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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太子殿下吃醋日常

    太子这一手操作,不管是被拖出去的离倾城,还是三天两头打擂台的二皇子,再到杨泓,最后是对太子最熟悉的陆正康。

    全都一头雾水。

    噢,还包括金多多。

    金多多虽然刚入东宫不过两年,可这两年来,他多次看到殿下对倾城郡主的纵容和偏爱。

    今日,怎地,跟变个人似的。

    那位戴面纱的娘子,究竟有何魔力?

    千人千面,此时,全都汇总到一个疑问上。

    帐中视线,全都落在李堇身上。

    位于视线的焦点,李堇皱了皱眉。

    她不喜欢这些打量的视线。

    妹妹又皱眉了?

    离遇迟环视一圈,立马明白了。

    “陆小三自幼伴孤长大,只要孤在一天,这南离,就没人能给他脸色看。不论是谁。陆小三要护着好友的夫人,孤自然也会护着。”

    迟选之子陆正康:这奇奇怪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原来,太子表哥,这么看重他们之间的亲情和兄弟之情吗?

    陆正康眼眶红了红,喉咙有点哽咽。

    “太子表哥——”

    明宠弟实宠妹的太子:“你放心,有孤在,谁都不能越到你头上去。”

    离遇迟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却若有似无地在李堇身上绕了一圈。

    李堇心口涨涨的。

    她以为对上郡主之尊,她不亮出身世的话,怕是要任人宰割,才会让般乐去试探太子。

    但是,

    李堇万万没想到的是,

    撇开知道她是妹妹的太子不说。

    今日,她只是李堇,同样有两个人,毫不犹豫地护着她。

    视线落在对面的杨泓和陆小侯爷身上。

    李堇双目渐渐湿润了起来。

    原来,

    她不用一直都自己扛。

    作为言安的娘子,

    作为李堇,一样有好友,

    愿意护着她。

    被妹妹忽略的太子:……

    摁下心头的百感交集,

    李堇突然想到季言平。

    离倾城是被若风直接押送回京的,不能再去狩猎,

    回京自然也不能调用京都大营的兵将护卫。

    所以,

    季言平,应该是无事了。

    宴会结束之后,李堇见到外面等她的杨泓和陆小侯爷。

    两人也想知道,她为何会在西山?

    李堇将离倾城胁迫她来西山的事说了。

    “杨大哥,

    言平毕竟是你的徒弟,

    也率属你管辖,

    你帮我留意他一些。”

    杨泓点头应下。

    “我会交代好,

    不会再让离倾城把言平调走。”

    正事说完,

    陆正康唧唧咋咋地抱怨起来。

    “堇娘,

    你跟言安来京,

    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们也不来找我,

    是不是,

    不把我当朋友?你的一品轩,我可是也参着一股呢?都不来看我?”

    “言安要赶考,

    日子太紧张了,到京城后,

    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绊住了脚,陆小侯爷莫怪。”

    陆正康不满地道:“你喊杨小五杨大哥,

    叫我就叫陆小侯爷?”

    李堇笑得眉眼弯弯,“陆三哥。”

    再次看到陆小侯爷,

    李堇多了几分亲切。

    陆正康,

    也是原主的表哥呢。

    “哎。”

    响亮的应下,陆正康眉开眼笑。

    “这西山不是久留之地,堇娘,我让人护送你回京。”

    堇娘在这里,

    杨泓是一万个不放心。

    “我立刻就回京。杨大哥不用派人送我,我带了护卫,

    都是好手。”

    一直跟在李堇身边的般可,确实,是好手。

    杨泓和陆正康,亲自将李堇送出了西山关卡,直到看不见李堇的马车,两人才回转。

    “杨小五,你有没有觉得,堇娘身边这些护卫不太对头?”

    那精气神,绝对不是寻常护卫。

    “确实不一般。”

    不管是马的品种,还是护卫的身手。

    杨泓不明白,李堇从哪里找来这么些一看就不一般的护卫?

    “太子表哥,也不太对。”

    陆正康承认,一开始他是又被太子表哥‘独宠’晕了头,但后来,越想越不对。

    “太子表哥对其他几位公主都淡淡的,唯独这位倾城郡主,

    入了他的眼。可是,怎么,说罚就罚,说骂就骂了?”

