子那松弛的、满是老年斑的背开始按摩。
“今天你和风那小丫头在集市一定玩的很开心吧？”米莎奶奶坐在床头，一脸慈爱地看着费力按摩的李林奇，和他闲聊着。
“她开不开心我不知道，我反正是快被她气炸了。”
“她怎么了？”
“她放学的时候跑到我们学校门口当着全校区同学的面大喊‘老公我来接你了’，还造谣说我始乱弃终。”
“哈哈哈哈，不愧是那个丫头。后来呢？”
“后来我只好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承认她是我的未婚妻，这事才平息了下去。”
李林奇拍了拍手，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手上的推拿按摩。
“不然啊，估计到了明天，全校都知道有个叫李林奇的人，家里有了妻子还在学校乱搞男女关系。”
“哈哈哈……”
温暖的卧室传出阵阵交谈的笑语，楼上的风一边听着楼下传来得谈话，一边气鼓鼓地把柴火丢进壁炉里。
……
午夜。
泰斯科城郊荒无人烟的山坡上，奇观教会的信徒汇聚在此处。
他们在山坡平坦的位置竖立了一个简易的祭坛，祭坛上空无一物。
不过，若是正对着祭坛，就能发现高天之上的奇迹之峰被巧妙地、空间错位地“放置”在了祭坛上。
奇观教会的信徒和白天一样，依然四肢趴跪着，戴着兜帽的头仿佛埋进地里，与白天不同的是，此时他们不再像白天那样低声吟唱着什么，于是，偌大的场地，如此多的人，缺依旧保持着诡异的寂静。
寂静没有持续多久，一个没有戴兜帽的信徒踩着沙沙的草地，不合时宜地走进祭祀场地。
灰白色的头发，破碎的紫色瞳孔。
那道身影旁若无人地走到众人朝拜的祭坛上面向众人，他环顾众人，嘴角露出邪异的笑容，仿佛正在享受着众人朝拜。
突然，他说话了。
“我在河谷见到了九阶的飓风天灾。”
无人回应他，他却继续旁若无人地娓娓而道。
“那个场景我永生都无法遗忘……”
“天地仿佛被连接在了一起，整个世界仿佛颠倒了一般。”
“兽群，遮天蔽日的木杉树，还有半截山峰，它们带着无数碎石与风沙，一起被卷到了数万米之外的高空。它们仿佛和天上破碎的云彩融为了一体，天地万物所有的东西都被那巨大、无尽、无法言语的末日之风卷入了其中。”
“多么可怕！多么让人无助！多么令人痴狂！”
祭坛上的身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脸上满是病态的激动。
“所有人都是蝼蚁，所有万物都如此渺小！”
祭坛之下的信徒们依然匍匐着、蜷缩着，任由着那人在祭坛上夸夸其谈。
“奇迹之峰！”那人转身，双臂张开，仿佛在拥抱高天之上的奇迹之峰。
“多么雄伟！多么伟岸！多么巨大坚实！”
“无数泰斯科人的精神支柱，所有人心中永远屹立不倒的存在！”
“那么……”
癫狂的男子转回身，面相众人，扭曲的面容吐出惊天的言论！
“当末世的天灾撞向永远屹立的奇迹之峰时，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呢？”
祭坛之下的信徒们被男子的惊天言论震的全身疯狂的颤抖，几个匍匐着的信徒想象着癫狂男子幻想的末日景象，兜帽之下吐出了团团白沫。
“你……你……你……”
“你这是亵渎！”
有人句楼着抬起头，满脸惊惧地望向男子。
男子缓缓走下祭坛，伸出枯白的双手，慢慢地从灰袍中抽出一把长剑。
他将长剑举起，对着那个依然匍匐着的信徒的背狠狠砸下，将他钉死在了地上。
“好好地当你的信徒，你无权说话。”
男子不再看他一眼，他走回了祭坛，继续享受着众人依旧无声地跪拜。
钉死的尸体在做最后的抖动，大量的鲜血扩散开，不少跪拜在近处的信徒们脸和嘴上沾满了鲜血，但是他们依然只是跪拜着，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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