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圣人出世
苏子春左拥右抱，悠悠落地。
四周雨水已经停歇，但地上依旧有些泥泞。
脑海之中回想起方才薛柳那一剑，以及梁飞婵的人戟合一，苏子春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自己没有直接让薛柳教自己剑术果然是对的，薛柳剑术太高了，若是教了自己，学不学得会是两说，学了之后再见识今天这一剑，怕是以后都会留下阴影。
就像是爬山之人，看到了高山仰止，还如何登山？
就算登山之后，恐怕也就止步于薛柳如今的境界。
虽说薛柳的剑术也十分之高，不然也不至于与那王之贺被列为南薛北王，但这可不是说苏子春好高骛远。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在剑修路上走多远，但至少也不要刚开始就可以看到终点吧？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江采云红着脸愠怒道。
苏子春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二女，讪讪放开。
“那老道死了？”苏子春望向薛柳。
这也是苏子春一直不慌不忙的原因，有一位三品武者加四品剑仙在身旁，就算是三品道门修士又如何？
薛柳牵制之下，梁飞婵近身攻伐，二人都是早已名震天下的高手，便是遇上个真正的二品，都有把握全身而退。
当然，如果是二品的话，恐怕能退的也就他们二人，苏子春只能自求多福了。
可按照薛柳与苏子春的关系，他会让苏子春出意外？
按照梁飞婵与镇北王的关系，他会让苏子春死在自己面前？
更何况，不是还有个国师兜底吗？
所以说，苏子春只要是在大乾地界，几乎是可以横着走的，除非三教祖师或者多位一品出手差不多。
“没有，跑了。”薛柳摇头道，同时神念疯狂的扫视着四周，就连苏子春都能感应到他那波涛汹涌的神念。
苏子春一怔，那老道招式看似花里胡哨，也确实神异非常，但其实一直都处于下风。
没办法，薛柳与梁飞婵可并非一般四品剑修和一般三品武者。
“那不追吗？”苏子春问道。
梁飞婵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苏子春一眼。
薛柳则是解释道：“方才对方的改天换地，是利用阵法达成的，隔绝了天地，否则国师或许第一时间就出现了。”
“所以对方多半有帮手，我们还不知道暗中有多少人，贸然去追，太子殿下恐怕会有危险。”
苏子春哑然，这才交手片刻，两大高手就想到了那么多吗？
一旁的江采云则是看着梁飞婵，眼中星光点点，完全化身成了一个小迷妹。
没办法，刚才梁飞婵好似战神一般，作为武者，谁能不心神往之。
苏子春无奈看向四周，原本的马匹都已不见，全都被对方的阵法天地吞噬，只剩下了自己那匹龙马还在被吓得不轻。
梁飞婵淡淡开口道：“我那些还有马匹，借与你们骑乘，等到了城镇再去备车马吧。”
锦衣卫们闻言有些意外，要知道北州那些军人，尤其是骑兵，可是把马看的比自己爹还重要，梁飞婵这就借他们了？
果然，就听梁飞婵补充一句，“能否借到，就看你们自己本事了。”
众人哑然。
薛柳摇头道：“各自散去，暗中行事。”
众锦衣卫拱手一礼，竟是瞬间消失，作为大乾皇帝的白手套，转入暗中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
便是梁飞婵都微微讶然，因为有几个锦衣卫的气息，隐藏下来之后竟是连他都难以发现。
苏子春则是飒然骑上了龙马，然后对着添香一招手。
添香也没有犹豫，便走了过来，与苏子春同骑一马。
怎么说呢，这丫头高冷的同时，还是那种不接受也不拒绝的性格，恐怕就算苏子春要她侍寝，她也不会说什么。
但苏子春怎么忍心看人家变成一个深闺怨妇呢？
