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毁灭
在里昂很小的时候，他就一直和奶奶生活在海恩尼斯的家里。
海恩尼斯是个小港口，最近的圣公会教堂就在庄园不远的地方。里昂也经常会看到他一直以来都忙得要命的叔祖。叔祖是家族的族长，也是德高望重的议员，住在庄园的主屋。
维多利亚皇冠行驶在熟悉的街道上，里昂心中反而逐渐平静。
一座庄园出现在道路尽头，偌大的建筑此时灯火通明。里昂放慢车速，心中却隐约感到一丝暖意。
“停车！”两名穿着灰色西装的特工拦下了轿车，里昂缓缓降下车窗，露出自己的脸。
“欢迎回来，里昂少爷。”特工弯下身，看到在副驾驶上熟睡的小女孩儿，“这是……”
里昂和他握了握手：“一个朋友。叔祖与奶奶都没有休息吗？”
“他们都在等您。”特工终于直起身，向着门口的监控挥了挥手。原本紧闭的铁艺大门开始缓缓打开，里昂向两位特工点点头，缓缓开进了家族大院。
“我们……到了吗？”当里昂打开副驾驶的门，小心翼翼地将雪莉抱起来的时候，女孩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一双迷蒙的眼睛微微张开。
“是啊。”里昂将她抱在怀里，将车钥匙递给一旁的特工，“你就好好睡觉吧，乖。”
小女孩儿闭上眼睛，咕哝着听不懂的话语，抓紧了他的衣服。
庄园的会客大厅里一片辉煌。里昂抱着雪莉走进大厅，两个坐在沙发上等待他到来的老人的目光立刻就投向了风尘仆仆的两人。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女孩儿？”埃塞尔看到自己的孙子怀里的女孩儿，带着一丝慈祥的笑站起身，却压低了声音，唯恐惊醒睡得正香的女孩儿。
里昂点点头，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嘴唇前，抱着雪莉先上了楼。
不多时，安置好雪莉的里昂就一个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你们都一宿没睡吗？”里昂坐在了自己的奶奶身边，目光却在两杯已经冰凉下去的咖啡杯上停留了一瞬，“我是个大人了，这一点你们还是应该对我有些信心才对。”
埃塞尔一脸慈祥地抓住他的手：“熬一次夜，对我们的影响都不大。”她有些心疼地整理着里昂有些凌乱的发丝，赶忙嘱咐一名仆人为里昂准备一杯咖啡。
爱德华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报纸折叠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手边：“里昂，你这次真的不应该一声不吭就跑到那边去的。你能跑出来，实在是一种天大的幸运。”
作为麻省的联邦参议员，他比其他人都要清楚这些天，白宫与国会在讨论什么。自从前天从他的嫂子这里得知自己的这个后辈居然在那里当警察，让他差点就乱了阵脚。
不幸中的万幸，这个小子终究是从那里逃了出来，否则，自己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里昂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国会和白宫已经就如何处置浣熊市达成了一致的协议了吗？”他在车上收听到过不少新闻电台，但是没有一家能得知协议的内容。
爱德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自己身边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笔记本：“你能从那里及时逃出来，是真的万幸。”他戴上玳瑁老花镜，翻开自己的会议笔记，“总统的安全顾问希望国会批准一个长期的封锁计划，但是当他把那些照片展示出来的时候，那些议员们可要比他激进得多。”
里昂端起冒着热汽的咖啡，心中回味着爱德华话里的意思，一些猜想开始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他们不会是想出动军队，彻底消灭那些感染的人吧？”
“议会的态度比你想得还要激烈。”爱德华摇了摇头，合上了自己手里的笔记本，“他们也不可能鼓励军队加入到这种危险的局面之中。恰恰相反，他们提出的建议，是彻底摧毁那座城市，让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
里昂捧着杯子，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对那些大人物做出的决议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半以上的议员都赞成了这个决定，大法官们同样裁定这个法案有效。”爱德华的话让里昂的心脏“怦怦”直跳。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总统签署的命令早就已经发到怀特曼空军基地了。”爱德华看着坐在那里有些失神的里昂，微微叹了一口气，“你没事，就是我们家最大的幸运。想想你的迈克尔叔叔，你的奶奶已经失去了太多亲人。你不应该一声不吭离去，让自己置身险境。”
