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浑水摸鱼
声音刚刚响起的瞬间，莱斯特就已经拔出手枪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连开三枪。
“啊！”楼梯口的位置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亚克才从自己的腰后拔出手枪，就看到一个低矮的男人惨叫着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莱斯特？”亚克的心脏“嘭嘭”跳了起来。莱斯特没有说话，只是拖着亚克的衣领将他掩蔽在自己身后：“不要多说，看好后面，不要跟丢了。”
亚克迅速平静下来，只是刚刚走出去没有几步，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爆鸣，廊道的玻璃瞬间破碎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如雨点一般倾泻在两人身上。
“狙击手！”电光火石之间，莱斯特就已经扯着亚克的脖子扑在了地上，滚到了窗户的盲区之内。
亚克有些狼狈地拍开掉落在身上的玻璃碎渣，缩着脖子跟在莱斯特身后，手脚并用就向楼梯口的方向爬去。头顶的不时传来子弹飞行“嗖嗖”的音爆声，一扇扇玻璃窗户在两个人头顶破碎。
“操！”亚克强忍着抱着头原地滚回去的冲动，只能破口大骂发泄着自己心底的焦虑和恐惧。
莱斯特的无视了子弹打在石灰墙壁上扬起的灰尘，加快速度向前方爬去。他已经听到了旁边廊道的墙壁被子弹击中的声音，对于这堵明显不是承重墙的墙壁究竟能挡住多少子弹，莱斯特心里并没有底，只能加快通过的速度。
好在走廊的长度并不长，对方也没有来得及在走廊布置更多人手。只花了一分钟不到，两个人总算是滚进了楼梯口。
“我们现在就要抓紧时间下去吗？”亚克回头看了自己的公寓一眼，黑色的烟雾已经升腾起来，透过房门的缝隙迅速爬向廊道。只是当他想到有不少人可能正从楼下涌上来，目的就是他和莱斯特的项上人头时，却又开始犹豫起来。
莱斯特只是摇了摇头，拉着他就向楼上跑去。只不过在行动之前，他还是朝着天花板连开两枪，扯起嗓子吼了一声：“着——火——啦——”
莱斯特的声音就像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亚克才朝楼上跑几步，就听到整层楼的房间似乎都开始乱了起来。
“他们的人可不止一个，我们两个人要是没有掩护就想躲开，那无疑是痴心妄想。”莱斯特靠在墙上，听着从楼道里传来的动静，拿出手机拨通911的电话，“芝加哥警察局吗？我似乎看到有一栋楼的房间着火了……是的，火势非常大。地址……”
面对警察的盘问，莱斯特的应变相当平静，似乎面临生死危机的并不是他自己。在结束通话之后，莱斯特果断地抠出手机里的电话卡，折断之后就沿着楼梯的缝隙丢了下去。
“上帝保佑，希望警察们的动作能快一点。”亚克举着手枪，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否则，我们只能祈祷安布雷拉的雇佣兵心里还有点良知，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杀掉两个知法守法的美国公民。”
蔓延的火灾引发的骚乱已经波及到了整栋楼。浓浓的烟雾已经冲出了房间，越来越多的人们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也顾不上自己的财产，打开房门就向外面冲去。
“咳咳咳……”刺鼻的烟雾已经充斥着走廊，折磨着人们的眼球和鼻腔。还好走廊上的窗户已经破碎，弥漫的烟雾还不至于威胁到房客们的逃离。
楼上也已经有了动静，意识到危险的人们也开始陆续从自己的公寓里逃离。莱斯特扯了扯亚克的衣角，示意他跟上。亚克点点头，拉起了自己的衣领，将半张脸都埋进了衣领之中，悄悄融进了惊慌逃离的人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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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罗密欧小队，停止行动，立刻从那栋建筑撤离。”
公寓对面不远处的一栋大厦的办公室里，一个壮硕的男人看着已经失控的火苗和烟雾从公寓大楼升起，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望远镜：“对面很果决，也懂得制造混乱。芝加哥的消防队和警察恐怕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我们错失了行动的机会。”
他的助手有些不甘心地重重一拳锤在茶几上，却没有多说什么，赶忙向罗密欧小队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的命令还算及时。罗密欧小队也没有多犹豫，调转方向就果断撤离了这栋建筑。七人小队才刚刚离开建筑，就听到了警车刺耳的警报声迅速接近。
“我们还有一个队员落在后面，恐怕已经凶多吉少。”副手合上电脑，难掩心中的愤懑，“对方也不是善于之辈，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这等本事的私家侦探。”
