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日
“第三根蜡烛也点燃了。”雷奥妮发来一张圣诞花环的照片，上面的四根蜡烛已经被点燃了三根。
还发来了一段和家人一起唱降临节歌的视频。
自11月11日圣马丁节，这里的大街小巷就已经有了过节的气氛。
到了12月1日降临节，德国人会在自家的客厅摆上圣诞节花环，花环上有四个蜡烛，每到周日，花环上的蜡烛就会被点燃一根，到了圣诞节，这四根蜡烛就会被全部点燃。
在降临节的每个周日，他们还会和家人们一起唱降临节歌。显然，雷奥妮家里还保留着这种正逐渐消失的习俗。
陈牧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德语配字的“整挺好”表情包发了过去。
这下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闸口，两人用表情包大战了两个小时。
12月16日，0：00，雷奥妮没有发表情包，而是发来了一句“生日快乐”。
“也祝贺你们成为半程冠军！”
……
在微信上回复了两三个生日祝福，陈牧切了回来，看到雷奥妮问自己的日程安排。
第二天下午，雷奥妮下班后就拎着着蛋糕来了陈牧家。
“你们中国人这么不注重生日吗？我以为你至少会邀请几个人办一个派对。”雷奥妮往房间里探了探头说。
“可能只有我是这样吧。”陈牧拿着锅铲子站在门前，“其他人怎么过的我也不清楚。”
“给你的礼物。”雷奥妮给了陈牧一个信封。
寻思着什么礼物能装到这里面，陈牧把信封拆开来。
只见是一张购物卡。
……
陈牧这才想起来好几天前自己被问起目前最想要的东西时的情况。
“硬要说的话，一张购物卡吧。（笑）”
“原来送什么礼物是直接问的吗？”
这样想着的陈牧感觉此时自己不再是一个直男，而是漫画里硬要别人去猜自己心思的女主角了。
……
“谢谢你，雷奥妮，这是我第一次从朋友那收到生日礼物，我会把它供起来的。”陈牧转头就要把它摆在架子上。
“拿去用掉啊。”雷奥妮捂着脑袋说。
……
“牧，你又买新手办了！”雷奥妮从电脑桌上拿起个塑料小人小心端详着，“对了，你动态里发过一个一人高的抱枕……”
陈牧无奈把刚刚藏进衣柜的抱枕重又取了出来。
看雷奥妮想抱的样子，陈牧在回厨房之前转身仔细叮嘱道：“别流口水上去啊。”
……
炒了几个普通的菜，陈牧和雷奥妮对坐在餐桌上。
“先切蛋糕吧。”陈牧从手边拿起了平时随身带着的折叠刀，展开以后还泛着金色的光。
将蛋糕分割完毕后，他盯着刀身上厚厚的奶油，踌躇了一下，将刀尖指向雷奥妮，一脸坏笑地说，“看好了，这是一把涂满了剧毒的毒刃！”
说罢，伸出舌头将刀上的奶油舔了个干净。
“是《勇者义彦》的剧情！”雷奥妮打了个不响的响指，心领神会，指着刀子装出惊慌的样子，“刀上有毒……”
“呃……没想到……到此为止了吗？”陈牧用以前演话剧扮演雷欧提斯时的姿势摔倒，脖子向左一偏，“啊，我死了。”
可是，还没等雷奥妮继续演下去，陈牧却爬起来跑去了卫生间。
只见他对着镜子使劲往外伸着舌头。
“我看刀子上的奶油变红了，再一回味嘴里一股铁锈味。嘶——把舌头给割了。”陈牧说着摆摆手，“就有点疼，没啥大事，先吃饭吧。”
多次向陈牧确认没事以后，雷奥妮才问：“你有去过漫展吗？”
“没有啊。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人多了我头晕。”陈牧嘴里塞着肉，又指着自己的嘴，“缺啥补啥，多吃点肉舌头明天就长好了。”
“足球是例外是吧。”雷奥妮笑着说，接着她又问，“那明年6月杜塞尔多夫的DOKOMI展，要一起去看看吗？”
“你要去参展吗？”陈牧有点好奇，但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明年六月啊……我可能已经回国了。”陈牧说。
……
“时间还早，再看个电影吧。”吃过饭，雷奥妮提议道。
陈牧做了个OK的手势，关了灯，把投影仪打开。
“真不错，都有影院的感觉了。”雷奥妮翻着电影列表，“午夜凶铃？”
“我觉得我们可以看个轻松愉快的……”