坐在里昂身边的埃塞尔只是握着里昂的手，心疼地拍了拍自己孙子的肩膀。
爱德华看了看伫立在客厅里的摆钟，上面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五点多钟。他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渐渐变淡的夜幕，打开了电视。
“按照我知道的消息，那份叫做灭菌计划的行动就会在今天展开。”爱德华调整着电视频道，最终定格在了美国有线电视新闻频道的一档现场直播节目上。
里昂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任由苦涩的滋味刺激着自己因为震撼而有些麻木的神经：“所以，他们是打算让509轰炸机大队炸平城市里的每一栋建筑吗？”
“应该是这样。”爱德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用一种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观看着记者们的摄像机所呈现出来画面，“其实，到现在为止，很少有人知道灭菌计划的执行时间就是今天。”
里昂默然，看着电视机画面里一片黑暗的天空。当第一缕曙光照亮远处那座城市的时候，也会是人们宣判这座城市命运的时分。
“那个小女孩儿，就是铂金家的孩子了。”奶奶压低声音，向他询问着雪莉的事情。
里昂微微一怔，自己倒是忘记了和奶奶介绍这个小姑娘：“就是她。我当初答应了她的母亲，要给她找一个真正的家呵护她长大。后来我想，奶奶应该是最好的家人了。”
埃塞尔已经爬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由衷的笑容：“真是奶奶最乖的孩子。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这个孩子的。”
里昂心中最后的担子也放了下来。既然奶奶已经答应照顾好雪莉，那他就可以抽出身来，独自面对安布雷拉这个庞然大物，以及躲在它身后的那些巨头。
“不会有人敢来打扰雪莉的正常生活。”爱德华似乎看出了里昂心中的那一丝担忧，“和我说说你这些天发现的东西吧。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引发了这场灾难。”
里昂心中有些讶异。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国防部还是没有将真相和盘托出，显然这背后牵扯到的组织势力远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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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C时间0：15分，密苏里州约翰逊县，怀特曼空军基地。
两座恒温机库的大门已经打开，来往的地勤人员正在将航弹固定在B-2A轰炸机腹部弹舱挂架上。
“小心，小心！”一名地勤指挥官看着士兵们将螺栓固定好。
轰炸机座舱内，两名轰炸机飞行员已经开始抱着检查列表，逐一检查飞行项目。
“飞行计算机工作正常，传感器工作正常，阀门系统正常。”上校机长按下一个个按钮，并划去检查列表上的一条条项目，“我们得好好检查挂架是不是能正常工作。到时候千万不能出现问题。”
他身边的少校正在拼命做着深呼吸，试图平静下自己躁动的内心：“上校，我们真的要将武器投向我们的同胞头上吗？”
少校的目光有些复杂。作为一名优秀的轰炸机飞行员，他已经执行过太多次任务，但是当他从战情室得知他们这一次的任务时，心里还是犹豫了。
“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上校合上了手里的检查列表，拍了拍自己战友的肩膀，“你应该已经见到了那些照片。那些怪物已经不是我们的同胞了，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让这场灾难蔓延到更多人身上。这才是我们的职责。”
上校心中同样为这次任务的性质挣扎过。但是当他不止一次回忆起那座城市中发生的悲惨事件，在愤怒之余，他依然清楚自己应该做好自己的工作。
最后的检查工作已经完成。上校按下按钮，轰炸机的弹舱门开始缓缓合拢。
UTC时间0：25分，两架“幽灵”轰炸机在牵引车的牵引下缓缓滑出机库。上校带上头盔，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抹鱼肚白已经悄然浮现。
“堪萨斯幽灵号，密苏里幽灵号，准许起飞，重复，准许起飞。”
上校深吸了一口气，推下油门杆。轰炸机怪异的机身开始缓缓加速，沿着跑道滑行。
