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皇室秘史
是夜，大乾皇宫，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一袭墨黑色鎏金长袍的明成帝，正坐在案几之前，彻夜批改着奏折。
别看明成帝已是天下最强的那几个人之一，实际上，他压力大着呢。
并非来自寿元的压力，气运加身者不得长生，此乃天地规则，历代大乾人皇都看得透，他自然也看得透。
他之所以压力大，纯粹是因为历代大乾人皇留下的一个传统——在位期间，必须干出一些大事，还得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大事。
大乾初代，一统大乾江山，戎马一生，为开国人皇！
大乾二代，与三教合作，击碎上古神灵天庭，为世间开万世太平，并三教合一，建立钦天监！
大乾三代，与儒家圣人，一统度量衡，统一文字，货币，奠定大乾万世江山根基！
大乾四代……
到了明成帝这里，已经是第二十九代人皇，历代人皇，皆有可以记入史册的功绩，可不能到他这就没了。
皇帝之中，分三种君王。
明君、庸君、昏君！
不曾有暴君，是因为哪怕一代明君，根据其所行事迹，也有可能是暴君。
庸君，一生平庸，毫无建树。
至于昏君，那就更不必解释了。
大乾历代君王之中，没有一位昏君，虽然有几位存在争议，是否应该评为庸君，但只要存在争议，都相当于钉在了耻辱柱上。
可以说，大乾人皇，一直都在和自己祖宗内卷！
好在卷的是死人，要是活人……
其实，明成帝如今，也有一件可以载入史册的功绩。
那便是为大乾开疆扩土，打出了北州。
大乾以北，是北荒蛮族之地，有上古天庭神灵余孽藏身。
但二十年前，明威王带领大军，出征北伐，深入北荒数千里，打下了如今的北州。
事后，明威王被封镇北王，坐镇北州，抵御蛮族与神灵余孽。
可那是自己弟弟打出来的，其实与他干系不是很大。
虽然明威王当年北伐之时，他作为人皇，支持力度上可谓倾尽全力。
但二十年来，北州五十万军队，那都是镇北王自己在养，与他无关。
虽然他也曾多次将军资送往北州，但均是被退了回来。
当然，这里面还牵扯着上一辈的一些恩怨，此处便不多言了。
所以实际上，明成帝与镇北王，是不和的。
那么日后史册记载，或许开疆扩土，有他明成帝的功劳，但首功绝对是镇北王的。
这样一来，他就和史册中，那几位存在争议定性的祖宗差不多，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明成帝，压力大啊！
不过如今才是明成二十五年，明成帝今年也不过五十五岁。
若是在山上修道人眼中，他只是个孩子。
哪怕是在凡俗人中，官途之上，五十五岁，也正值壮年，还有时间。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想法，比如设立户口一事。
凡俗之中，早有户口之分，一国人口，早已登记造册。
不过他要做的，则是为那些山上仙人设立户口。
可惜，那些山上修士，个个都是桀骜不驯的，因此使得此事推行极难，受到了极大的阻力。
这也正常，人家上山修行，不就是奔着逍遥长生去的吗？
你让人家登记身份，落档于大乾朝廷，这就相当于要管着人家了，谁能乐意？
尤其是大乾之外的那些家伙，明成帝又不是让他们登记造册，他们却一直拱火。
以至于如今天下山上人，人人皆对大乾，尤其是他明成帝意见极大。
甚至连一开始支持此事的儒家，都说要慢慢来。
不说远的，就说眼前的奏折，也让他有些心烦。
“今年入冬极早，入冬之后，全国各地大雪不断，连下一月有余。”
“虽说秋收之时，收成尚有富余，但这么下也不是个事。”
“大雪封路，京城还好，其他地方，通行困难，商贾受阻，百姓粮食也会慢慢变得难以为继。”
“若是雪还继续下，那就要成灾了。”
明成帝长叹一声，看着奏折上的话就来气。
奏折署名潘文阳，明成帝记得，这人似乎是前些年的状元来着，还是个儒家之人。
儒家养浩然气，想要提升境界，要么自读苦修，要么入朝为官。
自读苦修，资质好的，或许有望长寿。
至于长生，那太远了。
资质不好的，就只能做个书呆子了。
而入朝为官，若是做好了，借大乾气运加身，境界可快速提升。
虽无法长生，但却符合儒家经义。
“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可并非一句空话。
儒家奉行三立，立言、立德、立名。
而三立中，不论是哪一种，入朝为官，都可近水楼台。
但这潘文阳什么意思，为了立名，竟是拿他明成帝开涮。
