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克劳瑟
里昂赶到的时间并不是很合适。在他被匆忙塞进一个连队时，其他人的训练课程已经过去了大半。
按照游骑兵学校的规矩，所有受训的新兵应该剃净头发。多亏了本福德的推荐信与劝说，校长才没有坚持让里昂剃一个铮亮的光头。
这份特殊的待遇一时间也吸引了不少新兵的注意。但是在一群教官的厉声呵斥与加码操练之下，很快就没有多少人将这份注意力放在初来乍到的陌生人身上。
“新人没有给我们增添多少麻烦吧？”本宁堡陆军基地的一座办公楼里，游骑兵学校的校长放下了望远镜，不咸不淡地询问着自己的第四训练营的营长。
“倒是谈不上什么麻烦。无非就是在大家休息的时间，他还得去找一些教官补课。”营长端端正正地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目不斜视地看着校长办公桌上的星条旗，“他的成绩在我们训练过的新人里都算得上是最拔尖的一部分，绝不像是什么毫无经验的新人。对了，他的所有成绩都被记录在这份档案里。”
校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份档案，粗略地翻了翻：“成绩确实很亮眼……看上去这位肯尼迪先生的身体素质要比他的祖辈们强上不少。”他合上档案，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也难怪特勤局的那群老蝙蝠会看上这个毫无经验的小伙子，费尽心机也要把他塞到我们学校来。”
营长坐在校长面前，努力地将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阴阳怪气的话语赶出大脑：“其实，新人还希望我们能增加一些训练强度。按照他的说法，他拉下的课程实在太多。”
“这一点倒是很有他们家族的样子。”校长笑着点燃了一根香烟，精神抖擞地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喜欢冒险，不怎么服输。有一说一，我还挺喜欢像他这样的士兵。”
校长开始在他的笔记本上快速写下一些命令，随后撕下来移到营长的面前：“我都有些嫉妒特勤局的运气。既然他觉得需要加码，我们就按照他的要求来。他是特勤局的人，你们就按照我写的这些项目寻找教官来训练他。基地那边我也会打招呼，所有的费用都会由财政部买单。告诉他们，千万不要节省，可千万不能养歪了这棵苗子！”
“是！”营长立刻领会到了校长的意思，拿起那张有着校长签名的纸塞进口袋，敬了一个不算多标准的礼就夺门冲了出去。
“现在的臭小子们啊，真是越来越不懂变通了……”校长有些怀念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一根香烟。袅袅的烟云在他眼前飘荡开，拂过摆在办公桌上的相框。他叼着烟，拿起其中一个相框，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有些褪色的画面，“这个年轻人啊，听上去可真像你，胡特。”
他放下了相框，静静地坐在椅子里陷入回忆。照片里，一群穿着各异的士兵们脸上挂着笑容，注视着桌后已经暮年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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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训练营营长在休息地点寻找里昂时，里昂正独自一人在训练场地里练习徒手攀缘。
看守训练场的人早已经离开。里昂紧紧贴在反斜面上，一点一点地向着最顶端的平台爬上去。
里昂并没有给自己拴上保险绳。无防护徒手攀缘是一件极需要勇气的活动，但是对于一个经过三次强化且经验丰富的人来讲，这一点风险也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当中校喘着粗气在训练场找到里昂的时候，一轮红彤彤的太阳已经落下了一半。年轻人合上手里的讲义夹在腋下，若无其事地沿着攀登墙滑下，轻盈地落在地上。
“里昂！”营长向年轻人挥了挥手，将一份新鲜出炉的表格塞进年轻人怀里，“我向校长反映了你的要求。在慎重考虑之后，他同意了你增加训练内容和强度的要求。这是你的新课目表，所有教官的时间与场地都标在了上面。”
里昂拿起还弥散着油墨香气的日程表。比起以往与普通新兵一致的训练大纲，这份日程表的安排无疑要紧凑的多。里昂看着崭新出炉的训练课程，心中还是有些满意的。
“校长说，考虑到你今后是要为特勤局服务的，所以增加了一些不太常见的科目。”中校看着里昂的目光在其中几项科目上反复游移，赶忙出声解释，“特勤局的特工们的主要职责是保护那些政要，我们很少提供这类训练。除了一份更加专业化的CQC战术训练，学校也很难找到更专业的教官……这一方面的内容，恐怕得等到后来特勤局的专业训练了。”
里昂摇摇头，将这份新的日程表夹进讲义里：“学校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还请营长向校长慷慨的准许转达我诚挚的谢意。这些项目已经足够了，一个人的时间终归是有限的。”
实用主义至上的老干员，一直都是瞧不起花里胡哨的格斗术与动作的。但是说实话，大家虽然看不起，但有时也会幻想自己能像特技剪辑中那样帅气。对于里昂来说，能多学一些，突破一下自我，总是要比固守上一辈子的经验要好。