与女子相处，讲究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虽说有时候会有些欲情故纵或是半推半就，但添香可不是那种人，所以还是算了吧。
不情不愿的事，苏子春可不屑去做。
天下那么多女子，哪怕苏子春再草包，愿意爬上她床的可多了，他可不喜欢吊死在一棵树上。
所以对付添香这种，偶尔逗弄一下，随缘就是了。
一旁的江采云左顾右盼，结果发现没人理她，有些无奈的站在地上。
潘文阳走了过来笑道：“江姑娘，我们一同走路好了。”
江采云气得跺了一下脚，迈开步子继续赶路，踩得泥塘水飞溅。
这个书呆子，不知道去借马吗？
潘文阳则是无奈摇头，他不想去借马吗？
不说骑马坐得屁股疼，就他经常弹劾镇北王的人设，过去了后方骑兵那边，还不得脱层皮？
真当他傻呢！
潘文阳也只得提起青衫，避免沾水，步行赶路。
苏子春看着这一幕，轻笑一声，也不理会。
“驾！”
他轻夹马腹，悠悠跟在江采云身后，盯着江采云那还算有几两肉的翘臀。
肉倒是紧实，就是太少了，这姑娘不知道多吃点长点肉吗？
对男人来说，微胖才是最让人欲罢不能的，当然这个度很难说，所以才有那“极品”一词不是。
苏子春又转头看向自家舅舅，顿时瞳孔一缩。
只见薛柳不紧不慢的走着，但地上泥泞却是丝毫不沾鞋，连脚印都不曾留下。
若只是如此，以苏子春的金丹修为倒是也能做到。
关键的是薛柳看似步子迈得不大，但却是每一步都顶他人好几步，犹如鬼魅一般，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
这就不是仅凭修为法力可以做到的了，多半是什么步伐法门吧？
于是苏子春驾马靠近了一些薛柳，潘文阳看到苏子春的动作之后，也注意到了薛柳的情况，顿时羡慕不已。
“舅舅，这步伐如此神异，可否教我？”
苏子春笑着说道，这可比所谓的太恐怖拉风多了，自己得学啊！
薛柳闻言，见潘文阳也看了过来，倒是没有藏拙，笑道：“其实这算是儒家的一种神通，叫‘君子行万里’，只要法力足够，便是日行万里都不会累。”
“你若想学，我教你也可以。”
潘文阳闻言，则是心中一惊。
这君子行万里，他自然知道，可这不是儒家那些君子贤人才可用的吗？
要知道，儒家神通大多与浩然之气有关，旁人便是你再修为顶天，没有那一口浩然之气，学不会便是学不会。
不过想到有关薛柳的传说，对方似乎会也很正常。
虽然薛柳未曾加入大乾朝廷之前，潘文阳都还没出生，但这可不妨碍他听过薛柳的故事。
当年的薛柳，可谓是侠肝义胆，是真正的侠义剑仙。
只不过如今看到的薛柳，怎么多是以苏子春为主？
潘文阳想到此不禁看了眼苏子春，眼神古怪。
苏子春没有注意到潘文阳的目光，热切的说道：“舅舅教我。”
怀里的添香似乎被什么顶了一下，低下头去脸色羞红。
苏子春也不在意，生理反应没办法。
虽说金丹修为可以随意控制，但儒家都说了，君子食色性也，干嘛要压制本性？
当然，儒家还有位圣人说了，存天理灭人欲，可这个世界的儒家还没出现那位圣人呢，就算出现了，苏子春也当不知道。
薛柳没在意苏子春的暗中动作，笑着教导了这步伐神通。
一旁的潘文阳也是仔细听着，离开儒家之前，他可从未学习过儒家神通，也就知晓儒家修行之法罢了。
没办法，去了大乾，其实就算是和儒家断了一些关系，如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身还是那个出身，但是和娘家往来已经没多少了。
此刻听着薛柳的教导，颇有种回到了当年在稷下学宫求学的日子。
至于薛柳如何会的儒家神通，倒是谁都不好奇。
钦天监那么多修士典籍，明成帝可是经常用来打赏的。
当然，打赏原本不可能，临摹本那是多的是。
旁人不可私自外传，可眼前一个是苏子春，一个本就是儒家学子，学了也无妨。
不过对于苏子春能否学会，潘文阳心中觉得自然是不可能。
就太子殿下这样的，心中能有浩然气？
潘文阳如此想着，觉得总算可以扳回一城了。