奏折上，说什么天降灾祸，与人皇有关，望人皇陛下警醒自身，降下罪己诏，这不是开玩笑吗？
逼皇帝下罪己诏，无疑是名留青史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可你是不是想出名想疯了？
之前还觉得，这潘文阳不错，让其入了内阁之后，三年之内，连升了两级，成了内阁大学士，官正五品。
如今看来，是自己太好说话了？
“年轻人，就是浮躁，还得压一压。”明成帝将奏折一丢，冷哼一声。
明成帝这边正在心烦，皇宫上空，却是有一道倩影，迎着风雪，向着御书房飞去。
巡视皇宫的禁卫军们，看到那道倩影，顿时如临大敌。
好家伙，什么人，居然敢夜闯皇宫，不要命了？
“有刺客……”
正当一个禁卫军的统领，准备招呼人拿下那家伙的时候，一人出现在他身旁，一巴掌给他拍了过去。
“喊什么喊，那是德妃娘娘，有点眼力见儿。”
来人是一身青衣，腰间别了个葫芦，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却是个中年人。
那禁卫军统领，见到来人，连忙拱手拜见。
“见过薛指挥使！”
青衣点点头，转身离去，“别大惊小怪的，就当没看见就是了。”
“整个京城，什么动静能瞒得过国师？少见多怪！”
那禁卫军统领连连点头称是，目送青衣离去，心里却是苦涩。
这不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吗？
青衣本已走远，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转身说道：“上报一下就是了，也省得你难做。”
“算了，我去报备吧。”
“多谢薛指挥使！”禁卫军统领顿时感激涕零。
有这位兜着，那他就方便多了。
青衣点点头，消失在皇宫之中。
一旁的禁卫军，似乎不认识那青衣，不禁向自家老大问道：“头，那人什么来头？”
“没听到了，指挥使，除了东厂那位，还有谁会被称作指挥使？”禁卫军的那中年统领说道。
“嘶，是他！”
“他回京了？”
其余人闻言，皆是惊讶无比。
与东厂的魏峰相比，那青衣男子，在外界的名声，可是低调得很。
不过那是在外界，在官场之中，尤其是在武夫修士的圈子里，人家的名头，可是比魏峰响亮多了。
魏峰是四品武夫，而那青衣，则是四品修士，还是剑修。
据说，是当年随着皇后娘娘，从剑气长城那边来的。
更有八卦说，当年这位薛剑仙，还曾与明成帝一同爱慕过皇后娘娘，为了追随皇后娘娘，放弃了长生久视，入朝为了官。
不过皇后故去已有二十载，且明成帝一直未立新后，所以有些事，在京城之中，可不兴拿出来闲谈。
“行了，别看了，赶紧巡视吧。”禁卫军的中年统领招呼一声，带着手下士兵，也渐渐远去。
钦天监楼顶的一袭白衣，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
至于雪夜中的那道倩影，他对此更是微微垂眸，全当没看见。
御书房内，还在批阅奏折的明成帝并未抬头，也知道有人进来了。
门口的太监未曾发现那人，明成帝也不奇怪，就是有些无奈。
“德妃啊，你要来，能不能通传一声，这样夜闯御书房，成何体统？”
“要是被禁军中的高手看见，将你当作贼人怎么办？”明成帝放下奏折，抬头看向面前的倩影说道。
来人正是晚间苏子春刚刚见过的德妃娘娘，只不过此时的德妃，不复那端庄模样，也没有戏精上身的意思。
更多的，则是一种小女儿姿态，且还有些傲娇？
“通报通报，那得多慢啊？”
“而且，禁军之中，到了中三品的，谁不认得我？”
“就算不认识，难道你还能让他们把我打死了？”德妃娘娘颔首说道。
三十余岁的她，有着二十出头的样貌，做出这副姿态，还有些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明成帝摇了摇头，“多少年了，这性子还是不改一改。”
“嘁，我为什么要改？”德妃一屁股坐在了明成帝对面的椅子上说道。
她翘着个二郎腿，一副江湖女侠的样子，与晚间苏子春看到的，又完全是另一副景象。
明成帝也懒得再训对方，因为他知道，这丫头平日里，并非这样。
这些年来，人家已经改变很多了。
当年与他要了德妃这个位子，到底不是一时兴起。
“说吧，深夜来找朕，有何事？”明成帝问道。
“当然，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以想找皇帝哥哥了。”德妃咬着下嘴唇，一副魅惑的样子。
明成帝无视了对方的引诱，反而说道：“说人话！”
德妃顿时败下阵来，收敛了许多。
