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不会再客气了
手术室外只有左明香和父亲。不大不小的手术，很成功。全程左明香都陪着父亲照顾母亲，边上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同房的病人都夸她懂事。她只是拘束的笑笑。
有父亲在，每天给母亲送饭的事落到了左明香头上。左宅给她装好的饭都略为清淡，不太合父亲的胃口，左明香只好每天回自己宅院里另炒一些装好，再转到左宅拿姑姑专程给母亲做的病号餐到医院，等父母吃过饭再拿着餐盒回家，之后她才开始吃饭。
被冻坏的手因为这个事又裂开了几道口子。好在母亲恢复得快，出院后一家三口直接回了二中。一回到二中左明香就生病了。发烧。一直在38度以下烧着，吃了药打了针就是不见好。父亲照顾着她们两个病号，有些无可奈何。好在学校已经放假，父亲有时间。
饭后，父亲去办公室改卷子，左明香在客厅里发呆，母亲在边上碎碎念。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你这手怎么冻成这样的？不是跟你说了冬天别碰凉水。”
——“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你看你这张脸。就不能自己注意一些嘛？”
——“疼不疼？”
——“交没交男朋友啊？”
——“交男朋友我们也不求对方什么家庭，主要还得对你好。”
——“我为什么跟了什么都没有的你爸？就是因为他细心，对我好，会疼人。”
——“我之前不是听你哥哥说你跟李涛在交往么？他对你好嘛？”
——“你们最近怎么样了？他怎么都不来看看你？”
“……”左明香缓回神，“分了。”
“嗯？怎么就分了？他爸妈看不上我们家？”
“没。不喜欢了就分了。”
“你说你，人家能忍受你那个怪脾气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而且他家境也不错吧，他自己又很有上进心，不是在西街那边开了酒吧嘛？诶，多好一孩子。”
“妈，确实是人家嫌弃我。”
“……”母亲收了声。过了很久只是叹了口气，“一会儿还要去医院挂点滴么？”
“要的。”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这边城区的医院我自己去过那么多次了。”
“快点好起来啊。我都快好了。”
“嗯。”左明香乖巧的点点头。
今天的医生有些眼熟，左明香拿着病历本让她帮复诊。医生看了看她又开了些药，“再挂两瓶，吃些药。”
左明香点点头。
“小姑娘，什么事都看开些。都会过去的，都会好的。”
“嗯。”
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一年她坐在空空的点滴室里嚎啕大哭，现在她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挂完点滴时间还早，左明香拿着药慢悠悠的沿着附中的河道边走。
路过北门的时候她未进去，想着杜唯是不是会突然出现，像那个恒古不变的定律。
然后真的就看到杜唯朝她迎面而来。左明香微微眯起眼。
“怎么来这儿？”男生语气里有难掩的欣喜。
“随便走走。”
“手里是什么？”男生指了指她手中的袋子。
“药啊。有点发烧。刚去挂完点滴。”
“……”
“学长。我跟你说过的，这次是你自己再来招惹我的。我不会再客气了。”左明香扬了扬下巴。未等杜唯说什么便离开。
北门里走出来一个人，是体育老师。他看了一眼杜唯，终是没忍住上前。
那一年，他未亲眼见着左明香被人霸凌，但他的那个同学——左明香初中时候的音乐老师，却是真真见过的。
杜唯满是惊骇，他不知道那样一个明媚的女生，曾经经历过那么黑暗的事。他以为，她所有的灰暗，都来自于自己有个太过优秀的哥哥。
“你以为她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校长么？他从一个一穷二白的乡村代课老师走到现在成了一个教授级职称的中学老师，真以为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么？你是在师大读研吧，你知道左校是从师大出来的嘛？整个师大的教授基本都认识他。师大出来的十几届教师跟他都有点交情，就算没有交情也都会眼熟他。”体育老师叹了口气，“就算左校不对你做什么，退一万步来讲，光是她自己现在的关系网。你以为电大的计算机协会是你们师大的计算机协会啊？人家那是上过电视台拿过全国大奖的。从他们计协出来的人，会是普通人？人家一个小女生也没招惹你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追着人家欺负。高中时期那些小孩子家家的校园谣言也就算了，当是你们年纪小。可是现在这么大的人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哪有什么招惹不招惹啊，不过是有些意难平罢了。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姑娘，明明他才是姑娘的特别。为什么后来他和姑娘的关系会那么僵硬，为什么他们会成为如今这种样子……
也许真像温哲说的那样，是她性格太包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是时候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了。左明香看着手婉上的纱布扬了扬嘴角。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更为无所顾忌。
“怎么去了这么久。手怎么了？”见着她手腕上的纱布，母亲有些担心，想起那一年的那件事转过头跟父亲使了个眼色。
“护士扎针的时候扎歪了，另一只手冻疮没好，看不见血管，所以是打的手腕。”有一说一，打手腕是真的疼。
“那也不用包成这样吧？”
“拨针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所以就包成这样了。”
“……”父母松了口气，“烧退了么？”
“退了。明天不用去了。”
“那就好。吃饭吧，你爸做了你爱吃的。”
“好。”
“你爷爷让你下午回左宅一趟。要去么？”父亲给她盛了碗汤。
“是有事？”
“好像说是你手机忘在左宅了。”
“……”她都忘记了她还有手机这回事好吧。“那还是要拿一下的。”虽然快过年了，万一社团有什么事要找她呢。