之前斗诗输于苏子春，他可是一直记着，如今学习自家神通，那还能弱了。
“可有记住？”薛柳说完神通要义之后，看着二人问道。
苏子春点了点头，早已过目不忘的他，自然全部记下了。
于是苏子春翻身下马，开始尝试。
一旁的潘文阳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冷笑。
他都还在琢磨呢，苏子春怎么可能就会了。
谁知苏子春迈开步子，第一步虽然踏在了泥泞之中，弄脏了鞋子，可第二步便已经淤泥不染，到了第三步，便有了些味道。
而第四步之后，更是直接成了，与薛柳施展时都毫无区别。
潘文阳顿时目瞪口呆，远处看着的江采云也是一怔。
在江采云看来，这最多是苏子春天赋还行，以及气运加身的缘故，毕竟之前苏子春可是光练基础剑招就能突破武者八品的。
可是在潘文阳看来，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他，他有浩然气？！”
薛柳也是看的一阵出神，当年的师姐，也是这般，学什么都会快。
而听到了潘文阳不可思议的震惊之后，薛柳轻笑一声，“不然殿下如何写得那些诗词呢？”
潘文阳一时哑然无语。
江采云走了过来，奇怪的问道：“什么意思？”
潘文阳解释道：“儒家神通，须有浩然气才能学习施展，旁人便是任你修为再高，学不会就是学不会。”
“如那魔道之人，若是贸然学习儒家之法，更是会自损根基。”
江采云一怔，也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背负双手，一脸讨打的在施展神通的家伙。
“你的意思是，那家伙有浩然气？”
潘文阳点点头。
浩然气这东西，凡事修行之人，多少都了解一些。
儒家入门极难，便是难在养这浩然气。
有人说，多读书便可有那浩然气，有人说能写出文章便可有浩然气，还有人说浩然气是问心无愧，知行合一。
可到底如何，便是那些圣人都说不清楚。
但毫无疑问的是，拥有浩然气的人，都是读书人，都是好人，可这苏子春怎么有的？
说他是读书人，哪里像了？
至于好人？
那就更别谈了，如此好色之徒，不是坏人都已经算好了。
这就让人无语至极了。
苏子春背负双手，脚踏神异，鼻孔朝天，走到潘文阳面前。
“大学士学会了吗？”
潘文阳尴尬一笑，他还在琢磨呢。
“太子殿下，您的立身之本是什么？”潘文阳好奇的问道。
读书人，有浩然气，便肯定有那立身之本。
这里的立身之本并非是如同那些凡人生计的立身之本，而是读书人心中奉行之本。
就像是一种座右铭，或者说做人做事的底线和目标。
苏子春自然也明白潘文阳问的是什么，说实话，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立身之本是什么，他都不觉得自己是个读书人，顶多是个文抄公罢了。
不过既然潘文阳问起来了，那他也不介意装一装。
“我的立身之本嘛，其实是一句话。”苏子春缓缓笑道。
潘文阳与江采云皆是一脸好奇。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此话一出，潘文阳耳旁犹如惊雷炸响，目瞪口呆。
江采云一脸不屑，显然不相信。
薛柳则是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可就在此时，天上金光落下，照耀苏子春，使得其如同圣人降世一般。
潘文阳顿时瞳孔一缩，薛柳同样眼睛一瞪。
“圣人出世！”
江采云则是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添香坐在马背之上，看着金光中的苏子春，眼神深邃。
后方跟随的梁飞婵心中一震，看向前方十里的那道天降金光，心中震惊不已。
下一刻，虚空之中道音弥漫，天地齐贺！
为新降圣人贺！
为天地大贤贺！
而与此同时，苏子春体内原本如同没装修的房子一般的道基，此刻正在缓缓凝形......