她啊，在这人一本正经的时候，每次都会先泄气。
“就是想问问，子春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你发现什么了？”
明成帝显得有些诧异，随后又恍然。
“是了，往日里，你与子春最是亲近，注意到也正常。”
德妃脸色一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什么意思？苏明成，那可是我姐姐唯一的孩子，难道真被夺舍了？”
“你给我小点声！”明成帝赶紧制止德妃。
好在外面的太监，似乎在打瞌睡，没有听到。
嗯，老太监上班时间摸鱼，该敲打敲打了。
德妃却是不依不饶，继续质问道，不过声音却小了许多。
“苏明成，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
“我姐姐唯一的孩子，可不能给你和那神棍算计了！”
神棍，指的便是钦天监顶楼的那位，普天之下，也就德妃这么叫人国师了。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算计自己儿子！”
明成帝怒道，随后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放心吧，子春没有被夺舍，他一直都是子春。”
“真的？”德妃看着明成帝的眼睛问道。
“我几时骗过你？”明成帝直视德妃，认真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当年你说过要对我姐姐好的，可是...”
说着，德妃眼眶红了起来。
明成帝也不知道德妃是不是演的，但依旧搂住德妃的肩膀，安慰说道：
“好了，当年那是意外，你放心。”
“那些人，朕都会一一清算的！”
德妃红着眼点点头，依偎在明成帝怀中，丰满的身躯还拱了拱。
明成帝轻轻拍了拍德妃的肩膀，小声说道：“今夜既然来了，便不要回去了。”
怀中的德妃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在明成帝怀中更深了一些，点了点头。
随后，御书房内，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奇怪的响动……
一袭墨黑色鎏金长袍的明成帝，正坐在案几之前，彻夜批改着奏折。
别看明成帝已是天下最强的那几个人之一，实际上，他压力大着呢。
并非来自寿元的压力，气运加身者不得长生，此乃天地规则，历代大乾人皇都看得透，他自然也看得透。
他之所以压力大，纯粹是因为历代大乾人皇留下的一个传统——在位期间，必须干出一些大事，还得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大事。
大乾初代，一统大乾江山，戎马一生，为开国人皇！
大乾二代，与三教合作，击碎上古神灵天庭，为世间开万世太平，并三教合一，建立钦天监！
大乾三代，与儒家圣人，一统度量衡，统一文字，货币，奠定大乾万世江山根基！
大乾四代……
到了明成帝这里，已经是第二十九代人皇，历代人皇，皆有可以记入史册的功绩，可不能到他这就没了。
皇帝之中，分三种君王。
明君、庸君、昏君！
不曾有暴君，是因为哪怕一代明君，根据其所行事迹，也有可能是暴君。
庸君，一生平庸，毫无建树。
至于昏君，那就更不必解释了。
大乾历代君王之中，没有一位昏君，虽然有几位存在争议，是否应该评为庸君，但只要存在争议，都相当于钉在了耻辱柱上。
可以说，大乾人皇，一直都在和自己祖宗内卷！
好在卷的是死人，要是活人……
其实，明成帝如今，也有一件可以载入史册的功绩。
那便是为大乾开疆扩土，打出了北州。
大乾以北，是北荒蛮族之地，有上古天庭神灵余孽藏身。
但二十年前，明威王带领大军，出征北伐，深入北荒数千里，打下了如今的北州。
事后，明威王被封镇北王，坐镇北州，抵御蛮族与神灵余孽。
可那是自己弟弟打出来的，其实与他干系不是很大。
虽然明威王当年北伐之时，他作为人皇，支持力度上可谓倾尽全力。
但二十年来，北州五十万军队，那都是镇北王自己在养，与他无关。
虽然他也曾多次将军资送往北州，但均是被退了回来。
当然，这里面还牵扯着上一辈的一些恩怨，此处便不多言了。
所以实际上，明成帝与镇北王，是不和的。
那么日后史册记载，或许开疆扩土，有他明成帝的功劳，但首功绝对是镇北王的。
这样一来，他就和史册中，那几位存在争议定性的祖宗差不多，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明成帝，压力大啊！
