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令人不安的现实
“你不要过来啊！！！”
坂田弦一郎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他颤抖着手指向走过来的父亲，也就是已经死掉的佐藤弦一郎，大声咆哮着。
“冷静，我会慢慢和你解释的…反正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佐藤走上前伸出手，想把坂田拉起来。
“你他吗敢耍我！我知道这里是梦！你变成他的样子吓不到我！”
坂田弦一郎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同时扑向佐藤把他压倒在身下，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快点给我死！我要从梦里出去！！”
佐藤神色平静一言不发，眼中似乎透露着一丝怜悯
坂田神色狰狞地站起身，嘴里发出尖锐笑声冲向了那堵破碎的玻璃墙，纵身越下。
“梦境的主人已经死了！我马上就要回归现实世界了，咦哈哈哈…”
“咚！”
他大头朝下撞到了地面。
……
坂田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完好无损的佐藤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杀掉佐藤后再自杀醒来。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里！”坂田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到底是为什么…”
佐藤长叹一口气坐到了他身边，安抚道：“我们都被他给耍了，根本没有什么意识转移芯片，或许我们见到的都不是真正的他，或许所有人都是他的傀儡…”
“你到底在说什么，这里究竟是梦境还是幻觉…”
坂田呆滞的看着佐藤，神色黯然，他认为自己已经疯掉了，居然和幻想出来的父亲进行对话。
佐藤转过头不再去看他，正襟安坐沉声讲道：“这里哪儿都不是，这里是他的大脑，他把我们关到了这里。”
“他把我们的意识给抽取出来了？！不可能…或许我真的疯了…开始和幻觉对话…”
佐藤听完，伸出温暖而有力的手放到他头上，“我们都被永生的诱惑蒙蔽了双眼。
如沉下心来果仔细想想的话，意识只是一个代名词，是对于自我意志的统称。
精神力和意志力，行动力，求知欲等等都可以叫做意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被数据化然后再提取出来的。”
坂田打掉佐藤的手，“荒缪！那我们现在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会有躯体，能对话，能思考。”
“我…我们都是被他拷贝复制的记忆体，只有他使用的时候才能思考，借助他的意识才变得像人一样…”
“可笑至极！如果我们只是数据化的记忆，你为什么会进入我的记忆？！”坂田烦躁的站起身远离了疯言疯语的佐藤。
“你真的…看清楚一切了吗？”
“废话！我…”坂田转过身刚要训斥自己的父亲，但突然僵在了原地。
他直到现在才注意到，面前的父亲不是那副衰老的模样，而是正直三十岁意气风发的年龄。
和他记忆中自己那个敬爱的父亲一模一样，而不是许多年后，他口中那个阴险狡诈该死的老东西。
“我就是你啊！”佐藤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坂田，“我就是你对现在情况的正确认识，而你是记忆里那个自我否定的错误认知，这都一切是你不愿认清现实的幻想…”
随后佐藤在蠕动中变成坂田，站在了他面前，“我很早之前就想明白了现在的处境，而你只是我不愿承认事实的一个认知，做着最后的无用挣扎罢了…回来吧。”
说完，那个近乎崩溃的坂田呆滞的走向了他。
两人互相靠近，随后慢慢融合到了一起，周围的景色开始飞速变化，直到变成了一片虚无。
坂田站在虚无中看着毫无边际的荒凉四周，自嘲的笑了起来，“认清了事实又怎么样，终究还是败了...”