    杨泓没有回答,他对太子并不了解。

    只要堇娘没事,他这做大哥的,就放心了。

    王帐。

    正牌哥哥太子殿下很郁闷。

    他知道妹妹要走了,他却不能名正言顺送她。

    杨泓身手不错,离遇迟连跟在暗处偷看都不敢。

    他软软萌萌的妹妹,他都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她身边有陆正康和杨泓两个哥哥护着,还有一个未婚夫季言安,他这个正牌哥哥,一点用场都派不上。

    宴会上,他可看得真真的。

    妹妹对陆杨二人护着她,有多感动。

    妹妹都没拿正眼瞧他。

    太子殿下很愁,很愁。

    “主子,明日的事,按原计划来?”

    “明日啥事?”

    若水无语地看着自家主子,我们来西山做什么的,您忘了?

    “咳咳,按原计划来。”

    收起惆怅,离遇迟打起精神干正事。

    他要做好这个储君,来日,才能当好帝王。

    才能,替妹妹撑起一片天,保她一世无忧。

    ……

    次日,西山传来噩耗。

    太子落马昏迷,二皇子坠马,伤了腿。

    消息传入京中,前朝炸开了锅。

    夏太后斥令太医院诸太医,前往东宫会诊。

    至于二皇子处,只凄凄惨惨,来了一个擅长骨伤的太医。

    经过救治,太子醒了过来。

    第一件事,就是打发了泰半太医,前往二皇子府,救治二皇子,连人称外伤圣手的太医院院正,都被太子遣了去。

    人人皆称,太子仁心,友爱弟兄,国之大幸。

    那一天,寿安宫,砸碎了好多瓶瓶罐罐。

    宫女来来回回,清了好几回才收拾干净。

    ……

    二月十三。

    今日,春闱的举子出场。

    南离的春闱,定于二月初九到二月十二三天,初八进场,十三离场。

    贡院门口。

    熙熙攘攘。

    贡院所在的京南大街上,车水马龙。

    马车一辆辆地轮流前行,轮到季家的马车上前,般乐报出了季言安的名字,贡院的护卫往里面喊人。

    般百上前接过季言安手中的被褥、行李箱和书箱。

    般乐扶着季言安上车。

    一撩开车帘,季言安就撞上李堇关切的眼神。

    一把握住季言安的手,李堇将他扶到身边落座。

    目光在季言安的脸上身上巡视,倒是没发觉瘦了,只是憔悴了些。

    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抽了抽鼻子。

    “听说,号间里可憋闷了,考完人都发馊发臭了,你怎么没臭?”

    李堇促狭的样子,逗乐了季言安。

    “大冬天的,不至于。就是不通气了些,被褥那些确实有些不好的味道,衣服自然也有。但我今晨离开时,换了衣服。”

    他也是要面子的,总不能在自家堇娘面前邋里邋遢的。

    “如何?这几日可还顺利?”

    “安心。并无意外。堇娘准备的炭火很足,无烟还耐烧。吃的东西也好,我的面条香味,可是馋坏了不少人。”

    自己的精心准备,得到季言安的肯定,李堇笑眯了眼。

    “走吧,我们回家。”

    季言安握着李堇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腹。

    “堇娘,春闱不同秋闱,后面还有殿试,我并无把握,自己能夺魁首。但我有自信,定能名列一甲。”

    季言安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李堇的下巴,将她的头挑起。

    四目相接,李堇眼里盛满疑问?

    “堇娘,殿试结束,我们便成亲可好?回家我便送封信去潭州,将娘接过来。”

    成亲?

    李堇不由得想起前几日,西山夜宴,离倾城的那句无媒苟合。

    本来,照安平的规矩,她虽然和季言安有婚约,但因为8岁就被接入季家养大,其实也与童养媳无异了。

    童养媳成年,并无什么婚礼,就是及笄之后,搬入同一间房,住在一起,圆了房,对外就以夫妻相称了。

    所以,李堇和季言安一直是以夫妇自居的。

    直到,季言安知道了李堇的身世。

    他才惊觉,必须按照三书六聘给李堇一场完整的婚礼,这样才能断绝李堇往后让人诟病的苗头。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从那以后,两人虽然同塌而眠,却各盖各的被子。

    数月而已,季言安等得起。

    他要给堇娘,最好的。

    最好的自己,和最好的婚礼。

    “好。”

    李堇毫不扭捏,满口应下。

    她的身世,应该瞒不了太久。

    为防止到时生变,赶紧完婚,才是正理。

    回到家,李堇让季言安泡了热水澡,绞干了头发,又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面,就赶他去睡了。