不过如今才是明成二十五年，明成帝今年也不过五十五岁。
若是在山上修道人眼中，他只是个孩子。
哪怕是在凡俗人中，官途之上，五十五岁，也正值壮年，还有时间。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想法，比如设立户口一事。
凡俗之中，早有户口之分，一国人口，早已登记造册。
不过他要做的，则是为那些山上仙人设立户口。
可惜，那些山上修士，个个都是桀骜不驯的，因此使得此事推行极难，受到了极大的阻力。
这也正常，人家上山修行，不就是奔着逍遥长生去的吗？
你让人家登记身份，落档于大乾朝廷，这就相当于要管着人家了，谁能乐意？
尤其是大乾之外的那些家伙，明成帝又不是让他们登记造册，他们却一直拱火。
以至于如今天下山上人，人人皆对大乾，尤其是他明成帝意见极大。
甚至连一开始支持此事的儒家，都说要慢慢来。
不说远的，就说眼前的奏折，也让他有些心烦。
“今年入冬极早，入冬之后，全国各地大雪不断，连下一月有余。”
“虽说秋收之时，收成尚有富余，但这么下也不是个事。”
“大雪封路，京城还好，其他地方，通行困难，商贾受阻，百姓粮食也会慢慢变得难以为继。”
“若是雪还继续下，那就要成灾了。”
明成帝长叹一声，看着奏折上的话就来气。
奏折署名潘文阳，明成帝记得，这人似乎是前些年的状元来着，还是个儒家之人。
儒家养浩然气，想要提升境界，要么自读苦修，要么入朝为官。
自读苦修，资质好的，或许有望长寿。
至于长生，那太远了。
资质不好的，就只能做个书呆子了。
而入朝为官，若是做好了，借大乾气运加身，境界可快速提升。
虽无法长生，但却符合儒家经义。
“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可并非一句空话。
儒家奉行三立，立言、立德、立名。
而三立中，不论是哪一种，入朝为官，都可近水楼台。
但这潘文阳什么意思，为了立名，竟是拿他明成帝开涮。
奏折上，说什么天降灾祸，与人皇有关，望人皇陛下警醒自身，降下罪己诏，这不是开玩笑吗？
逼皇帝下罪己诏，无疑是名留青史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可你是不是想出名想疯了？
之前还觉得，这潘文阳不错，让其入了内阁之后，三年之内，连升了两级，成了内阁大学士，官正五品。
如今看来，是自己太好说话了？
“年轻人，就是浮躁，还得压一压。”明成帝将奏折一丢，冷哼一声。
明成帝这边正在心烦，皇宫上空，却是有一道倩影，迎着风雪，向着御书房飞去。
巡视皇宫的禁卫军们，看到那道倩影，顿时如临大敌。
好家伙，什么人，居然敢夜闯皇宫，不要命了？
“有刺客……”
正当一个禁卫军的统领，准备招呼人拿下那家伙的时候，一人出现在他身旁，一巴掌给他拍了过去。
“喊什么喊，那是德妃娘娘，有点眼力见儿。”
来人是一身青衣，腰间别了个葫芦，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却是个中年人。
那禁卫军统领，见到来人，连忙拱手拜见。
“见过薛指挥使！”
青衣点点头，转身离去，“别大惊小怪的，就当没看见就是了。”
“整个京城，什么动静能瞒得过国师？少见多怪！”
那禁卫军统领连连点头称是，目送青衣离去，心里却是苦涩。
这不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吗？
青衣本已走远，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转身说道：“上报一下就是了，也省得你难做。”
“算了，我去报备吧。”
“多谢薛指挥使！”禁卫军统领顿时感激涕零。
有这位兜着，那他就方便多了。
青衣点点头，消失在皇宫之中。
一旁的禁卫军，似乎不认识那青衣，不禁向自家老大问道：“头，那人什么来头？”
“没听到了，指挥使，除了东厂那位，还有谁会被称作指挥使？”禁卫军的那中年统领说道。
“嘶，是他！”
“他回京了？”
其余人闻言，皆是惊讶无比。
与东厂的魏峰相比，那青衣男子，在外界的名声，可是低调得很。
不过那是在外界，在官场之中，尤其是在武夫修士的圈子里，人家的名头，可是比魏峰响亮多了。
魏峰是四品武夫，而那青衣，则是四品修士，还是剑修。
据说，是当年随着皇后娘娘，从剑气长城那边来的。
更有八卦说，当年这位薛剑仙，还曾与明成帝一同爱慕过皇后娘娘，为了追随皇后娘娘，放弃了长生久视，入朝为了官。