“到达决断速度。”两名飞行员开始一起拉起轰炸机的机头。几乎是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两架轰鸣的轰炸机就先后离开了跑道，飞快地向高空爬升。
逐渐亮起的天色很快就吞没了轰炸机的身影。轰炸机联队机长站在塔台边，过了许久，才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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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亮了。”
肯尼迪庄园里，爱德华看了一眼伫立在客厅墙角的摆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里昂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看着远方笼盖在伤痕累累的城市上空的夜幕一点点被晨曦照亮。
记者们所在的军营已经热闹起来。有些记者依然在与那些看守着公路的士兵们纠缠，试图让这些大兵们网开一面，让他们到那座已经陷入沉寂的城市中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无理取闹只得到了士兵无情的拒绝。一个记者嘴里不停地抱怨着，开始在晃动的镜头之前控诉这些大兵们不留情面的态度。
“要来了。”里昂看着一缕金红色的天光映红了笼罩在浣熊市上的乌云。两位老人听到他的话，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电视机的屏幕上。
一团刺目的光团在地平线上绽放，就像是一颗小小的太阳突兀地出现在了天边。耀眼的光芒驱散了翻滚的乌云，仿佛神明降下了光明。
两朵暗红色的蘑菇云一先一后缓缓升起，刺入了云团中，就像是沟通了天空与地面的天梯。镜头开始震动起来，过去了好几秒钟，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才传递到了这处营地。
记者们开始尖叫，目瞪口呆地看着从这副令人生畏的景象。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似乎全然忘记了无数等候在电视机前的观众。
“这，这……”埃塞尔有些战栗的声音打破了客厅里的宁静。里昂与爱德华面面相觑，脸色都变得无比苍白。
海恩尼斯是个小港口，最近的圣公会教堂就在庄园不远的地方。里昂也经常会看到他一直以来都忙得要命的叔祖。叔祖是家族的族长，也是德高望重的议员，住在庄园的主屋。
维多利亚皇冠行驶在熟悉的街道上，里昂心中反而逐渐平静。
一座庄园出现在道路尽头，偌大的建筑此时灯火通明。里昂放慢车速，心中却隐约感到一丝暖意。
“停车！”两名穿着灰色西装的特工拦下了轿车，里昂缓缓降下车窗，露出自己的脸。
“欢迎回来，里昂少爷。”特工弯下身，看到在副驾驶上熟睡的小女孩儿，“这是……”
里昂和他握了握手：“一个朋友。叔祖与奶奶都没有休息吗？”
“他们都在等您。”特工终于直起身，向着门口的监控挥了挥手。原本紧闭的铁艺大门开始缓缓打开，里昂向两位特工点点头，缓缓开进了家族大院。
“我们……到了吗？”当里昂打开副驾驶的门，小心翼翼地将雪莉抱起来的时候，女孩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一双迷蒙的眼睛微微张开。
“是啊。”里昂将她抱在怀里，将车钥匙递给一旁的特工，“你就好好睡觉吧，乖。”
小女孩儿闭上眼睛，咕哝着听不懂的话语，抓紧了他的衣服。
庄园的会客大厅里一片辉煌。里昂抱着雪莉走进大厅，两个坐在沙发上等待他到来的老人的目光立刻就投向了风尘仆仆的两人。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女孩儿？”埃塞尔看到自己的孙子怀里的女孩儿，带着一丝慈祥的笑站起身，却压低了声音，唯恐惊醒睡得正香的女孩儿。
里昂点点头，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嘴唇前，抱着雪莉先上了楼。
不多时，安置好雪莉的里昂就一个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你们都一宿没睡吗？”里昂坐在了自己的奶奶身边，目光却在两杯已经冰凉下去的咖啡杯上停留了一瞬，“我是个大人了，这一点你们还是应该对我有些信心才对。”
埃塞尔一脸慈祥地抓住他的手：“熬一次夜，对我们的影响都不大。”她有些心疼地整理着里昂有些凌乱的发丝，赶忙嘱咐一名仆人为里昂准备一杯咖啡。
爱德华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报纸折叠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手边：“里昂，你这次真的不应该一声不吭就跑到那边去的。你能跑出来，实在是一种天大的幸运。”