四周雨水已经停歇，但地上依旧有些泥泞。
脑海之中回想起方才薛柳那一剑，以及梁飞婵的人戟合一，苏子春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自己没有直接让薛柳教自己剑术果然是对的，薛柳剑术太高了，若是教了自己，学不学得会是两说，学了之后再见识今天这一剑，怕是以后都会留下阴影。
就像是爬山之人，看到了高山仰止，还如何登山？
就算登山之后，恐怕也就止步于薛柳如今的境界。
虽说薛柳的剑术也十分之高，不然也不至于与那王之贺被列为南薛北王，但这可不是说苏子春好高骛远。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在剑修路上走多远，但至少也不要刚开始就可以看到终点吧？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江采云红着脸愠怒道。
苏子春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二女，讪讪放开。
“那老道死了？”苏子春望向薛柳。
这也是苏子春一直不慌不忙的原因，有一位三品武者加四品剑仙在身旁，就算是三品道门修士又如何？
薛柳牵制之下，梁飞婵近身攻伐，二人都是早已名震天下的高手，便是遇上个真正的二品，都有把握全身而退。
当然，如果是二品的话，恐怕能退的也就他们二人，苏子春只能自求多福了。
可按照薛柳与苏子春的关系，他会让苏子春出意外？
按照梁飞婵与镇北王的关系，他会让苏子春死在自己面前？
更何况，不是还有个国师兜底吗？
所以说，苏子春只要是在大乾地界，几乎是可以横着走的，除非三教祖师或者多位一品出手差不多。
“没有，跑了。”薛柳摇头道，同时神念疯狂的扫视着四周，就连苏子春都能感应到他那波涛汹涌的神念。
苏子春一怔，那老道招式看似花里胡哨，也确实神异非常，但其实一直都处于下风。
没办法，薛柳与梁飞婵可并非一般四品剑修和一般三品武者。
“那不追吗？”苏子春问道。
梁飞婵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苏子春一眼。
薛柳则是解释道：“方才对方的改天换地，是利用阵法达成的，隔绝了天地，否则国师或许第一时间就出现了。”
“所以对方多半有帮手，我们还不知道暗中有多少人，贸然去追，太子殿下恐怕会有危险。”
苏子春哑然，这才交手片刻，两大高手就想到了那么多吗？
一旁的江采云则是看着梁飞婵，眼中星光点点，完全化身成了一个小迷妹。
没办法，刚才梁飞婵好似战神一般，作为武者，谁能不心神往之。
苏子春无奈看向四周，原本的马匹都已不见，全都被对方的阵法天地吞噬，只剩下了自己那匹龙马还在被吓得不轻。
梁飞婵淡淡开口道：“我那些还有马匹，借与你们骑乘，等到了城镇再去备车马吧。”
锦衣卫们闻言有些意外，要知道北州那些军人，尤其是骑兵，可是把马看的比自己爹还重要，梁飞婵这就借他们了？
果然，就听梁飞婵补充一句，“能否借到，就看你们自己本事了。”
众人哑然。
薛柳摇头道：“各自散去，暗中行事。”
众锦衣卫拱手一礼，竟是瞬间消失，作为大乾皇帝的白手套，转入暗中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
便是梁飞婵都微微讶然，因为有几个锦衣卫的气息，隐藏下来之后竟是连他都难以发现。
苏子春则是飒然骑上了龙马，然后对着添香一招手。
添香也没有犹豫，便走了过来，与苏子春同骑一马。
怎么说呢，这丫头高冷的同时，还是那种不接受也不拒绝的性格，恐怕就算苏子春要她侍寝，她也不会说什么。
但苏子春怎么忍心看人家变成一个深闺怨妇呢？
与女子相处，讲究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虽说有时候会有些欲情故纵或是半推半就，但添香可不是那种人，所以还是算了吧。