男人摇了摇头，看着下方像蚂蚁大小的人们争先恐后从公寓楼中涌出：“对面不仅仅有一名私家侦探。起码从那份档案来看，那个侦探还不至于果决到这个地步。”
他心里也在想可能已经凶多吉少的队员。倒不是说他对自己队员的生命有多么珍视，雇佣兵之间的情谊往往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紧密——对于他而言，重要的是这次行动已经出现了巨大的不可测风险。如果自己同伴的尸体被遗落在建筑里，又恰好被警察们发现，那么产生的后果将会进一步加剧安布雷拉此时面临的危机。
作为指挥这场行动的第一负责人，在局面已经开始超出掌控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没有多少侥幸。身为安布雷拉的干部，他现在的第一要务，不是完成任务，而是如何处理这一堆烂摊子。毫无疑问，摆在他面前最佳的选择，就是赶在被察觉之前转移，重新潜伏下来。
“告诉罗密欧小队，启动第一套应急方案。”在心中挣扎了一会儿之后，男人终究还是决定先放下抓捕目标的任务，优先保全行动团队的安全，“我们也放弃这里，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那个侦探绝对不可能回到这里。”
副手颓丧地搓揉着自己的面颊，声音有些疲惫：“如果没有这场大火，我们还能到房间里寻找一些情报。这把该死的大火，把我们的一切都毁了！”他看向对面火势愈演愈烈的公寓楼，不由有些咬牙切齿，“现在只能希望他们的调查还不至于太深入。那个蠢女人已经被送到了洛克福德岛监狱，希望到时候，她不会死得太轻松。”
男人并不想听他的抱怨，只是催促着他抓紧功夫将器材打包。楼下，已经有好几辆警车与消防车将燃烧的公寓楼包围起来，高压水枪喷出一条白色的水龙，试图压制住熊熊的大火。
希望大伙能掩盖掉有关安布雷拉的一切，只是便宜了那个小子。男人提起自己的公文包，最后看了窗外一眼。这次失手，之后想要再次找到已经警惕起来的目标，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芝加哥是一座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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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人群的掩护，莱斯特与亚克一口气跑出去了三四条街区，穿过两个大商场之后，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停在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道里。
“你，你真的不应该那样做。”过了好久，亚克才喘匀了气，扶着膝盖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哪怕是知道当时时间紧张，但是不管怎么说，蓄意纵火的性质都太过恶劣。
而且那还是自己的公寓，警察局完全有可能查到自己头上来，到时候自己可是百口莫辩。
莱斯特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掏出手枪，用细腻的丝绸布细细擦拭之后，卸掉套筒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想不到他居然还知道毁灭证据。亚克看着这一幕无力吐槽。毫无疑问，像莱斯特这样专业的人士，肯定会擦去枪支上的编号。只要他擦去指纹，就不会有人知道这把枪的使用者了。
“你租住公寓的所有记录在之前就已经被我们销毁了。”莱斯特的话直接打消了亚克心中的顾虑，“警察局不可能找到你的头上来，当然，他们恐怕也找不到袭击者的身份。”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巷道，莱斯特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才领着亚克向着一栋大厦走去：“我们从楼上逃下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们的人。毫无疑问，在发现火灾的时候，他们就果断放弃了抓捕的任务。”
亚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是我记得你打死了一个人。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机会将那具遗体带走的。”
作为突发火灾的唯一受害人，警察很快就会发现这个人并不是死于火灾，而是被枪杀。这种发现毫无疑问会让意外失火升级成为蓄意事件。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这几乎是大多数领域的准则。特别是对于那些从事见不得人的行当的人而言，这绝对是一条铁律。
但是，这群人的行动毫无疑问已经违背了这条准则。如果他们的脑子没有被烧坏的，起码在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是必然不可能再次顶风作案。