作为麻省的联邦参议员，他比其他人都要清楚这些天，白宫与国会在讨论什么。自从前天从他的嫂子这里得知自己的这个后辈居然在那里当警察，让他差点就乱了阵脚。
不幸中的万幸，这个小子终究是从那里逃了出来，否则，自己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里昂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国会和白宫已经就如何处置浣熊市达成了一致的协议了吗？”他在车上收听到过不少新闻电台，但是没有一家能得知协议的内容。
爱德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自己身边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笔记本：“你能从那里及时逃出来，是真的万幸。”他戴上玳瑁老花镜，翻开自己的会议笔记，“总统的安全顾问希望国会批准一个长期的封锁计划，但是当他把那些照片展示出来的时候，那些议员们可要比他激进得多。”
里昂端起冒着热汽的咖啡，心中回味着爱德华话里的意思，一些猜想开始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他们不会是想出动军队，彻底消灭那些感染的人吧？”
“议会的态度比你想得还要激烈。”爱德华摇了摇头，合上了自己手里的笔记本，“他们也不可能鼓励军队加入到这种危险的局面之中。恰恰相反，他们提出的建议，是彻底摧毁那座城市，让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
里昂捧着杯子，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对那些大人物做出的决议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半以上的议员都赞成了这个决定，大法官们同样裁定这个法案有效。”爱德华的话让里昂的心脏“怦怦”直跳。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总统签署的命令早就已经发到怀特曼空军基地了。”爱德华看着坐在那里有些失神的里昂，微微叹了一口气，“你没事，就是我们家最大的幸运。想想你的迈克尔叔叔，你的奶奶已经失去了太多亲人。你不应该一声不吭离去，让自己置身险境。”
坐在里昂身边的埃塞尔只是握着里昂的手，心疼地拍了拍自己孙子的肩膀。
爱德华看了看伫立在客厅里的摆钟，上面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五点多钟。他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渐渐变淡的夜幕，打开了电视。
“按照我知道的消息，那份叫做灭菌计划的行动就会在今天展开。”爱德华调整着电视频道，最终定格在了美国有线电视新闻频道的一档现场直播节目上。
里昂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任由苦涩的滋味刺激着自己因为震撼而有些麻木的神经：“所以，他们是打算让509轰炸机大队炸平城市里的每一栋建筑吗？”
“应该是这样。”爱德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用一种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观看着记者们的摄像机所呈现出来画面，“其实，到现在为止，很少有人知道灭菌计划的执行时间就是今天。”
里昂默然，看着电视机画面里一片黑暗的天空。当第一缕曙光照亮远处那座城市的时候，也会是人们宣判这座城市命运的时分。
“那个小女孩儿，就是铂金家的孩子了。”奶奶压低声音，向他询问着雪莉的事情。
里昂微微一怔，自己倒是忘记了和奶奶介绍这个小姑娘：“就是她。我当初答应了她的母亲，要给她找一个真正的家呵护她长大。后来我想，奶奶应该是最好的家人了。”
埃塞尔已经爬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由衷的笑容：“真是奶奶最乖的孩子。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这个孩子的。”
里昂心中最后的担子也放了下来。既然奶奶已经答应照顾好雪莉，那他就可以抽出身来，独自面对安布雷拉这个庞然大物，以及躲在它身后的那些巨头。
“不会有人敢来打扰雪莉的正常生活。”爱德华似乎看出了里昂心中的那一丝担忧，“和我说说你这些天发现的东西吧。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引发了这场灾难。”