不情不愿的事，苏子春可不屑去做。
天下那么多女子，哪怕苏子春再草包，愿意爬上她床的可多了，他可不喜欢吊死在一棵树上。
所以对付添香这种，偶尔逗弄一下，随缘就是了。
一旁的江采云左顾右盼，结果发现没人理她，有些无奈的站在地上。
潘文阳走了过来笑道：“江姑娘，我们一同走路好了。”
江采云气得跺了一下脚，迈开步子继续赶路，踩得泥塘水飞溅。
这个书呆子，不知道去借马吗？
潘文阳则是无奈摇头，他不想去借马吗？
不说骑马坐得屁股疼，就他经常弹劾镇北王的人设，过去了后方骑兵那边，还不得脱层皮？
真当他傻呢！
潘文阳也只得提起青衫，避免沾水，步行赶路。
苏子春看着这一幕，轻笑一声，也不理会。
“驾！”
他轻夹马腹，悠悠跟在江采云身后，盯着江采云那还算有几两肉的翘臀。
肉倒是紧实，就是太少了，这姑娘不知道多吃点长点肉吗？
对男人来说，微胖才是最让人欲罢不能的，当然这个度很难说，所以才有那“极品”一词不是。
苏子春又转头看向自家舅舅，顿时瞳孔一缩。
只见薛柳不紧不慢的走着，但地上泥泞却是丝毫不沾鞋，连脚印都不曾留下。
若只是如此，以苏子春的金丹修为倒是也能做到。
关键的是薛柳看似步子迈得不大，但却是每一步都顶他人好几步，犹如鬼魅一般，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
这就不是仅凭修为法力可以做到的了，多半是什么步伐法门吧？
于是苏子春驾马靠近了一些薛柳，潘文阳看到苏子春的动作之后，也注意到了薛柳的情况，顿时羡慕不已。
“舅舅，这步伐如此神异，可否教我？”
苏子春笑着说道，这可比所谓的太恐怖拉风多了，自己得学啊！
薛柳闻言，见潘文阳也看了过来，倒是没有藏拙，笑道：“其实这算是儒家的一种神通，叫‘君子行万里’，只要法力足够，便是日行万里都不会累。”
“你若想学，我教你也可以。”
潘文阳闻言，则是心中一惊。
这君子行万里，他自然知道，可这不是儒家那些君子贤人才可用的吗？
要知道，儒家神通大多与浩然之气有关，旁人便是你再修为顶天，没有那一口浩然之气，学不会便是学不会。
不过想到有关薛柳的传说，对方似乎会也很正常。
虽然薛柳未曾加入大乾朝廷之前，潘文阳都还没出生，但这可不妨碍他听过薛柳的故事。
当年的薛柳，可谓是侠肝义胆，是真正的侠义剑仙。
只不过如今看到的薛柳，怎么多是以苏子春为主？
潘文阳想到此不禁看了眼苏子春，眼神古怪。
苏子春没有注意到潘文阳的目光，热切的说道：“舅舅教我。”
怀里的添香似乎被什么顶了一下，低下头去脸色羞红。
苏子春也不在意，生理反应没办法。
虽说金丹修为可以随意控制，但儒家都说了，君子食色性也，干嘛要压制本性？
当然，儒家还有位圣人说了，存天理灭人欲，可这个世界的儒家还没出现那位圣人呢，就算出现了，苏子春也当不知道。
薛柳没在意苏子春的暗中动作，笑着教导了这步伐神通。
一旁的潘文阳也是仔细听着，离开儒家之前，他可从未学习过儒家神通，也就知晓儒家修行之法罢了。
没办法，去了大乾，其实就算是和儒家断了一些关系，如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身还是那个出身，但是和娘家往来已经没多少了。
此刻听着薛柳的教导，颇有种回到了当年在稷下学宫求学的日子。
至于薛柳如何会的儒家神通，倒是谁都不好奇。
钦天监那么多修士典籍，明成帝可是经常用来打赏的。
当然，打赏原本不可能，临摹本那是多的是。
旁人不可私自外传，可眼前一个是苏子春，一个本就是儒家学子，学了也无妨。
不过对于苏子春能否学会，潘文阳心中觉得自然是不可能。
就太子殿下这样的，心中能有浩然气？
潘文阳如此想着，觉得总算可以扳回一城了。
之前斗诗输于苏子春，他可是一直记着，如今学习自家神通，那还能弱了。
“可有记住？”薛柳说完神通要义之后，看着二人问道。
苏子春点了点头，早已过目不忘的他，自然全部记下了。
于是苏子春翻身下马，开始尝试。