“猛鬼街怎么样？”
“要不青春热血？你喜欢战争片吗？我特别喜欢战争片，强推布列斯特要塞……”
意识到自己在给一个德国人推荐苏联抗德片的陈牧在心里不住后悔，可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
“你是不是害怕了？”雷奥妮正过陈牧的脸问，坏笑都快溢出来了。
“既然你那么害怕……那就看你推荐的电影吧。”雷奥妮说，“我们学校所在的那条街叫卡尔·李卜克内西大街。你知道李卜克内西父子吗？他们是我的偶像。”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谁。”陈牧说。
“所以你就不用担心自己推荐错电影了……就看那个吧，既然你那么害怕恐怖片。”雷奥妮刻意强调了“害怕”这个词。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怕。”陈牧点开了午夜凶铃，“信不信我能一声不吭地看完。”
……
“啊！”一声短促的惊叫从身后传来。
此时的陈牧脑子里正循环播放着好运来，同时身体探向茶几去倒茶。
被尖叫声激得浑身一抖，茶也洒了出来，烫得陈牧又一哆嗦。
转过头去，陈牧看到捂着嘴死死盯着投影的雷奥妮。
“我先被吓到，我输了。”雷奥妮失望地说。
此时陈牧的胆子却变得突然大了起来，斜着眼睛说，“怕什么，看我这么粗的胳膊。就算鬼来了我也能把它打跑。”
他大拇指指着自己：“我，保护你。”
“你以为你自己是男主角啊？”雷奥妮吐槽道。
……
电影结束了。
陈牧兑现了他的承诺，他除了那句假装帅气的话，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倒是此时发现自己正握着雷奥妮的胳膊更让他感到慌张。虽然还隔着袖子。
心虚地赶紧松手，陈牧说：“我觉得这样能让我们更安心一些……”
“是啊，疼得我根本没精力害怕……”雷奥妮使劲甩了甩手，撸起了袖子，把胳膊放到陈牧面前，“看看！都紫了！”
还发来了一段和家人一起唱降临节歌的视频。
自11月11日圣马丁节，这里的大街小巷就已经有了过节的气氛。
到了12月1日降临节，德国人会在自家的客厅摆上圣诞节花环，花环上有四个蜡烛，每到周日，花环上的蜡烛就会被点燃一根，到了圣诞节，这四根蜡烛就会被全部点燃。
在降临节的每个周日，他们还会和家人们一起唱降临节歌。显然，雷奥妮家里还保留着这种正逐渐消失的习俗。
陈牧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德语配字的“整挺好”表情包发了过去。
这下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闸口，两人用表情包大战了两个小时。
12月16日，0：00，雷奥妮没有发表情包，而是发来了一句“生日快乐”。
“也祝贺你们成为半程冠军！”
……
在微信上回复了两三个生日祝福，陈牧切了回来，看到雷奥妮问自己的日程安排。
第二天下午，雷奥妮下班后就拎着着蛋糕来了陈牧家。
“你们中国人这么不注重生日吗？我以为你至少会邀请几个人办一个派对。”雷奥妮往房间里探了探头说。
“可能只有我是这样吧。”陈牧拿着锅铲子站在门前，“其他人怎么过的我也不清楚。”
“给你的礼物。”雷奥妮给了陈牧一个信封。
寻思着什么礼物能装到这里面，陈牧把信封拆开来。
只见是一张购物卡。
……
陈牧这才想起来好几天前自己被问起目前最想要的东西时的情况。
“硬要说的话，一张购物卡吧。（笑）”
“原来送什么礼物是直接问的吗？”
这样想着的陈牧感觉此时自己不再是一个直男，而是漫画里硬要别人去猜自己心思的女主角了。
……
“谢谢你，雷奥妮，这是我第一次从朋友那收到生日礼物，我会把它供起来的。”陈牧转头就要把它摆在架子上。
“拿去用掉啊。”雷奥妮捂着脑袋说。
……
“牧，你又买新手办了！”雷奥妮从电脑桌上拿起个塑料小人小心端详着，“对了，你动态里发过一个一人高的抱枕……”
陈牧无奈把刚刚藏进衣柜的抱枕重又取了出来。
