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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见倾心

    大家期盼中斗诗,如期举行,月圆之夜,凌波度热闹非凡,灯火通明,涤音舫莺歌燕舞,人山人海,才子佳人相聚一堂,当晚一票难求。幸好卫姨母提早给几个外甥女准备好,崔厌和四位堂妹顺利的进入涤音舫,人一到齐,画舫就开到河中央,岸边的人就是望断脖子,也难以一窥众才子的风采。

    诗人们是等所有人落座后,再进入会场,可以自由选择座位,坐在自己的支持者边上。当沈公子踏入时,立即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个集才华和美貌于一体的新诗人。全场所有的姑娘都希望他能坐在自己的身边,而他却直直地朝霜雪走去,坐在霜雪的身边,使霜雪成功地收获全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而她不在乎,她太好奇他和景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冰块是不可能说得,只能从沈公子这边探听一下。

    斗诗会以涤音舫头牌,畅音姑娘一曲《高山流水》开始,畅音姑娘歌声如黄鹂鸟般美妙动听,一曲毕,畅音轻启朱唇:“一曲高山流水送给各位才子,预祝各位才子,今晚都能觅得知音。”台下欢声鼓舞,金社长宣布,斗诗会正式开始。

    斗诗会规则是,每个进入画舫的人,都分到五朵荷花,每位诗人吟诵完毕后,如果觉得吸引你,你就可以将花送到舞台边,放入写着参与斗诗的诗人名字的花框里,比赛完毕,谁的花框里花多,谁就是桂冠。本次斗诗的内容以荷花为题,第一位诗人吟诵:“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长恐秋风早,飘零君不知。”平平无奇,霜雪也就失去兴趣,而沈公子作为压轴出场,还没得很,对其他人也不是很感兴趣。两人就有意无意地开始聊了起来,霜雪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合适点,就听沈公子问起:“霜雪小姐和祁景墟熟识?”

    “不是很熟,就认识,沈公子叫我霜雪即可。”霜雪回答。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霜雪怎么看祁景墟?”沈公子倒是直接,刚见面就问起对他人的评价。

    霜雪惊讶于沈公子的直白,要是其他人,霜雪一定会瞧不上,不过沈公子是诗人,她想想诗人比较真性情,也不算唐突了,就照实说:“祁景墟高高在上,老是摆出一份王爷的样子,冷冰冰的,为人傲慢,常常拒人于千里之外,恐怕木易县的人没有一个喜欢他。”

    “他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改变。”沈公子有些惋惜地说。

    “沈公子和他认识很多年了?”霜雪好奇地问。

    “从小认识,那天见面尬尴的场景,相必霜雪十分好奇吧?”

    “非常好奇,你们竟然从小认识,那么应该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吧。”

    “你大概只知道他是楚地的楚王吧?”

    “是的。”

    “可这个楚王拥有十万大军,保护着大言国的西部边陲,他的权势大的就连大言国的皇帝都对他忌惮三分。”

    “他这么可怕。”

    “更可怕的是,他对人生杀予夺的任性。我本名叫祁沈,和景墟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在楚王府度过我们幸福的童年,从小我们就是无话不谈的发小。先父是老王爷的贴身侍卫,陪老王爷打过无数战役。老王爷德高望重,慈爱非凡,对我视如己出,他能给景墟的,也总是给我一份,承诺先父一定把我培养成才。转眼间,我们都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景墟因醉心于战役,经常随父出征,而我沉迷于文学,则进了学院,继续学习。”

    “祁景墟是否从小,就这么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不是的,景墟小时候也调皮捣蛋,打架生事,但是为人热情温和,也待我如亲兄弟。自从那年开始他就变了,老王爷和先父死于战场,全军覆没,只有景墟和几个侍卫逃了出来。他继承了王位,成了楚地的王,从此就变成了冷冰冰,高高在上的王爷,而且目中无人,独断孤行。”