一旁的潘文阳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冷笑。
他都还在琢磨呢，苏子春怎么可能就会了。
谁知苏子春迈开步子，第一步虽然踏在了泥泞之中，弄脏了鞋子，可第二步便已经淤泥不染，到了第三步，便有了些味道。
而第四步之后，更是直接成了，与薛柳施展时都毫无区别。
潘文阳顿时目瞪口呆，远处看着的江采云也是一怔。
在江采云看来，这最多是苏子春天赋还行，以及气运加身的缘故，毕竟之前苏子春可是光练基础剑招就能突破武者八品的。
可是在潘文阳看来，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他，他有浩然气？！”
薛柳也是看的一阵出神，当年的师姐，也是这般，学什么都会快。
而听到了潘文阳不可思议的震惊之后，薛柳轻笑一声，“不然殿下如何写得那些诗词呢？”
潘文阳一时哑然无语。
江采云走了过来，奇怪的问道：“什么意思？”
潘文阳解释道：“儒家神通，须有浩然气才能学习施展，旁人便是任你修为再高，学不会就是学不会。”
“如那魔道之人，若是贸然学习儒家之法，更是会自损根基。”
江采云一怔，也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背负双手，一脸讨打的在施展神通的家伙。
“你的意思是，那家伙有浩然气？”
潘文阳点点头。
浩然气这东西，凡事修行之人，多少都了解一些。
儒家入门极难，便是难在养这浩然气。
有人说，多读书便可有那浩然气，有人说能写出文章便可有浩然气，还有人说浩然气是问心无愧，知行合一。
可到底如何，便是那些圣人都说不清楚。
但毫无疑问的是，拥有浩然气的人，都是读书人，都是好人，可这苏子春怎么有的？
说他是读书人，哪里像了？
至于好人？
那就更别谈了，如此好色之徒，不是坏人都已经算好了。
这就让人无语至极了。
苏子春背负双手，脚踏神异，鼻孔朝天，走到潘文阳面前。
“大学士学会了吗？”
潘文阳尴尬一笑，他还在琢磨呢。
“太子殿下，您的立身之本是什么？”潘文阳好奇的问道。
读书人，有浩然气，便肯定有那立身之本。
这里的立身之本并非是如同那些凡人生计的立身之本，而是读书人心中奉行之本。
就像是一种座右铭，或者说做人做事的底线和目标。
苏子春自然也明白潘文阳问的是什么，说实话，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立身之本是什么，他都不觉得自己是个读书人，顶多是个文抄公罢了。
不过既然潘文阳问起来了，那他也不介意装一装。
“我的立身之本嘛，其实是一句话。”苏子春缓缓笑道。
潘文阳与江采云皆是一脸好奇。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此话一出，潘文阳耳旁犹如惊雷炸响，目瞪口呆。
江采云一脸不屑，显然不相信。
薛柳则是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可就在此时，天上金光落下，照耀苏子春，使得其如同圣人降世一般。
潘文阳顿时瞳孔一缩，薛柳同样眼睛一瞪。
“圣人出世！”
江采云则是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添香坐在马背之上，看着金光中的苏子春，眼神深邃。
后方跟随的梁飞婵心中一震，看向前方十里的那道天降金光，心中震惊不已。
下一刻，虚空之中道音弥漫，天地齐贺！
为新降圣人贺！
为天地大贤贺！
而与此同时，苏子春体内原本如同没装修的房子一般的道基，此刻正在缓缓凝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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