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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倾城郡主

    官道。

    一队护卫护送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朝着晋安郡城前进。

    车上,一个窈窕的女子侧坐在矮榻上,傲气娇贵。

    女子眉目如画,瓜子脸,丹凤眼,脸上妆容细致,远山眉红樱唇,头上戴着红宝石头面。

    阳光斜照进车厢内,打在红宝石上,折射出一车霞光,把女子衬得更是矜贵。

    “郡主,可是坐得难受?要不休息会儿,奴婢扶您下车散散?”

    跪坐在女子身旁的紫衣丫鬟,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不许停,继续赶路。”离倾城不耐烦地回到。

    她要去见他,迫不及待立刻马上就要见到他。

    紫衣偷偷看着自家郡主,这半年来,郡主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京都何人不知,汾阳侯世子自幼就喜欢他的表妹,偏偏自家郡主,偶然见得世子一面,就惦记上了,哭死哭活非得要嫁他。

    荣王妃早逝,荣王娇宠独女,要啥给啥。

    上汾阳侯府提亲被拒后,荣王一转头,就进了宫,求到了夏太后面前。

    一道懿旨,送到汾阳侯府,定下了汾阳侯世子任随风和荣王府郡主离倾城的婚事。

    有了婚约,离倾城更是日日往汾阳侯府,追着汾阳侯世子跑。

    任随风到哪,离倾城就跟到哪里。

    京城谁不知道,离倾城爱慕任随风,爱慕到发疯。

    私下里没少嘲笑她有失体统,没脸没皮。

    就连紫衣,也很看不上自家郡主,这般作践自己。

    可就是半年前,郡主不小心跌入后院荷花池,高烧数日之后,她突然变了。

    离倾城先是出手对付了府里的管家,接着又把荣王看中的侧妃推进了池子里。

    再之后,闹着要荣王去退了和汾阳侯世子的亲事。

    荣王再疼女儿,也不能这样打自己的脸。

    可谁知,离倾城竟然跑到汾阳侯府,骂任随风不是喜欢表妹,怎地不敢退了和她的亲事?

    汾阳侯大怒,进宫求了圣上。

    圣上将荣王召进宫申斥了一顿,亲自去找了夏太后。

    夏太后将离倾城召进宫,跪在慈安宫外一早上,才让她回去。

    但也收回了赐婚的懿旨。

    得知婚事作罢,离倾城像个疯子一样狂喜狂笑。

    那一刻,紫衣从先前的不屑,变得有些害怕了。

    自家郡主,一定是疯了,从花痴变成了疯婆子。

    花痴不会怎么样,疯婆子可就不一样了,被疯婆子发疯打死,她就亏大了。

    从那以后,紫衣对离倾城越发小心,郡主说一,她绝不说二。

    离倾城对紫衣的心理状态全然不知,只以为是她立起来了,连上一世不太得用的紫衣,都变得恭恭敬敬了。

    是的,离倾城是重生的。

    半年前,南离地裂那日,离倾城被府中的侧妃算计,被管家推进了荷花池。

    上一世,她在池水中泡了太久,起来后伤了身子。

    后来嫁给任随风后,无法受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心爱的表妹抬进府,成了贵妾。

    眼睁睁看着她生儿育女,看着自己的夫君和表妹琴瑟和鸣。

    这一世,她极快的爬出荷花池,之后更是疯狂喝姜汤吃红枣,还请了太医开方调养身子。

    避过了宫寒无法生育这个劫。

    接着,她又将管家和侧妃捅到父王面前。

    荣王一向爱女如命,对于伤害女儿的人,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就这样,毫无难度地扳倒了管家和侧妃。

    接着,离倾城又疯狂哭闹,解除了和任随风的婚约。

    她才不嫁那个眼里只有表妹的男人。

    她要嫁守护她半生,为她而死的季言安季首辅。

    想到季言安,离倾城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脸甜蜜。

    她要嫁,就要嫁季言安那样,一手遮天,力压群臣的男子。

    就连小皇帝,对季首辅都要客客气气的。

    她前世就是瞎了眼,才会追着任随风跑。

    “紫衣,传令下去,加快脚程。”

    她迫不及待要去见他。

    “郡主有令,加快脚程。”

    听到紫衣的传话,侍卫们都暗暗翻了白眼。

    主子坐马车里,能躺能坐,可以不带歇息的。

    可他们在马上,一路颠簸,都不给休息的,别说人肠子要颠出来了,马也要喂水吃草吧。

    但是他们能怎么办?