看雷奥妮想抱的样子，陈牧在回厨房之前转身仔细叮嘱道：“别流口水上去啊。”
……
炒了几个普通的菜，陈牧和雷奥妮对坐在餐桌上。
“先切蛋糕吧。”陈牧从手边拿起了平时随身带着的折叠刀，展开以后还泛着金色的光。
将蛋糕分割完毕后，他盯着刀身上厚厚的奶油，踌躇了一下，将刀尖指向雷奥妮，一脸坏笑地说，“看好了，这是一把涂满了剧毒的毒刃！”
说罢，伸出舌头将刀上的奶油舔了个干净。
“是《勇者义彦》的剧情！”雷奥妮打了个不响的响指，心领神会，指着刀子装出惊慌的样子，“刀上有毒……”
“呃……没想到……到此为止了吗？”陈牧用以前演话剧扮演雷欧提斯时的姿势摔倒，脖子向左一偏，“啊，我死了。”
可是，还没等雷奥妮继续演下去，陈牧却爬起来跑去了卫生间。
只见他对着镜子使劲往外伸着舌头。
“我看刀子上的奶油变红了，再一回味嘴里一股铁锈味。嘶——把舌头给割了。”陈牧说着摆摆手，“就有点疼，没啥大事，先吃饭吧。”
多次向陈牧确认没事以后，雷奥妮才问：“你有去过漫展吗？”
“没有啊。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人多了我头晕。”陈牧嘴里塞着肉，又指着自己的嘴，“缺啥补啥，多吃点肉舌头明天就长好了。”
“足球是例外是吧。”雷奥妮笑着说，接着她又问，“那明年6月杜塞尔多夫的DOKOMI展，要一起去看看吗？”
“你要去参展吗？”陈牧有点好奇，但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明年六月啊……我可能已经回国了。”陈牧说。
……
“时间还早，再看个电影吧。”吃过饭，雷奥妮提议道。
陈牧做了个OK的手势，关了灯，把投影仪打开。
“真不错，都有影院的感觉了。”雷奥妮翻着电影列表，“午夜凶铃？”
“我觉得我们可以看个轻松愉快的……”
“猛鬼街怎么样？”
“要不青春热血？你喜欢战争片吗？我特别喜欢战争片，强推布列斯特要塞……”
意识到自己在给一个德国人推荐苏联抗德片的陈牧在心里不住后悔，可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
“你是不是害怕了？”雷奥妮正过陈牧的脸问，坏笑都快溢出来了。
“既然你那么害怕……那就看你推荐的电影吧。”雷奥妮说，“我们学校所在的那条街叫卡尔·李卜克内西大街。你知道李卜克内西父子吗？他们是我的偶像。”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谁。”陈牧说。
“所以你就不用担心自己推荐错电影了……就看那个吧，既然你那么害怕恐怖片。”雷奥妮刻意强调了“害怕”这个词。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怕。”陈牧点开了午夜凶铃，“信不信我能一声不吭地看完。”
……
“啊！”一声短促的惊叫从身后传来。
此时的陈牧脑子里正循环播放着好运来，同时身体探向茶几去倒茶。
被尖叫声激得浑身一抖，茶也洒了出来，烫得陈牧又一哆嗦。
转过头去，陈牧看到捂着嘴死死盯着投影的雷奥妮。
“我先被吓到，我输了。”雷奥妮失望地说。
此时陈牧的胆子却变得突然大了起来，斜着眼睛说，“怕什么，看我这么粗的胳膊。就算鬼来了我也能把它打跑。”
他大拇指指着自己：“我，保护你。”
“你以为你自己是男主角啊？”雷奥妮吐槽道。
……
电影结束了。
陈牧兑现了他的承诺，他除了那句假装帅气的话，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倒是此时发现自己正握着雷奥妮的胳膊更让他感到慌张。虽然还隔着袖子。
心虚地赶紧松手，陈牧说：“我觉得这样能让我们更安心一些……”
“是啊，疼得我根本没精力害怕……”雷奥妮使劲甩了甩手，撸起了袖子，把胳膊放到陈牧面前，“看看！都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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