    “遭逢人生巨变,性情有所改变也实属正常。但是这样的一个王者,百姓岂不遭殃。”

    “谁说不是呢,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老王爷出征前,曾为我安排了楚地府衙记事官的职位,府衙的人都清楚。景墟当上王爷之后,可能嫉妒老王爷对我的偏爱,就一意孤行,坚决不让我入府衙,先父的好友出面相劝,他却下令将我驱逐出楚地,永不得再踏入楚地半步。害得我从此到处飘零,回乡无望。”

    “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儿时的好友,简直就是无情无义之人。他还不遵从老王爷的遗愿,简直就是无德不孝之人。这样的一个,怎么配当一地之王呢。”霜雪气愤地大声指责祁景墟,为沈公子遭受的不公打抱不平,她还真没想到祁景墟原来是个这样的人。幸好,涤音舫锣鼓喧天,周围的吵闹声盖过了霜雪的声音,否则指责皇室成员,可是大不敬。

    霜雪大声过后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太合适,瞟了一眼四周,发现崔厌和大家大谈特谈燕王府,炫耀自己多么受燕王妃器重,以及燕王妃德行多么高尚。霜雪觉得这堂兄真是丢人丢到家了,顿时羞红了脸,真想过去阻止他,又觉得不太合适。沈公子见霜雪为难地盯着崔厌,问道:“你这位堂兄似乎和燕王妃很熟悉?”

    “他是燕王府的占卜官,很受燕王妃器重,把燕王妃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依我看啊,太夸张了,燕王妃似乎很乐意操纵他的一切。”

    “霜雪大概不知道,你堂兄口中的燕王妃就是祁景墟的姨母吧?”

    “啊,这么巧啊,怪不得上次崔厌看到他,非要去问候他。”

    “这位燕王妃和侄子一样傲慢,目中无人,一意孤行,谁要是敢忤逆她,后果只有两种,要么顺从了,要么消失了。”

    “王府的人都好可怕,那燕王爷不管吗?”

    “老燕王爷早年就战死沙场了,燕王妃扶世子继承王位,但世子年幼,其实大权都捏在燕王妃手上。她还有一个女儿,秋菱郡主,年岁比景墟小一点,两家早就有结秦晋之好的意思。”

    “这两个人倒是挺相配了。”霜雪嘲笑地说,想起王潇澜这么多年穷追不舍,都是白花工夫,倒是替她可惜起来。怪不得祁景墟一直说王潇澜不是他的心上人,对她不冷不热的,原来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是的,他们家族都有这个传统,这样就不会谁瞧不起谁了。”沈公子讽刺地说。

    他们两个继续旁若无人聊下去,十分投机,相见恨晚。沈公子一举手,一投足,温文儒雅的样子,深深地刻在霜雪的心里,霜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心仪的男子就这样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直到沈公子出场,两人才依依惜别,沈公子优雅地走向舞台中央,畅音亲自弹琴为他伴奏,他那低沉的声音,从舞台中间流出。“镶湖三百里,菡萏发荷花。五月西施采,人看隘若耶。回舟不待月,归去越王家。”一首毕,掌声如雷,无数朵荷花被送往沈公子的花框里,无需评判,沈公子成功摘得本轮斗诗会的桂冠。大家都涌上舞台为沈公子庆祝,婷欢也疯狂地想上去,婷珊拼命地拉住她,霜雪还能稳得住自己,但是脸上开心的笑容却瞒不住了。

    斗诗会结束,夜已深了,崔厌护送四位堂妹回崔府。一路上,他喋喋不休地赞美涤音舫和每个诗人的才华。婷欢和婷珊兴高采烈地谈论,哪个诗人文采风流,哪个诗人貌若潘安,特别是讲到沈公子,两人就激动得无以伦比。霜雪倒是安静得很,一言不发,她现在满心都是沈公子亲切的笑容,优雅的举止,低沉的声音,以及他所受的不公,她害怕她一说话,就被别人看穿了心事。