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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无聊的大学生

    过去我曾在无数个失望的瞬间怀疑当初是否爱错了人?对此我一直找不到一个明确答案。但时至今日我十分地确信,过去我的眼光是如此的好,选择了一个又一个值得的人。正是这些人给过我快乐,让我体会过爱与被爱的滋味,教会我如何去爱,如何去感受和回应爱。

    毫无疑问,我在一次次爱与被爱中不断被完善,补缺那些先天缺失的部分,才慢慢地成为真正完整的我。虽然也经历过很多很多伤心难过被伤害的瞬间,但不得不承认,那也算得上人生中别样的滋味。毕竟生活不能只有幸福和美好,或许学会接纳失望与难过,才能承受得住未来美好的来临。

    20岁前我读着普通的书、走着寻常的路、爱着平凡的人,本以为我的一生就会在这种看似“正常”的循环中度过。但命途多舛,终究在20岁我迎来了人生的转折,没有山重水复疑无路的疑惑,亦没有宝剑锋从磨砺出的意志,只不过是在浑浑噩噩的挣扎中抬头望去,一束光裹挟着万千流光溢彩照进了我的生活。

    我叫余冬阳此刻无聊地躺在宿舍中抽烟,没有忧愁亦没有烦恼,只平静地盯着阳台上随风而起的衣衫,伴随着寝室中的喧嚣,我知道洛京和吴越的游戏马上又快输了。一声声超过120分贝的叫喊让房间内很吵,但我的内心却很平静。

    面前的电脑放着《美国往事》的电影,桌子上摆着图书馆借来的《霍乱时期的爱情》,但我懒得去思考麦克斯为什么去陷害面条,也不为阿里萨的等待所动容,这是我多年来习惯性的淡漠。

    风渐渐消失,舞动的衣衫也归于死寂,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无比烦躁,没有什么直接原因,好像待在这样一个嘈乱的环境中,烦躁才是正常的。

    当然除了压抑,我的生活中也无时无刻不充满着欢乐:上课途中图书馆门前打闹的小猫小狗,逃课去打台球和麻将,当然还有夏穿着短裙在面前经过的女大学生,一般这个时候我们都会行“注目礼”,这很不礼貌,但却可以让人很快乐。过去的我曾一度沉浸在这种低端的快乐中无法自发。

    我和两个舍友都很喜欢逃课,早上8点闹钟响起,甚至不用睁开惺忪的双眼就可以关闭那催命般的闹钟继续睡觉,这很“轻松自由”。

    但轻松久了是会厌倦的,每天陪伴我的只有一张刚好装得下我的床和一个永远有电的手机。我曾无数次幻想期待过这样的生活,但当这种生活真的来临时,却又是如此无比的烦躁。看来人是不能太闲的。

    熄灭手中的香烟,暗下决定明天开始不再旷课了,不是为了被人人所追求的学分,也不为各式各样的老师在讲台上充满激情的演讲,说实话只是为了打发我这无聊的空闲时光。

    三本学校的课堂,我又能学到什么有用的知识呢?他们只会教你如何遵守规则,如何应付每年形式般的考试,如何用自己的空闲时间参加无聊的活动得到没用的学分,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毕业。读大学的目的是在大学毕业,这真的很奇怪。

    经历了我自以为是人生中最后一个失眠的夜,第二天一早我只身踏上了去往教室的路上,楼下贩卖机扫一瓶绿茶,我上课所需的全部物品便已集齐,饮料、手机、香烟、打火机、当然还有一本书,却不是课堂所要学习的书本,而是在桌上随便抽出的一本小说,用来应对可能更加无聊的课堂。

    好像这世间的大部分的事情,最终结果都不会如人所愿,最终我并没有走到教室,而是坐在一处小道的座椅上,盯着一棵树看。事实上树没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很疑惑教室为什么离宿舍这么远,导致我还没走一半路程就已经上课了。

    我讨厌在上课后进入教室,当然不是因为愧疚、自责这样的原因,我只是很讨厌在我进入教室时从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眼光,还有老师透着指责的疑问,这真的使人厌烦。

    索性就再旷一次课了,在教室、宿舍还是路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区别。就在我以为要这样盯着面前那棵树度过无聊的上午时,眼前却浮现出一幕别样的风景。

    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生向我迎面走来,坐在长椅的另一侧。我很好奇难道这样一个看上去就是好好学生的美女也会旷课吗?

    我自顾自地盯着她看,乌黑的头发自然垂在肩头,精致的五官好似被米开朗基罗刻画在这张白皙的脸颊上,最令我着迷的是她自然下垂的眼睛是那样的迷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手中捧着一本不知书名的小说。

    我看得正入迷时,却被她突然的开口打破了这一份平静:“好看吗?”

    “好看。”我下意识回到。

    随即我反应过来这样有些不妥,便又补充道:“你的书好看。”

    “你也喜欢这本书?”她的目光聚集在我手中所拿书本,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到我所拿的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这个名字,上一次是在图书馆看到这个别致的名字借回了寝室,却是翻也没翻。因为我下意识地认为这又是一本无聊的人物传记,上次那本《名人传》读完已经让我脑袋大了。

    为了拉近和她之间的距离,我耸了耸肩神情坦然地回了句:“当然。”

    她却饶有兴致地问:“那你怎么看盖茨比这个人呢?”

    我目光平静,多年对老师撒谎所练就的心理素质支撑我回道:“他很了不起。”虽然我没读过这本书,但书名.......顾名思义。

    她却噗呲一笑,我并不清楚她这一笑的意义,是看破了我的谎言?还是笑这个巧合般的梗?但我其实也并不是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而笑,至少我看到她笑起来弯弯的嘴角很美,像寂静夜空中的一轮弯月,那么使人着迷,在那之前几年之后几年,我都没有再见过那样迷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