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过往
当张南程悠悠醒转时，熟悉的黑暗映入眼帘，但不同的是如今的它已恢复了一些伤势。
因此可以通过一些方式来对所处的环境进行有限的观察。
修仙者的真气一般来说是由两部分组成的，一部分是经其转化而同化的能量，另一部分则是用以掌控这一能量的灵能。
左臂的切口处已经止血，但是张南程并没有自我恢复的能力，想要让左臂再回来，必须借以外物。
而在这鸟不下蛋的荒芜远域，想要一口正经的饭都难如登天。
“要是能联系上探险队的总部就好了......”他想，“联系......联系......对了！”
张南程猛地一拍手。
它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在自己的纳戒中找寻起来，“希望还没坏。”
片刻后它从纳戒中取出来一根长棍状物，通体银白色，大概有2虚米长的样子。
“这是什么？”舒奴的意识突然出现，吓了张南程一跳。
“量子通信器”张南程随口答到，“是那帮科学家鼓捣出的玩意，就实践性而言还是无处可挑剔的。”
这个东西在市场上卖的可是十分的激烈，价格更是高到张南程这种底层人民无法想象。
“这是一次性的。”张南程补充道。
接着它向舒奴教授了这个“小玩意”的功能和作用。
......
“所以只要这个能用，我们大概率就会获救。”张南程随即兴奋地按下了启动键。
然后舒奴和张南程都紧张（大概）地望着通讯器表面的幽幽白光。
然而很快，张南程的表情就变得狰狞了起来，紧接着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失去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心如死灰。
“不在服务区。”它喃喃道，“这玩意只要在宇宙内都可以用的，那么不在服务区意味着这里不是宇宙内。”
浑身的真气流转仿佛凝滞，一字一顿地说道：“这里是虚空！”
“虚空？那是什么？”灵能的交流有着极高的效率和兼容性，能够使双方的语义被轻松的理解，舒奴发现在自己的记忆中并不存在“虚空”的概念。
“你不知道么？也对，既然我都能直接从宇宙中穿梭到这里，你也未必不能。”想到这里，张南程心中有底了，这个会心灵对话的集合意识还没有突破宇宙壁，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变态的种群。
按照它的文明所事先确立的模板，张南程向舒奴介绍了虚空的一些信息。
每一个人类文明都有着一套系统的外交方案，其中就包括与各种异族的交流方式。
这既是为了提高交流的效率，也是为了防止泄露一些内部机密。
“所以......接下来干什么？”张南程在失去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后失神的问道。
“寻找食物，继续生存。”舒奴不假思索，目标十分明确。
张南程闻之有些许好奇的问道“是什么让你执着于在这必死之局中挣扎着生存？”
舒奴有些莫名其妙，反问道：“你难道不想活下去？”
张南程摇了摇头，“这几乎是必死之局了，我从未听说过在深渊中迷失后还能自行活着出来的。”
事实上，对于人类来说，即使苟活于深渊，不能回归人类社会，那与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子个体的遗失跟死亡也是几乎没有区别的......”，舒奴想到，“我大概能够理解。”
“我不知道”张南程双手抱头，深蹲在地上，“人类活着需要一个理由，但死亡也需要一个理由......”
“麻烦的人类。”
“舒奴，你曾经的种群又是什么样子的？”
“我的过去......么？”舒奴愣了愣，打开了回忆的大门，淡淡的恐惧情绪如薄雾般浮起，通过灵能共情给了每一个子个体以及......面前的人类。
“我是我们种群最后的'火种'之一。世代延续下来的淘汰制主巢更替方略让我的种群有着强大的战场掌控能力。”
“在我的家园，我们凭借着出色的战争能力，扫荡了所有在我们进化路上的对手，无数次以少胜多的漂亮战役，用20亿的子个体肃清了总计110亿的它族个体。”
说到这里，舒奴的意识中涌动着一种名为“骄傲”的情绪，那时候，它们辉煌至极。
“在独占整个家园的资源后，族群开始进行修整。在进行可持续发展之际，我们开始探索离开家园的办法。”
“原本一切都十分和谐，直到它们的到来。那一天，家园的上空被无数的黑影遮盖，甚至使得整个地面都变得暗淡。我们的意识感觉到了一道巨大的信息流贯穿了整个家园之地。”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很快，它们便开始对我们展开攻击。那些黑影的位置比之我们膜翅所能抵达的最高点还要靠上，从它们中会投下来一些作战用的兵种。”
“在地面战场上，我们战无不胜，遮天的子个体让那些入侵者的部队损失惨重，然而当我们为胜利沾沾自喜，它们即将撤退之时，从苍穹之上又投下了许多的......爆炸物。”
“我们的外骨骼无法抵御那可怕的高温和未知的伤害，迫不得已，所有的子个体回归巢穴，来躲避轰炸。”
“在子个体完全回到巢穴后，我们才突然意识到最开始的信息流是什么，但是为时已晚。”
“赤红的光芒不曾停息，一个又一个的副巢失去联系，恐慌弥漫在我们的意识网络当中，最终，主巢决定启用尚未完成的实验体。”
“实验体原本是为了离开家园而产生的，但是在那时，却背负上了让种群延续的使命，它们逃离了家园，以求博得一线生机。”
“我便是这半成品之一，舒奴的意思是'奇迹'。我背向战火逃离了家园，将一片赤红置于身后，没有回头。”
“惊险地躲过了那些侵略者的追击，却不知为何坠入了这暗无天日的深渊。”
“然后就是在深渊中挣扎求生至现在。”
灵能交流虽然是直接交流概念，但是概念在传输中会有一个载体，而语言则是概念的载体，“舒奴”是“奇迹”的载体，所以灵能交流中的意译和“音译”是有区别的。
语言是一种系统性的概念载体，也就是说有概念不一定有语言，因此关于一些称呼上的问题与灵能交流的直接性并不冲突。
在舒奴的描述中，从那些黑影中出来的地面部队是由类似金属的物质构成的，没有血肉，不存在生物质。
这让舒奴至今百思不得其解，而张南程在心中则有了猜测。
“好家伙，虚空中的奇葩事净让我遇到了”，它骂骂咧咧“先是不小心深入深渊，又是莫名其妙被送到虚空，在这里还遇到了一个同样莫名其妙被送来的稀有的集合意识生物，这个集合意识还跟同样十分稀有的机械体有交集......”