“有些科目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中校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什么格斗术、匕首术……我就没听说过有多少特工军人还有警察正能用上这些家伙，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大家比拼的还是体能与速度。特别是克劳瑟，这个家伙太傲气，一直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跟着他一起训练，学到的东西有没有用还要另说，但是他那副刻薄严苛的嘴脸，可是一点都不假。”
“不要浪费太多时间精力在他的课程上。”营长吹着口哨，踱着慢悠悠的步子向大门走去，“记住我的话，因噎废食、因小失大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辉照在中校远去的身影上。里昂夹着讲义，向自己营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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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骑兵学校学员营房的条件并不差。在度过了一半的训练课程之后，教官们已经允许这群在结束一天课程之后的新兵们在营房的露天场地上烧烤聚餐，作为他们每日娱乐放松的环节。
明晃晃的篝火点燃了半边夜空。里昂从冰桶里拿出一瓶啤酒，坐在了篝火前的一张扶手椅上。
空气里飘荡着烤肉的香气，两三个来自得克萨斯州的小伙子站在简陋的烤炉前，翻动着一块块滋滋冒油的牛肉。来自天南海北的士兵们扯着嗓子，用不同的口音和腔调吼叫着粗犷的旋律。
“今晚不需要去找其他教官加练了？”一个比里昂看上去稍微年长几岁的男人拿着一盘刚刚炙烤好的牛扒，放在里昂身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凯尔的手艺不错，这也是大家专门留给你的。毕竟，晚饭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你，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吃晚饭吧？”
里昂拿起啤酒瓶，向站在烤炉后的凯尔示意。得州男孩脸上露出一个淳朴的笑容，也举起酒瓶向他遥遥示意。
“今晚不需要加练了。“里昂和身边的男人碰了碰酒瓶，端起了那盘还在冒着油光的牛扒，“教官给我重新安排了一份时间表，比起我这一段时间一个个去找更有效率。”
男人摇了摇头：“你可真是一个难以理解的人，就像是荧幕上不知疲倦的T800一样。”他的视线停在了里昂手边的书上，“《费曼物理学》？老天，你居然还有时间精力看书！”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就像是见了鬼一样。里昂看着他满脸震惊的表情失笑，也没有多做解释，拿起刀叉开始切割盘子里的牛扒：“麦基，你们知道克劳瑟少校吗？”
麦基皱了皱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你是说负责格斗训练的那个老家伙吗？说到他，这里没几个对他印象不深刻的。怎么，你要去那里接受训练？那我可要劝你，千万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上去，你们都不怎么喜欢这个教官啊。”里昂听着麦基咬牙切齿的话，心里不由有些好奇。在游骑兵学校受训的人，心理素质不会太差。但是这个名字，显然没有留给大部分人什么愉快的回忆。
麦基喝了一口啤酒，哈了一口酒气：“不是我说，克劳瑟少校绝对是我在这段时间里见过最糟糕的一个教官。”他晃动着酒瓶，表情微微有些扭曲，“里昂，很少有人能严苛到这个人的程度。我在西点军校上课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杰出的军人。要我说，哪怕是那些从伊拉克和索马里经历九死一生的精英们，都要比他更谦逊。”
“克劳瑟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已经有了一些醉意的学员靠在一边，吐字稍微有些不清晰，“你简直不能相信，他能对一些动作吹毛求疵到何种地步。尽管他是少校，听说还是绿色贝类帽的杰出人物，但是他教的那些，其实并没有多大用。”
里昂咀嚼着牛扒，一边竖起耳朵听着这些已经在克劳瑟手上经历过一遍折腾的士兵的抱怨。很亏啊，一个模糊的形象就在他的大脑里构建了起来。
“……总之，如果你去他那里接受训练，千万不要太把他的那些讲究放在心上。”麦基语重心长，“他确实是一个传奇一般的人物，但是，现在已经基本用不到他的那一套啦！也许有一天，克劳瑟少校的经验还能在特定的情况下帮到我们，但是那种事情，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到来。”
他喝掉酒瓶里最后一口啤酒，摇摇晃晃地向喧嚣的人群中挤去。
“希望一切都能如你所愿。”里昂看着他的身影融化在篝火中，细碎的话语像一缕风，糅合在潮水般涌来的秋意中。