“也许。”莱斯特拦下一辆计程车，“如果他们足够聪明的话，肯定会消停一段时间。芝加哥海军码头。”最后一部分，是对计程车司机说的。
亚克裹紧了衣服，有些心神不宁地看向车窗外。这场冲突，显然还没有落下帷幕。
“啊！”楼梯口的位置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亚克才从自己的腰后拔出手枪，就看到一个低矮的男人惨叫着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莱斯特？”亚克的心脏“嘭嘭”跳了起来。莱斯特没有说话，只是拖着亚克的衣领将他掩蔽在自己身后：“不要多说，看好后面，不要跟丢了。”
亚克迅速平静下来，只是刚刚走出去没有几步，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爆鸣，廊道的玻璃瞬间破碎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如雨点一般倾泻在两人身上。
“狙击手！”电光火石之间，莱斯特就已经扯着亚克的脖子扑在了地上，滚到了窗户的盲区之内。
亚克有些狼狈地拍开掉落在身上的玻璃碎渣，缩着脖子跟在莱斯特身后，手脚并用就向楼梯口的方向爬去。头顶的不时传来子弹飞行“嗖嗖”的音爆声，一扇扇玻璃窗户在两个人头顶破碎。
“操！”亚克强忍着抱着头原地滚回去的冲动，只能破口大骂发泄着自己心底的焦虑和恐惧。
莱斯特的无视了子弹打在石灰墙壁上扬起的灰尘，加快速度向前方爬去。他已经听到了旁边廊道的墙壁被子弹击中的声音，对于这堵明显不是承重墙的墙壁究竟能挡住多少子弹，莱斯特心里并没有底，只能加快通过的速度。
好在走廊的长度并不长，对方也没有来得及在走廊布置更多人手。只花了一分钟不到，两个人总算是滚进了楼梯口。
“我们现在就要抓紧时间下去吗？”亚克回头看了自己的公寓一眼，黑色的烟雾已经升腾起来，透过房门的缝隙迅速爬向廊道。只是当他想到有不少人可能正从楼下涌上来，目的就是他和莱斯特的项上人头时，却又开始犹豫起来。
莱斯特只是摇了摇头，拉着他就向楼上跑去。只不过在行动之前，他还是朝着天花板连开两枪，扯起嗓子吼了一声：“着——火——啦——”
莱斯特的声音就像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亚克才朝楼上跑几步，就听到整层楼的房间似乎都开始乱了起来。
“他们的人可不止一个，我们两个人要是没有掩护就想躲开，那无疑是痴心妄想。”莱斯特靠在墙上，听着从楼道里传来的动静，拿出手机拨通911的电话，“芝加哥警察局吗？我似乎看到有一栋楼的房间着火了……是的，火势非常大。地址……”
面对警察的盘问，莱斯特的应变相当平静，似乎面临生死危机的并不是他自己。在结束通话之后，莱斯特果断地抠出手机里的电话卡，折断之后就沿着楼梯的缝隙丢了下去。
“上帝保佑，希望警察们的动作能快一点。”亚克举着手枪，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否则，我们只能祈祷安布雷拉的雇佣兵心里还有点良知，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杀掉两个知法守法的美国公民。”
蔓延的火灾引发的骚乱已经波及到了整栋楼。浓浓的烟雾已经冲出了房间，越来越多的人们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也顾不上自己的财产，打开房门就向外面冲去。
“咳咳咳……”刺鼻的烟雾已经充斥着走廊，折磨着人们的眼球和鼻腔。还好走廊上的窗户已经破碎，弥漫的烟雾还不至于威胁到房客们的逃离。
楼上也已经有了动静，意识到危险的人们也开始陆续从自己的公寓里逃离。莱斯特扯了扯亚克的衣角，示意他跟上。亚克点点头，拉起了自己的衣领，将半张脸都埋进了衣领之中，悄悄融进了惊慌逃离的人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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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罗密欧小队，停止行动，立刻从那栋建筑撤离。”
公寓对面不远处的一栋大厦的办公室里，一个壮硕的男人看着已经失控的火苗和烟雾从公寓大楼升起，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望远镜：“对面很果决，也懂得制造混乱。芝加哥的消防队和警察恐怕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我们错失了行动的机会。”
他的助手有些不甘心地重重一拳锤在茶几上，却没有多说什么，赶忙向罗密欧小队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的命令还算及时。罗密欧小队也没有多犹豫，调转方向就果断撤离了这栋建筑。七人小队才刚刚离开建筑，就听到了警车刺耳的警报声迅速接近。
“我们还有一个队员落在后面，恐怕已经凶多吉少。”副手合上电脑，难掩心中的愤懑，“对方也不是善于之辈，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这等本事的私家侦探。”