旁边的舒奴看着它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感到十分奇怪。
此时张南程忽然问道：“你的种群叫什么名字呢？”
“我不知道......走的匆忙，除了一些生存最基本的记忆和侵略者的记忆之外，很多记忆都没有带走。”舒奴沉默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算了......老问题，接下来做什么？”张南程决定不继续去想那些东西，而是先活在当下。
“寻找食物，寻找出口。”舒奴用一种微妙的视线看着它，“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见到过你进食。”
舒奴十分想知道，究竟是吃什么才能让它们体内富集那么多的能量......
“呃......”张南程闻言一愣，补充能量的话，我的纳戒里还有一些灵石，并不需要从食物中获取。
说罢，它就从纳戒中取出了一块乳白色的固体，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在黑暗的地穴中显得格外特殊，“你应该吃不了这个。”
确实，舒奴在看到那灵石的第一眼便断定，这东西不能吃，也不知道人类是用什么方式利用其中的能量的。
“真是神奇的人类。”他想。
不再去刻意留意张南程，舒奴将它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某个探测子个体上。
似乎又有了什么发现。
因此可以通过一些方式来对所处的环境进行有限的观察。
修仙者的真气一般来说是由两部分组成的，一部分是经其转化而同化的能量，另一部分则是用以掌控这一能量的灵能。
左臂的切口处已经止血，但是张南程并没有自我恢复的能力，想要让左臂再回来，必须借以外物。
而在这鸟不下蛋的荒芜远域，想要一口正经的饭都难如登天。
“要是能联系上探险队的总部就好了......”他想，“联系......联系......对了！”
张南程猛地一拍手。
它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在自己的纳戒中找寻起来，“希望还没坏。”
片刻后它从纳戒中取出来一根长棍状物，通体银白色，大概有2虚米长的样子。
“这是什么？”舒奴的意识突然出现，吓了张南程一跳。
“量子通信器”张南程随口答到，“是那帮科学家鼓捣出的玩意，就实践性而言还是无处可挑剔的。”
这个东西在市场上卖的可是十分的激烈，价格更是高到张南程这种底层人民无法想象。
“这是一次性的。”张南程补充道。
接着它向舒奴教授了这个“小玩意”的功能和作用。
......
“所以只要这个能用，我们大概率就会获救。”张南程随即兴奋地按下了启动键。
然后舒奴和张南程都紧张（大概）地望着通讯器表面的幽幽白光。
然而很快，张南程的表情就变得狰狞了起来，紧接着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失去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心如死灰。
“不在服务区。”它喃喃道，“这玩意只要在宇宙内都可以用的，那么不在服务区意味着这里不是宇宙内。”
浑身的真气流转仿佛凝滞，一字一顿地说道：“这里是虚空！”
“虚空？那是什么？”灵能的交流有着极高的效率和兼容性，能够使双方的语义被轻松的理解，舒奴发现在自己的记忆中并不存在“虚空”的概念。
“你不知道么？也对，既然我都能直接从宇宙中穿梭到这里，你也未必不能。”想到这里，张南程心中有底了，这个会心灵对话的集合意识还没有突破宇宙壁，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变态的种群。
按照它的文明所事先确立的模板，张南程向舒奴介绍了虚空的一些信息。
每一个人类文明都有着一套系统的外交方案，其中就包括与各种异族的交流方式。
这既是为了提高交流的效率，也是为了防止泄露一些内部机密。
“所以......接下来干什么？”张南程在失去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后失神的问道。
“寻找食物，继续生存。”舒奴不假思索，目标十分明确。
张南程闻之有些许好奇的问道“是什么让你执着于在这必死之局中挣扎着生存？”
舒奴有些莫名其妙，反问道：“你难道不想活下去？”
张南程摇了摇头，“这几乎是必死之局了，我从未听说过在深渊中迷失后还能自行活着出来的。”
事实上，对于人类来说，即使苟活于深渊，不能回归人类社会，那与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子个体的遗失跟死亡也是几乎没有区别的......”，舒奴想到，“我大概能够理解。”
“我不知道”张南程双手抱头，深蹲在地上，“人类活着需要一个理由，但死亡也需要一个理由......”