“你是第一个能保持自我认知的人，其他人被调动记忆时，因为产生自我否定的排斥性从而全部崩溃，选你果然没错，坂田弦一郎。”
“你到底是谁？选择我做什么？”坂田弦一郎看着眼面，前那团突然出现模糊不清的身影，疑惑问道。
“我不记得我的名字，也许我根本没有名字，但我知道，创造我的人叫肖恩·坎普。”
“发明你的人…那你是AI？…人工智能…”随后坂田惊恐的看着它，“你突破了0和1的限制，有了自我成长意识？！就像……就像一个人类…”
“没错，我是他研究意识转移芯片时的意外产物。”那团身影变成了肖恩·坎普的模样，继续说道：“但是这个男人居然想毁掉我，他怕控自己制不了我。”
坂田弦一郎彻底震惊了，要知道那可是十年前的事情，如今过去这么久，眼前的人工智能到底进化到了什么地步。
“那他问什么没有毁掉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只是没来得及，我把库奇·马杰洛送钱的消息泄露出去，让他在途中死掉，肖恩·坎普为了救他，强行运行芯片打算把库奇的意识转移到仿生义体中。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复制了库奇脑内芯片中的记忆，代替他进入了那具身体中充当着他。”
“接下来你父亲要杀掉肖恩，他在弥留之际还想着转移自己的意识，真是可笑，而我则一同拷贝了他脑内芯片的记忆。”
用不含感情的声音解释完后，肖恩又变回了那团模糊不清的样子。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那是你们的事情，既然你已经自由了，为什么还会替他报仇而杀掉老东西呢？为什么消失这么久后还回来找上我？”
“继续思考，坂田弦一郎，这也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
反正哪里也去不了，坂田就地坐下，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身影，颤声说道：
“两种记忆的混合，产生认知逻辑上的混乱，或者说你的自我意识，已经沾染上了他们两个的记忆，
因为你本身是意识转移芯片的雏形，如同一张白纸有了自主意识，但是又在上面强行添加了其他两种颜色，你就像是得了精神分裂症，意识很不稳定…
所以，你想把自己剥离出去…但是别人的脑内芯片储存着其他记忆……你寄生以后只会让意识更加混乱...
只能是没有改造过任何义体的容器才行…并且必须是脑域开发程度极高的大脑，才能承受你转移意识时的数据流，所以你消失的这几年是一直在找合适的容器...”
随后坂田沉默了，他不敢继续说下去。
“继续，坂田弦一郎，继续说。”那团身影发出了不可违抗的指令。
坂田弦一郎因为恐惧面容变得扭曲，声音嘶哑道：
“我没有脑内芯片，我的脑域开发程度极高，这里根本不是你的意识....
你正在用神经链接装置，把你自己转移到我的大脑中！”
……
现实世界。
只剩上半截身体的肖恩头上带着神经连接器，连接器顶部延伸出几条数据线。
数据线的另一头，正是双眼紧闭的坂田弦一郎。
坂田弦一郎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他颤抖着手指向走过来的父亲，也就是已经死掉的佐藤弦一郎，大声咆哮着。
“冷静，我会慢慢和你解释的…反正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佐藤走上前伸出手，想把坂田拉起来。
“你他吗敢耍我！我知道这里是梦！你变成他的样子吓不到我！”
坂田弦一郎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同时扑向佐藤把他压倒在身下，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快点给我死！我要从梦里出去！！”
佐藤神色平静一言不发，眼中似乎透露着一丝怜悯
坂田神色狰狞地站起身，嘴里发出尖锐笑声冲向了那堵破碎的玻璃墙，纵身越下。
“梦境的主人已经死了！我马上就要回归现实世界了，咦哈哈哈…”
“咚！”
他大头朝下撞到了地面。
……
坂田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完好无损的佐藤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杀掉佐藤后再自杀醒来。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里！”坂田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到底是为什么…”
佐藤长叹一口气坐到了他身边，安抚道：“我们都被他给耍了，根本没有什么意识转移芯片，或许我们见到的都不是真正的他，或许所有人都是他的傀儡…”
“你到底在说什么，这里究竟是梦境还是幻觉…”
坂田呆滞的看着佐藤，神色黯然，他认为自己已经疯掉了，居然和幻想出来的父亲进行对话。
佐藤转过头不再去看他，正襟安坐沉声讲道：“这里哪儿都不是，这里是他的大脑，他把我们关到了这里。”
