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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惊云行

    王卿染出口相邀,“长安兄可有兴趣,不如咱们结伴?”

    “在下需要考虑一下,考虑之后再做答复可行?”顾清越虽心动却没有冒然答应。

    “理当如此。”刘王二人异口同声地说完,相视一笑。

    少顷,顾清越开口相邀,“听掌柜说明天惊云寺有场盛事,天行主持讲道,二位兄长可有兴趣结伴同行?”

    刘王对视一眼,立刻有了决定。

    刘青柏笑着答应,“此等盛事,倘若错过必成为憾事,我二人必然同行。”

    “如此,明早辰时聚于客栈大堂,二位兄长以为然?”

    “谨诺!”

    说完,四人分开,各自回房休息。

    翌日,清早吃完早饭,刚好辰时,顾清越两人收拾好东西就去大堂。

    “长安兄!”刘王二人躬身行了个平礼。

    “青柏兄,卿染兄!”顾清越回礼,“若无事,即刻出发。”

    寒暄一番后,一行人出发。

    此行多是文人,女儿身多有不便,徐娇颜换了一身男装,并没有特意遮掩性别,只为行事方便。

    说起来也是无奈,徐娇颜并不为性别懊恼,但这种歧视却切切实实存在,几乎九成的男子都存在大男子主义,其中,读书人中这种风气极盛,押妓送妾已成为美谈。

    马车缓缓前行,两个时辰后,才走到凌云山脚之下。

    说起惊云寺,也颇有传奇,它坐落在惊云山一处绝壁之巅,对面既是千丈悬崖,地势高耸而险俊,令人望而生畏。

    且,惊云山常年瘴气环绕,只有冬季三个月才会消失,故而,只有寒冬才能让众生有幸一窥,一年的大半时间皆与世隔绝,遗世独立,不染凡尘。

    接下来的山路只能徒步攀岩,幸而,惊云山虽陡峭,却被惊云寺的和尚修出了一条路,虽行路艰难,却能够踽踽而行。

    顾清越身体瘦弱,又常年养尊处优,出行也多是乘坐马车,刚走没多久,已然疲惫不堪。

    见状,徐娇颜试探地问,“秀才,要不休息一下?”

    “对,先休息一下。”旁边,刘青柏立刻附和。

    他们二人也没好到哪去,才走一点路,已然双腿酸软。

    “行,休息一盏茶再出发。”顾清越并没有逞强。

    一盏茶后,一行人复而出发,然还没过多久,顾清越已经疲累地抬不动退,差点因为腿软摔倒。

    见状,徐娇颜心中暗叹:文弱书生,身娇体弱易摔倒。

    她蹲在台阶上,冲着顾清越招手,“上来,我背你。”

    “不行,”顾清越想也不想地拒绝。

    他虽然体弱无力,却还没无用到让女子背着上山。

    徐娇颜无奈地看着人,“别闹,乖。”

    闻言,刘王二人噗嗤一下笑了。

    “见谅,实在忍不住了。”王卿染今天依旧一身红袍,“长安兄,要不,你就从了吧,嫂子一番美意,长安兄怎能狠心辜负?”

    顾清越嫩脸一红,“卿染兄说笑了。”

    几步走进徐娇颜,把人拉起来,“娘子,别闹,我能走。”

    “你确定?”徐娇颜很怀疑。

    即使秀才能走,到了山上,人也累病了。

    那就得不偿失。

    “别不好意思,把我当成爷们就行。”徐娇颜说着,还拍了拍微平的胸脯。

    哪怕又长了一岁,胸脯还是没有变化,幸而腰肢纤细,勾勒出婀娜身段。

    闻言,顾清越嘴角一抽,阴阳天定,这是能当的?

    “真不用,我能行的。”顾清越说完,率步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太大的刺激,此刻的他竟然有种浑身有力的错觉。

    这段无伤大雅的插曲过后,一行人走走停停,就在徐娇颜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终于到达惊云寺。

    四人出发并不算早,几人赶至惊云寺,已有很多文人到访。

    惊云寺正殿的前方有处空地,空地上放置了很多副字,楷、行、草、隶皆有。

    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观赏,边看边探讨,院子旁边的走廊,安置了很多蒲团,还摆放了一些茶具,供累的人歇脚。

    “长安兄,我等也去观赏一下天行主持的大作,传闻他的书法自成一体,已趋近道。”刘青柏双眼放光地看着院中一幅幅字。

    “固所愿不敢辞。”

    顾清越说完,一行人开始一幅幅观赏。

    “天行主持不愧为一代书法大家,这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笔法散漫随性,轻灵不羁,抒出了这句话的真意。”王卿染最先品鉴。

    “是极,用行书却不是狂草,少了几分桀骜却更显自然,这副字,当世少有人能极。”刘青柏附和,转而看向一脸赞赏的顾清越,“长安兄以为何?”

    “两位兄长说的都有道理,”顾清越仔细打量这副字,继而开口,“然,最令在下震撼的,却是天行主持能融禅入字,这副字扑面而来的禅意,好似能洗涤心神。”

    听顾清越这样一说,刘王二人一怔。

    他们品鉴书法,却忽视了蕴含其中的禅意。

    沉默一下,刘青柏羞愧地开口,“若不是长安兄提点,在下要本末倒置了,羞煞人也。”

    “难怪叫讲道,原来如此。”王卿染恍然大悟,“以字为骨,以禅为意,不愧为天行大师。”

    顾清越的话刚说完,就有一个小沙弥通报给天行大师。

    后院的一个禅房,点着冉冉檀香,香气弥漫整个房间,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盘坐在蒲团,打坐念经。

    小沙弥行礼后开口,“主持,已有人看破您的用意。”

    天行主持并不意外,笑着开口,“此人与佛有缘,待讲道后,请他禅房一叙。”

    “是。”小沙弥说完,轻轻离开,并不多做打扰。

    一行人继续观赏,没看一副字就评鉴一番,转眼大半个时辰已过去。

    “嫂,”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王卿染轻咳一声,立刻改口,“徐兄,为何不曾听你开口?”

    “我,”徐娇颜摇摇头,“天行主持书法造诣极高,我没资格评鉴,静静地欣赏就好,既不辜负这些字,又不亵渎天行主持。”

    此前,徐娇颜很难想象书法能够高到洗涤心神的程度,直到今天。

    天行主持笔力雄浑又不失轻灵,每个字都蕴含禅意,观之灵台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