    谁让车里那是郡主。

    荣王府的车马加速前进,和前方对向而来的人马擦肩而过。

    风乍起,吹起两辆马车的车帘。

    离倾城转头望出去,正好看到擦肩而过的另一辆马车里同样转头往外望的女子。

    两人四目交接。

    窗帘复又遮上,阻断了两人的视线。

    离倾城皱了皱眉,那马车上的女子,莫名有些眼熟。

    随即,又把心思丢开。

    那女子长相不如她貌美,无须在意。

    李堇保持转头的姿势没有动,若有所思。

    “怎么了?”

    季言安跪坐在蒲团,伏案作文,没有看到窗外的车马。

    “刚才有辆马车,好像是要去晋安的。”

    “嗯?”那又怎么了?

    “车里有个女子,看着很眼熟。”

    但是李堇很确定,没有见过此人。

    毕竟,她穿越到南离,不过半年光景,见过的人都是有数的。

    那女子,头面贵重,衣饰华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千金。

    季言安没有忽略李堇的疑惑。

    “会不会是跟岳母大人有关的人?”

    “她最亲的不是两位养兄吗?”

    并没听说元后娘娘有血缘至亲。

    “到京城,我们再多留意,堇娘,你最好带上面纱。”

    季言安不太放心,堇娘的身世牵扯的人都位高权重,万一有谁认出她,心怀不轨,就要命了。

    李堇点头,让青叶翻找出面纱来。

    季言安撩开车帘,看了看外面,般乐纵马靠了过来。

    “姑爷,就要出晋安地界了。”

    季言安看了看外面宽阔的官道,“吩咐大家,打起精神来。”

    “是,姑爷。”

    很快,他进京的消息就会传到幕后之人的耳中。

    那人,一直意在阻他科举入仕和进京,绝不会放任他赶考的。

    “这次提早了十日出发,做足了准备,带足了人手,我就不信,还能落入那人的套中。”

    李堇安抚着季言安。

    季言安点头,勉强扯出一抹笑。

    就要进京了,离爹被杀的真相越来越近,他心底,很难平静。

    ……

    一处灯火通明的殿中。

    主座上的人,不怒自威。

    下方,一个年近五十,头发斑白的人,低头恭恭敬敬地立着。

    “主子,收到晋安来的消息,狐狸崽子上京了,已经出发两日了,此时怕是出了晋安地界了。”

    一只掐金丝的琉璃杯被上方的人重重砸下来,落在老太监身上,又滚落在铺了厚厚地毯的地上。

    竟是没有碎裂开来。

    “告诉你那义子,那小崽子要是进京,让他提头来见。”

    “主子息怒。”

    老太监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滚出去。”

    老太监退到殿门口,上方的人又出声道:“不能杀他。”

    “老奴记住了。”

    老太监出了大殿,绕过了几条阴暗的甬道,到了另一处殿中。

    “崔诉,要么提着那人的右手来见,要么你提头来见,自己选一个。”

    “义父放心,孩儿不会失手。”不就是一介书生。

    “多带点人,别大意。”老太监不放心地交代道。

    之前明明那狐狸崽子一直在掌控中,这半年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屡屡让他钻了空子,竟有些直上青云的架势。

    他能理解主子的顾虑,当初弄死季无畏是天时地利,就这样,还是惹来许多怀疑。

    季无畏那样的狐狸,绝不会甘心赴死,很可能将主子的隐秘,留给他儿子。

    绝不能让他进京,他若进京,很多瞒下的陈年旧事,就会被揭开在阳光下。

    届时,第一个晒死的一定是他,下一个,就是他主子。

    ……

    “主子,我们就在前方的县城宿夜可好?”

    般百驱马靠近,隔着车窗问李堇。

    “日头还未西斜,怎么这么快就入住?”

    李堇看了看外头的天光,此时顶多下午三点钟的模样。

    般百道:“过了前面的县城,再到下一个县城就太晚了,不安全。”

    “那就在前方的县城,找个客栈入住吧。”

    安全第一。

    马车刚进了城不久,李堇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那车也停了下来。

    “青叶,怎么回事?”