按照游骑兵学校的规矩，所有受训的新兵应该剃净头发。多亏了本福德的推荐信与劝说，校长才没有坚持让里昂剃一个铮亮的光头。
这份特殊的待遇一时间也吸引了不少新兵的注意。但是在一群教官的厉声呵斥与加码操练之下，很快就没有多少人将这份注意力放在初来乍到的陌生人身上。
“新人没有给我们增添多少麻烦吧？”本宁堡陆军基地的一座办公楼里，游骑兵学校的校长放下了望远镜，不咸不淡地询问着自己的第四训练营的营长。
“倒是谈不上什么麻烦。无非就是在大家休息的时间，他还得去找一些教官补课。”营长端端正正地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目不斜视地看着校长办公桌上的星条旗，“他的成绩在我们训练过的新人里都算得上是最拔尖的一部分，绝不像是什么毫无经验的新人。对了，他的所有成绩都被记录在这份档案里。”
校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份档案，粗略地翻了翻：“成绩确实很亮眼……看上去这位肯尼迪先生的身体素质要比他的祖辈们强上不少。”他合上档案，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也难怪特勤局的那群老蝙蝠会看上这个毫无经验的小伙子，费尽心机也要把他塞到我们学校来。”
营长坐在校长面前，努力地将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阴阳怪气的话语赶出大脑：“其实，新人还希望我们能增加一些训练强度。按照他的说法，他拉下的课程实在太多。”
“这一点倒是很有他们家族的样子。”校长笑着点燃了一根香烟，精神抖擞地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喜欢冒险，不怎么服输。有一说一，我还挺喜欢像他这样的士兵。”
校长开始在他的笔记本上快速写下一些命令，随后撕下来移到营长的面前：“我都有些嫉妒特勤局的运气。既然他觉得需要加码，我们就按照他的要求来。他是特勤局的人，你们就按照我写的这些项目寻找教官来训练他。基地那边我也会打招呼，所有的费用都会由财政部买单。告诉他们，千万不要节省，可千万不能养歪了这棵苗子！”
“是！”营长立刻领会到了校长的意思，拿起那张有着校长签名的纸塞进口袋，敬了一个不算多标准的礼就夺门冲了出去。
“现在的臭小子们啊，真是越来越不懂变通了……”校长有些怀念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一根香烟。袅袅的烟云在他眼前飘荡开，拂过摆在办公桌上的相框。他叼着烟，拿起其中一个相框，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有些褪色的画面，“这个年轻人啊，听上去可真像你，胡特。”
他放下了相框，静静地坐在椅子里陷入回忆。照片里，一群穿着各异的士兵们脸上挂着笑容，注视着桌后已经暮年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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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训练营营长在休息地点寻找里昂时，里昂正独自一人在训练场地里练习徒手攀缘。
看守训练场的人早已经离开。里昂紧紧贴在反斜面上，一点一点地向着最顶端的平台爬上去。
里昂并没有给自己拴上保险绳。无防护徒手攀缘是一件极需要勇气的活动，但是对于一个经过三次强化且经验丰富的人来讲，这一点风险也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当中校喘着粗气在训练场找到里昂的时候，一轮红彤彤的太阳已经落下了一半。年轻人合上手里的讲义夹在腋下，若无其事地沿着攀登墙滑下，轻盈地落在地上。
“里昂！”营长向年轻人挥了挥手，将一份新鲜出炉的表格塞进年轻人怀里，“我向校长反映了你的要求。在慎重考虑之后，他同意了你增加训练内容和强度的要求。这是你的新课目表，所有教官的时间与场地都标在了上面。”
里昂拿起还弥散着油墨香气的日程表。比起以往与普通新兵一致的训练大纲，这份日程表的安排无疑要紧凑的多。里昂看着崭新出炉的训练课程，心中还是有些满意的。
“校长说，考虑到你今后是要为特勤局服务的，所以增加了一些不太常见的科目。”中校看着里昂的目光在其中几项科目上反复游移，赶忙出声解释，“特勤局的特工们的主要职责是保护那些政要，我们很少提供这类训练。除了一份更加专业化的CQC战术训练，学校也很难找到更专业的教官……这一方面的内容，恐怕得等到后来特勤局的专业训练了。”
里昂摇摇头，将这份新的日程表夹进讲义里：“学校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还请营长向校长慷慨的准许转达我诚挚的谢意。这些项目已经足够了，一个人的时间终归是有限的。”
实用主义至上的老干员，一直都是瞧不起花里胡哨的格斗术与动作的。但是说实话，大家虽然看不起，但有时也会幻想自己能像特技剪辑中那样帅气。对于里昂来说，能多学一些，突破一下自我，总是要比固守上一辈子的经验要好。