不过皇后故去已有二十载，且明成帝一直未立新后，所以有些事，在京城之中，可不兴拿出来闲谈。
“行了，别看了，赶紧巡视吧。”禁卫军的中年统领招呼一声，带着手下士兵，也渐渐远去。
钦天监楼顶的一袭白衣，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
至于雪夜中的那道倩影，他对此更是微微垂眸，全当没看见。
御书房内，还在批阅奏折的明成帝并未抬头，也知道有人进来了。
门口的太监未曾发现那人，明成帝也不奇怪，就是有些无奈。
“德妃啊，你要来，能不能通传一声，这样夜闯御书房，成何体统？”
“要是被禁军中的高手看见，将你当作贼人怎么办？”明成帝放下奏折，抬头看向面前的倩影说道。
来人正是晚间苏子春刚刚见过的德妃娘娘，只不过此时的德妃，不复那端庄模样，也没有戏精上身的意思。
更多的，则是一种小女儿姿态，且还有些傲娇？
“通报通报，那得多慢啊？”
“而且，禁军之中，到了中三品的，谁不认得我？”
“就算不认识，难道你还能让他们把我打死了？”德妃娘娘颔首说道。
三十余岁的她，有着二十出头的样貌，做出这副姿态，还有些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明成帝摇了摇头，“多少年了，这性子还是不改一改。”
“嘁，我为什么要改？”德妃一屁股坐在了明成帝对面的椅子上说道。
她翘着个二郎腿，一副江湖女侠的样子，与晚间苏子春看到的，又完全是另一副景象。
明成帝也懒得再训对方，因为他知道，这丫头平日里，并非这样。
这些年来，人家已经改变很多了。
当年与他要了德妃这个位子，到底不是一时兴起。
“说吧，深夜来找朕，有何事？”明成帝问道。
“当然，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以想找皇帝哥哥了。”德妃咬着下嘴唇，一副魅惑的样子。
明成帝无视了对方的引诱，反而说道：“说人话！”
德妃顿时败下阵来，收敛了许多。
她啊，在这人一本正经的时候，每次都会先泄气。
“就是想问问，子春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你发现什么了？”
明成帝显得有些诧异，随后又恍然。
“是了，往日里，你与子春最是亲近，注意到也正常。”
德妃脸色一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什么意思？苏明成，那可是我姐姐唯一的孩子，难道真被夺舍了？”
“你给我小点声！”明成帝赶紧制止德妃。
好在外面的太监，似乎在打瞌睡，没有听到。
嗯，老太监上班时间摸鱼，该敲打敲打了。
德妃却是不依不饶，继续质问道，不过声音却小了许多。
“苏明成，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
“我姐姐唯一的孩子，可不能给你和那神棍算计了！”
神棍，指的便是钦天监顶楼的那位，普天之下，也就德妃这么叫人国师了。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算计自己儿子！”
明成帝怒道，随后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放心吧，子春没有被夺舍，他一直都是子春。”
“真的？”德妃看着明成帝的眼睛问道。
“我几时骗过你？”明成帝直视德妃，认真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当年你说过要对我姐姐好的，可是...”
说着，德妃眼眶红了起来。
明成帝也不知道德妃是不是演的，但依旧搂住德妃的肩膀，安慰说道：
“好了，当年那是意外，你放心。”
“那些人，朕都会一一清算的！”
德妃红着眼点点头，依偎在明成帝怀中，丰满的身躯还拱了拱。
明成帝轻轻拍了拍德妃的肩膀，小声说道：“今夜既然来了，便不要回去了。”
怀中的德妃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在明成帝怀中更深了一些，点了点头。
随后，御书房内，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奇怪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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