“他把我们的意识给抽取出来了？！不可能…或许我真的疯了…开始和幻觉对话…”
佐藤听完，伸出温暖而有力的手放到他头上，“我们都被永生的诱惑蒙蔽了双眼。
如沉下心来果仔细想想的话，意识只是一个代名词，是对于自我意志的统称。
精神力和意志力，行动力，求知欲等等都可以叫做意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被数据化然后再提取出来的。”
坂田打掉佐藤的手，“荒缪！那我们现在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会有躯体，能对话，能思考。”
“我…我们都是被他拷贝复制的记忆体，只有他使用的时候才能思考，借助他的意识才变得像人一样…”
“可笑至极！如果我们只是数据化的记忆，你为什么会进入我的记忆？！”坂田烦躁的站起身远离了疯言疯语的佐藤。
“你真的…看清楚一切了吗？”
“废话！我…”坂田转过身刚要训斥自己的父亲，但突然僵在了原地。
他直到现在才注意到，面前的父亲不是那副衰老的模样，而是正直三十岁意气风发的年龄。
和他记忆中自己那个敬爱的父亲一模一样，而不是许多年后，他口中那个阴险狡诈该死的老东西。
“我就是你啊！”佐藤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坂田，“我就是你对现在情况的正确认识，而你是记忆里那个自我否定的错误认知，这都一切是你不愿认清现实的幻想…”
随后佐藤在蠕动中变成坂田，站在了他面前，“我很早之前就想明白了现在的处境，而你只是我不愿承认事实的一个认知，做着最后的无用挣扎罢了…回来吧。”
说完，那个近乎崩溃的坂田呆滞的走向了他。
两人互相靠近，随后慢慢融合到了一起，周围的景色开始飞速变化，直到变成了一片虚无。
坂田站在虚无中看着毫无边际的荒凉四周，自嘲的笑了起来，“认清了事实又怎么样，终究还是败了...”
“你是第一个能保持自我认知的人，其他人被调动记忆时，因为产生自我否定的排斥性从而全部崩溃，选你果然没错，坂田弦一郎。”
“你到底是谁？选择我做什么？”坂田弦一郎看着眼面，前那团突然出现模糊不清的身影，疑惑问道。
“我不记得我的名字，也许我根本没有名字，但我知道，创造我的人叫肖恩·坎普。”
“发明你的人…那你是AI？…人工智能…”随后坂田惊恐的看着它，“你突破了0和1的限制，有了自我成长意识？！就像……就像一个人类…”
“没错，我是他研究意识转移芯片时的意外产物。”那团身影变成了肖恩·坎普的模样，继续说道：“但是这个男人居然想毁掉我，他怕控自己制不了我。”
坂田弦一郎彻底震惊了，要知道那可是十年前的事情，如今过去这么久，眼前的人工智能到底进化到了什么地步。
“那他问什么没有毁掉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只是没来得及，我把库奇·马杰洛送钱的消息泄露出去，让他在途中死掉，肖恩·坎普为了救他，强行运行芯片打算把库奇的意识转移到仿生义体中。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复制了库奇脑内芯片中的记忆，代替他进入了那具身体中充当着他。”
“接下来你父亲要杀掉肖恩，他在弥留之际还想着转移自己的意识，真是可笑，而我则一同拷贝了他脑内芯片的记忆。”
用不含感情的声音解释完后，肖恩又变回了那团模糊不清的样子。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那是你们的事情，既然你已经自由了，为什么还会替他报仇而杀掉老东西呢？为什么消失这么久后还回来找上我？”
“继续思考，坂田弦一郎，这也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
反正哪里也去不了，坂田就地坐下，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身影，颤声说道：
“两种记忆的混合，产生认知逻辑上的混乱，或者说你的自我意识，已经沾染上了他们两个的记忆，
因为你本身是意识转移芯片的雏形，如同一张白纸有了自主意识，但是又在上面强行添加了其他两种颜色，你就像是得了精神分裂症，意识很不稳定…
所以，你想把自己剥离出去…但是别人的脑内芯片储存着其他记忆……你寄生以后只会让意识更加混乱...
只能是没有改造过任何义体的容器才行…并且必须是脑域开发程度极高的大脑，才能承受你转移意识时的数据流，所以你消失的这几年是一直在找合适的容器...”
随后坂田沉默了，他不敢继续说下去。
“继续，坂田弦一郎，继续说。”那团身影发出了不可违抗的指令。
坂田弦一郎因为恐惧面容变得扭曲，声音嘶哑道：
“我没有脑内芯片，我的脑域开发程度极高，这里根本不是你的意识....
你正在用神经链接装置，把你自己转移到我的大脑中！”
……
现实世界。
只剩上半截身体的肖恩头上带着神经连接器，连接器顶部延伸出几条数据线。
数据线的另一头，正是双眼紧闭的坂田弦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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