男人摇了摇头，看着下方像蚂蚁大小的人们争先恐后从公寓楼中涌出：“对面不仅仅有一名私家侦探。起码从那份档案来看，那个侦探还不至于果决到这个地步。”
他心里也在想可能已经凶多吉少的队员。倒不是说他对自己队员的生命有多么珍视，雇佣兵之间的情谊往往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紧密——对于他而言，重要的是这次行动已经出现了巨大的不可测风险。如果自己同伴的尸体被遗落在建筑里，又恰好被警察们发现，那么产生的后果将会进一步加剧安布雷拉此时面临的危机。
作为指挥这场行动的第一负责人，在局面已经开始超出掌控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没有多少侥幸。身为安布雷拉的干部，他现在的第一要务，不是完成任务，而是如何处理这一堆烂摊子。毫无疑问，摆在他面前最佳的选择，就是赶在被察觉之前转移，重新潜伏下来。
“告诉罗密欧小队，启动第一套应急方案。”在心中挣扎了一会儿之后，男人终究还是决定先放下抓捕目标的任务，优先保全行动团队的安全，“我们也放弃这里，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那个侦探绝对不可能回到这里。”
副手颓丧地搓揉着自己的面颊，声音有些疲惫：“如果没有这场大火，我们还能到房间里寻找一些情报。这把该死的大火，把我们的一切都毁了！”他看向对面火势愈演愈烈的公寓楼，不由有些咬牙切齿，“现在只能希望他们的调查还不至于太深入。那个蠢女人已经被送到了洛克福德岛监狱，希望到时候，她不会死得太轻松。”
男人并不想听他的抱怨，只是催促着他抓紧功夫将器材打包。楼下，已经有好几辆警车与消防车将燃烧的公寓楼包围起来，高压水枪喷出一条白色的水龙，试图压制住熊熊的大火。
希望大伙能掩盖掉有关安布雷拉的一切，只是便宜了那个小子。男人提起自己的公文包，最后看了窗外一眼。这次失手，之后想要再次找到已经警惕起来的目标，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芝加哥是一座大城市。
-----------------
借着人群的掩护，莱斯特与亚克一口气跑出去了三四条街区，穿过两个大商场之后，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停在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道里。
“你，你真的不应该那样做。”过了好久，亚克才喘匀了气，扶着膝盖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哪怕是知道当时时间紧张，但是不管怎么说，蓄意纵火的性质都太过恶劣。
而且那还是自己的公寓，警察局完全有可能查到自己头上来，到时候自己可是百口莫辩。
莱斯特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掏出手枪，用细腻的丝绸布细细擦拭之后，卸掉套筒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想不到他居然还知道毁灭证据。亚克看着这一幕无力吐槽。毫无疑问，像莱斯特这样专业的人士，肯定会擦去枪支上的编号。只要他擦去指纹，就不会有人知道这把枪的使用者了。
“你租住公寓的所有记录在之前就已经被我们销毁了。”莱斯特的话直接打消了亚克心中的顾虑，“警察局不可能找到你的头上来，当然，他们恐怕也找不到袭击者的身份。”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巷道，莱斯特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才领着亚克向着一栋大厦走去：“我们从楼上逃下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们的人。毫无疑问，在发现火灾的时候，他们就果断放弃了抓捕的任务。”
亚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是我记得你打死了一个人。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机会将那具遗体带走的。”
作为突发火灾的唯一受害人，警察很快就会发现这个人并不是死于火灾，而是被枪杀。这种发现毫无疑问会让意外失火升级成为蓄意事件。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这几乎是大多数领域的准则。特别是对于那些从事见不得人的行当的人而言，这绝对是一条铁律。
但是，这群人的行动毫无疑问已经违背了这条准则。如果他们的脑子没有被烧坏的，起码在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是必然不可能再次顶风作案。
“也许。”莱斯特拦下一辆计程车，“如果他们足够聪明的话，肯定会消停一段时间。芝加哥海军码头。”最后一部分，是对计程车司机说的。
亚克裹紧了衣服，有些心神不宁地看向车窗外。这场冲突，显然还没有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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