“麻烦的人类。”
“舒奴，你曾经的种群又是什么样子的？”
“我的过去......么？”舒奴愣了愣，打开了回忆的大门，淡淡的恐惧情绪如薄雾般浮起，通过灵能共情给了每一个子个体以及......面前的人类。
“我是我们种群最后的'火种'之一。世代延续下来的淘汰制主巢更替方略让我的种群有着强大的战场掌控能力。”
“在我的家园，我们凭借着出色的战争能力，扫荡了所有在我们进化路上的对手，无数次以少胜多的漂亮战役，用20亿的子个体肃清了总计110亿的它族个体。”
说到这里，舒奴的意识中涌动着一种名为“骄傲”的情绪，那时候，它们辉煌至极。
“在独占整个家园的资源后，族群开始进行修整。在进行可持续发展之际，我们开始探索离开家园的办法。”
“原本一切都十分和谐，直到它们的到来。那一天，家园的上空被无数的黑影遮盖，甚至使得整个地面都变得暗淡。我们的意识感觉到了一道巨大的信息流贯穿了整个家园之地。”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很快，它们便开始对我们展开攻击。那些黑影的位置比之我们膜翅所能抵达的最高点还要靠上，从它们中会投下来一些作战用的兵种。”
“在地面战场上，我们战无不胜，遮天的子个体让那些入侵者的部队损失惨重，然而当我们为胜利沾沾自喜，它们即将撤退之时，从苍穹之上又投下了许多的......爆炸物。”
“我们的外骨骼无法抵御那可怕的高温和未知的伤害，迫不得已，所有的子个体回归巢穴，来躲避轰炸。”
“在子个体完全回到巢穴后，我们才突然意识到最开始的信息流是什么，但是为时已晚。”
“赤红的光芒不曾停息，一个又一个的副巢失去联系，恐慌弥漫在我们的意识网络当中，最终，主巢决定启用尚未完成的实验体。”
“实验体原本是为了离开家园而产生的，但是在那时，却背负上了让种群延续的使命，它们逃离了家园，以求博得一线生机。”
“我便是这半成品之一，舒奴的意思是'奇迹'。我背向战火逃离了家园，将一片赤红置于身后，没有回头。”
“惊险地躲过了那些侵略者的追击，却不知为何坠入了这暗无天日的深渊。”
“然后就是在深渊中挣扎求生至现在。”
灵能交流虽然是直接交流概念，但是概念在传输中会有一个载体，而语言则是概念的载体，“舒奴”是“奇迹”的载体，所以灵能交流中的意译和“音译”是有区别的。
语言是一种系统性的概念载体，也就是说有概念不一定有语言，因此关于一些称呼上的问题与灵能交流的直接性并不冲突。
在舒奴的描述中，从那些黑影中出来的地面部队是由类似金属的物质构成的，没有血肉，不存在生物质。
这让舒奴至今百思不得其解，而张南程在心中则有了猜测。
“好家伙，虚空中的奇葩事净让我遇到了”，它骂骂咧咧“先是不小心深入深渊，又是莫名其妙被送到虚空，在这里还遇到了一个同样莫名其妙被送来的稀有的集合意识生物，这个集合意识还跟同样十分稀有的机械体有交集......”
旁边的舒奴看着它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感到十分奇怪。
此时张南程忽然问道：“你的种群叫什么名字呢？”
“我不知道......走的匆忙，除了一些生存最基本的记忆和侵略者的记忆之外，很多记忆都没有带走。”舒奴沉默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算了......老问题，接下来做什么？”张南程决定不继续去想那些东西，而是先活在当下。
“寻找食物，寻找出口。”舒奴用一种微妙的视线看着它，“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见到过你进食。”
舒奴十分想知道，究竟是吃什么才能让它们体内富集那么多的能量......
“呃......”张南程闻言一愣，补充能量的话，我的纳戒里还有一些灵石，并不需要从食物中获取。
说罢，它就从纳戒中取出了一块乳白色的固体，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在黑暗的地穴中显得格外特殊，“你应该吃不了这个。”
确实，舒奴在看到那灵石的第一眼便断定，这东西不能吃，也不知道人类是用什么方式利用其中的能量的。
“真是神奇的人类。”他想。
不再去刻意留意张南程，舒奴将它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某个探测子个体上。
似乎又有了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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