“有些科目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中校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什么格斗术、匕首术……我就没听说过有多少特工军人还有警察正能用上这些家伙，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大家比拼的还是体能与速度。特别是克劳瑟，这个家伙太傲气，一直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跟着他一起训练，学到的东西有没有用还要另说，但是他那副刻薄严苛的嘴脸，可是一点都不假。”
“不要浪费太多时间精力在他的课程上。”营长吹着口哨，踱着慢悠悠的步子向大门走去，“记住我的话，因噎废食、因小失大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辉照在中校远去的身影上。里昂夹着讲义，向自己营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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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骑兵学校学员营房的条件并不差。在度过了一半的训练课程之后，教官们已经允许这群在结束一天课程之后的新兵们在营房的露天场地上烧烤聚餐，作为他们每日娱乐放松的环节。
明晃晃的篝火点燃了半边夜空。里昂从冰桶里拿出一瓶啤酒，坐在了篝火前的一张扶手椅上。
空气里飘荡着烤肉的香气，两三个来自得克萨斯州的小伙子站在简陋的烤炉前，翻动着一块块滋滋冒油的牛肉。来自天南海北的士兵们扯着嗓子，用不同的口音和腔调吼叫着粗犷的旋律。
“今晚不需要去找其他教官加练了？”一个比里昂看上去稍微年长几岁的男人拿着一盘刚刚炙烤好的牛扒，放在里昂身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凯尔的手艺不错，这也是大家专门留给你的。毕竟，晚饭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你，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吃晚饭吧？”
里昂拿起啤酒瓶，向站在烤炉后的凯尔示意。得州男孩脸上露出一个淳朴的笑容，也举起酒瓶向他遥遥示意。
“今晚不需要加练了。“里昂和身边的男人碰了碰酒瓶，端起了那盘还在冒着油光的牛扒，“教官给我重新安排了一份时间表，比起我这一段时间一个个去找更有效率。”
男人摇了摇头：“你可真是一个难以理解的人，就像是荧幕上不知疲倦的T800一样。”他的视线停在了里昂手边的书上，“《费曼物理学》？老天，你居然还有时间精力看书！”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就像是见了鬼一样。里昂看着他满脸震惊的表情失笑，也没有多做解释，拿起刀叉开始切割盘子里的牛扒：“麦基，你们知道克劳瑟少校吗？”
麦基皱了皱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你是说负责格斗训练的那个老家伙吗？说到他，这里没几个对他印象不深刻的。怎么，你要去那里接受训练？那我可要劝你，千万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上去，你们都不怎么喜欢这个教官啊。”里昂听着麦基咬牙切齿的话，心里不由有些好奇。在游骑兵学校受训的人，心理素质不会太差。但是这个名字，显然没有留给大部分人什么愉快的回忆。
麦基喝了一口啤酒，哈了一口酒气：“不是我说，克劳瑟少校绝对是我在这段时间里见过最糟糕的一个教官。”他晃动着酒瓶，表情微微有些扭曲，“里昂，很少有人能严苛到这个人的程度。我在西点军校上课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杰出的军人。要我说，哪怕是那些从伊拉克和索马里经历九死一生的精英们，都要比他更谦逊。”
“克劳瑟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已经有了一些醉意的学员靠在一边，吐字稍微有些不清晰，“你简直不能相信，他能对一些动作吹毛求疵到何种地步。尽管他是少校，听说还是绿色贝类帽的杰出人物，但是他教的那些，其实并没有多大用。”
里昂咀嚼着牛扒，一边竖起耳朵听着这些已经在克劳瑟手上经历过一遍折腾的士兵的抱怨。很亏啊，一个模糊的形象就在他的大脑里构建了起来。
“……总之，如果你去他那里接受训练，千万不要太把他的那些讲究放在心上。”麦基语重心长，“他确实是一个传奇一般的人物，但是，现在已经基本用不到他的那一套啦！也许有一天，克劳瑟少校的经验还能在特定的情况下帮到我们，但是那种事情，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到来。”
他喝掉酒瓶里最后一口啤酒，摇摇晃晃地向喧嚣的人群中挤去。
“希望一切都能如你所愿。”里昂看着他的身影融化在篝火中，细碎的话语像一缕风，糅合在潮水般涌来的秋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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