    这一觉,季言安睡得很沉。

    一直到十四日中午,他才睡醒。

    吃完饭,季言安问了他不在这几日的事。

    “这几日如何?说予我听听。”

    这是他们的习惯,彼此互通有无,毕竟,家,是两个人的。

    李堇将西山和离倾城的事告知了季言安。

    季言安神色莫名。

    原来,他不在的几日,堇娘竟摊上这么大的坎。

    “改日,我上门和杨大哥、陆小侯爷致谢。”

    多亏了他们,才护得堇娘无恙。

    “言安,你再仔细想想,真的不曾见过离倾城?”

    季言安很确定的摇头。

    李堇将裴大儒和小徐的回信,递给了他。

    “小徐说,晋安郡城,并无倾城郡主的消息,她到晋安,并没入城,直奔落霞而去。裴大儒说,倾城郡主拜访,直言要见你。知道你已经进京,就离开了。”

    “她是专门去找我的?”季言安思索了半晌,还是没有见过离倾城的记忆。

    “不错。”

    “可我,真的不认识她。”季言安满腹不解。

    李堇继续道:“那日西山夜宴,她听到杨大哥说你我同房时,脸色很难看,还说,你我是‘无媒苟合’。”

    虽然此‘同房’非彼‘同房’。

    但是离倾城的愤怒太明显了,不然也不会在那样王孙公子齐聚的场合,口不择言。

    “堇娘,你信我,我知道她表现得很奇怪,但我真的不认识她。”

    季言安也觉得诡异,杀了诬告他的石小满,鞭了拒绝他的梁副监正,这会还针对他的娘子,简直是奇了怪了。

    “我自然信你。”

    李堇笑道:“可能是我家相公太过俊秀,那位郡主不知何时见过你,就把你记心上了。”

    季言安目光闪动,轻轻将李堇拥入怀中。

    自他中举后,人人皆称堇娘为夫人,她在人前也唤他夫君,倒是好久,不曾叫他相公了。

    “娘子。”

    “嗯?”

    “无事。”他就是想唤一下。

    ……

    二月十五,京城的和合楼、一品轩、桃夭阁,同日开业。

    和合楼和一品轩,李堇还是一如既往,给了苏可儿五成股,陆正康一成股,并将契书送到。

    开业前一日,睿王府送来改过的契书,新的契书里,苏可儿将自己的分成,改为了二成。

    “昔日王爷并不知道,你的店铺这般盈利,才说了分半成股。如今不过半年,当初给堇娘的三千两,已经翻了三倍。当初我想帮堇娘,而不是想占堇娘的便宜,这样,我于心不安。往后再有分店,堇娘只管给我一成股便是。”

    李堇拗不过苏可儿,只得应下。

    她知道,苏可儿,不想占她的便宜,那是个善良到,如同白纸的小娘子。

    开业前一晚,东宫送来了一份契书和一匣子银票。

    李堇粗粗看了看,约莫有十万两。

    “主子说,他养兵买马的,手头紧得很,请殿下帮主子搂点钱。”

    兵器兵士马匹,都是圣上的私库里,替主子拨的款。

    主子能不要脸哭穷,要妹妹养,若风也是觉得辣眼睛。

    “一品轩和和合楼,我给他三成股,桃夭阁可以给他五成。不过我可是要打他的名号了。”

    “主子定当欢喜得很。”

    主子不就是醋睿王和陆小侯爷入股殿下的店,才非得哭穷分一份嘛!

    此时的太子殿下,只是单纯想争宠。

    他也没想到,后来,他真的被妹妹养出了肥肥的私库。

    开业这天,炮声阵阵,锣鼓喧天。

    太子殿下给妹妹请了舞狮表演热场子,并且,亲自到一品轩吃陆正康炫耀很久的咕咚锅。

    睿王带着苏可儿,光顾了和合楼。

    清河郡主和杨五少夫人,在桃夭阁抢购脂粉,陆正康和杨泓在一旁给亲娘和夫人压阵。

    这一天,京城之中,无人不知,太子殿下、睿王爷和陆小侯爷,共同入股了这几家店铺。

    名人效应的直接效果就是,三家店铺,成为京城新宠,客源络绎不绝。

    十日一晃而过,京城终于迎来了,三年一度的,揭榜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