    “东家,我去看看。”

    青叶也不知道前方怎么了,利索的下了车辕,挤到前方。

    很快,就转身回来,对着李堇道:“有个不要脸的碰瓷,非说我们的马撞了她弟弟,要我们赔钱。”

    “我去看看。”

    季言安一把按住正欲起身的李堇,“我去吧。”

    “你看书吧,这点小事,我去处理就行。”

    “看了一路,眼睛都累了,放心,我去处理,你呆着。”

    哪能什么事都让媳妇出头,这样,他这个夫君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季言安下了车,看到般百带来的侍卫们,将马车团团为主。

    见到季言安下了马车,般可立马钻进车厢,守在李堇身边。

    季言安这才放心来到了前方。

    人群围拢着指指点点,地上,一个粗衣麻布的女子嘤嘤哭泣。

    她怀里有个七八岁的孩子,双目紧闭,看像是晕厥了过去。

    孩子的手上,沾满血。

    “怎么回事?”

    “姑爷。”

    般百走近季言安,禀告刚才发生的事。

    “我们的人在前方开路,这孩子突然窜了出来。”

    “撞到还是踩到?”

    般百摇头,“没有撞到也没有踩到。”

    他带来的人,都是好手,入了城,马只是慢慢走,并没有奔驰,不至于会控不住撞上孩子。

    “你们伤了人还不承认,我弟弟还这么小,呜呜呜……”

    少女的控诉,点燃了围观人的怒火。

    “对啊,你们谁啊?哪来的外地人?伤了人还想赖怎么地?”

    “可不是,心怎么那么狠,这孩子看着才六七岁。”

    “看着好马好车的,也不像没钱的样子,伤了人还不承认。”

    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似乎是给了少女的信心。

    她放下手中的孩子,猛地往季言安的方向一扑,想抱住他的大腿。

    般百腿比脑快,一脚将少女踢飞。

    虽然留了力,但是少女也被踹飞出去五六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般百暗道不好,“抱歉,姑爷,我下意识就……”

    般百这一脚激起了众怒。

    “简直是强盗,怎么能当街伤人?”

    “快,谁脚程快,快去报案。”

    “简直无法无天,大庭广日的,简直目无王法。”

    少女不断咳血,稚童双眼紧闭生死不知。

    而季言安等人,被围着指责。

    “来个人,把他们带上,找个医馆医治。”

    听到季言安的吩咐,两个侍卫上前,将两姐弟提上了马。

    “诸位,还请让出道来,我们要送这两姐弟去医治,若是迟了,耽误了性命,诸位可都是杀人凶手了。”

    季言安不软不硬的一句话,前方立马让出道来。

    反正大家也不认识那两姐弟,附和两句就罢了,真的耽误救治了,他们可不想惹得一身骚。

    “姑爷,图灵会医。”

    这次出来,般总管特地让他把神医图辛亲孙女图灵带上。

    “那就先找客栈,安置了再让图灵给他们看看。”

    季言安刚才看了一下那孩子,手中的血,应该不是人血,是鸡血鸭血之类的。

    这两姐弟,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倒是那女子被般百踢了一脚比较重,但般百明显留了手,应该问题不大。

    待他们一行人离开,旁边的酒楼上,二楼临窗一位年约四十许,蓄着一把胡子的儒雅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

    “当街伤人,真是跋扈得很。”

    “老爷,您说啥?”

    刚推门进来的随从不明所以。

    “没事,去把单买了,我们加快赶路回京。”

    “是,老爷。”

    ……

    李堇听着季言安说了下前头发生的事,沉思了片刻。

    “你说,这两姐弟,是哪一路的?”

    “暂时还不知,再看看。”

    “嗯。”

    一行人找了个客栈安置下来,李堇刚要用饭,青叶就敲门进来。

    “东家,图灵姐姐来了。”

    “让她进来吧。”

    图灵身穿苗族服饰,年约十五六模样,大眼圆脸,灵动可人。

    “主子,那两姐弟我看过了。”

    李堇见图灵一进来,就盯着她桌上盘子里的雪花酥好几眼,有点好笑。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