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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同桌与众不同

    日子一天天流逝,日记一天天翻篇,墨兰试着在记录一天天中光影的容颜,云朵的绵软,学校的铃音,手机的特别关心,以及同桌的更替。

    新的一篇日记里,墨兰窃喜着一点一滴记下与曾茂的聊天记录,与他来自己班级偷看的次数......

    另起一段,她写到一位新同桌,他是一位较高大的男生,是在与前一位同桌刘子怡依依惜别后迎来的第一位异性同桌。

    墨兰写起与他的故事:

    起初,由于座位是老师随机分配的,墨兰对这位新同学也不大在意。

    直到墨兰不小心以为旁边坐着的还是与自己聊得来的刘子怡而主动开启聊天话题。

    “新出的那个动漫电影你看了吗?里面的动物真的好可爱呀~”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对象已经变了,墨兰语气一下子弱了下来。

    “是那个好莱坞的电影吗?我也看了,挺有趣的,”同桌表现出一定兴趣回复到。

    墨兰见此情况也并不是很尴尬,于是放下心来继续聊下去,趁机打破新换同桌的的奇怪氛围。“你最喜欢哪个角色呢?你对哪一部分......”

    知人知面难知心,随着话题的拓展,新同桌的形象才逐渐清晰起来。

    他叫张金阳,高挑纤瘦,脸蛋稍显圆润,有些大大咧咧,却又不失细致温柔,与他相处很自然舒服,不会像与普通异性一样拘谨,也不会像自己与曾茂相处时紧张、悸动。

    相处时间逐渐增加,墨兰和新同桌也逐渐放下了更多的戒备,张金阳时不时和墨兰说起了荤段子,开始的时期,墨兰并不大明白荤段子的笑点,只觉得应该是冷笑话一类的,让人不容易反应过来。

    张金阳见到墨兰一脸的懵懂,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然后委婉地向墨兰解释;墨兰并非傻白甜,在一个瞬忽然明白过来;如温度计一般,墨兰的脸颊红晕直达头顶,张金阳则是盯着她看,笑容泛滥。

    往后的日子里,墨兰也渐渐在张金阳的影响下变得更加敏感起来,理解荤段子的层次仅仅低于“秒懂女孩”。

    墨兰慢慢习惯了这个随和、幽默、阳光,还有些全能的大男孩,甚至把曾茂给自己的一部分信件也分享给他看。

    张金阳看罢,并没有做过多评价,眉头紧紧锁住,只评价说写的不错,挺有文采的。

    墨兰察觉张金阳似乎对这些东西并不大感兴趣,于是又拿出了自己最近写给曾茂的回信交给他看看,并期待他能给出一点建议帮助自己完善信件。

    张金阳见到墨兰递来信件,表现出极大兴趣,眼神略显迫不及待,只是伸出的手却有些不听使唤,有些迟疑。

    张金阳伸出双手小心接过,细细品读寄托着墨兰情意的信件,心里则有些不是滋味,咽喉处像噎住了一口气。

    只是他尽力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情感,带着微笑读完了信件。

    稍微缓了一会儿,张金阳假设自己是收信人提出了一点点建议,墨兰高兴地接受了这些建议并表示出衷心的感谢。

    张金阳松了口气,交回信件,在自己的座位趴下,默默看着墨兰在教室明亮灯光下悄悄改信件内容。

    似乎是幻听了,墨兰听到了这样一句嘀咕:“其实我不是对谁都那么话多的。”

    墨兰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然后看向自己的同桌——他已经头朝向背向自己的方向了,耳朵有些红,兴许是趴桌子上休息压到了耳朵,有些充血吧。

    事实证明,墨兰那天并非幻听,那句话的主人确实就是张金阳。

    持续近半个学期,墨兰和曾茂习惯于在互联网上分享快乐而现实却再也没一点进展,仅仅是互通了几封信,其中几封还是张金阳帮忙给了建议的。

    墨兰不由得失落起来“明明已经互相表明了心意,我们间的距离怎么会因为两道墙的间隔越发显得远了呢?”

    墨兰向张金阳抱怨起了这种失落的感觉,张金阳眼珠骨碌一转闪出一丝光亮安慰道:“你们的情意不是如信中所说浓烈而深沉吗?不必焦虑,喜欢着一个人就已经很幸福了。”

    墨兰见张金阳一反常态的严肃,似乎是深有感受地说出这番安慰,联想起来,便好奇地问道:“你咋突然这么认真起来了,说话还这么意味深长,难不成,你也有喜欢的人了?”

    张金阳犹豫一瞬笑了:“对啊,我喜欢的人现在就在我眼前,我喜欢她好久了,只是她看不见我而已,我也清楚知道,只是难以离去,难以忘却罢了”

    “啊?啊?啊!你开玩笑的吧?你不会说的是我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吧。”墨兰慢慢细想,有些心虚地降低了声调。

    张金阳似乎是绷不住了,大笑起来,眼眶里泪光晶莹闪烁,“当然是开玩笑的啦,你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我地理成绩本来就不好,可分析不出走向你心里的那条路......”

    墨兰再次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察觉这玩笑多少有些真话在其中,只是自己并不能给张金阳任何回应,即使是玩笑话自己也想不到合适的。

    所以,墨兰只好尴尬而不失礼地笑笑;她想继续和张金阳做朋友,她当做这次的玩笑话仅仅是一时的玩笑。

    一份缘开始时,墨兰在所有同桌里见到他,谈到他,那份缘结束时,墨兰只是,目送他,见到他归于同桌那人群。

    悲观地看,或者说现实再残酷一点,就如同一架直升机的螺旋桨:不出意外的话,两人在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后,一生再难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