里昂心中有些讶异。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国防部还是没有将真相和盘托出，显然这背后牵扯到的组织势力远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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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C时间0：15分，密苏里州约翰逊县，怀特曼空军基地。
两座恒温机库的大门已经打开，来往的地勤人员正在将航弹固定在B-2A轰炸机腹部弹舱挂架上。
“小心，小心！”一名地勤指挥官看着士兵们将螺栓固定好。
轰炸机座舱内，两名轰炸机飞行员已经开始抱着检查列表，逐一检查飞行项目。
“飞行计算机工作正常，传感器工作正常，阀门系统正常。”上校机长按下一个个按钮，并划去检查列表上的一条条项目，“我们得好好检查挂架是不是能正常工作。到时候千万不能出现问题。”
他身边的少校正在拼命做着深呼吸，试图平静下自己躁动的内心：“上校，我们真的要将武器投向我们的同胞头上吗？”
少校的目光有些复杂。作为一名优秀的轰炸机飞行员，他已经执行过太多次任务，但是当他从战情室得知他们这一次的任务时，心里还是犹豫了。
“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上校合上了手里的检查列表，拍了拍自己战友的肩膀，“你应该已经见到了那些照片。那些怪物已经不是我们的同胞了，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让这场灾难蔓延到更多人身上。这才是我们的职责。”
上校心中同样为这次任务的性质挣扎过。但是当他不止一次回忆起那座城市中发生的悲惨事件，在愤怒之余，他依然清楚自己应该做好自己的工作。
最后的检查工作已经完成。上校按下按钮，轰炸机的弹舱门开始缓缓合拢。
UTC时间0：25分，两架“幽灵”轰炸机在牵引车的牵引下缓缓滑出机库。上校带上头盔，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抹鱼肚白已经悄然浮现。
“堪萨斯幽灵号，密苏里幽灵号，准许起飞，重复，准许起飞。”
上校深吸了一口气，推下油门杆。轰炸机怪异的机身开始缓缓加速，沿着跑道滑行。
“到达决断速度。”两名飞行员开始一起拉起轰炸机的机头。几乎是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两架轰鸣的轰炸机就先后离开了跑道，飞快地向高空爬升。
逐渐亮起的天色很快就吞没了轰炸机的身影。轰炸机联队机长站在塔台边，过了许久，才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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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亮了。”
肯尼迪庄园里，爱德华看了一眼伫立在客厅墙角的摆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里昂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看着远方笼盖在伤痕累累的城市上空的夜幕一点点被晨曦照亮。
记者们所在的军营已经热闹起来。有些记者依然在与那些看守着公路的士兵们纠缠，试图让这些大兵们网开一面，让他们到那座已经陷入沉寂的城市中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无理取闹只得到了士兵无情的拒绝。一个记者嘴里不停地抱怨着，开始在晃动的镜头之前控诉这些大兵们不留情面的态度。
“要来了。”里昂看着一缕金红色的天光映红了笼罩在浣熊市上的乌云。两位老人听到他的话，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电视机的屏幕上。
一团刺目的光团在地平线上绽放，就像是一颗小小的太阳突兀地出现在了天边。耀眼的光芒驱散了翻滚的乌云，仿佛神明降下了光明。
两朵暗红色的蘑菇云一先一后缓缓升起，刺入了云团中，就像是沟通了天空与地面的天梯。镜头开始震动起来，过去了好几秒钟，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才传递到了这处营地。
记者们开始尖叫，目瞪口呆地看着从这副令人生畏的景象。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似乎全然忘记了无数等候在电视机前的观众。
“这，这……”埃塞尔有些战栗的声音打破了客厅里的宁静。里昂与爱德华面面相觑，脸色都变得无比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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