“那吃过饭我送你过去，在那住还是拿了就回来？”
“回来吧。病怏怏的，爷爷看着不高兴。”
有父亲在，每天给母亲送饭的事落到了左明香头上。左宅给她装好的饭都略为清淡，不太合父亲的胃口，左明香只好每天回自己宅院里另炒一些装好，再转到左宅拿姑姑专程给母亲做的病号餐到医院，等父母吃过饭再拿着餐盒回家，之后她才开始吃饭。
被冻坏的手因为这个事又裂开了几道口子。好在母亲恢复得快，出院后一家三口直接回了二中。一回到二中左明香就生病了。发烧。一直在38度以下烧着，吃了药打了针就是不见好。父亲照顾着她们两个病号，有些无可奈何。好在学校已经放假，父亲有时间。
饭后，父亲去办公室改卷子，左明香在客厅里发呆，母亲在边上碎碎念。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你这手怎么冻成这样的？不是跟你说了冬天别碰凉水。”
——“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你看你这张脸。就不能自己注意一些嘛？”
——“疼不疼？”
——“交没交男朋友啊？”
——“交男朋友我们也不求对方什么家庭，主要还得对你好。”
——“我为什么跟了什么都没有的你爸？就是因为他细心，对我好，会疼人。”
——“我之前不是听你哥哥说你跟李涛在交往么？他对你好嘛？”
——“你们最近怎么样了？他怎么都不来看看你？”
“……”左明香缓回神，“分了。”
“嗯？怎么就分了？他爸妈看不上我们家？”
“没。不喜欢了就分了。”
“你说你，人家能忍受你那个怪脾气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而且他家境也不错吧，他自己又很有上进心，不是在西街那边开了酒吧嘛？诶，多好一孩子。”
“妈，确实是人家嫌弃我。”
“……”母亲收了声。过了很久只是叹了口气，“一会儿还要去医院挂点滴么？”
“要的。”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这边城区的医院我自己去过那么多次了。”
“快点好起来啊。我都快好了。”
“嗯。”左明香乖巧的点点头。
今天的医生有些眼熟，左明香拿着病历本让她帮复诊。医生看了看她又开了些药，“再挂两瓶，吃些药。”
左明香点点头。
“小姑娘，什么事都看开些。都会过去的，都会好的。”
“嗯。”
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一年她坐在空空的点滴室里嚎啕大哭，现在她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挂完点滴时间还早，左明香拿着药慢悠悠的沿着附中的河道边走。
路过北门的时候她未进去，想着杜唯是不是会突然出现，像那个恒古不变的定律。
然后真的就看到杜唯朝她迎面而来。左明香微微眯起眼。
“怎么来这儿？”男生语气里有难掩的欣喜。
“随便走走。”
“手里是什么？”男生指了指她手中的袋子。
“药啊。有点发烧。刚去挂完点滴。”
“……”
“学长。我跟你说过的，这次是你自己再来招惹我的。我不会再客气了。”左明香扬了扬下巴。未等杜唯说什么便离开。
北门里走出来一个人，是体育老师。他看了一眼杜唯，终是没忍住上前。
那一年，他未亲眼见着左明香被人霸凌，但他的那个同学——左明香初中时候的音乐老师，却是真真见过的。
杜唯满是惊骇，他不知道那样一个明媚的女生，曾经经历过那么黑暗的事。他以为，她所有的灰暗，都来自于自己有个太过优秀的哥哥。
“你以为她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校长么？他从一个一穷二白的乡村代课老师走到现在成了一个教授级职称的中学老师，真以为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么？你是在师大读研吧，你知道左校是从师大出来的嘛？整个师大的教授基本都认识他。师大出来的十几届教师跟他都有点交情，就算没有交情也都会眼熟他。”体育老师叹了口气，“就算左校不对你做什么，退一万步来讲，光是她自己现在的关系网。你以为电大的计算机协会是你们师大的计算机协会啊？人家那是上过电视台拿过全国大奖的。从他们计协出来的人，会是普通人？人家一个小女生也没招惹你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追着人家欺负。高中时期那些小孩子家家的校园谣言也就算了，当是你们年纪小。可是现在这么大的人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哪有什么招惹不招惹啊，不过是有些意难平罢了。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姑娘，明明他才是姑娘的特别。为什么后来他和姑娘的关系会那么僵硬，为什么他们会成为如今这种样子……
也许真像温哲说的那样，是她性格太包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是时候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了。左明香看着手婉上的纱布扬了扬嘴角。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更为无所顾忌。
“怎么去了这么久。手怎么了？”见着她手腕上的纱布，母亲有些担心，想起那一年的那件事转过头跟父亲使了个眼色。
“护士扎针的时候扎歪了，另一只手冻疮没好，看不见血管，所以是打的手腕。”有一说一，打手腕是真的疼。
“那也不用包成这样吧？”
“拨针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所以就包成这样了。”
“……”父母松了口气，“烧退了么？”
“退了。明天不用去了。”
“那就好。吃饭吧，你爸做了你爱吃的。”
“好。”
“你爷爷让你下午回左宅一趟。要去么？”父亲给她盛了碗汤。
“是有事？”
“好像说是你手机忘在左宅了。”
“……”她都忘记了她还有手机这回事好吧。“那还是要拿一下的。”虽然快过年了，万一社团有什么事要找她呢。
“那吃过饭我送你过去，在那住还是拿了就回来？”
“回来吧。病怏怏的，爷爷看着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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